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厄試煉場 205 安平:那個騙子
小說里都是騙人的。
神踏馬嘴對嘴就能給水喂進去。
林遠一籌莫展的蹲在鐘天明旁邊,上躥下跳的也不知道使個什么法子才能叫人醒過來。
還是那個當地人更懂一點兒,拉扯著林遠上了他們休息搭起的帳篷里。一進去果然涼快了許多。
鐘天明此刻仍舊發著高熱,被林遠背到帳篷里也沒什么明顯的改觀。
那個跟林遠語言不通的領隊又來了,手里還拿著一管臟兮兮的針劑。
看針管內容物的渾濁程度,林遠就覺著頭皮發麻,可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透過他為數不多能聽懂的幾個數字,林遠了解到從這兒回到玉城還要很長時間。至少今天他們是走不回去了。
看那領隊連連搖頭的架勢,林遠覺著自己可能走錯了路。
林遠這會兒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頭,看對方把藥給鐘天明注射進去。要說還是當地人有法子,這針下去之后,鐘天明的呼吸平順了許多,也能給她灌水進去了。
一到語言不通的時候,會點兒簡筆畫算是幫了大忙了。
林遠吃著干糧在帳篷外面跟那個領隊問路,兩個人就在沙地上畫線路。
至于林遠領悟的到底到不到位,對方畫的準不準,那還得另外琢磨。
總之能多個心理上的安慰。
林遠跟領隊還沒聊明白呢,帳篷簾子又被掀開,臉色慘白的鐘天明從中走了出來。胳膊上的傷口還捆著黑色的布條,整個人顯得慘兮兮的。
“你怎么出來了,不多休息會兒?”
鐘天明嗓子有點兒啞,“我再不出來,等會兒你不知道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然后就變成了鐘天明用當地話跟領隊溝通。
剛跟林遠雞同鴨講半天,語氣變得不耐煩的領隊很快神情就放松下來。
鐘天明問清狀況之后同對方道謝。
“我們叫人給騙了。”鐘天明拉著林遠回到帳篷里,面色一變,眼神多了狠戾。
“?”鐘天明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嗎?
鐘天明瞥他一眼就看出了林遠腦子里的疑問。
“不光是沙鼠,從那個客棧開始,咱們就踩到別人套子里了。他們一環接著一環,就是為了坑外地人。剛才那個向導說了,這邊是有一條黑河,不過不是什么指路的明燈,而是一跳毒河。”
“黑河的水明明是死水,沒有源頭沒有終點,卻不會干涸。早前中屠沒有沙漠化的時候,黑河水域附近方圓百里鳥獸俱絕。現在整個都沙漠化了,倒是看不出異常來。他們本地人都知道黑河水有毒,不光不能喝,甚至不能用手去碰。”
“咱們兩個喝了那個水還能活下來,已經是受到蒙圖爾特的保佑了。”
林遠扯了扯嘴角,“蒙圖爾特又是誰。”
“當地人的圖騰。”鐘天明煩躁的抓了下頭發,“花錢買到的消息還是不靠譜,從最開始對方就設好了陷阱等著老子跳,等回去我非弄死那條消息線。”
一口氣說的話有些多,鐘天明坐在那邊喘了半天才將呼吸平復回來。
沒有參與到鐘天明提前準備工作中的林遠沒聽明白他半天在說什么。
總之跑不了是在抱怨現狀。
“其實調查陰玉來源也沒什么意義,要我說咱們就直接把那玩意兒登報。反正陰玉的作用也就跟毒藥似的,雖然陰狠,但你只要不碰它,再厲害對人也沒什么用。”
“防范方式也簡單,帶個手套什么不能碰啊。那些人也不能拿著玉石朝人臉上砸吧。”
“對了,你之前昏迷的時候有做夢什么的嗎”林遠又想著自己那感覺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兒的夢境,神女宮,石牢,地道,玉坑,當然還有個上了他身的陰靈。
鐘天明偏頭思考了一會兒,“想不起來了,只模模糊糊的記得,見到了一個不見底的深坑。”她記憶一向很好,即使是做夢也不會忘掉什么東西,這次委實奇怪。
“我也是!”林遠激動了。
“咱倆會不會夢到一起去了。”
“當然會了。”突然響起的女聲嚇了林遠一跳。
仔細聽聽,這聲音還令人覺著十分熟悉。
“你最好不要將這個夢講給你朋友聽,他沒有被選中,知道的多了對他沒有好處。”
“誒,別開口,我能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鐘天明被林遠問愣了,拿著水囊喝了兩口水解渴,才回的他,“應該不會吧。如果是試煉場的話,我的記憶不會出現任何遺漏。”
“喝了有毒的水身體進入眩暈狀態,除非這種河水毒素對人體機能的影響是固定的。比方說有一種毒蘑菇,人吃了之后就會見小人......”
