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情——俠客行 17、變故
一縷光,如水,遠處清澈小徑旁的紅楓樹林。誰用夕陽下的紅霞余暉,深秋晨曦的白云,織成這一片凝緋的輕綃。領略時間的檢閱,寒霜的敲擊堅強如鐵,飽經生命的驚濤駭浪,從容如磐,飛躍梢頭那鮮紅的高度。
不遠處。一位少年站在紅楓樹下,感概著心中所想。
他有著精致的面容,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一身熟悉的紅色錦袍映入眼簾,背后背著一把黑紅色的刀,那刀如長槍一般,但中間很明顯的能夠看出有一道分界口。腰間還有一根金色腰帶,腿上穿著一雙黑色靴子。
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王者氣息,令人不舍得把視線從他臉上挪開。美麗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成熟,紅楓樹葉不經意的繚繞在他的周圍,不時的落在他的發簪上,如此的美麗,竟不能用語言去形容。
只見,少年伸出手接住那片緩緩飄落的紅楓葉,嘆息了幾聲。
“乾意啊,乾意......你知道因為你一句話,毀掉了多少人嗎?”
說完,他揮擺了一下袖口,又是一聲輕嘆。
“軒墨。”
少年的身后傳來女子的聲音,回眸一瞧,原來是馮鈺。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軒墨緊蹙著眉頭疑問道。
“嗯。是加急事件。”
“嗯?說說。”
說完,馮鈺就從袖口中掏出那張沾著血跡的書信。
記:“南疆動亂,將近數百南疆人涌入邊疆之中,服飾各樣相仿中土。現提醒刀宗門主加派人手鎮守邊疆戰門,至此。”
“書信從哪來?”
馮鈺踮起腳尖,用手將軒墨的那對好看的眉毛“摁平”,她道:“不要皺眉頭。”
軒墨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張書信是我攔截下來的。”
“哦?”
“今日辰時在戰門附近的樹林發現打斗痕跡,在我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死了一人,從他的服飾上來看應該是邊疆戰士,還有一人茍活在山洞之中,最后被我活捕,現關押在地下室。”
“唉,最近江湖動亂,現在連南疆人這邊都出現了暴亂,恐怕不久之后一場惡戰將會被打響,要是早些時候那家伙也在就好了.......”
“你指的是乾意嗎?”
軒墨點了點頭,微微頷首,望著天,長嘆一聲氣,他道:“是啊......”
“難不成他的實力還僅次于你?”
“不。他比我要強出很多,很多。”
“何以見解?”
“你可知前些陣子恒山滿門被屠?”
“當然,那可是。”馮鈺突然止住了言語,倒吸一口冷氣后,緩緩地吐出一句話。
“不會是...他一人所為吧。”
軒墨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盯著她的雙眼,說道:“不錯,正是他一人所為。恒山實力不俗,更別提那些已經在江湖榜上有名的長老和高戰精英,倘若要是我一人單闖恒山,還未必能夠安然無恙地從中坦然出來。而他,不僅身上一處傷痕沒有,就連劍意也沒消耗見底。想想,就讓人發指。”
馮鈺聽后,背后直豎寒毛,她不敢相信一個成天在他們面前扮演著的跳梁小丑竟然是能夠排山倒海的“傳奇人物”。
“至恒山被屠之后,當時整個江湖都被乾意的所作所為威懾住了,以至于現在江湖上各大門派爭先恐后地搶奪恒山地盤,動亂出新的矛盾。一個人能夠引發整個江湖的動亂,你說,這人實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所謂一人一劍,斬出排山倒海之勢,描述的人正是——乾意。”
此時一位步履匆忙的門徒跑到軒墨的面前,稟報道:“門主,不好了,其他宗門帶人直接鬧上刀宗大門門前了。”
“豈有此理!翻天了還!”
說完,軒墨怒揮寬袖徑直朝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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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軒墨目光炯炯地盯著那些圍堵在山門口的那行人,怒斥道:“不知這是我刀宗山門?!還是各位收到我軒墨親邀而登門拜訪?!簡直荒唐!”
“新任門主?嗯?罷了,咱們直接開門見山,你也別假惺惺的了,說吧,開個價。”
軒墨緊蹙著眉頭疑問道:“開何價?”
“呵,假裝不知情嗎?堂堂刀宗門主竟也會做出這種偷雞摸狗之事?”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
眼前這人,眼神淡然下來,面目含肅殺之氣緊盯著軒墨。
“夠了!我忍不住了,不管怎么樣老子現在就是想要了你這條賤命!”
說完,那人二話不說抽刀就沖了上來,軒墨冷哼一聲,輕聲道:“說,我愿意恭聽,打,我樂意奉陪到底。”
“一個新上任的門主就在這給我裝起橫來了?!告訴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我妻女!罪惡之人......”
