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與砍殺之立馬橫槍 第二百七十一章 他怎么敢這樣? 1/3
張節低著頭,道:“我家主公說,漫天要價,著地還錢,不給這么多,少給一點也是可以的。沒有二十萬貫,十萬貫也可以。”
陳誠啞然失笑,搖著頭道:“段煨以為這是在買菜嗎?還興討價還價的?”
張節遲疑了一下,道:“呂布的軍隊正在往陳倉趕來.........”
楊秋大喝道:“便是段煨和呂布聯手,也不足為懼!”
陳誠笑了笑,對張節道:“段將軍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會去跟他說,我的條件還是和之前一樣。若是他三日內開城投降,便封他為太守,若是不然,那就沒這么好的條件了。”
張節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沒說出來。他還能說什么呢?他不過是一個步兵都尉,也沒有談判的權利,只是往來傳遞消息罷了。他垂頭喪氣地道:“我會對主公說的。”
段煨這一次依舊是在城中等候消息,但是他的心態已經完不同。之前他是如坐針氈,現在卻是胸有成竹。韓遂說的不錯,現在他雖然是被兩面夾擊,卻是陳誠和呂布都要極力拉攏的對象。
陳倉卡在關中大平原的出口上,地形險要。若是陳誠得到了陳倉,就等于是打開了通往關中的大門。若是呂布得到了陳倉,也一樣能夠自由出入西涼。段煨坐在城中,自得地想道:所謂奇貨可居,說的就是現在的情況啊!
等到張節再次返回陳倉城之后,段煨就顯得很是輕松地問道:“陳使君給了我們多少東西?”
張節愣了愣,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陳使君說他的條件跟之前一樣。”
段煨也愣了,不敢置信地問道:“你說什么?”
張節重復了一遍,“陳使君說他的條件跟之前一樣。”
“就沒有說撥給我們錢糧?”
“沒有,”張節偷瞧了段煨一眼,低聲道:“陳使君說,三日內開城投降,依然會封主公為一郡太守。超過了這個期限,就沒有這么好的條件了!”
段煨的臉上紅了起來,接著又變白了,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就像是在表演川劇的變臉絕技,他暴跳如雷地道:“他怎么敢這樣?難道就不怕我倒向呂布那一邊嗎?”
張節:“..........”
他其實想要說人家不怕的,但是現在段煨正在氣頭上,什么都聽不進去。
“混蛋!”段煨怒道:“陳誠這次的兵馬比上次還少,不過是趁著關中內亂的時候來趁火打劫罷了,居然敢這么看不起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他這種色厲內荏的樣子,落在張節的眼中就覺得十分可笑。西涼軍正在加固營盤,接下來就會將后方砍伐的樹木運過來制作攻城器械,人家是實實在在地準備打仗的,而自家主公只是想要給別人一點厲害瞧瞧。
光是這么一看,就會覺得自己這一邊情況不大妙的樣子。張節等段煨冷靜一些了之后,提醒道:“主公,西涼人正在修建營寨,或許他們不會在三天后發起進攻,但是六天之內,他們的投石車就會被推倒城下來。”
“哼,陳誠真以為就只有他們西涼軍有投石車嗎?我們這邊一樣也有!”
皇甫嵩曾派人仿制過投石車,雖然沒能弄出配重式的,但是杠桿式的卻是造出了一些。現在的陳倉城里就有不到十臺的三梢投石車,這也是段煨敢于嘗試抵抗的原因之一。除了投石車之外,他還曾經派人將陳倉的城墻加厚加固過,便是石彈砸上去,也不能輕易將之摧毀。
恩,這是段煨自己認為的,到底是不是這樣,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段煨于是決定再拖一兩天再說,反正他現在不急。他不急,陳誠更不急。為了這次戰役,他已經在西涼窩了三四年了,這么長的時間都等了過來,再多等個十天八天,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西涼軍按照操典,有條不紊地在進行著營寨的加固工作。先是挖掘出壕溝,然后在渭水邊上搭建出碼頭,方便將后方運來的木頭打撈上來,用到營寨的修建上。在臨時的碼頭上,還使用了大量的滑輪和其他新式工具,能方便地將貨物和木頭從船上和河流中運到岸上去。
西涼軍還只是挖出了淺淺的壕溝,晚上宿營的時候,還有一半的人后退了十里。用木頭隨便圍起來的營寨中有數千兵馬埋伏了一夜,不過段煨并沒有夜襲的意思,哪怕是西涼軍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修建營寨。
隨后的兩天內,營寨訊速地被加固,壕溝變深變寬,營寨中營房,馬廄,廚房,廁所,倉庫,醫療室等各種功能性建筑逐一出現,速度比雨后的蘑菇還要快。當西涼軍有條不紊地做著戰斗準備的時候,段煨的心情在不斷地變化著。
在自以為想通了之后,段煨剛開始是很鎮定的,認為陳誠不過是在裝腔作勢。陳倉城如此堅固,就算能打下來,那要死多少人?就算是上次很快就被攻陷了,但是在有了準備之后,哪里還有那么輕易的事情?
