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賺大錢 第七十一章 角蝮蛇的痛
巖石山嶺下,格雷好不容易才把花崗巖的尸體搬到汽車后排座上面。角蝮蛇讓尸體斜靠著自己,就像往常兩人一起外出時一樣。
角蝮蛇心里,外人看來兇神惡煞、堅不可摧的花崗巖就像沙漠里的野草,地下十幾米根系蠻橫地向四周擴張,就為了小心呵護著地表一抹淡綠色,看似隨時會消失,實際卻無比堅韌。
花崗巖曾經告訴角蝮蛇,出生在那個破落的街區又無法搬走的孩子們,為了生存他必須給別人一種不能招惹的印象,而他花崗巖的家庭是其中最落魄的,從小備受欺負,直到他的身體發育起來,打過無數場架,終于制霸街區。
然而,造化弄人,花崗巖驚人的雄壯體魄下,是一顆向往被呵護的內心。沒人知道這一點,包括他的父母親和兄弟姐妹。花崗巖曾經流露出這種向往,立刻被殘酷的環境破壞得一干二凈。到后來成為摔跤手,成為雇傭兵,一次次拼殺流血,讓他似乎也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過那么一點點內心的柔軟。
直到遇上角蝮蛇。
那一次,花崗巖按照雇主的要求,帶人潛入利比亞刺殺一名部落長老。部落長老早有所覺,雇傭了剛剛聲名鵲起的角蝮蛇保護自己。雙方實力相當,但是花崗巖一方的武器裝備更加精良,占了上風。經過兩天兩夜的纏斗,角蝮蛇只剩孤身一人。期間,兩人曾經照過一面,兩人都愣住了足足有幾秒鐘,這在戰斗中的雇傭兵身上是致命的錯誤。
最后,被圍住的角蝮蛇發動沙球,瞬間扭轉局勢。當時的角蝮蛇意圖殺死所有敵人,但是潛意識里有那個高大的身影,所以沙子居然沒有攻擊目標巨大的花崗巖。
后來,新聞上傳出利比亞的某位著名部落長老被刺殺的新聞。
角蝮蛇和花崗巖從此形影不離,已經十余年。角蝮蛇的手下也看出來了,雖然花崗巖也稱呼角蝮蛇頭兒,但是,角蝮蛇并非總是花崗巖的頭兒。
角蝮蛇已經筋疲力盡,他知道自己為了逃命,失血過度,耗盡了身體的潛力,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恢復過來。
但是,一定要復仇!
悲傷之后,心性堅韌的角蝮蛇,在顛簸的車子里開始謀劃復仇。
那個華國人,必須死!
陳零不知道自己上了角蝮蛇的必殺名單,但是他知道不能讓角蝮蛇就這樣逃跑了,否則后患無窮,因為角蝮蛇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這種亡命之徒日后來報復,陳零比如頭痛不已。他自己可以依靠系統躲過去,但是,會把周圍的人置于危險境地。
陳零相信角蝮蛇的技能支撐不了多遠,只要沙球破裂,角蝮蛇拖著一個重傷垂死的花崗巖,肯定走不快。至于如何找到他們,到了紀堯姆和阿里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沙球在地面高速滾動,有痕跡,而且,實際上沙球有一點血腥味,這應該是角蝮蛇為了超常發揮付出的代價。
陳零和弗朗索瓦走到一邊,輕聲商量了幾句。
“巧克力,你有兩個選擇:要么跟我們一起追殺角蝮蛇,要么等著被逃掉的角蝮蛇以后來殺你這個內鬼。”弗朗索瓦回身走到巧克力身邊蹲下。
“我不是內鬼!我只是頭像了你們!”巧克力喊冤。
弗朗索瓦不理會他的冤情:“是不是內鬼,角蝮蛇說了算。你自己想想,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追殺。角蝮蛇的厲害,你比我們清楚,這次如果被他逃掉了,你以后別想過安寧的日子了。“
“你們放開我,我回去,我回我們老家去,角蝮蛇找不到我。”
“你老家?在TSNY嗎?”
