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形勢明朗

提克里奧斯又一次逼退了攻來的惡魔獵手后，得意的嘲諷了起來。

“回頭看看吧，你的隊友已經所剩無幾了！嘖嘖，沒想到精靈里還有一群偷取了軍團力量的怪物。瞧瞧你們的模樣，告訴我小蟲子，你們那些所謂的族人們能接受的了你們么？”

奧圖里斯喘息著半跪于地，聽著惡魔的嘲笑冷冷一笑。

“我們所摯愛的一切，早在一萬年前的惡魔入侵中全部失去了！如今的我們，不過只是無比渴望復仇的幽魂！別白費口舌了，你這個東躲西藏的垃圾！”

“哈哈哈！不自量力的蠢貨！就憑你這軟弱模樣，還不配死在我的手中。士兵們，上吧！送這位孤膽英雄上路！”

看著已已經不支的惡魔獵手喘息著的咒罵，提克里奧斯更是小心的躲到了惡魔軍團的后方，而后獰笑著催促起士卒發起了進攻。

而就在提克里奧斯松懈的剎那，一道黑影迅捷的從他背后襲來。待到他察覺不對時，兩抹泛著暗綠的光芒交錯著已經斬到了他的身上。

一聲慘嚎中，恐懼魔王的身軀散成了蝙蝠，勉強擺脫了被斬成兩段的結局。

看到了飛散的蝙蝠群，襲來的人影將手中的月刃一擺。一道魔焰火球飛射而出，瞬間就在蝙蝠群中炸裂。

一陣悶哼聲傳來，恐懼魔王便被打回了原型跌落在地。在他正掙扎著想要起身時，就感覺到了背上一股大力傳來，襲擊他的人影已經一腳將他踏在了腳下。而后蘊著陰綠的波紋的利刃，已經劃過了他的頭顱。

這電光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一切，并沒有讓圍殺著精靈們的惡魔有所警覺。甚至提克里奧斯的慘叫，也并未吸引他們的目光。

伊利丹看著已經死去的恐懼魔王，不屑的撇了撇嘴。而后，俯身抓起了被斬落的頭顱發出了一聲長嘯。

“軍團的臭蟲們，看看這里！你們的主子已經死了！”

得到了提醒的惡魔，在這會兒才發現自己的指揮官已經陣亡，一時間有些茫然的愣在了原地。

雖然此時的伊利丹已經不復先前精靈的模樣，但學徒們依舊敏銳的認出了自己的導師。他們趁著惡魔發呆這段時間，所剩無幾的惡魔獵手也圍攏護衛在了伊利丹的身旁。

感受到已經為數不多的學徒，伊利丹的眉頭也微微一垂，流露出了一絲哀傷。

“伊利丹大人，我們保護您殺出去吧！”

感受著自己學徒渾身浴血氣喘吁吁的模樣，惡魔獵手語氣冰冷的呵斥道：“站到我身后來，學徒們，你們的戰斗結束了。現在，是時候讓惡魔嘗嘗他們自己的武器了。”

說罷，惡魔獵手抽出了薩格拉斯權杖。

他緩緩的摩挲著法杖頂端的寶石，感受著這塊寶石著蘊含著的黑暗泰坦力量。雖然已經被他汲取了大半，但依舊足夠他發起一道毀滅這些惡魔的攻擊。

低沉的咒語隨著古爾丹的吟唱傳了出來，原本回過神來正沖向精靈們的惡魔們，陡然間升起了一陣冷意，更是感受到了伊利丹身上散發出的黑暗泰坦的氣息。

他們再也顧不得追殺精靈，亡命的開始逃散，意圖躲避那熟悉的力量的鎖定。

看著如用驚弓之鳥的惡魔們，伊利丹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他輕輕的將這塊名為薩格拉斯之眼的寶石一拋，在他的操控下，寶石懸空而立。邪能墨綠的能量，變幻成了細碎的光線交織出了法陣。

