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搞點事 第170章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中,奔驟在最前的徐榮,帶著一臉冷漠的殺氣。眼望著敵軍陣型散亂,面色才閃過一絲喜色。
但同時閃過的,還有一絲疑惑:何瑾那小子,究竟跑哪里去了?
按說昨夜便出關,此時早應同這支敵軍遭遇了。可自己一路趕來,竟未發現他部隊的半分蹤影......
不過眼下廝殺征戰,這念頭也只在腦中一閃而過——戰陣之上,可由不得半點分心。
此刻曹操也一劍劈死從身旁逃跑的士卒,望著山坡上的“徐”字大旗,厲聲喝道:“眾人勿亂!”
“允誠,子許,速速推出車輛,拋出拒馬、鹿砦,以為障礙!士兵結陣,長矛對外!暫避鋒芒,尋機再戰!”
毫無疑問,他此時的軍令是正確的。歷來步卒對抗騎兵,靠的便是刀槍成排、人馬緊湊,加之盾牌的保護配合。
并且,從帶來的車輛戰備來看,他也預料到了會遭遇大批騎兵的沖鋒。
然而,這些卻沒什么卵用!
剛渡河完畢加上適才的混亂,整支大軍早已混亂無章,完全一副任騎兵宰割的架勢。尤其之前擁擠在緩坡上的士卒,更成了任人射殺的活靶子!
轟隆隆!
馬蹄聲越發渾厚,黑色的洪流滾滾而來,瞬間覆蓋了那些士卒的眼。徐榮也看出曹操的意圖,大喝一聲下令道:“射!”
密如飛蝗的箭支陡然從山頭而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攢入河畔邊的亂軍當中。在陣中濺起蓬蓬的血雨,帶起一陣陣的慘嚎。
那些起先還能聽從軍令行事的士卒,遭受到如此一波打擊,士氣當即大為受損,紛紛尋找著掩體躲避。
衛茲麾下的兵卒表現最差,大部分慌亂躲在車輛底下,死活不敢露頭。即便那些還能聽命行事的士卒,也令將校們氣炸了肺!
“快撒鐵蒺藜......撒你娘!你還在汴水,往水里撒有個屁用!”
“布車陣!推車子過來!......屯長,車子在哪兒?”
“快將拒馬推來!拒馬!拒馬!......你他娘的把拒馬擺身后,是想斷自己的退路么!”
曹操見狀,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敵騎來的實在太突然,徐榮更乃身經百戰的宿將。
從他能當即立斷放棄屠殺,選擇以弓箭威懾擾亂河畔布陣的士卒來看,足見有著相當敏銳的戰場嗅覺。并且知曉如何抓住時機,盡力擴大戰果。
更可惡的是,麾下這些士卒的表現,與自己預想的差太遠了。
雖然經歷了足有四個月的訓練,但很明顯,沒有真正經歷過廝殺戰斗、沒見過的血新兵蛋子,跟經驗豐富的老卒完全不一樣。
平日訓練的成果,此時連兩成水平都沒展現出來!
唯一讓曹操欣慰的,是夏侯兄弟練兵有方:此刻夏侯惇的步卒在弓箭襲擾下,仍舊進行著布防。
而夏侯淵也已聚攏好了所有的七百騎兵,繞出了混亂的軍陣,準備從側翼對徐榮進行一波阻斷攔截。
“報國殺賊,正在此時!”危急之時,曹操只能騎著馬巡弋陣前,冒著性命風險鼓舞士氣。
可沉悶的馬蹄聲和震天的喊殺聲,以及山坡上連綿不斷的高亢慘叫,瞬間淹沒了他的吼聲。
山坡至河畔的距離,對于涼州騎兵來說,只需一炷香的時間。
他們已經沖散那些山坡上的濟北兵,那種要沖破一切阻礙的殺氣和暴戾,也隨著駿馬的奔騰更加雄厚,猶如實質。
看著八千余鐵騎滾滾而來,河畔的義軍似乎看到,一柄鋒利無儔的利刃刺來!
