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是皇帝 179
呂昭看著對方俊逸的臉上,一片蒼白,厲聲喝道:“云中龍,你真的不怕死嗎?”
“她本來就是寡人的女人,你一個粗野凡夫,也配與寡人相提并論!”
見他猶自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又似無意的道:“寡人早知道你會讓那些人離開齊國,所以已經令田園大將軍帶兵前去緝拿,相信她們一個也跑不了。”
云中龍微微一笑,道:“是嗎,我敢和你打賭,如果讓若詩自由選擇,她選一千次,都會選擇和我在一起,而你一次都不可能!”
其實他早在眾人離開齊國之前,就作好了精心的布置,不然也不會如此冒然在齊國掀起軒然大波之后,卻依然不當一回事。
呂昭差點嘴都氣歪了,冷哼一聲,道:“先將他打入天牢,我看他笑到什么時候?”
原本想羞辱對方一番,哪知反被辱沒了一番。說著,轉身拂袖而去。
付東流與高雄目光都盯著插在巨石中的飛云劍,知道這是一件稀世之寶。
高雄走到巨石旁,猛地一運勁,將劍緩緩拔了出來。
只見劍長三尺三,通體幽黑,奇重無比,試著在巨石上一劃,頓時石屑飛舞,而劍身卻是絲毫無損,端的是削鐵如泥。
付東流看了看精神極度萎靡的云中龍,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不多時,便有數以百計的護衛將云中龍押運到天牢。
這么一次聲勢浩大的行動如何能瞞過消息靈通人士,何況原本眾公子不服齊侯呂昭,最近更是蠢蠢欲動,此舉正有殺雞給猴看的意思。
公子潘與公子商人聽到齊侯出動大量人馬捉拿到云中龍的消息,真是心中一陣后怕。
看來對于威脅到齊侯自己的威信和利益的時候,呂昭是不惜一切代價的;而兩人先后與云中龍建立交情,尤其是公子潘與他過往甚密,此刻當真怕受其牽連而遭到報復。
兩人同病相憐下,遂湊到一起商議,只求自保無事。
付東流情知紙終究包不住火,呂夢雪在宮中,遲早會知道消息,加上這次行動沒有告訴她,心里本來就有些愧疚,于是將事情經過對她講了一遍。
呂夢雪聽說云中龍被國君囚禁在天牢之內,不由芳心大亂,立馬便想去找呂昭求情。
付東流忙止住她道:“你貴為齊國女公子,卻去為一個陌生男子求情,于理不合,難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很喜歡他?”
見她止住步子,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便又道:“就算你不在乎讓外人知道,可是你這么做,非但救不了他,反而會害了他!”
呂夢雪轉身驚訝地道:“怎么會?”
付東流對著一邊干著急的夏荷冬梅兩個小丫頭一示意,兩女眼明手快地,將剛剛還要不管不顧的女公子呂夢雪帶到桌旁坐下。
待她們坐好,才循循善誘地道:“你為什么可以去找國君求情,還不是因為他疼你愛你……”
呂夢雪不解地道:“正是如此,國君從小就待我最好,為什么不能答應我?”
付東流擺了擺手,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知道國君為何要這般處心積慮地對付云中龍,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呂夢雪略一點頭,道:“這事我聽人說過,好像是因為他愛上了那個楚國的公主!”
付東流不置可否,道:“這只是其一,云中龍此人鋒芒畢露,文采,人才,武功,一時無兩,呂昭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可是其他任何方面均是難以望其項背。”
呂夢雪知道付東流平時少言寡語,從不說一句虛假之言,而且眼光高得常人難以想像。
想不到他竟會如此盛贊一個人,聽著他說自己的意中人,如此獨特,超凡脫俗,臉上現出一抹紅潤,不敢置信地道:“你說國君是在嫉妒他?”
付東流點了點頭,道:“國君的心事我并不了解,但是他在與云中龍的對峙的時候,我清楚地感覺到了這一點。”
一個人的感覺有時候是很奇妙的一件事,而一個堪稱絕世高手之人的感覺,就更有說服力了。
呂夢雪坐立不安地道:“那我該怎么辦?”
