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無名 第二百四十六章 弱點
“主公,黑山軍主將張燕正在帳外求見。”正在陳默與眾將為攻城之事發愁之際,便見典韋進來,對著陳默一禮道。
“快請!”陳默回過神來,對著典韋點點頭。
很快,典韋帶著一人入帳。
“末將張燕,參見主公!”來人也沒客套,直接對著陳默拜道。
如今黑山軍雖然名義上保持著獨立,但經濟、家眷都被陳默控制住了,就算現在張燕想跟陳默掰手腕,他手下的人都不會答應,雖然被算計了,不過張燕也心服,黑山軍從一開始的聯盟到現在融合為一,內部爭斗可從未斷過,張燕能走到今日這一步,早已褪去了青年時的熱血和青澀。
為上位者,必須有足夠的手腕才行,可不是憑一腔血勇便能成事,況且陳默也從未虧待過黑山軍,這聲主公,他叫的也沒什么別扭。
“不必多禮。”陳默親自起身,伸手扶起張燕,仔細端詳著張燕,有些詫異道:“將軍真是張燕?”
也不怪陳默如此驚訝,雖然未見過張燕,但在傳聞中,張燕是個作戰相當悍勇之人,驍勇善戰,性格豪邁,能夠將昔日黑山賊一步步融合統一,足見有著不錯的手腕,在陳默的預想中,張燕應該是個精壯男子。
但今日一見,卻是頗為纖弱,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皮膚也很白,有些陰柔,但卻并非女子那種柔媚,反而給人一種凌厲之感。
不是女人,陳默縱橫天下多年,若是女扮男裝,還瞞不過陳默的眼睛,陳默聽說過張燕身輕如燕,一直以為只是以訛傳訛,今日一見,倒是信了幾分。
“張將軍且入座。”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陳默示意張燕入座,看著張燕笑道:“將軍來的正好,這鄴城城高墻厚,我等正在商議如何攻城之事,將軍久與袁氏為敵,黑山軍曾經也攻破過鄴城,不知將軍可有計策助我攻城?”
“主公有所不知,昔日鄴城還不似如今這般宏偉,當初我等攻入鄴城時,也是因為冀州內部混亂,才取巧攻入,如今鄴城四門緊閉,而且自袁紹在世時,為了避免我軍襲擾,便不斷擴建,我等攻入鄴城也只有一次,自袁紹定治于此之后,我等甚至未曾靠近過鄴城,更遑論攻城。”張燕聞言有些無奈,剛剛來投,他自然也想建一番功業莫讓人小瞧,但這鄴城,他實在無能為力。
“不過……”
“將軍有言,但言無妨。”陳默看著張燕笑道。
“喏。”張燕點點頭道:“鄴城的護城河溝通城內,若說這城池有薄弱處,此處或可為破敵之機。”
“有水寨?”陳默詫異道。
“不錯,這鄴城的護城河乃引濁漳水而入,不過水寨在何處,末將卻是不知。”張燕點頭道。
“原來如此。”陳默點點頭,看著地圖,突然抬頭道:“去請馬均前來議事。”
“喏!”帳外,典韋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便帶著馬均回來見陳默。
“不知主公有何吩咐?”馬均正在設計鄴城的攻城器械,鄴城城墻高達五丈,尋常的云梯根本夠不到,必須造更大的云梯、井欗乃至投石機都要重新設計,是以他現在算是最忙的一個,沒這些東西,就算陳默想要強攻鄴城也做不到。
“德衡,工程器械準備的如何了?”陳默看到馬均,微笑著詢問道。
“剛剛開始做,軍中所帶木材有些不足,正叫人去后方調運。”馬均躬身道。
“據說這鄴城護城河連通城內,但今日斥候探查四周,卻未曾發現缺口,你精通工匠之道,不知對這地脈走勢可有了解?”陳默笑問道,鄴城的護城河與城內河水連接在地圖上并未有標注,據說這城內河水是在城內出現,應該是有天然低下水渠,對于這個,包括陳默在內,都無人知曉,陳默有系統幫助,也學過山川地理之學,但并不精通,他看過城池四周,并未發現什么異處。
“略懂。”馬均點點頭,當初關中大旱,他奉命在各處建立水翻車,引河道之水灌溉田野,對這方面的事情自然精通。
“可否試著找尋?”陳默笑問道。
“均愿意一試,只是能否成功,不敢保證。”馬均躬身道,這地上的河水好尋,但地下水渠可不好發現,尤其還藏在護城河下,馬均以純粹匠人之身位列朝中,朝中百官對此頗有微詞,明里暗里的排擠,也因此,讓馬均無論做何事都是謹小慎微,從不敢把話說滿。
