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18 人人都要想清楚

根據定位，李鶴來到羽的家，穿過偌大的花園進到一樓客廳，羽和寧然正坐著喝茶。

李鶴開門見山問寧然道：“篡改任務規則，你到底是誰？”

寧然搖頭：“沒法說。”

羽放下茶杯，伸手向樓梯引：“兩位這邊聊吧，里面安全點。”

李鶴瞇著眼睛看了羽一眼，跟著他順樓梯下到地下室。

這里布置得有些陰暗，四周墻壁和地板天頂統統用某種黑色的膠狀物涂滿，空氣很渾濁。

李鶴掏出呼吸機戴上。

看到羽笑瞇瞇地伸手討要，掏出兩副新的，一副丟給他，另一副遞向寧然問道：“你要不要？”

寧然沒有接，搖了搖頭說：“世界病了，我想治好它。”

李鶴挑了挑眉毛，不動聲色地將呼吸機收回腰帶：“為什么是我？”

寧然認真地說道：“我的記憶告訴我，你是最關鍵的鑰匙，只要你蘇醒，世界就能正常。”

“我是說。”李鶴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為什么是我？”

羽忽然下意識地上前一步護在寧然身前。

寧然不解地看著李鶴：“什么意思？”

李鶴問：“為什么偏偏是我？什么不可蘇醒，什么拯救世界，別人不可以嗎？為什么偏偏選中我？你們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寧然垂下眼簾：“對不起，但這是命運的選擇。”

“命運是誰？他在哪？我想跟他談談。”李鶴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鶴，我知道你很委屈，這其實也是你的機會。”寧然抬起手：“與我們合作，結束這一切，對你來講也是一種解脫。”

李鶴盯著她看了許久。

直到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垂下手。

他才抿了抿嘴，抬高視線仰面看向天頂，問道：“我該怎么做？怎樣才算蘇醒？”

“感激你的理解。”寧然有些意外和欣喜地抬頭，說：“我的記憶告訴我，蘇醒有幾個步驟，首先必須保證你不被輪回抹殺，是抹殺不是死亡。其次，執法者挑戰很關鍵，這個挑戰是輪回唯一能夠在一定范圍內修改規則的時機，我想它也是想通過這次挑戰解決你。”

李鶴皺眉：“也就是說輪回一定會設局埋伏我？那是要避開挑戰嗎？”

“不是。”寧然搖頭道：“雖然執法者這個頭銜本身對你沒有幫助，但輪回沒有說謊，完成執法者挑戰的那一刻，你會獲得一個提出要求的機會，只要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輪回不得推諉不得曲解不得拒絕，所以這就是最后一步，你要盡全力完成執法者挑戰，然后向它提要求。”

李鶴思索著問：“我該提什么要求？”

“最好是要求它讓你直接蘇醒。”寧然略微苦惱地想了想：“不過這應該是它無法實現的，所以如果蘇醒的要求不行的話，那你就要求見輪回真身，這個它回避不了。”

“見輪回真身？”李鶴瞇起眼睛：“然后呢？”

“然后消滅它！”

李鶴走在街頭。

時值H城晚高峰。

街面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川流不息。

路燈亮起。

街邊五花八門的小店也跟著亮起各自的燈光。

他站在十字路口，等候人行道的紅綠燈。

左邊路上的車流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間隔。

右邊就有急匆匆的趕路人穿過即將變綠的紅燈向前走。

而后身后就有大小不同的力道涌來，推著擠著想過馬路。

發現無法撼動李鶴這尊“擋路石”，那些“力量”又散開從左右擦肩而過。

走到前方還要回頭看看是誰如此不識趣，擋著路不肯動。

李鶴平靜地回望著那些打量過來的目光。

直到把對方看得在心底罵上一句“神經病”并轉過頭去加快腳步離開，他才移動視線，看著紅綠燈上的倒數計時。

綠燈。

可以過馬路了。

只是到這時再踏上斑馬線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

到了馬路對面。

身側是條小路。

有幾輛出租車停在小路邊，幾名司機可能剛剛吃完晚飯，倚著車身抽煙喝茶聊天。

李鶴走過去，隨便挑了一輛上車。

那司機一見生意送上門，愉快地和朋友們打了聲招呼，在其他司機笑話他要堵死在路上的起哄聲中，打著飽嗝發動車子。

并問：“小師傅去哪里？”

李鶴微微一愣。

對哦。

我該去哪里？

他不確定地問：“現在這個點，哪里比較不堵一些？”

這次輪到司機愣住：“堵么市區幾條主干道基本都堵咯，那像這邊這些郊區會好一點，不過也要看你去哪。”

郊區啊？

李鶴努力回憶著。

好像郊區能去的地方不多啊？

二姨的梳文小區那都是正經的市區了。

李鶴學林凱的樣子撓了撓頭。

突然，一個地點在腦海中蹦出來。

半個多小時后。

出租車在郊區的一排汽車4s店外停下來。

李鶴下車。

透過大大的玻璃落地窗可以看到幾家店都還是燈火輝煌。

寶馬店里，一眼就能看到盤著長發五官精致的老同學洛可可。

她正在接待一位頭發油光發亮的中年男士。

李鶴走進店。

有店員迎上來。

他示意自己隨便看看。

店員熱情地領著他“隨便看”。

接過店員遞過來的茶水，李鶴湊到油頭中年男身邊，悄悄聽他對車子的看法。

“這輛看著外形還行，價格也不貴，就是沒有試駕過心里沒底。”中年男透過玻璃落地窗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對洛可可說：“能試駕就買。”

洛可可沒注意到身后不遠處的李鶴，甜笑著對中年男說：“試駕當然沒問題的，您留一個手機號，明天上午下午隨時都可以。”

中年男不悅地說：“我沒時間天天跑來看車，你不是問我買不買嗎？我現在就買，前提是現在就能試駕，不可以我就去隔壁看看奔馳好了。”

洛可可面露為難道：“現在試車管理他們都下班啦，沒人可以帶您去試駕啊。”

“有車沒有？有車不就行咯！”中年男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汽車七位數的價格表，以及身旁洛可可員工服下的長腿，不動聲色地說：“也不用其他人，你陪我去試駕就行，好開的話直接跟你辦手續買。”

“我？？”洛可可驚到：“我剛來沒多久，不太懂試駕方面的流程啊！”

中年男笑：“要什么流程，撞壞我全額賠就是了，你反正自己想清楚，我沒試過車肯定不會買的。”

洛可可猶豫了。

三個月的實習期就快滿了。

這個月再不開單，不但轉正沒希望，連繼續呆下去的可能性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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