調香大佬的吸金日常 123把破繭的署名權還給我
可是蕭啟正已經顧不來這么多了。
公司高薪聘請了這么多專家,養護著耗資龐大的香水實驗室,還有他在蕭璦身上花費了別的家庭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他們怎么可能沒辦法改進一個野路子的調香師的作品?
可是結果就是這么殘酷。
洛蘭駐華國的香水研發團隊,在經過三天三夜的修改配方之后,不得不承認,他們目前實驗出來的配方,跟原來的破繭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香水。
哪怕別的配料都不變,只替換了橡木苔,那香氣也完全變了個樣,根本沒有破繭的魅力和魔力。
蕭璦握著項鏈,焦躁地把自己反鎖在茶水間里,焦急詢問:“你難道就沒有辦法弄到不會過敏的橡木苔嗎?”
很抱歉主人,現在空間十分不穩定,是沒有辦法弄到你說的這種原料的。再說,橡木苔導致過敏的概率其實非常低,并沒有多少人會真正過敏。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現在就是需要一種百分之一百不會讓人過敏的橡木苔,你能明白嗎?”
空間:……哦,好像明白了。
其實她一點都不明白。
如果橡木苔這種原料不能使用,那就用別的原料替代就好。為什么非要執著在一種原料上面呢?
蕭璦對于這個遲鈍的空間越來越覺得不耐煩。
自從這個項鏈被云染砸過一次,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無法出產高級的香料,甚至有些香料的品級就跟市面上常見的那些差不多。
而到了這個關鍵時刻,空間無法提供不會引起人體過敏的橡木苔,團隊也找不到可替代的另一種香料,那她該怎么辦?
難道要她親口對蕭啟正承認她的無能?
不,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
空間能夠感覺到蕭璦陰郁的心情,怯生生道:不如……不如重新提純橡木苔精油,去掉里面對人體有害的成分吧?
蕭璦當然已經思考過重新提純精油的可行性。
可是這實在是太麻煩了,需要大量收購橡木苔,還需要把這些橡木苔原料提煉出精油,在提取精油的過程中同時去除那部分有害成分。
不光是要花費很多時間,還需要花費龐大的金錢。
“蕭璦,蕭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茶水間外,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
實驗室的研究員們都對蕭璦的身份心知肚明,知道她是空降過來跟他們一道研發新的破繭配方的。
雖然她的行為舉止經常有點怪異,比如現在,配方實驗正做到一半,她就會突然跑開,把自己關在茶水間了,半天都不出現。
可大家對于她的異樣都非常寬容,只當做沒見到。只有蕭啟正派人來叫她的時候,他們才會打擾她在茶水間的“閉關”。
蕭璦無奈地垮下肩膀。她父親這個時候叫她過去,當然還是要問新配方的研發進展。
這是,這哪里會這樣容易?
就算是高級調香師,大半年也只能獨立完成一款香水,這都是建立在無數次的試錯和靈感碰撞之上,短短幾天,怎么可能重新確定一個新配方?
果然,蕭璦一進辦公室,就聽蕭啟正問道:“你們的配方研發到哪一步了?”
“暫時還沒有結果,需要更多的時間——”
“等不了了,”蕭啟正站起身,手掌用力按在辦公桌上,“這幾天,每天的投訴電話都是爆的,股票價格也不斷在跳水,你惹出來的事情,就必須盡快給我處理好,聽見了沒有?!”
蕭璦一口氣憋著,發泄也不了,也咽不下去。
這根本不是她惹出來的事,而是云染的責任!