隨著他的動作，惡魔們發現曾傳送他們來到這世界的傳送門，也驚變成了能量的旋刃。那些被攪入了能量漩渦的惡魔，連慘嚎也未發出便被攪成了齏粉。

而盤旋在這法陣中央的寶石，更仿佛真成了泰坦的眼睛一般，冰冷的鎖定著在這土地上的惡魔。

而后隨著一道邪能光束從寶石中射出，轉瞬間就化為了一道粗大的光柱，碾過了眼前的一切。

巨大的能量沖擊震動了大地，眼前的敵人也在這巨大的力量中灰飛煙滅。腐化的源頭被摧毀了，惡魔在費伍德的傳送門也崩散了。

伊利丹的一擊毀滅了這里的惡魔大軍，也將這片飽受摧殘的土地劈成了兩半。

感受到了這一切的伊利丹臉上勾起了一絲快意，而后輕巧的接過了跌落的寶石。摸索著上面細碎的裂紋，他小心翼翼的收起了這塊寶石。然后轉頭面向自己的學徒，勾起了一絲笑意。

海加爾之峰上，精靈們與惡魔正打的如火如荼。

他們依托著防線抵御著惡魔們，如潮水般的沖擊。德魯伊們或是幻化成了巨熊，揮舞著巨爪抵御著沖上來的惡魔。亦或者變化成了體態臃腫滑稽的梟獸，召喚著大自然的憤怒化為了颶風掃蕩著沖擊陣線的惡魔。

天空中，駕馭著角鷹獸的弓箭手們配合著雙頭奇美拉攻擊著，所有妄圖從天空突破防線的惡魔。

一株株巨大的古樹也變成了樹人，抓起地上的石頭凝成了炮彈，狙擊著從天而降的地獄火與惡魔。

山嶺巨人們也在德魯伊的召喚下蘇醒，巨大的體型倒提著粗壯的樹干，與深淵領主們戰成了一團。

而巨龜半神也憑借自己的得天獨厚的防御力，為精靈們填補疏漏。塞納留斯則與祭祀們，為奮戰的勇士們治療著創傷。

卡茲洛加看著精靈們的頑抗，有些焦躁的催促著惡魔們發起沖鋒。阿克蒙德召喚軍團所消耗的力量，就快要回復好了。但如今，他依然沒有打開通往世界之樹的道路。

突然間，西南方向傳來的巨大震動更是讓他有些急迫。

那強烈的邪能暴動使得他以為安納塞隆與阿茲加洛早已經完成了任務，正妄圖從另一個方向發起攻擊。

而那股劇烈的震動也使得阿克蒙德不再等待了，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爆發的邪能中黑暗泰坦的那絲韻味。

他敏銳的發現這股明顯粗暴催發的神器力量，顯然不可能是提克里奧斯敢做的事情。那么這就意味著那里的戰局已經發生了變化，而且后方傳來的士卒們也越來越少了。

在感受到自己維持傳送門的消耗被強行打斷后，他決定親自去掃平眼前的阻礙。

聯軍們經歷了林歌神殿的一戰后，稍一休整便馬不停蹄的向著怒水河支援。

而普萊德也在戰后知道了巨龍軍團到來的原因，麥迪文這個剛復活的守護者，說服了在巨龍神殿修養的紅龍女王帶來了支援。

在當時聯軍最危機的情況中，麥迪文憑借著他傳承給卡德加的神器埃提耶什，定位了戰場打開了傳送門。

而隨著巨龍們的到來，率領著紅龍軍團的克拉蘇斯在察覺到法師們的危機后，立即凝結出了巨大的冰墻將他們保護了起來。

不過麥迪文也在運送了這么多巨龍后，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無法參與下來的戰斗。

在戰后恢復的閑聊中，大騎士也了解到為什么只有紅龍軍團到來，額……還有一只青銅龍。

綠龍們因為要抵御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夢魘腐蝕，在德魯伊們的幫助下還稍有空閑。但隨著德魯伊們脫離夢境參與大戰，他們已經無暇分身。

藍龍們在上古之戰后損失慘重，僅剩的一些巨龍也要看顧發瘋了的藍龍之王。是的，在參與了圍堵死亡之翼后，氣惱于這位重創了藍龍們的叛徒又茍且了性命，藍龍王瑪里茍斯又開始發瘋了。這也使得正處于虛弱的紅龍女王，為了看顧藍龍無法親身前來。

至于青銅龍……時光之王諾茲多姆又失蹤了。同時還出現了不少的散發著墮落氣息，渾身散逸著黑色時光之沙的一群自稱永恒龍的怪物。他們開始試圖不斷的破壞歷史，改寫艾澤拉斯的過往。

這樣，沒有了首領，又出現了大量的敵人。作為龍王配偶的索莉多米為了應對眼前的情況，也無力派出青銅龍軍團支援。只有克羅米這只喜歡幻化成侏儒蘿莉的巨龍，象征性的前來支援。

打聽到了這些情況后，普萊德也明白了為了原本的海山之戰，為何沒有巨龍們的身影。甚至這次有紅龍支援也屬于僥幸。因為這次至少紅龍的休息地以及龍眠神殿，并未受到巫妖王的亡靈們牽制。

