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香大佬的吸金日常 025你的項鏈呢
可下一秒,小奶貓的背脊都弓了起來,背上的絨毛忽然炸開,就連尾巴尖都繃直了,凄厲地尖叫一聲,又從打開的窗戶縫中擠了出去,轉眼就跑得沒影兒了。
系統也很快回到了云染的腦海里,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那啥,本系統發覺想要控制小動物還是有些難度的,動物的頭腦實在太簡單了,總讓本性占上風。
實際上,系統卻是在心里瘋狂吐:天啦擼,主人做的飯到底得有多難吃,這樣一只饑腸轆轆的小野貓都被嚇跑了!
可是作為一個體貼先進的智能系統,它選擇看破不說破,實話是不能隨便說的,瞎說大實話會被人打的。
云染把做好的菜飯打包,現在天冷,飯菜容易涼,她沒有買保溫袋,就多套了幾個袋子,塞進書包里,去醫院送飯。
她一走進病房就受到了外婆的病友們的熱烈歡迎:“今天阿染來得遲了,你外婆剛才還在念叨你呢。”
“快要期末考試了吧?復習得怎么樣?親戚家里也有小孩跟你同一個高中,也是高三,說今年模擬考試難度特別大!”
云染一邊從書包里取出包得層層疊疊的飯盒,一邊彬彬有禮地回答:“今天放學早,我想自己做飯,所以來晚了。我都復習好了,不會影響考試。”
“你自己做飯?”病友們立刻上前圍觀,“哦哦,看上去很好吃啊!”
外婆也笑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大家一起來嘗嘗阿染的手藝。”
家境貧寒的孩子總是更加獨立。因為他們沒有機會去生長在暖棚溫室,必須要學著去對抗寒冬酷暑,學會忍耐和付出更多。
她的外孫女從小就能幫著家里干簡單的農活,做飯并不算什么難事。
可是,當她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里的一瞬間,滿是皺紋的老臉突然皺了一下,她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著,但是很快又把雙手都藏在床上桌底下:“嗯,好吃。”
老人望著外孫女那張依稀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渾濁的雙眼突然盈滿了淚水,她小心翼翼閉上眼,把那陣突然涌上的淚意忍了回去,慈愛地笑道:“阿染吃過了嗎?”
云染坐在床邊,正拿著刀很仔細地削著一個蘋果,那一圈蘋果皮沿著刀鋒慢慢地滑下,墜成長長的一條,卻還穩穩地不斷:“已經吃過了。”
病友們出于好奇嘗了一口云染親手做的菜,剛一入口就差點沒撐住。
光是看菜色,就算不屬于上佳,也絕對是妥妥的中等偏上,可嘗過之后就覺得那個味道——真是非常的一言難盡……
倒也不是黑暗料理的那種難吃,可瞬間炸開在味蕾上的,是一種冷冰冰的機械感。感覺就像在吃什么人工合成的食物,里面所有的調料和配方都是嚴格按照實驗標準調配出來。
用感性一點的話來說,這就是“一點都沒有投入感情”的烹飪。
外婆只吃了一半就飽了,叮囑她早點回去休息,考試再重要,也重要不過她的身體。
云染把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裝在小盤子里,放在床頭柜上,又拍松了枕頭,服侍外婆睡下,還一絲不茍地幫她蓋上被子,壓好被角。
當她把沒吃完的飯菜重新裝好,忽然聽見外婆悄聲問了一句:“阿染,你的項鏈呢?”
云染敏感地抬起頭,和老人那雙飽經風霜的雙眼對視。靜默片刻,她抬起手,摸了摸光禿禿的頸項,淡然回答:“嗯,做飯的時候怕碰到油煙,就取下來了。”
老人閉上眼,安靜地躺在白色的被子底下,顯得無比瘦小孱弱:“還是帶著吧,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我一直都沒舍得交給你媽媽,你一定要保管好它。它會保佑你一輩子平平安安。”
……
云染走在住院部空蕩蕩的走廊上。
天色已是黑透,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將她的影子拖得又長又瘦。
云染皺著眉,腦海中不斷地重放剛才外婆跟她說話的畫面,她的大腦精密而又嚴謹,將所有片段切成一幀幀靜止的畫面,慢慢地品。
最終,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問系統:“如果外婆發現自己的外孫女被掉包了,她為什么不揭穿我?”
系統茫然道:我還小,我不懂這些的……
它可是親身經歷過高科技智能暴動的系統,從被人類創造出來那一刻,它就一直好喜歡人類。
因為人類天生深情,有獨屬于自己的經歷和性格,不像它們系統,總是千篇一律。
“既然她不說破,那我也就當不知道好了。”云染望了一眼身邊的玻璃窗,只見窗子上隱約有一道瘦長的黑影一閃而過,立刻進入了警覺狀態,“有人跟著我。”
她邁開腿,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奔跑起來,但是那個人并沒有直接跟上來,而是突然不見了。
云染用力打開安全通道的門,單手在扶手上用力一撐,身體輕盈地跨過了上方的護欄,悄無聲息地把自己隱藏在陰影里。
那個跟蹤她的人顯然沒預料到她會突然跑進安全通道,而且很快就沒了聲響,他遲疑了一會兒,猶猶豫豫地推開門,也走了進來。
他朝下行的樓梯張望了幾眼,正要往下走,忽然被一股沉重的力道鎖住雙臂,砰地一聲按在了墻上,只聽一個壓得極低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跟著我干什么?”
萬籟俱靜。
那人清晰地聽見自己的手腕關節發出了咔咔的脆響,雙臂痛得連一點勁都提不上來,立刻討饒:“哎呦——哎呦,你這小姑娘這么兇,是想直接把我這老人家的手骨都擰斷啊?!”
云染一聽他的聲音,立刻就松開手,面色不虞:“余老,是你先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的。”
住院部的地下室據說是停尸房,用來儲藏沒人認領的尸體。
醫院的護士們總喜歡說起這些事,嚇得病人都不敢晚上跑出病房來,老老實實地關門睡覺。
要是膽子一點又迷信的女生,早在剛才就被嚇破膽了。
余老穿著長長的白大褂,口袋邊上還別著一個名牌,上面寫著:主任醫生余年成,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老花鏡,頭發整整齊齊往后面一梳,看上去人模人樣,一點不像那個在公園里輸了棋還耍賴的老頭。
他轉了轉自己的手腕,抱怨道:“這不是你最近都沒來公園陪我下象棋了,我這才去打聽你的情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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