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克蘇魯 第164章 歷史虛無主義
東京證券交易所。
巨大的電子屏幕,西裝革履的證券從業者,無形的經濟在流動。
這里是世界證券中心之一,上世紀資本社會的高地。
然而今天
“怎么回事”
“十分抱歉”
“我們也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此起彼伏的電話聲響起,
短短的半個小時,證券交易所里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證券所內所有的電子屏幕上,代表一支支股票指數的數字,在半小時前突然全部變綠。
折線圖如同跨過一個山峰,陡峭的向谷底跌落,大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暴跌。
股市暴跌,債券違約,外匯混亂一切發生的毫無征兆。
東京的金融圈,突然在短短半個小時里,遭受了一場無聲的恐怖地震。
沒有大廈傾覆,卻仍然讓人心驚膽寒,崩塌的,是那些流動的數字。
東京新聞。
“黨議員被公報社爆料照片,目前身陷性侵丑聞”
“厚生省官員遭檢舉,涉嫌收受賄賂從事非法”
“三井信托銀行專務涉嫌非法融資,目前已被調查”
巨大的黑船突破迷霧。
駛入了東京的港灣。
絲毫沒有減速的航行。
從海中,開上了岸。
黑船航行陸地之上,穿行在房屋大廈之間,駛入了東京。
巨大的黑船在東京的街道中緩緩行駛,手機里播放著新聞。
山魯佐德向一旁的安徒生說道:
“這東西的影響遠比我們一開始想的要大的多,東京的政商兩界現在已經開始混亂起來了。”
“就像是歷史的一次重復。”
安徒生摩擦著手杖。
神秘者遠遠眺望著巨大的黑船。
東京的平凡眾生所不可見的恐怖。
普通人看不見黑船,能夠知曉的,只有黑船沖擊原有階層所造成的混亂,在東京蔓延。
160年前。
東京,那時還叫做江戶。
正處于閉關鎖國之中,固化的幕府武士階層掌握著這一隅之地。
直到那一日。
黑色的鋼鐵猛獸裹挾著工業時代的洪流,從西方洶涌而來,向著東方發起了沖擊。
黑帆揚起,文明以最野蠻的姿態航行而來,刺入了舊階級的腹地。
帶來了混亂,也帶來了文明。
帶來了動蕩,也打破了固化封鎖。
史稱“黑船事件”。
“半個月前,神奈川的黑船祭,從那時遷神,這么遠的距離和這么長的間隔,竟然能夠固化到現在。”
山魯佐德眺望遠處。
“遷神看來那個靈童遠遠不止是一個謗法師那么簡單。”
安徒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新人那邊看來會不太容易。”
“我們該怎么阻止它,歷史虛無主義的悖論制約,是最棘手的神秘。”
“是的,歷史,最棘手的神秘”
安徒生看著行駛而過的黑色巨船,微微瞇起了眼睛。
“它們真實存在,不可更改,我們無法否認任何一段歷史。
它們真實的發生過,會在每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身上,留下真實存在過的痕跡和烙印。
沒人能去否認歷史,無法欺騙,無法破解的神秘”
安徒生磨擦著手杖,手杖中“皇帝的新裝”正在隱隱發光。
“難怪那只殺生石只是一個幌子,這艘黑船,才是降神會真正顛覆東京的殺招。”
山魯佐德說話間,看到了兩個人影出現在東京灣的碼頭。
獸耳抖動,露出了鋒利的犬齒。
“需要多少時間”
山魯佐德站起身來松了松筋骨。
“盡可能長的時間,我會試著給它的邏輯嵌入一些約束。”
安徒生握著手杖磨擦。
“它會成為另一個神秘法庭”
“雖然拍賣會舉辦了不少,次但錨定積累還很少,皇帝的新裝經過前任原主馴化神秘法庭,消耗過于嚴重。”
安徒生搖了搖頭。
“只是嘗試一些簡單的邏輯約束。”
“嘖,希望內閣府那些人沒事嘍。”
山魯佐德笑著一攤手。
犬神的利爪已經撲身到近前。
黑門,與降神會,正式交鋒。
江戶結界。
衣紋坂上,婉轉小道,過了此處,便是吉原花街的大門。
“整理好你們的衣服。”
神藏三刀一邊沿路步行,一邊開始細致的整理衣著,捋平褶皺。
他只是一聲提醒,沒解釋為什么。
隊伍里一眾人也不理解,但在這等鬼氣濃郁的晦氣地方,沒人跟自己過不去,大都聽神藏三刀說的去做。
一眾人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行走。
走在隊伍中的小巫女,看到走在前面的神官背上衣服有褶皺沒捋平,笑著伸手說道:
“師兄,你背后衣服有皺”
“嘭”
小巫女臉上的表情凝固,巨大的恐懼充斥瞳孔,瞳孔的反光中,一張薄如紙的人皮飄落
“噓”
格林從小巫女身后出現,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巫女眼中的淚花不斷涌現,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一個活生生的人,上一秒還在說話,下一秒,突然在面前被壓成了板板生生的一張紙。
巨大震懾,令人恐懼到行為幾近失常,格林捂住了她的嘴,才令她沒有發出失控的尖叫。
“繼續走,別把衣服弄皺了。”
格林在巫女耳邊說道,松開了手。
巫女眼中充滿了恐懼的淚水,幾次幾乎哽咽的倒不上來氣,卻在死亡的恐懼震懾下強忍著,繼續前走,同時,把衣服整理的整整齊齊。
一隊人沉默著,穿過衣紋坂。
蘇啟這才咽了咽口水,微微回頭。
衣紋坂側,巨大的鬼神笑面迎客,手中一把大錘高舉,不時錘下,每一個褶皺,都被錘的板板生生,整整齊齊。
“你也看到了。”
格林的聲音傳來。
蘇啟攤了攤手,不置可否。
衣紋坂。
吉原入口之通路。
用來整理衣著儀容的地方。
入吉原者要板板生生,整整齊齊,不然就有鬼神幫你“整整齊齊”。
隊伍通過了衣紋坂。
損失了一個人。
那個驚嚇過度的小巫女正在哭,蘇啟看到頃刻間被錘成紙的人,也是心中忐忑。
此次剿滅降神會,連吉原花街的門還沒進,就已經死了一個密契者。
我在東京克蘇魯 第164章 歷史虛無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