雖然這回入侵，聯軍們并未有多余時間構筑戰線。但這番陰差陽錯后，還算順利的干掉了海山之戰中惡魔的兩路的領袖。

當下，趁著優勢普萊德也率領著眾人發動了，位于艾薩拉的惡魔傳送門的攻擊。

有了巨龍們的幫助，面對普通的惡魔們聯軍勢如破竹，很順利的就打到了阿克蒙德開啟傳送門的地方。

有了強力的盟友，大騎士也劃水為眾人添加了祝福后，在后面回復自己消耗的圣力。一面注意著聯軍的攻擊，一面與自己的分身交換著，是否參與海加爾之戰的意見。

“看看現在的局勢，阿克蒙德的敗局已定了，你為何又急于參加這場爭斗呢？”

聽到心中傳來巴爾的詢問，普萊德也有些踟躕了。

“是啊，我為什么要急于參加海山的戰斗呢？”普萊德捫心自問，沉默不語。

感覺到了大騎士的彷徨，巴爾戲謔的笑了笑，繼續說道：“你排斥暗影之力，懼怕其中的腐蝕。甚至分出了這股力量，那么告訴我，你能確定如今的你所做的一切是你的本心么？”

聽了巴爾的問話，普萊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已經回到了奧格瑞瑪地宮的巴爾，得意的在自己的王座上扭了扭身子。用戲謔的語氣嘲諷了起來。

“正直的大騎士喲，告訴我你的正義感是自己的呢？還是圣光的呢？難道你忘記了會蠱惑人心的，不止有暗影還有圣光呢！想想看你的目的，為了力量不擇手段的你為何會有這么多正義的舉動呢？”

聽到了巴爾的諷刺，普萊德也怔住了。

他隨著魔王的挑撥陷入了懷疑，“自己每次戰斗所做的選擇真的是處于本心么？”

回想著目睹了眾人犧牲時的感動，回想著自己為了那些只是萍水相逢的戰友們，一次又一次壓榨自己力量去戰斗的豪情。

“這些都是自己心中所愿么？”

情不自禁的，普萊德喃喃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人類的首領，你所問的是什么意思？”

就在大騎士身邊的老薩滿德雷克塔爾聽到了他的話后，有些疑惑的問道。

被薩滿驚醒的普萊德尷尬的笑了笑，敷衍的說道：“我是說，送這些勇士戰死沙場真是我希望的么？”

“沒有人愿意死亡，也沒有人喜歡推著他人死亡。除非那人是個瘋子，我感覺到了你的疑惑，人類。”

聽了普萊德的疑慮，老薩滿微微笑了笑，開導著這位領袖著眾人反抗的勇士。

“但是更沒有人喜歡被奴役，被壓榨。身為凡人的我們終有一死，茍且求生也許是人的欲望。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所真正珍惜的一切。”

說到這，老薩滿揮手撒出了一抹香灰。隨著他的動作，一幅幅霜狼獸人們過往的生活畫卷展現在了大騎士面前。

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畫卷，普萊德也不禁沉浸其中。

感受到了沉浸其中的人類，德雷克塔爾再一次開口道：“身為凡人們的我們，不僅是為了自己的生存。我們身上帶有的也不僅僅只是自己的目標，看看這些為了自己的朋友，為了親人，為了子女奮戰的凡人。

而作為凡人中的領袖，我們所作的也依舊是為了讓我們的同胞能更好的生存。我們當心存憐憫，而后負重前行！”

“凡人么？”

普萊德喃喃的念了一句后，巴爾的聲音又在他心中響起。

巴爾在普萊德久久沒有回應后，也欣喜的繼續開始蠱惑。

“想想我們的目標，釋放煞魔奪回自己的力量。吞噬腐化這個世界的權柄，超脫他們凌駕于萬物之上！那么現在的你，所作的又有那些是為了這個目標呢？”

聽著巴爾的挑撥，大騎士看著身邊的盲眼獸人，問道：“尊敬的長者，你說我們追求力量到底為了什么呢？”

聽到了普萊德毫不相干的話后，薩滿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道：“我們擁有力量，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珍惜的一切。單純沉迷于力量，我的那些墮落的同胞們，早已經為我們展示了一切。

人沒有了感情，如同野獸一樣的行尸走肉，只有殺戮和毀滅。他們殺死了一切，同樣也殺死了我們的世界。

如果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我們早已經滅亡了。只為了力量的，最終也將被力量所吞噬。”

看著遠方的戰斗，普萊德微微一笑，“是啊，沒有了感情，人還是人么？謝謝您的開導，尊敬的薩滿祭祀。我想我已經明白了。”

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大騎士微微一笑。也同樣在心中，回復了自己的分身。

“放心吧，我自有我的打算。”

我不想在艾澤拉斯當邪神 第十一章 形勢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