本來站在這個風口浪尖上,應該是她云染,而不是她蕭璦。
“好了,你給我個準數,還要多少天才能重新改良出新配方?”蕭啟正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把語氣放得和藹可親。
他平時也很疼愛這個女兒,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他能給的,他都愿意給——如果她沒有惹出這么大的麻煩的話,他根本不想對她發脾氣。
“我想嘗試一下重新提純橡木苔精油,提純的時候就去掉會導致過敏的成分。只是這個想法需要投入不少資金和人力。”蕭璦鎮定地回答,“我一直在想,到底是把橡木苔換成別的原料,還是繼續保留。最后的結論就是橡木苔必須保留。”
蕭璦一字一頓道:“因為它對于破繭來說,就是點睛之筆,是成敗的關鍵。別的原料都不能替代它。”
蕭啟正揉了揉太陽穴,頷首道:“好,我就向總公司打申請,把他們的實驗團隊全部借調過來,全力支持你的設想。”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兩個方案同時進行,看那邊先出成果。
他現在別提有多后悔,當初就不該因為蕭璦撒嬌兩句,就把那個有問題的配方買下來。
這五百萬的買斷費不光白花了,還惹得一身腥。
蕭璦當然也后悔。
可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
她自己調配的香水的確不如破繭來得出色。
但她比云染有錢也比她有勢,她是從高處俯視她的,而云染則低到了塵埃里。她能夠輕而易舉掠奪對方的成果,弱肉強食,她當然就會這樣做。
可萬萬沒想到,破繭在短暫的火爆之后,竟然會因為其中一種香料而慘遭滑鐵盧。
洛蘭方面受到重創,人心惶惶。
而云染全然不受影響,甚至還有心情看戲。
因為她也猜不準,他們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才能反應過來,上門來求她放過。
不過云染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卻到了。
只不過送通知書的快遞員又換了一個,換成一個大熱天還穿著正裝襯衫、五官深刻的F國貴族。
洛徵站在門口,把厚厚的錄取通知遞給她:“天氣這么熱,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喝口水嗎?”
云染掂了掂手上的錄取通知書,也沒急著拆開,開門見山地問:“喝口水是可以的,但是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洛徵先生,之前是你找了私家偵探跟蹤我嗎?”
洛徵聳聳肩,若無其事地回答:“對,是我,你怎么猜到的?”
“我的錄取通知書,竟然落在你的手上——”云染側過身,示意他進屋,“這就很有問題了。”
上次那個給她送零件的快遞員有問題,這回洛徵自己帶著她的錄取通知書送貨上門,隨便猜猜,就能想到這里面的聯系。
洛徵跟在她身后,才剛踏出一步,整個人就凝立在原地。
從他這個位置,正好看到江硯殊穿著一件最普通的白色T恤,目測絕對不超過五十塊的那種,他趴在花房的土壤邊,用燒杯量出了適量清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澆在植物的根部。
洛徵睜大了他那雙冰藍色的雙眸,感覺就像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然后一股更加深沉的怒氣涌上心頭:“江硯殊!”
不知輕重,不務正業,毫無追求,玩物喪志——
這一瞬間,他的腦海里就像彈幕一樣嘩啦一下刷過無數個帶有貶義的成語,彰顯他豐富的詞匯量和中文造詣。
“你為什么會在菡城?”他冷冰冰地問,“你父親沒有給你安排事情做嗎?”
江硯殊澆完水,踩著戶外拖鞋從花房里跑出來,他身上的白色T恤上有汗漬還有泥土的灰色,原本剪裁得體的長褲皺巴巴的,一只褲腳高一只褲腳低,這是洛徵從來都沒見過的邋遢!
“還有,你為什么會穿成這樣?”
對于洛徵這樣在莊園長大,從小身邊就有教導他貴族禮儀的老師,就連切一塊牛排都必須切出貴族氣息,他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外甥變成現在這個沒有形象的鬼樣子!
江硯殊滿不在意地回答:“父親可能給我安排了工作吧?我也忘記問他了。還有這身衣服,我覺得很舒服很輕便啊,不然還應該怎么穿?”
洛徵抬起手,用他那養尊處優的潔白的手指指著他,突然冒出了一串F文來。
云染及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洛徵先生,你到底還要不要進去喝杯水了?要是你不需要的話,我就不招待你了?”