付東流悠然自得的道:“等,國君因為原本屬于自己的女子,被人捷足先登,自然是又妒又恨了,如果讓他知道一向青睞有加的妹妹,也對此人動了情,那么他極為可能會眼不見為凈,提前殺了云中龍。”
呂夢雪擔憂地道:“那他會不會有危險?”
付東流略一思索,道:“暫時不會有,依我看,國君到現在沒有殺云中龍,是想等娶了楚國公主之后,先將他羞辱一番,才會動手的!反正九月初九,也就只有十天了!”
呂夢雪驚呼一聲:“只有十天了,怎么辦?”
此時的她,早已是方寸大亂。
付東流無可奈何的道:“我說了只有等,相信機會還是有的!”
他本身就很欣賞云中龍的武功,人品,更且愛屋及烏,也不希望他出事。
而布局的事,他也只是參與而已,就算他不愿,依然改變不了什么。
呂夢雪心灰意懶地伏倒在桌上,任兩女怎么說,也不理睬。
付東流見狀只得先行離開,猶自不放心,悄悄地守候在外面良久才離去。
高雄志得意滿的回到高氏,此番生平唯一勁敵成為階下囚,命在旦夕,又得到天下第一神兵飛云劍,如獲至寶,也難怪他會如此。
高氏之人見識飛云劍之利,直呼神劍,又聽說云中龍被國君打入天牢,端的是喜從天降,而且是雙喜臨門。
正在高氏眾人得意忘形之時,高超冷靜地道:“飛云劍確是神器,只是云中龍此人一日不死,難免是心腹之患!”
眾人一聽,均覺有理,只有高明不服地道:“云中龍他人在天牢,況且是國君要殺他,難不成他還能插上翅膀飛出大牢?”
高超有點近乎憐憫地看了看他,道:“剛才爹也說了,云中龍根本沒有能力反抗;據我所知,這次行動完全是別人借刀殺人。”
高溪點了點頭,道:“超兒說得不錯,這次行動是田園大將軍及其手下一手策劃的,他因對云中龍的幾名女子有所貪圖,兩人結怨甚深,才會如此設計對方的。
對云中龍下藥的人,不是別人,乃是前大將軍羅漢的夫人,而她事前與田園有所接觸,令人奇怪的是,事后不但羅夫人不見人影,便是她的一對兒女,羅烈羅蘭,也是不知所蹤。”
高超接道:“如此說來,很有可能已經被人滅口了。正所謂同仇敵愾,這些事與我們無關,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斬草除根!”
高雄一聽,不由道:“此事有點難,不知為何,國君并沒有殺他,不然我早殺了此人!”
高超又道:“既然如此,那就絕對不能讓此人再見天日,否則后患無窮!”
高雄一怔,猛然道:“雖然天牢守衛森嚴,可是為防萬一;明天朝議,我向國君進言看守此人,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呂昭如愿以償將云中龍像死囚一般打入大牢,卻是全無得意洋洋的感覺,反倒是被氣得胸中一口悶氣沒處發泄。
遂找了兩名頗有姿色的女人前去侍候,如此大肆征伐幾番,心中的怒火總算平靜了。
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身子虛空的他,這次并沒有服用藥物,待得渾身舒暢地從女子的嬌艷的身子上下來。
看看時辰,已近天黑,便問左右道:“田園大將軍那邊怎么樣了,有沒有那些女人她們的消息?”
心中暗想:云中龍你敢玩原本屬于寡人的女人,不將寡人放在眼里。
現在落在寡人手上,不但要將你所有的女人占為己有,等到玩膩煩了再將她們賣到妓院,讓所有人都可以隨意玩弄,直讓你受盡所有的折磨,才將你車裂!