“放手去做。”陳默笑道:“無論能否找到,都無罪,至于打造器械之事,交由手下工匠便是。”
制造攻城器械,只要有圖紙,熟練地工匠做跟馬均做差別不大。
“喏!”馬均再度一禮,躬身告退。
陳默這邊兵臨城下,緊鑼密鼓的開始為攻鄴城做準備,另一邊,高唐曹操在占據平原之后卻跟袁尚的主力對上,曹軍雖然兵精將猛,但袁尚帶領的也都是冀州精銳,更有高覽、郭援等良將相佐,濮陽戰事雖然不利,但于禁和李典也未能徹底將蔣義渠、眭元進二人擊敗,戰事進入僵持階段。
本來這么大的陣仗,打幾個月甚至半年都不奇怪,但隨著西邊兒朝歌之戰結果傳來,曹操有些坐不住了。
“若讓陳默奪了鄴城,我等此番謀奪先機便要失去。”許攸急沖沖的來到帳中,見曹操以及帳下文武已至,有些焦急的道。
“子遠莫急,我等也在思索對策。”曹操笑著安撫道。
郭嘉瞥了許攸一眼,摸索著頜下胡須笑道:“倒是有趣,我等借子遠先生得了先機,下了平原,卻將袁尚主力引來,使我軍急切間難以急進,反倒是給了陳默機會,使西邊駐守出現空缺,反倒是成全了他。”
許攸面色一黑,這不是變相的說自己倒戈沒用么?冷哼一聲坐下來道:“此事頗有蹊蹺,那朝歌守將張郃號稱河北四庭柱,但其用兵之能,尚在高覽之上,昔日顏良文丑以勇武冠絕三軍,但若論統兵,怕也難與之抗衡,怎可能這般容易被擊敗?”
“但事實便是如此,張郃不但未能擋住陳默,更被其輕易擊敗。”一旁的程昱搖頭笑道:“看來河北四庭柱之名,言過其實爾。”
許攸這段日子一來,一直以功臣自傲,與曹營一眾文武都不怎么對付,連郭嘉、程昱都這般擠兌,可建許攸在曹軍中人緣之差。
“此言大謬……”許攸聞言一堵,冷哼一聲便要與之辯駁,卻被曹操打住。
“諸位莫要因此爭吵,子遠說的不錯,高覽之能,我等也都見過,不下我軍任何一將,張郃能與之齊名,甚至更被子遠推崇,絕非無能之輩。”曹操敲了敲桌案,笑著打斷眾人爭吵道:“陳默此人,最善詭道,定是用了什么陰毒計策,方才如此輕易攻破朝歌防線,不過如今陳默攻至鄴城,若讓其攻破鄴城,則我軍再難北進,此事不可不慎。”
“孟德放心。”許攸微笑道:“鄴城自本初入城起,便不斷擴建、加固,時至今日,鄴城墻高五丈,厚有八丈,城中糧草足夠鄴城軍民一年用度,這等堅城,便是比之洛陽、長安也毫不遜色,他陳默便是再有通天之能,也難攻下。”
“這等堅城,陳默攻之不下,他日我等攻城,又該如何攻取?”一旁夏侯惇皺眉道。
“將軍放心,鄴城雖堅,卻也并非堅不可摧。”許攸成竹在胸,微笑道。
“哦?”曹操笑道:“子遠又有妙計助我?”
對于許攸直呼自己表字,曹操也麻木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自己也不會少塊肉,能幫自己拿下冀州就行。
“自然。”許攸看著眾人的神色,傲然笑道。
“可否說來?也讓我等知曉子遠之能。”曹操見眾人不說話,對于許攸那模樣根本不搭理,場面有些尷尬,笑著幫許攸活躍氣氛。
許攸看了看這些人,在他眼中看來,郭嘉、程昱這模樣,分明就是嫉妒自己,當下傲然道:“我知一處密道,可直入鄴城,屆時只需遣一支精銳潛入鄴城,屆時里應外合,鄴城破之不難。”
“鄴城之中有密道通于城外,鄴城守將會不知道?”郭嘉抿了口酒,看向許攸笑道。
“爾等自然不知,這密道原本是一處暗渠,建城時才發現,當時督建城池的,乃是河北名匠,巧用這暗渠,引濁漳水入成,使鄴城水源不絕,不過此處暗渠從護城河到城內出口有數十丈之遠,需精通水性之人方可潛入,孟德需早做準備。”許攸冷笑著瞥了郭嘉一眼,隨后對著曹操道。
“水性?”曹操撓了撓頭,若說精兵猛將,他麾下不缺,但這精通水性之人,軍中不知道能挑出幾人出來,而且這大冬天的下水,怕是還沒游過去,已經沒了半條命,還如何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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