只是要點錢財和糧食罷了,就算沒有二十萬貫,給十萬貫也行啊!不是說了嗎?漫天要價,還可以著地還錢的啊。一言不合你就擺開了陣勢準備強攻,這算哪門子的名將?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段煨不再淡定了。西涼軍修建營地的時候,他跑到城頭上去看,還能保持胸有陳竹的模樣。等到城外的大營修的差不多了,渭水邊上的小碼頭開始將木頭和其他的各種東西源源不斷地運到城下之后,他的心就涼了半截。
再等到那些投石車逐漸成型,段煨的心就開始從涼了半截向完涼了轉化。他一邊咒罵著呂布,一邊又在心中咒罵陳誠。這種不逼逼,上來就是干的人,是怎么能做到涼州牧的位置上的?
呂布在關中的士人豪強們看來就是一只很能打的猴子,這么一看,陳誠也好不到哪里去,頂多也就是一只更能打的大猩猩罷了。
現在已經是第四天了,段煨從穩坐釣魚臺,變成了心急如焚。
呂布的兵馬已經在長安修整了一天,正在向著扶風趕來。扶風郡戶口七八萬,兵馬五六萬,若是能將之吞并下去,呂布的實力就能陡然增強了四成。所以呂布只是在長安停留了一天,就不顧麾下將士的抱怨,順著渭水就往陳倉這邊趕了過來。
見到日頭漸漸升起,西涼軍仍然在不急不忙地準備著強攻,段煨卻已經等不下去了。他本想著陳誠會在今天主動派人過來,做出一些讓步的,但是現在太陽都快升到正中了,卻沒有任何的信息傳來。那么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段煨只好本著“山不過來,我就過去”的精神,再一次將張節派了出去。
張節心中有些埋怨自家主公,要么就干脆地投降,要么就頑抗到底。這樣翻來覆去,反復橫跳,又是何苦來哉?但是主公既然有令,那他也只好再次打著白旗,向著西涼軍的營地走了過來。
跟四天前還顯得單薄和簡陋的防御設施相比,現在的西涼軍營地已經變得殺氣騰騰,遠遠看著就有刁斗森嚴的模樣。幾處大營中,高高的哨塔上,有著士兵在值守。營地中間,能看到有士兵牽著狗在往來巡邏。
大營之間還筑起了甬道,方便士兵往來和物資的運輸。看到眼前的一幕,張節的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敬畏之情。他舉著白旗到了大營外百多步的地方,就碰到了上前來盤問的游騎。
“我是段煨將軍的使者,奉命拜見陳使君!”
已經來過了好幾次,張節沒有絲毫慌亂。他右手握著旗幟,大聲地向靠近過來的西涼軍游騎說明了來意。就像是前兩次一樣,他很快就被帶到了陳誠的中軍大帳外。
在進入營地之后,張節發現營中的各處建筑之間錯落有致,似乎并不是直來直去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有些門道,但是他卻看不出來到底有什么意思。等到牙兵將他帶到陳誠的面前之后,張節恭敬地道:“拜見陳使君!”
陳誠跟邊上的劉倩低聲說了句什么,然后轉過頭來,道:“現在三天的時間已過,之前的條件已經不算了啊。”
張節心中嘆息一聲,然后抬起頭來,大聲道:“我家主公剛剛說服了麾下的將士和城中百姓,就立刻來向使君投誠,難道使君就不能寬容一些嗎?”
“寬容.............”,陳誠的目光望向遠處,似乎是在回憶,又像是看著什么畫卷一般,“我倒是知道一個官府提倡大家彼此包容,共同創建和諧社會的時代,不過后來證明,那只是在和稀泥罷了。不過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也不能說那就是錯了。”
“啊?”張節完不明白陳誠是在說什么,這都哪跟哪啊?我跟你說寬容,你卻說什么和諧,這.........恕咱道行淺薄,跟不上您的思路。
邊上劉倩看到這眼熟的一幕,忍不住掩口而笑,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陳誠側過頭來,問道:“有什么好笑的嗎?”
“我沒笑!”劉倩一本正經地道:“我是陸軍小學第一屆連續兩年的第一名,經受過嚴格的訓練。在值守的時候,絕對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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