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諜 471、向日葵出事了
此刻的加藤連營正在瘋狂逃竄!
當西門竹帶著人前來客棧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然后毫不猶豫地引爆早就埋好的炸彈。
事實證明他的謹慎是對的,歷來做事都格外小心的他,這次靠著謹慎又救了自己一命。
不過還是有點遲了。
他被對方開搶擊中,而且也被炸彈余波震傷!
“這幫人應該是金陵的特工,可他們怎么會知道我是誰,會前來抓捕我呢?難道說是我這里已經暴露?或者是塚木黑郎那個混蛋做的?”
想到塚木黑郎做事向來只管結果不問過程,加藤連營眼底就滾動著兇厲之色。
“塚木黑郎,最好不是你所為,否則我會拼著這條性命不要,都要將你和你背后的人鏟除掉!”
“八嘎,櫻花公館不需要你這種叛徒!齜,不行了,必須趕緊止血!”
加藤連營的手臂是低垂著的,因為被流彈命中,不趕緊將子彈取出來止血的話,很有可能會廢掉。
“眼下只能去找黑川倉泉了。”
加藤連營強忍著疼痛,熟門熟路地前進著。
雖然說外面到處都有人影走動,可他卻是很大膽的在胡同里面穿行,十來分鐘后,他便來到一個私人診所中。
“黑川君,快幫幫我。”
診所中只有一個中年男人,他穿著白色醫生服裝,看到加藤連營的瞬間,趕緊站起身來迎前去,急聲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一言難盡,你先幫我處理傷口吧!”
“稍等!”
黑川倉泉走到診所門口,左右掃視了一眼,便掛出了休息的牌子,然后攙扶著加藤連營就走向后面的房間。
“你這是槍傷,必須趕緊將子彈取出來,然后要好好休養。”
“休養?”
加藤連營搖搖頭,苦澀的說道:“我現在哪里有時間休養,你趕緊給我治好傷,暫時性的包扎下就行,我要趕緊離開金陵城。”
“還有,你這里安全嗎?我過來是沒有誰看到,但就怕他們會調查所有診所,要是被查到的話就危險了。”
“我先給你取出來子彈再說!”黑川倉泉拿起手術刀說道。
“好!”
這個黑川倉泉顯然是個處理槍傷的老手,很快就將加藤連營手臂的子彈給取出來。
加藤連營也是夠狠的角色,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用麻醉藥,用他的話說,用那種玩意會讓他無法行動,就現在的處境哪敢那樣?
“你現在準備怎么辦?”黑川倉泉包扎完畢后問道。
加藤連營坦然說道:“黑川君,我從來沒有對你隱瞞過我的身份,你也清楚我是做什么的。可就算這樣,你仍然愿意和我當朋友,所以我是不能害你,我會單獨逃走,你就當我沒有來過。”
黑川倉泉露出一抹苦笑,自嘲般的說道:“加藤君,你剛才說的很對,我是沒有問過你的身份,但你同樣不也是沒有問過我是做什么的嗎?”
“這些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都是有著掩飾身份的,你是客棧老板,我是診所醫生。你來到我這里,讓我假裝沒有見過你,這是可以的。”
“但我感覺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比如說外面被誰看到你進來。這都是會暴露的細節,所以我也要撤離,離開這個診所!”
“黑川君,難道你也是做情報工作的?你是為誰服務的?”加藤連營不由得好奇問道。
“我不問你的,你也不要問我的,你走吧!以后也不用來這里了,因為我也要走!”黑川倉泉沒有解釋,很平靜地說道。
“好!”
加藤連營起身就走向外面。
看著他的背影從眼前消失,黑川倉泉喃喃自語道:“沒想到在這金陵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朋友,卻要這樣分開,加藤連營,希望你能逃出去。”
說完,黑川倉泉都沒有收拾這里的東西便直接從后門離開。
五分鐘后。
一隊軍事情報調查局的特工闖進這里來,剛要叫嚷,為首的陳進卻是已經嗅動著鼻子,冷聲說道。
“這里有血腥味,剛才應該有人在這里做過手術,給我徹查,看看這里有沒有留下蛛絲馬跡,還有給我把這里的片警喊過來,問清楚這里是誰的診所。”
“是!”
