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論武

門外倒是無人看守，但四方都是闊道，暗中至少有十道眼線盯著。想從這脫身，除非長翅膀。

“二師兄，你見多識廣，可知道那臭小子什么來歷？”岳靈珊，也就是宛兒有些焦急：“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華山門規森嚴，未出師的弟子一般半年才能下山一趟，而且就跟放風似的，一趟頂多兩天。

這次下山打探消息，可是她哀求許久，岳不群才應允。

若是沒辦好，估摸著就沒下次了。

“那少年力氣驚人，不通武藝卻又箭法高超，這等人物按說怎么都不該寂寂無名……看不透，看不透啊。”

勞德諾感嘆著摸起胡須：“至于身份，小師妹倒不必擔憂。咱們下山一事只有師傅師娘知道，到福州前便已改形換貌。若不使出華山派功夫，怕是連大師兄都認不出來，更遑論旁人。”

“這倒也是。”

岳靈珊松了口氣，轉而又咬牙：“都怪那臭小子多事，若非他插嘴，我們完全可以換個身份繼續潛伏暗中打探消息。若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小子。”

“這，這個……小師妹，外出辦事得一切以師門任務為重，千萬別多生事端。”

岳靈珊冷哼一聲：“那就先便宜那小子，等這次事了再找他麻煩。”

勞德諾沉默片刻：“小師妹。”

“嗯？”

勞德諾轉頭看向它處：“那小子還是別招惹的好，惹急了，咱們怕是討不了好。”

“討不了好？怎么可能！那小子不就有點蠻力么？難不成二師兄你還對付不了他？”岳靈珊驚訝道。

她雖然江湖經驗少，但畢竟出身名門，眼力還是有的。葉誠一看就沒練過武藝，氣力散亂，就算力氣大，也最多欺負欺負普通人。勞德諾平日看著不起眼，但其武藝在華山派是能進前五的。

“有點蠻力？”

勞德諾搖搖頭，也不知該怎么解釋。

岳靈珊嬌哼一聲：“大不了把大師兄找來！大師兄最聽我話了。”

“那個……”

勞德諾沉默足足半刻鐘，才斟酌著道：“小師妹你還是熄了這心思吧，若是大師兄因此受傷，師父必然大怒，到時誰都討不了好。”

接連被拒，岳靈珊礙不過臉，跺腳大叫道：“那我就讓我爹教訓他，我還就不信了，我爹的紫霞神功也奈何不了這臭小子！”

“紫霞神功？未曾想兩位竟是華山派高徒！”

這時林震南帶著林平之，滿臉欣喜的走了進來：“今日小兒魯莽，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出了這檔子事，蜀中生意估計是沒戲了，但能結交到華山派高徒，說不定能順勢打開陜西的局面。陜西雖然窮些，但總比沒有好。

岳靈珊瞬間懵了。

勞德諾無奈，只得上前抱拳：“總鏢頭客氣了。”

……

林震南不適合江湖，做人方面卻是不錯。

后堂置辦了一桌豐盛酒席宴請眾人。考慮到葉誠胃口大，靠他方向的，全是烤豬烤雞等大硬菜。

“小兒行事不周，險些惹上大禍，今日全靠諸位出手幫襯，老夫先干為敬。”林震南干了一杯，對林平之使了個眼色。

“多謝三位出手相助，平之感激不盡。”

林平之也干了一杯。

岳靈珊因為暴露身份，任務失敗，耍起小性子，頭撇一邊。

勞德諾起身回敬了一杯：“少鏢頭終究是因小師妹才惹上此事，我華山派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葉誠正悶頭吃著乳豬，聞言微微一頓。

有些不對，原劇情里華山派兩人溜的可是比誰都快。后期救林平之，也是黑衣蒙面，顯然不想暴露身份。現在這般主動……當真讓人詫異。

郎有情妾有意，一時間賓主盡歡。

林震南只覺自己已然多了倆‘華山高徒朋友’，不由志得意滿，連喝了三大杯水酒，這才紅光滿面的看向葉誠：“葉小哥，今日多虧你仗義相助，但有需要，盡管開口，我福威鏢局在南方這地界還是有些許面子的。”

葉誠吃著烤肉，順嘴道：“葉某乃山野小子，天生有把子力氣，所以對武學之事甚感興趣。總鏢頭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不知可否為葉某講解一二。”

“有何不可？”林震南趁興道：“不知葉小哥對哪方面更感興趣，是奇人異事還是武林傳聞。”

“練武等級吧，什么一流、二流、三流之類的。”

“呃。”林震南卡殼了。

岳靈珊更是失聲大笑起來：“你這山野小子也不知從哪瞎打聽了點東西。習武，自古就是勝者為王，打贏才是硬道理，哪來什么等級？！”

林平之嘴角亦不由微微翹起。

“葉小哥，這習武一道正如岳女俠所言，強者生，弱者死，打贏才是道理。至于等級……”

林震南沉吟著道：“近來聽聞東邊，也就是倭寇那地界倒是弄出個什么切紙、目錄之類的。我粗略了解了一番，再結合這些年的見聞，硬要分的話，或可劃為五境。”

“第一境，通，手與身通。招式練熟，化為本能，臨敵之際，不需思考，便能自然而然應對。”

“第二境，合，周身氣力整合出一股勁，內勁！修出內勁，武功才算真正入了門。運使內勁，可使招式威力大增。”

“第三境，透，內勁充盈，透體而出，隔空傷人。江湖中能達到這步的人極少。”

林震南摸著胡須，瞧了岳靈珊一眼：“年輕一輩，似乎只有華山派令狐少俠才有此功力。”

岳靈珊頓時眉開眼笑，得意異常。

林震南接道：“第四境，穿，勁乃剛強之力，若能將百鍛鋼化作繞指柔，收發由心，便可有隔山打牛之功。青城余觀主就是此中翹楚，摧心掌一出，敵人看似表面絲毫無損，心臟卻被震成八瓣。”

“第五境，凝，內勁凝形化為真氣，內勁本無形之物。江湖中能化無形于有形的人屈指可數，據老夫所知，華山岳掌門便已達此境，運功時紫氣滿面，真氣鋪天蓋地，勢不可擋！”茍帝橫推三千界 第六章 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