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情——俠客行 8、揭穿
少女一見,立馬將還掛在腰間的衣服捧在胸前,她喊道:“變態!”
軒墨急忙解釋道:“我剛剛一直在水中摸魚,沒有偷看你啊!”
“鬼信啊,鼻血都流出來了,還有你在這深水區里摸魚?”
軒墨急忙擦掉鼻血,立馬游向岸邊,一上岸他就辯解道:“我真的是在摸魚,不信你看。”
說完,軒墨邊將短刀上插的魚給眼前這位少女看,他一直低著頭,不敢再瞧一眼,他更不知這位就是畫柔心,而畫柔心只與他有一面之緣,所以從遠處看還未認得出來。
“抬頭。”
“不敢。”
“我叫你抬頭!”
“恕在下直言,姑娘這樣會更讓我不知羞恥。”
“我叫你!抬頭!”
軒墨嘆了一聲氣便閉著眼抬起了頭,畫柔心仔細地瞧了瞧,她似是在哪見過,但又記不起來,她暗想道:“這種特殊的發色,我絕對不會忘記。難道是上一次在黑風谷遇見的?”
“睜眼。”
“姑娘,你這。”
“睜眼。”
“姑......”
“我叫你睜眼!”
軒墨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睜開左眼,問道:“干,干,干什么?”
“見過本姑娘身體的人...”
畫柔心還沒說完,乾意也從水里冒了出來,畫柔心又是一聲尖叫。
一刻鐘后。
“大概知道情況了,夜清是吧,你就是過來洗澡,而軒墨卻認為深水區可以摸魚?(“不,不,是他自己說錯了話。”乾意補充道)哦,然后就看見了我,之后就演變成了這樣?”
“對。”乾意和軒墨異口同聲道。
“算你們好運,我不計較,畢竟我還欠這個叫軒墨的一個人情,就當是還了。”
說完畫柔心便穿好了衣服,乾意好奇道:“不知畫姑娘背后的傷?”
畫柔心朝后瞥了一眼就說道:“與你何干?”
“說的也是,冒昧了。”
乾意一說完,畫柔心就走進了樹林,軒墨問道:“這個叫畫柔心的就是上次我在黑風谷幫助的那個少女?”
“當然,她那個把誰都當仇人的眼神你應該第一眼就認出來。”
軒墨一聽,立馬起身一拳打在乾意后背上,他氣憤道:“都怪你!摸什么魚啊!”
“你別忘了自己說了什么,快去摸!”
三個時辰后,雪家后院。
“軒墨,你把魚給我烤糊了!”雪汐責怪道。
軒墨傻笑了兩聲,他看著面前兩坨黑乎乎的東西,接著又看向乾意那邊,“夜清,你這魚為什么那么黃?”
乾意剛要解釋就看到了軒墨烤的魚,“我......你是在搞笑嗎?這魚怎么能烤這么黑?石頭?嗯?”
“你這話就不好聽了吧,分明是鐵!”軒墨奸笑道。
次日凌晨。
乾意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他捂著肚子說道:“雪汐昨天給我吃的魚壓根沒熟,但,我還是全吃了下去,現在報應來了。”
說完,乾意就起身沖向茅廁。
劍氣萬靈派。
“師兄,你在嗎?”畫柔心站在門口敲門道。
“柔心嗎?進來講。”屋內傳來聲音。
畫柔心一進到屋子里,犀利的眼神就立馬變得溫柔起來,她微笑道:“師兄,你傷怎么樣?”
“已無大礙,倒是你為我硬生生地抗了一刀,作為你師兄,我感覺自己太沒用了。現在劍氣萬靈派各大長老以及掌門都趕去赴宴了,派中高戰就只剩七人,而昨日一戰又損失三人,估計今日這一波咱們,咱們......”
說到這,葉天就低下了頭。
畫柔心伸出左手撫摸著葉天的臉頰,她苦笑道:“要不我就從了他們吧,不然整個劍宗都會陷入史上最危機的時刻,我不想看見劍宗到處都是尸體,更不想你為了劍宗而獻出生命,前幾日就派出去的人現在都沒有消息,今日長老們和掌門不可能回來,只有我答應他們的要求,劍宗或許能逃過一劫。”
“柔心,我,我真的對不起你。”
此時門外突然傳出幾聲急促的呼喊聲,“葉師兄!畫師姐!你們快來大堂啊!”