很快跟著過來的警員就走進來,說出來這家診所是一個叫做鄺東城的醫生開的,而現在他人卻是查無所蹤。
“加藤連營找的肯定是這個鄺東城,鄺東城要么也是間諜,要么就是被策反的人,他沒有道理說完全不清楚加藤連營的身份。”
“畢竟那可是槍傷!誰敢亂治!給我緝拿鄺東城!同時以這里為圓心,向著四周輻射搜查,我相信他們逃不遠的!”陳進立即吩咐道。
“是!”
當這里的消息稟告給楚牧峰的時候,他那邊也隨之調整了抓捕思路。
他現在已經能確定,加藤連營是肯定沒有逃出風間區,而且搜查范圍圈也能縮小。
在整個地區的交通都被管制的情況下,受傷的加藤連營能依靠的就是一雙腿。
雙腿能逃多遠?
“給我都擦亮眼睛,務必要將對方生擒活捉。”楚牧峰冷聲道。
“是!”
半個小時后。
西門竹那邊傳來好消息,說是已經查找到加藤連營的下落,對方藏身在一座民居中。
幸運的是民居里沒有人,只有加藤連營自己在負隅頑抗。
要不是說想要抓活的,現在已經將他干掉了。
“好,等著,我這就過來。”
楚牧峰趕緊帶隊過去,很快就來到那處民居外面。
“科長,人就在里面。”西門竹走前來沉聲說道。
“好!”
楚牧峰來到院落外面,拍了拍門,淡然說道:“彭功祖,你難道不想要出來和我見見面嗎?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盯你嗎?”
與此同時,東方槐已經悄無聲息的從這里消失,出現在院落的后面。
“你是!”
當加藤連營聽到楚牧峰聲音的瞬間,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來一個人的樣貌,然后有些驚詫的透過門縫望過來,看到果然是當初在火車偶遇的那個男人。
“是你!”加藤連營驚愕道。
他是真感覺到這事未免太巧了!
“對,是我!”
楚牧峰朗聲說道:“彭功祖,不對,現在應該叫你加藤連營。”
“加藤連營,你是不是應該出來和我見見面,咱們換個地方說話,我或許會看在咱們的一面之緣對你照顧些。”
“你到底是誰?”加藤連營沉聲問道。
“你說呢?”楚牧峰不置可否。
“你是華夏軍事情報調查局的嗎?”
加藤連營一言道破真相,不能怪他能猜到,誰讓在華夏,就這個部門無孔不入,專門和他們間諜小組為敵。
“我說過咱們換個地方的話,我就告訴你!”楚牧峰淡淡說道。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加藤連營緊攥著手槍,眼神凌然中帶出一種驚恐,他的槍里面已經沒有一顆子彈。
他能不怕嗎?
“你要愿意棄械投降,我就告訴你。”楚牧峰依然不緊不慢道。
加藤連營現在是心急如焚。
但凡是槍里面還有子彈,他都不會這樣遲疑不決,都會冒死沖出去。
可現在不是沒有子彈了嗎?
“怎么辦?”
加藤連營不想死。
實際他也不用死。
櫻花公館歷來都不奉行只要被發現就得自殺的愚蠢行為,那種所謂的向天皇效忠在櫻花公館這里是最可笑的事。
余光瞥視到了房頂,已經出現幾個特工,他們手中的槍已經瞄準,隨時都會射擊。
加藤連營當下不再猶豫,做出了決定。
“我投降!”
他立即將槍扔在地,舉起雙手,沖著外面說道:“我這就出去,你們不要開槍。”
戲劇性的變化嗎?
