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醫二代 79.兩張新面孔
祁鏡一覺睡到中午,晚上和紀清玩到了兩點多,想想就有點刺激。這小子嘴上說不要不要,真喝起來身體還是挺誠實的。
不過酒精畢竟會誤事,這次夜店之行說是給紀清漲漲閱歷,其實更多的還是祁鏡自己的原因。
以后估計也不會再去了。
當初他即將本科畢業,肖玉在一次值班時遇到了位危重病人。
早孕12周雙胎,來的時候有嚴重妊高癥、雙下肢水腫、先兆流產、醉酒誤吸外加酒精中毒造成的長時間低血糖,幾位主任上陣最后也沒能救回來。
肖玉郁悶難受了很長一段時間,對祁鏡的觸動很大。
不過那么多年過去了,他只依稀記得時間在五月底六月初。出事地點還上過新聞,就在天虹不夜街一個叫月魅的夜店里。
女孩子具體叫什么名字,幾歲,長啥樣都不清楚。
不過肖玉作為科室大主任一般不需要值班,昨天是一位副高臨時有事,找她頂的班。所以祁鏡認準了時間便拉上紀清跑了一趟,沒想到一發即中。
所以說王廷寫的那些定律還是很準的,亂換班非常容易出事。
今天雖然是周日,不過祁鏡家里依舊空蕩蕩的。
祁森白天基本都在醫院,母親肖玉不過下午不下班,最早也得五點才能到家。
從小生在這個醫生家庭里,祁鏡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祁森七點左右就出門了,留下早中飯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得自己動手。
他伸了個懶腰,抓起手機看了眼漆黑的屏幕,心里郁悶的情緒更甚。
昨晚到家過了三點,洗完澡上床就睡,似乎是忘了給手機充電......
祁鏡連忙給手機插上電線,起床洗漱換了套衣服。然后給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匆匆吃完后就離開了家。
03年手機的電池和充電技術都不怎么樣,半個小時也就漲了12%。為了堅持可持續發展,祁鏡猶豫了好一會兒也沒舍得開機。
對他這部老手機來說,剛開機就要跌掉2%的電量,不出一刻鐘就得自動關機。
“算了。”
祁鏡把頭靠在公交車扶手上閉目養神,想想今天需要完成的一些工作。
今天是周日學校沒課,王廷這把老骨頭忙了一星期也該休息一下了。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亙古不變的道理。
他昨天就看準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特地安排剩下兩組學生來私下見習。人在昨天下班后都通知到了,至于來不來一切隨意。
這六個人里要是能再挑出一兩個人才自然不錯,萬一全軍覆沒也沒什么關系,好事多磨嘛。
已經六月份了,月中這些大四學生就得完成所有課程和考試,月底全部投入實習。到時候前一批的大五學生也要集體畢業各奔東西......
想到大五生,祁鏡想到了李玉川,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還挺不錯的。
關鍵是聽話肯干活,要是能留下來做個小跟班就好了。
不過這只是祁鏡的美好設想罷了。
內科急診的綠色通道不同于其他科室,人員數量相對固定。兩名醫生配兩名實習生是標配,還有王廷坐鎮,簡直可以說豪華得讓人嫉妒。
這也是因為丹陽醫院負責區域遠超其他醫院的緣故。
把祁鏡送進來或許可以算作院長老爸給的一個閑差,可要再往里塞人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祁鏡走進急診室,換上白大褂,正準備找病歷忽然發現診療室里出現了兩張“新”面孔。新是相對于現在的急診,對他來說那么多年相處下來也算老相識了。
一位是神經內科的主治顏定飛,另一位是呼吸科的住院屈逸。
“顏老師好。”祁鏡打了個招呼。
顏定飛頭上戴著手術帽,臉上掛著兩層口罩,桌上的手機則是被套進了一個別致的塑料包裝袋里。最關鍵的是他手上還套著一副外科用的無菌手套,將干凈做到了極致。
他就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翻著一本神經內科學的全英文教材,聽到聲音只是點點頭連看都沒看祁鏡一眼。
祁鏡也是見怪不怪了,這人一直都是這樣,除了接診病人外基本不說話也不交流。
“屈師兄好。”
“好好。”
屈逸則是坐在角落,背對著大門口,一手擺弄著模型,另一手拿著一根氣管內導管,反復做著氣管插管的練習。
呼吸科有三大絕學,一張片子、一根管子還有一張鏡子。只要三會其一,稱大佬或許為時尚早,但至少能在挑剔的羅唐手下站穩腳跟。
片子指的是影像學,胸片、CT、MRI都算。尤其是胸片和ct,是呼吸科診斷的關鍵。
管子是氣管插管,是在重癥急救中最基礎最關鍵的技術。一個能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氣管插管的醫生,絕對會成為重癥急救室里的香餑餑。
鏡子指的就是支氣管內鏡,03年內鏡才剛發展,主要用來做直觀檢查,也會用來取出氣管內的異物。
但之后微創技術興起,內鏡漸漸成了呼吸科微創治療的本錢。
這位屈逸便是一位想靠手上細活在這家醫院存活下去的醫生。
所以只要一有空便會擺弄各種模型,現在是氣管插管,再過兩年他還會搞到一套簡易的內鏡練習工具。
兩人雖然不太愛說話,但都算好相處,至少比吳同山要好的多。
祁鏡把手機插上電,沒來得及開機,隔壁的秦若芬便走過來抱怨道:“你們綠色通道的可真閑,一個看書、一個看雜志、還有一個竟然在玩玩具。”
屈逸后背一陣發冷,不好意思地回過頭笑著說道:“秦老師,你太抬舉我了......”
畢竟都是呼吸科出身,秦若芬已經是副主任了,級別對屈逸來說是完全的碾壓。
也就是這兩個人好說話,秦若芬才會過來商量。要碰到吳同山和張杰義,一個死犟一個則是團棉花,讓他們分擔工作是絕無可能的。
“秦老師,還是我來吧。”
這會兒祁鏡快速地翻過手邊的病歷冊,發現沒什么可玩的便主動攬下了這個工作。
“你沒執業資格證吧。”
“這不還有顏老師在旁監督嘛。”
顏定飛依然用原來的姿勢坐在椅子上,兩眼看著書,手指捻起一頁紙慢悠悠地翻過,隨即點點頭。
“那好吧。”
我真不是醫二代 79.兩張新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