洛徵只能選擇暫時放過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外甥。
他本來就是來找云染的,還順便亮出了自己這方的底牌:她的一切舉動都盡在他的掌握當中,就連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都是先送到他的手里。
云染甚至連問他一句想喝什么飲料都沒有,就直接倒了一杯涼開水擺在他面前,這態度別提有多敷衍了。
“您想跟我談什么,不如就直接說了吧。”云染懶得跟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不過,我猜是為了最近香水協會關于橡木苔的禁令。”
香水協會在查實橡木苔含有導致過敏的成分之后,最開始就下了“最嚴限制令”,勒令所有的香水公司下架含有橡木苔香料的香水。
一些香水公司據理力爭,也拿出了醫學檢測報告:只要橡木苔精油濃度低于0.1,就不會導致過敏。
香水協會很快也認可了這份檢測報告,沒有再直接一刀切,而是重新規范了橡木苔精油在香水里的比例問題。
可是這個改變對洛蘭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因為破繭里用到的橡木苔精油,遠遠超過了香水協會界定的標準。要么就改換配方,要么就剝離掉那些對人體有害的成分,沒有第三個選擇。
洛徵優雅地端起水杯,淺酌了一口:“不錯,我很想知道,你當初賣掉這個配方的時候,是不是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云染反唇相譏:“那你們當初提出買斷這個配方,又有沒有想過,隨隨便便就搶奪他人的心血,這種行為實在很過分?”
“你若是執意不肯賣,難道還有人能強迫你?要知道,你把配方賣了五百萬,這個價碼都快趕上中級調香師的身價了。”
“莫非這個配方還不值五百萬嗎?需要我估計一個大致的銷量給你參考嗎?再說我難道不是明碼標價的么?要是覺得貴了,當初也可以不答應啊。”
洛徵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隱約已經感覺到,跟她聊天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因為她會不斷抓住你在語言當中的漏洞,不斷做出反擊。
“舅舅,談生意總該有點誠意吧?”江硯殊突然插嘴道,“云染不是商人,可你是,在商言商,你還不如直接點,把你的目的說出來。”
洛徵扭過頭,冷聲道:“你閉嘴!”
這個吃里扒外、胳膊肘凈會往外拐的家伙!
江硯殊被訓斥了一句,又很無所謂地徑自從客廳穿過,一邊走,一邊從容地脫下混合著汗漬和泥土的上衣。
他的身材很好,雖然看上去有點瘦弱,但是屬于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型的那一種。等他脫掉弄臟的上衣后,后腰上的腰窩便顯露出了出來,據說只有黃金比例的身材才會有腰窩。
洛徵吃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在感知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忍不住去看云染的反應。
然后他就震驚地發覺,云染這女孩根本沒有一絲害羞的情緒,甚至還非常認真地盯著江硯殊的背影看了良久。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每天都是這樣相處的嗎”?
最后江硯殊走進了一樓的浴室,嘭得一聲關上了門。
“既然你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洛徵隔了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年紀大了點,跟年輕人們有了代溝,“也就是說,你現在就能拿出備選的配方來,對嗎?”
云染點點頭,很干脆地承認:“是的,我還有第二版配方。”
“那就開出個價碼來,或者說出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把破繭的署名權還給我。”
洛徵沉默了好一會兒,嘆氣道:“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都在前期宣傳的時候,都已經說了,能夠創造出破繭的人是蕭璦。
現在外界都知道,蕭璦年紀輕輕,卻已經具備了調香師的素養和天賦。
但要是突然對外宣稱,原來能夠調配出破繭的調香師根本就不是蕭璦,而是另有其人,這是怎樣一種自己打自己臉的操作?
這種暗箱操作買斷署名的事情一旦暴露,將會對洛蘭造成不可挽回的聲譽受損。
洛徵緩和了語氣,溫和地規勸道:“你還是再想一想別的要求吧。你剛剛提出的那一個,肯定是不可以的。”
云染道:“哦,那真是不巧,除了署名權的要求以外,我也沒有別的要求了。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你們沒有辦法獨立解決這個問題,最終還是要回來找我,然后憋屈地接受我這個‘不可能’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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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硯殊:每天表演一場(脫衣)走秀,一定能吸引她的主意。一場不夠,那就多加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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