其實不然。
楚牧峰已經從塚木黑郎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之前更是從夏目櫻春那里就得到了消息。
也是因為知道櫻花公館是有這種底線,所以才會必須要抓住加藤連營。
因為只要圍住,一點不用擔心對方會自殺,他絕對不會頑抗到底的。
院門打開。
加藤連營從里面高舉雙手,緩緩走了出來。
西門竹這邊早就有人迅速沖前去,將加藤連營控制住,同時也搜查了他的全身,確定沒有手榴彈后才沖著楚牧峰點點頭。
“加藤連營,那個什么鄺東城人在哪里?”楚牧峰瞥視了一眼加藤連營包扎的手臂后冷冷問道。
“我不知道。”
加藤連營直接回道。
“他難道不是你同伴嗎?”楚牧峰嗤笑一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是拿槍逼著他給我取出來子彈的,他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又怎么會清楚他在哪里?”加藤連營擺出滿臉的無辜。
“真不知道嗎?”楚牧峰居高臨下問道。
“你殺了我也不知道啊。”加藤連營搖了搖頭。
他可以背叛櫻花公館,但卻不愿意背叛黑川倉泉。
那是自己在金陵城惟一認識的朋友,兩個人性情相投可謂是知己。
如果說不是必要的話,他不想將對方底細暴露,何況就算是想說,他也不知道啊。
“先帶回去再說!”
楚牧峰擺擺手,“你們繼續搜查,務必給我將那個鄺東城抓住!”
“是!”
“黑川君,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你可千萬不要落到他們手里,趕緊逃走啊!”
加藤連營心底默默祈禱著。
特殊情報科,審訊室。
楚牧峰和加藤連營面對面的坐著,看著眼前這張故作堅強的面龐,他隨意一笑。
“加藤連營,剛才過來的時候,已經讓你看過了塚木黑郎,看過了筱田坂郎,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的消息來源吧,我就是撬開了他們的嘴巴才鎖定你。”
“順便提醒下你,筱田坂郎過來的目的就是和塚木黑郎一起殺死你。”
“面對他們兩撥人的聯手,你覺得自己還能活命嗎?”
聽了楚牧峰這番話,加藤連營看似神情平靜,可內心卻是已經掀起一陣波瀾,暗暗咒罵起來。
該死的筱田坂郎,我和你來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難道說就因為咱們內部的一點分歧,你就要過來殺死我嗎?
你不是一直都奉行中立派的原則嗎?為什么會做出這種選擇!
你們兩人要是說聯合的話,總部那邊的松山大人呢?莫非已經被那兩人給殺了?
想到這個,加藤連營臉色驟變。
“說吧,怎么樣你才能放了我?”加藤連營直奔主題問道。
“放了你?”
楚牧峰翹起唇角:“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這個嗎?你應該先說說我想知道的事,然后再說其他的。”
“你想知道什么?”加藤連營猶豫了下問道。
“將軍巷的那部神秘電臺是怎么回事?是你們櫻花公館的嗎?那部電臺是兩年前消失沉寂的那部嗎?”
楚牧峰直奔主題地問道。
“是的。”
加藤連營沉默了些許后抬起頭沉聲說道:“將軍巷的那部電臺,就是兩年前那部,是曾經從你們軍事情報調查局眼皮底下溜走的那部。”
“這事是你負責的嗎?”楚牧峰跟著問道。
“不錯,就是我負責的,因為差點被你們逮住,所以說那部電臺我直接就封存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我和三井次郎,還有那個發報員石黑柳浪。”
“我原以為兩年過去了,那件事沒有誰會再記得,所以說才重新啟動了那部電臺,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加藤聯營有些沮喪懊悔地說道。
早知道會因為這個被盯,那還不如不用呢!
“當年為什么會封存?”楚牧峰接著問道。
“當然是怕被你們查獲,當年你們的計劃原本是完美無缺的,我也不知道最后你們是怎么搞的,竟然沒有答應我開出的條件,所以說那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對勁。”
“因此便果斷的封存了電臺,進行了人員轉移。你能找到我,也是因為那部電臺嗎?”加藤連營有些不甘道。
“你說呢!”