鐘天明又開始在那邊科普。
林遠忙著跟錦凌交流。
這個玉靈的存在,讓林遠再度難以分清現實和夢境了。也許,他現在其實還沒醒過來,人還是倒在黑河河邊上?
“黑河水確實是通往靈魂罪獄的橋梁,千年以來,像你們兩個這樣能夠進入虛度空間,沒有身死的只有三位,一位是剛才那個家伙所講的中屠圖騰,蒙圖爾特,另外兩個就是你們了!”
所以,你為什么會在我身體里。
林遠的臉色并沒有好看多少,甚至因為錦凌的話愈發難看。
他可不想留在這個荒蕪貧瘠的地方當圖騰,而且,一般來說圖騰不都是作了古的嗎。
“沒錯,跟玉靈契約確實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我也沒想跟你要什么,夢境都是你們意識的延伸,我作為黑河孕育的特殊存在在你們的夢境中獨立存在,甚至還救了你們一命。”
“如果你稍微懂點兒知恩圖報的話,就帶我多吃些好吃的吧。”林遠從錦凌的聲音里聽出了愜意。
吃東西他是沒問題。
林遠現在的身體需求就是要多吃。但這個家伙可是能控制自己身體的!
“喂,你發什么呆呢?”鐘天明的手在林遠眼前晃晃。
“被那樣的針筒插了一管子,我現在覺得渾身別扭。”鐘天明本身就有潔癖,剛才問清了對方是用什么東西救的自己,他臉色就一直沒好起來。
“咱們還是盡快回去吧,等做好準備再過來。”鐘天明語氣陰沉,“做好萬全的準備。”
來的時候兩個人不說多積極,至少挺樂觀有底氣的。回去的飛機上,倆人一個比一個喪。
比著誰說話少,看上去跟冷戰似的。
但林遠更沒人權。
一下飛機直接被鐘天明塞到飛機上,拉著一塊兒去醫院做全套檢查。幸好加急拿到結果之后,兩個人驗血也沒出什么大問題,鐘天明表情這才好看不少。
“先回家洗個澡睡一覺。”
等回家之后,林遠還沒休息夠,就被鐘天明直接從床上薅起來。
“不是休息嗎,又干嘛啊?”起床氣讓林遠說話語氣并不愉快。
“別睡那么長,先去找人出個氣。”
“找誰啊?”只來得及套上衣服就被抻走的林遠一臉的懵。
看著路又是朝著城郊去的。
“去桃源人間啊?”
“不是,這回去它旁邊。”
“外面到底是有多少熱鬧地方。”開的離市區那么遠,來這邊玩不會覺得麻煩嗎。
“這種多少帶點兒顏色的娛樂場所,你還想讓它開在哪兒。”
不過鐘天明這次拉著林遠去的則是拳擊俱樂部。
這地方比桃源人間恐怖多了。
“......你想干嘛?想打我?”林遠警惕的扒著車門,坐在鐘天明下車的時候甚至把自己反鎖在里面。
鐘天明好笑的趴在窗邊看他,“放心,我沒那么喪心病狂。”
“你先說來這兒干嘛。”
“當然是打人。”
“你想打誰?”林遠仍舊沒把門打開。
鐘天明很順手地將手塞進來,揉了下林遠頭發睡得支棱起來的腦袋,“那你等會兒我。”
說著還真自己進去了。
留下林遠坐在那兒犯傻。
等車自動落鎖,窗子不受他控制地升上去,林遠才反應過來,內孫子沒給他留鑰匙。而且最后摸他頭是怎么回事!
本來兩個人的關系就已經很詭異了,這會兒喝過別人血的林遠更覺得倆人的關系剪不斷理還亂。
這踏馬要是個女的還成,是個男的難道讓他本身就已經找不見父母的老林家徹底絕了后嗎?