一刻鐘后。
“喲,我的柔心來了啊,考慮好沒?”一位身穿長袍的少年露出一臉奸淫。
葉天此時坐在大堂的正座上冷笑了幾聲,他說道:“倘若要是把柔心送入你門派中,你會立馬撤出劍宗嗎?”
“那是自然,畢竟就是過來簡簡單單地提親嘛,既然是親家,那又何必互相損傷呢?”
少年說完,就晃悠悠地走到畫柔心的身邊,奸笑了幾聲隨后就將腦袋湊近她的臉龐,“我名,韓玥宜,今日正式向劍氣萬靈派畫柔心提親,還請代掌門先行同意,日后再會。”
韓玥宜這番話一出,葉天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咽了咽口水,努力地壓制著心中的怒火。
韓玥宜摟著畫柔心,他調戲道:“身材可以啊。”隨后,他將頭埋入畫柔心的頭發中用勁嗅了嗅,“香啊!真是香啊!”
葉天的忍耐極限已經快到底線了,但他還是在忍耐著,因為這整個劍宗的生死存亡可全掌握在他的手上,要是這時候葉天突然拔出劍來,那后果不堪設想。
韓玥宜這次帶了近六百名的殺手,大堂內就有近四百名殺手,葉天怎么又敢拔劍。但韓玥宜的接下來動作徹底激怒了葉天。
只見葉天從正坐上站了起來,他忍著疼將劍提起,二話沒說地揮出一道劍氣,韓玥宜早就料想到會忍不住,所以他面前的殺手可都是各大門派搜刮過來的,實力不容小覷。
劍氣還未能來得及靠近就直接被一名黑衣人徒手捏碎,一點也不夸張,畫柔心一見狀立馬掙脫出韓玥宜的手臂,就沖向左側石墻,隨后將一把掛在石墻上的鐵刀取了下來,韓玥宜舉手示意道,全體都上。
手勢一擺,近四百名黑衣人都拔出劍,刀,緊接著,大堂內以及大堂外都開始了對戰......
半個時辰后,劍宗敗下陣來,畢竟近幾年來劍宗學習的學生沒有幾個認真學習力法和劍技,能堅持這么久已經算是奇跡。大堂內,葉天狼狽地趴在地上,右手被卸了下來,他臉色痛苦不堪,但還是想站起來,繼續保護畫柔心,此時的畫柔心已經被兩名黑衣人控制住了,直到她被吊起后。
“葉天!你又何心呢?嗯?”韓玥宜冷笑道。
一說完,他就走向被吊起的畫柔心,“嘖嘖,好好的妻子不當,非要去當傻子。”
畫柔心虛弱地盯著他,“我呸,穿的人模狗樣,內心竟如此陰險惡毒,你怎么不去做個女的?”
畫柔心冷笑了幾聲,她說道:“韓玥宜?你不是挺能的嗎?繼續啊,管他干什么?”
韓玥宜一聽到,便奸笑道:“有意思,那我就......”
語音剛落,一把黑色的小刀飛了進來,那刀直接插向韓玥宜伸出的手臂,他注意到后,立馬躲閃開,“誰?”
軒墨冷哼一聲,便從房梁上急速下墜,韓玥宜一驚立馬躲到殺手后,乾意此時從大堂的正門走了進來,他黑著臉,左手舉著劍,氣場瞬間爆發出來,“加上大堂內的黑衣人,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所以,軒墨,比比誰殺得多吧。”
一說完,乾意和軒墨立馬沖進人群中......
沒過多久,整個大堂死傷無數,滿地都是穿著黑衣的人,韓玥宜跪在乾意面前哀求道:“放過我吧,大俠。”
乾意一腳踢在韓玥宜的嘴角處,他冷哼道:“放過你?那得問劍宗為你死去的人,以及你侮辱過的。”
軒墨將吊起的畫柔心解救下來,隨后將畫柔心抱起并放在座椅上。葉天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他跑到韓玥宜面前,惡狠狠地打了幾拳,然后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刀,使勁地將刀揮去,刀起,下落,鮮血濺了葉天一身,他大笑道:“你罪有應得!活該死!”