而曹操這邊,車陣也已粗具規模,陣前車輛結成一片,拒馬、鹿砦也亂七八糟地拋出一片,形成了四五丈的障礙。
車陣之后,士卒分成左中右三部,各自成團。都是槍兵在外,弓手在內,曹操也隨即下了馬,避于陣中。
一馬當先的徐榮看到此幕,冷峻的面容不由露出一絲訝然:當年衛青抗擊匈奴,便是靠著武剛車陣和利弩,殺得匈奴騎兵不敢交戰。
只不過,他徐榮可不是什么匈奴!
就在曹操咬著牙,默默觀察著西涼鐵騎的距離,隨時準備令士卒放箭狙擊的時候。卻見奔至汴水岸畔的徐榮,陡然喝令道:“分!”
話音落下,滾滾黑色鐵流倏然一分,繞開了曹操軍陣的弓箭范圍。八千鐵騎避實擊虛,直沖鮑信、衛茲那邊的萬數亂軍!
縱觀全局的徐榮,早已洞悉這支大軍的良莠不齊:曹操部下最為精悍,鮑信一部次之,最次的便乃衛茲一部。
至于夏侯淵七百騎兵發來的一波阻截,亦有千騎迎了上去,負責牽制......
看到如此精妙的一幕,曹操不由心驚膽寒、目眥欲裂!
可就算在此山窮水盡時,他仍未放棄。
環顧一眼身后的汴水,高聲喝道:“諸位,我等已后退無路,唯有效當年淮陰侯背水一戰,置之死地方有后生!”
但徐榮也怒了,看出曹操不凡的他,高聲吼了一句:“先殺了那曹操!”
一瞬間,凄慘的叫喊聲,充斥整個汴水河畔。
身經百戰、剽悍勇猛的西涼鐵騎,不計生死地沖開車陣和拒馬鹿砦,為身后的袍澤踏出一片坦途。
他們身后的騎兵大聲嘶吼著,輕而易舉地將鐵矟送入那些膽寒的義軍體中,隨即操縱戰馬繼然加速,踏破稀松慌亂的軍陣豪勇而入。
這個時候,馬上的騎士又抽出專門用來劈砍的馬刀,痛快犀利地收割著,那些毫無對戰經驗的新兵性命。
闖入陣中的他們又由二分四,由四分八。
在前方指揮官的帶領下縱橫馳騁,將萬數新兵來回反復切割。那些新兵幾乎瞬間死傷慘重,軍陣被徹底打亂,其中被踩踏而死的不計其數。
但被激發了血勇的義軍,亦未完全坐以待斃。戰馬嘶鳴沖撞而來,他們挺槍奮勇直刺,彼此刀槍相并,時而擦出火花。
被砍落的頭顱被蹚得滾來滾去,被刺倒的馬匹無力地掙扎,直到被踏成一攤肉泥。無數人在嘶吼、在揮舞、整個戰場因此變得慘烈而殘酷!
遠遠望去,汩汩的鮮血汪成一個一個血潭,進而漸漸凝固、發紫、變黑。流入汴水的血,更將一段河水都染成了紅色。
可惜縱然背水一戰,步卒對抗騎兵的天生劣勢,還是漸漸顯露出來。
大部分第一次經歷廝殺的義軍,在強大而慘烈的壓力下,幾乎剛結成陣型,瞬間便被沖過來的騎兵淹沒。
失去指揮的他們,不是亂吼著拼殺,便是四處潰散。
而越是如此,他們越更容易戰死。隨著袍澤的死亡越來越多,義軍的膽氣也漸漸被恐懼攫取。
也就是此時,一陣隆隆的鼓聲自南方響起。
正在交戰的雙方,不由都陷入了短暫的失神。可看到鼓聲來源之處后,他們反應大為迥異:西涼鐵騎瞬間戰意盎然,而關東義軍卻面如土色。
只見山梁后滎陽城的地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五千左右的精卒。他們排列著整齊的方陣,士兵個個身披精甲,手持長槍與大戟,踏步而來。
腳步聲沉悶而緩慢,卻仿佛一步步踩在了眾人的心上。當前的兩面旗幟上,赫然寫著‘張’、‘高’二字。
滎陽的張遼和高順二部,就在這戰局關鍵的時刻,巧妙趕來......
我在三國搞點事 第170章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