被鎖在車里只能思考人生的林遠下一秒反應過來。
他為什么要思考這種腦殘問題。
鐘天明出來的倒是快,沒讓林遠在車內等到窒息缺氧,出來的時候手里還拎了個人。由于鐘天明個子矮,那個被揍到鼻青臉腫的家伙還不得不彎下身子,低眉哈腰地配合著鐘天明被拎出來。
鐘天明把丁志舉往車頭前面一扔,自己開鎖坐回駕駛位。
“滾上來。”
“......你們這是怎么了。”林遠舔了舔嘴唇,心里同情這被揍成豬頭的哥們。
“我在中屠的信息渠道,就是丁志舉給的。這家伙保證了萬無一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拿他人頭擔保。我這都算是便宜他了。”鐘天明翻了個白眼。
丁志舉坐到后面車座,還得賠著笑。那嘴角一牽瞬間變得呲牙咧嘴的。
“本來還想叫你一塊兒的,修理他出下氣。你不愿意動換,我就替你代勞了。”見林遠總是回頭去看,鐘天明就朝他解釋了兩句。
“修理一下也是幫他長長記性,這回得虧是咱倆去的,要真讓他自己去查,恐怕得交代在路上。”
丁志舉一邊在那兒嘶嘶哈哈的忍著疼,一邊連連點頭稱是。
“那可不,要不是姐......哥你仗義,不說去不去中屠了,就那塊兒玉就能整死我。”丁志舉一邊輕輕碰著臉上的傷口,一邊舔著臉湊到前面,“哥,你有藥不?”
鐘天明揍人來的,車上還能帶著藥?
林遠腦子里剛這么想,就看見鐘天明揮手扔過去了一管藥膏。
丁志舉擰開蓋子沒猶豫就往臉上抹,下一秒哭的更大聲。
“哥,你拿錯了吧,這他媽是芥末。”
“幫你長長記性。”鐘天明面不改色心不跳。
林遠感覺車廂里的氣味變得有些難聞,默默打開了窗戶。這玩意兒,他光聞著都快忍不住掉眼淚了,后面那兄弟得是什么感覺啊。
林遠懷疑鐘天明拉自己來就是為了殺雞給猴看。
這就是在告訴自己,以后哪兒沒做好,有十八酷刑等著他呢。
自己跟鐘天明是怎么就變成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了呢?這家伙最近怎么干點兒什么事兒都得撈著自己一起。
“對,往南面開。”
“南郊里白頭灣矛頭村。”
“不是,哥,咱們仨去真成嗎?”
“人家一個村子的人都互相幫襯,心可齊了。咱們要是問消息還行,你要是去找事的,咱們哥仨還不得交代在里面。”
鐘天明今天又帶林遠過來,就很能說事兒了。
丁志舉今天說話也再沒防著林遠的意思,而是話里話外將他歸成了自己人。
林遠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們咱仨。
“白天夠嗆,晚上人越少越方便。”
丁志舉看著周圍影影綽綽的行道樹,心里有點兒犯嘀咕。
“哥們從車禍之后就沒再敢走過夜路了,這邊連個路燈都沒有,就靠你這車燈,怎么感覺那么可怕啊......”
“對,開車的還是個鬼呢。”鐘天明不耐煩的奚落他一句,“艸,你還是認識老子那么久的人么,你看林遠坐在那兒都沒像你一樣問問問。”
“問個屁啊。”
他是真被問的有點兒炸毛。
林遠感覺這幾天鐘天明的人設在他心里不斷崩塌。
“再逼逼你過來開車。”
聽見這句話,丁志舉徹底老實了,窩在座位上自己捂住了自己嘴。
夠戲精。
天色越來越晚,路也越來越黑,夜間的鄉野不知不覺中攏上了一層白霧,路面能見度變得很低。
這邊由于地理位置荒僻,道路上有很多碎石子,饒是鐘天明的車開過去也很顛騰。
有時候大塊的石頭沒來得及躲過去,就是砰的一聲。
“要是在這兒爆胎了,可真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走一宿絕對回不到市區里。”
“大不了今晚就住毛頭村里,不急著回去。往城里走困難,能走到村子里就行。”鐘天明一句話將丁志舉的擔憂懟回去。
后者哀怨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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