葉天說完,又提起刀狠狠地砍向已經死去的尸體上,砍完后,將刀直接插在尸體上,他跪倒在地上傻笑了幾聲,乾意站在站在他身旁,手卻不知道往哪里放,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呆呆地看著他。
一個時辰后,葉天的情緒有些好轉,但畫柔心這邊還是雙目無神,或許應該是打擊太大了,軒墨將濕了水的錦布放在畫柔心的手掌上,他嘆了聲氣,就扭頭看向乾意那邊。
此時乾意已經和葉天交談了起來,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傍晚,傍晚的夕陽竟如此烈紅,西邊的天際紅得似火般,要是長時間盯著天空,這夕陽竟有些像鮮血。
乾意大概知道了情況,與之前雪汐的事很相似,只不過事情本質不同,韓玥宜本質是為了爭取占領劍氣萬靈派,而不是像雪汐的事情那樣,而召集劍氣萬靈派所有長老和掌門前去的宴會也是一場騙局,韓玥宜身為晚期皇族成員,思想已經腐敗到低智,他們平日仗著自己有錢就為非作歹,而這韓玥宜早就看劍氣萬靈派不順眼了,所以就花大價錢就搜刮那些貪錢的弟子,接著連續兩日都來了劍宗騷擾,就在昨日將葉天雙手卸了下來,同時在肩處都砍出兩道深深的血口子,而畫柔心背后的傷也是因此而來的。
“葉天,這是治療你外傷的丹藥以及藥膏,還有一份別忘了給你師妹。”乾意說道。
一說完,乾意就轉身向大堂門外走去,突然葉天仰天長笑了幾聲,他說道:“兩次生死攸關都是你救的,我葉天真不知如何感謝,就只能單純地跪在地上給你磕三個響頭!乾意!”
乾意一聽立馬緊張了起來,他問:“葉天你在說什么?”
葉天跪倒在地,他硬生生地將頭磕了三下響頭,隨后就一直僵硬在那,“其一,我不知為何你要更換服裝。其二,你當初在劍宗我就已經知道了,你臉上戴的是面皮,只不過不容易被發現,要不是當時清晨尋你的時候發現你耳旁處肉皮有些起高,我估計怎么也不會想到你就是乾意。其三,你手上的這把劍,我絕對不會認錯,綜上所述!再給你磕三個響頭!原諒我自己沒什么本事,就只能靠你們來搭救,但還是很感激。哈哈哈......”
軒墨聽后,一臉茫然地看向乾意,他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想說,或許等乾意自己說明會更好些。
乾意慢吞吞地走到葉天面前,他說道:“知道了又如何,你想感激?還是過意不去?嗯?我告訴你,我不是在救你,而是在挽留一個門派!前一次救你也是!倘若你真心悔改就放下你那卑微的自尊心,真誠待人,對,我是那個乾意,乾意應該是我,我不應該用假身份去欺騙身邊人,我現在已經真心想通了,是該作為真正的自己了。”
說完,乾意便揮袖離去,眼中不帶有絲毫感情,軒墨一見也立馬放下手中的錦布跟了上去,他問:“怎么了?夜清?”
“明知道我真名還叫假名作甚。”
軒墨第一次見到這么嚴肅的“夜清”,他竟是忘了要說些什么。乾意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他不知道乾意為什么要用假名去行俠仗義,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怎樣的故事,或許保持沉默才是正確的做法吧。
夜晚已經悄悄地降臨,乾意一人坐在樹干上喝著悶酒,內心很不自在,畢竟今天身份被當場揭穿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乾意回想起今日的言語,內心竟不由得升起一絲自責,想到這,乾意就將酒壺放在樹干上,不料,自己一下來就將酒壺摔碎在地上,乾意也就瞟了一眼便沒再多看。
此時的劍氣萬靈派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只不過還有未處理完的尸體和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乾意從遠處就望見兩個忙碌的身影,他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但還是抵不過內心,一進大堂,葉天就注意到了乾意,他放下手中的掃帚問道:“乾意?你怎么會來呢?”
“其實就是路過,就順便進來瞧瞧了。”
葉天又問道:“你能告訴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這幾年你的消失可對劍宗有很大的轟動,一人毀了大半個恒山,這已經足以讓你在江湖上揚名立萬,我真的搞不清楚你為什么要隱姓埋名,而且還以新身份去行俠仗義。”
乾意苦笑了幾聲便問道:“其實你不懂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也沒必要和你說。”
乾意一說完,就走了,剛出大堂他就回頭說道:“你們抓緊些吧,早些歇息。”
雪家。
乾意一回到雪家就發現自己的房門前站著兩個來回踱步地身影,乾意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內心很不自在,“到底要怎么解釋,估計軒墨那家伙已經把所有事都告訴了雪汐。”
還沒等乾意想完,遠處的軒墨就注意到了乾意,他在遠處皺起了眉頭,嘴中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
劍情——俠客行 8、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