軒墨聽到這,仰天大笑了幾聲,瞪著他說道:“無憑無據就把事情堆放在我頭上?難道這就是你們弄鐵宗的做事風格嗎?”
“呵。”
軒墨一個側身躲過了這人的攻擊,隨即下意識地用掌推開這人。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被軒墨這一掌推到了墻體上,動彈不得。他輕咳了幾聲,吐出嘴中的血,大笑了幾聲,說道:“果真是邪門歪道啊!哈哈哈!”
軒墨并未理會他,只留下了一個背影給他細思揣摩。
其他人見狀,面面相覷,無一人敢做出多余動作,就這樣看著軒墨走進大門。突然,軒墨站在了大門口,回身說道:“清則自清。不要顛倒是非。”
“呸!去你丫的刀宗!”剛從墻體上下來的那人,踉蹌地站在原地,破口大罵道。
忽然一陣疾風從眾人面前吹過,此時的軒墨已經站在了那人的面前,手掐著他的脖頸,將他舉起,“注意你的措詞!”
“呸。”那人吐了一口唾沫在軒墨的臉上,隨后又是幾聲大笑。
軒墨嘆了聲氣,將他放下,馮鈺見狀,從腰間掏出手帕,遞交給他。
“你要是有證據證明是我軒墨所為,我刀宗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但希望下一次你不要盲目上山,還把站門的門徒性命殺害,不然,我定讓你好看。”
說完,軒墨轉過身,直接朝劍宗走去。
那人站在原地,就這樣狠狠地盯著他,暗自咂舌道:“我會讓你跪著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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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軒墨打了一盆清澈的水,慢慢地坑下頭,將臉埋進水之中。
“無非問心無愧,可難了卻心頭之恨,方才那人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的乞求,唉。罷了罷了。倒是可憐了兩個站門的門徒了,對不住,對不住.......”
“沒想到一向沉著冷靜的你,竟也會勃然大怒。”
軒墨從水盆中抬起頭,用寬袖簡單地擦拭了一下臉蛋,苦笑道:“只不過是正常的情緒失控罷了。”
“可是因為那倆門徒?”
軒墨點了點頭,回應道:“倘若要是發現的及時,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說到底,還是我沒留心眼。”
“不,這事你并沒有錯,方才那人的態度也表明了,就是沖著咱們來的,估計想死的心都已經抉擇好了,可惜就可惜在那兩條人命上......”
“最近的事情真的越來越過于繁瑣了。對了,馮鈺,過幾日我要前往邊疆,到時候這刀宗就拜托你和大師兄了。”
“怎么?你這是要一人去鎮守戰門不成?”
“姑且有這想法。”
馮鈺一聽,大笑了兩聲,過了好一會才冷靜下來說道:“軒墨,你不是佛,沒必要為了普度眾生而犧牲自己,你死了換來的只會是暫時的和平,所有事情都是具有突發性的,但原點總歸是美好的,你懂我這句話嗎?”
“早些年,我和你有過同樣的想法,甚至比你還要美好,可回到這充滿硝煙味的現實,最后的結果只會是一敗涂地。多少次的談判失敗,多少次的放魚歸海,哪一次被珍惜過了?換來的只會是一波又一波的猛烈強攻,在南疆人眼中他們就是好戰,不管地盤不地盤.......”
“那你怎就知道你說的這些不是道聽途說?你親眼應征過還是親自上陣過?方才你自個也說了,沒有證據就不要顛倒黑白。”
軒墨聽到后,剛剛還無神的雙眼立刻變得明亮了起來。“或許,可以試一試,搏一搏。”
“嗯?”馮鈺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出神的軒墨,疑問了一聲。
“可能事情的原點只是想換來一片土地,供養南疆人新一代的出生,對于那種荒無人煙的沙漠,最想擁有的無非是...莊稼。為什么他們一次次的進攻邊疆長城而不是選擇最左側防守最薄弱的城鎮,擔憂還是憐憫?為什么他們明知道這會引火自焚,但還是會冒著生命危險沖上前去進攻邊疆。為的不就是...一個安靜的生活靜土嗎?他們不想打擾城鎮的寧靜生活,因為他們的一切很美好。美好的事物,誰又會忍心去破壞掉。”
軒墨回過神來,滿臉高興地盯著馮鈺,而此時的馮鈺還一臉茫然地迷糊著看著他,剛想開口就直接被軒墨攬進懷中,他抱緊著馮鈺,咧開嘴角說道:“盛情難忘。”
“為何道謝?”
“一語點醒夢中人,方才沒有你那一席話,可能我還糾結事情的復雜性。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邊疆停戰,有望!”
馮鈺輕笑了兩聲,細聲道:“那我就乖乖地等你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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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軒墨只身一人駕著汗血寶馬前往邊疆長城,在那里,新的一場戰爭已經被正式打響。
“來吧,讓我親手組織這場變故的無鬧之爭吧。”
可誰知道前方在等著的卻是地獄........
劍情——俠客行 17、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