左右侍候之人,便答復道:“稟國君,暫時還沒有消息傳進宮。”
呂昭忍不住叱道:“田園真是越來越讓寡人失望了,先是迎接楚姬失職,現在連這么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說著冷哼一聲,一想到成若詩那傾城傾國,絕色無雙的美人,竟然讓云中龍捷足先登了,便恨得牙癢癢,更連辦事不力的田園,也一起恨了。
那左右忙唯唯諾諾,退了出去,作為侍候國君之人,自然最需要懂得察顏觀色,眼見國君怒形于色,哪里還不會見機行事,以免殃及池魚。
再說龐然,秋風,大虎,二牛四人各自騎馬,跟在一駕馬車之旁,一路跟著衛開山赴衛國的大隊人馬,一行人足有五六百之眾,浩浩蕩蕩出了臨淄城,開始了他們的行程。
出得臨淄城東門之后,衛開山一馬當先,不時與眾人談笑幾句,氣氛很是輕松愉快。
一行人又行了十余里,此時已經是九月初了,算來也是秋天了,可是天氣一點也不涼爽,反倒是一如夏日的酷熱,衛開山正想讓大家都休息一下,再往前趕路。
反正此去衛國前路漫漫,又不是急于趕路。
不知為何,龐然突然敏銳地感到前方一陣濃濃的殺伐之氣,也許是他出于一個高手的觸覺,又或者是出于他作為獵人對危險的直覺。
猛地雙手一緊,胯下健馬吃疼,登時人立起來,長嘶一聲,聲音很是尖銳。
大虎二牛秋風忙停下腳步,道:“龐兄弟,怎么了?”
龐然有所不安地道:“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難道真像他說的那樣嗎?”
不等他們反應,前面五百步遠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影。
不一會兒,左右兩邊也有大隊人馬出現,再一回頭,后面亦是涌現出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馬。
龐然眼見一行人,被五六千嚴陣以待的人馬,如鐵桶般團團圍困起來,并沒有多少懼怕。
當初在攻打天風寨的時候,他就曾經一個人面對人家數千人馬,也是視若等閑。
可是心里卻是驚訝不已,只因在他們臨走之前,云中龍仿佛知道有人會在中途阻截他們,便要他們四人與先軫一家及眾女先是一路同行,卻在半路上,用金蟬脫殼之計,用十余輛馬車涂上火油的易燃之物,換下先氏諸人及眾女,讓他們易裝之后卻不離開臨淄。
在這個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的時候走,難免會落了痕跡,反而不美。
好在此行來齊國人并不多,而且多是無關緊要之人,只須一些銀兩便可打發得了。
于是離開前夜便商議好先氏諸人暫時悄然入住晉國驛館,與狐偃,趙衰等人相互有個照應;而秋月先姿歐陽倩三女,卻是聯系成若詩和子南,悄無聲息住進楚國驛館,與她住在一塊。
因為事關重大,此事只有云中龍,先軫父子,龐然,秋月,先姿,歐陽倩,寥寥數人知道,就連紫羅蘭也沒有告訴,更不用說小英及其他人了。
其實并非云中龍神機妙算,料事如神,只是作為一個才智超群的現代人,這么點居安思危的意識還是很強的,尤其是他清楚自己在齊國樹敵眾多的事實之后,就不得不為自己和身邊在乎的人留有余地。
既然有人想要自己死,那么必然就不會放過他身邊的人。
如此一來,秋月等人離開齊國就必然困難重重,這才會留下后手的。
那些人行動的速度并不快,卻是一步一步緊逼過來,數千人馬一齊移動,不說排山倒海,那場景也煞是壯觀。
到得一百步,便有人持了一個黃色的卷軸,高聲叫道:“云中龍等人欺君罔上,大逆不道,其所有同黨一律收監,如若有違,格殺勿論!”
龐然等人這才發現,對方果然是早有預謀的,而當初天風寨的大當家侯四斤,二當家蔡胡子,田舒等人一一在列,看來對方是想將他們所有人等一網打盡。
正當衛開山不知所措的時候,龐然與秋風大虎二牛紛紛來到十余馬車旁,將車夫趕下車,用火引點燃馬車上的易燃物,再以劍刺傷馬股,令馬拉著車瘋狂亂奔。
場面頓時大亂,一時間,火在風勢下,越來越烈,燃起了熊熊大火。
朕真是皇帝 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