巧克力點點頭:“沒錯,我回去后隱姓埋名,角蝮蛇找不到我的。”
弗朗索瓦笑道:“你會隱姓埋名?真是笑話。”
“為什么是笑話?我老家有地,有兄弟姐妹們,我可以生活得很好。”
弗朗索瓦提醒他:“你忘了自己為什么要當雇傭兵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說一遍?”
巧克力有名,主要是因為狙擊水平高,但是也因為很多人知道他的故事。當初射殺軍官后,“隱姓埋名”越過維多利亞湖,一路逃進蘇丹,干上了雇傭兵。TSNY當局雖然發出國際通緝令,但是影響力太有限,除了東非共同體的幾個國家的有關部門響應,沒人理睬。
但是,后來和巧克力一起干雇傭兵的的人都知道了通緝令的事情,以及通緝令上沒有寫的背后的緣由。
巧克力的嘴巴太大了,根本閑不下來。只要沒睡覺,不是在咀嚼草根,就是在說話。而咀嚼草根的時候,基本上是巧克力的眼睛對著狙擊槍的瞄準鏡的時候。
于是,慢慢地,大家都知道了他自己敘說的故事。為什么要射殺軍官?巧克力自己的說法是,因為自己身材修長,很有魅力,那位軍官在某個夜晚把他約到河邊,想侵犯他。
弗朗索瓦要提醒巧克力的,當然不是這個故事,而是巧克力管不住自己嘴巴這個事實。巧克力離開家鄉這么多年,風頭已經過去,悄悄回家沒有問題,但是他肯定會忍不住吹噓自己的當雇傭兵的這些年月,也許會成為村頭橄欖樹下的故事大王。
隨之而來的,必然是政府當局的抓捕。
巧克力愣了愣。他雖然口快,但腦子有點跟不上,眨巴幾次眼睛才明白弗朗索瓦是說自己嘴巴快。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快嘴巧克力,于是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怕角蝮蛇?”弗朗索瓦問道。
“不,我不是怕他,我只是覺得多年的戰友情誼,沒必要去這樣子……“
“他認定你是內鬼,和你還有情誼嗎?他只會恨你入骨,如果不是你,他的好對象花崗巖就不會重傷,你說過的,他們感情很深很深……”
巧克力連連搖頭:“不不不,花崗巖不是我弄傷的。”
弗朗索瓦有點不耐煩了。按照他的意思,一槍干掉巧克力得了。但是,按照陳零的意思,巧克力已經被控制住,不好這樣殺了,最好是說服他跟著隊伍前進,直到事情結束后,再放走。
“你說吧,你選擇哪樣?“
巧克力扭頭看了看在遠處和紀堯姆說話的陳零:“我可以和陳先生說幾句話嗎?”
弗朗索瓦高大的身軀蹲了下來:“你和我說,我去轉達。我警告你,選項我已經告訴你了,你只有選擇權。”
巧克力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躊躇道:“對不起,我……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陳先生,因為,因為這件事情有點特殊。”
弗朗索瓦心里很清楚,巧克力不過是看著陳零年輕、面善,想用花言巧語欺騙陳零。
碩大的拳頭準確擊中巧克力左臉頰,巧克力身體一歪,倒在地上,嘴角慢慢流出鮮血。他嘴唇動了動,吐出一顆白森森的牙齒。
“用我的方式幫你選擇。”弗朗索瓦說完,撿起地上的一根鋼管,在巧克力的修長的小腿上比了兩下,“修長,魅力,馬上見鬼去。”
“不,不,弗朗索瓦,請你放過我!“巧克力一臉惶恐,顧不得滿嘴鮮血,大聲求饒。
陳零此時正在吩咐紀堯姆到北邊院子里觀察沙球撤退的蹤跡,便于天亮后追殺角蝮蛇。聽到巧克力的動靜,他轉過頭:“弗朗索瓦,動作快點,不要耽誤大家休息。“
“不,陳先生,我還有消息,關于角蝮蛇的消息!“
我真沒想賺大錢 第七十一章 角蝮蛇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