楚牧峰嘴角一翹,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
他現在是發問者,壓根就不需要給出任何解釋。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部電臺就是兩年前的那部,這個案子也算是可以結案了。
“科長,這家伙是不是有些太爽快了,會不會在騙我們?”旁邊的東方槐不由地說道。
“呵呵,這個問題你怎么看?”楚牧峰手指敲著膝蓋問道。
“很簡單,我不想被你刑訊后再說,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說。再說既然塚木黑郎和筱田坂郎都已經招供,我在這里再繼續犟著有任何意義嗎?”
“憑什么他們享受著優待,我卻要遍體鱗傷。”加藤連營很坦誠地說道。
“那現在說說你這個間諜小組的事吧!”楚牧峰岔開話題問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們這個間諜小組的名字,你的代號,你們的主要任務是什么,內部成員都有誰,是怎么和級聯系的?”
“這些情況我都要知道。”楚牧峰的問題很有針對性,一個緊接著一個。
“我們的間諜小組叫做風間,取自你們這個區名,我的代號就是風間,下轄著十個人!我們的任務就是搜集金陵城的駐軍情報,只要是軍事的都在我們的搜索范圍內……”
“你們有沒有策反過誰?”
“當然,策反人為我們效命是必須的手段,你要是想知道這份名單的話,我有個要求!”加藤連營抬起頭說道。
“呵呵,還敢和我提要求?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些策反的人員名單你現在就說出來,不然咱們就用刑說話。”
楚牧峰才懶得和他廢話,審訊就不能說處于弱勢,稍微示弱,他那邊就會蹦達起來挑釁試探。
要將這種苗頭扼殺在襁褓中!
“我說我說!”
加藤連營是不敢繼續試探的,自己本來就已經處于劣勢,既然沒有敢于赴死的覺悟,那就乖乖的說出來吧。
這時候得罪楚牧峰,顯然是件十分不明智的舉動。
況且為那些人隱瞞有意義嗎?
沒有。
此刻加藤連營哪里還會管他們的死活?他連風間小組的人都能背叛,都能舍棄,更何況那些被策反的賣國賊呢?
一個小時后。
楚牧峰從加藤連營的口中將該問到的情報全都問出來,滿意地點點頭。
“說實話,我就喜歡你這種識趣的,識時務的人。這樣對誰都有好處,我省的用刑,你也免受皮肉之苦。”
“你就安心待在這里吧,吃喝不愁,也不必擔心有人會殺你了。”
“希望你言而有信。”加藤連營苦著臉道。
“呵呵!”
楚牧峰兩聲冷笑后起身走出去。
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雖然多了幾分變數,最終還是圓滿完成了這次的任務。
“走,去總部!”
“是!”
坐科里的吉普,楚牧峰直接吩咐道。
軍事情報調查局,局長辦公室。
楚牧峰正在向著戴隱和唐敬宗匯報這次的抓捕過程,魏師碑這個行動處的處長是旁聽的。
當得知楚牧峰竟然這么短的時間內,又抓獲了一個間諜小組后,魏師碑的眼珠都要瞪掉在地,心里面更是充滿怨念。
“局座,整個案子就是這樣,目前櫻花公館內部三個派系的三個間諜頭目都已經被咱們抓住,我估計他們一時半會是不會安排新的間諜過來了。”楚牧峰恭聲說道。
戴隱暗暗贊嘆。
唐敬宗面帶笑容。
魏師碑妒忌羨慕。
這樣的成績要是說傳出去的話,必然又會引起一片軒然。
我們平時出去也坐火車,也沒遇到過什么事兒。
你居然能在火車發現這樣一個間諜小組,并且將他們全員抓捕呢?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你還能低調點嗎?
“好,牧峰,你做的非常好,我現在對提拔你為校級軍官的決定感到很慶幸,只有你這樣的人才配的起少校的級別。”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領袖匯報的,你現在就去將有關人員全都向總部交接吧,我要所有櫻花公館的被捕間諜。”戴隱感慨之后交代道。
“是!”
楚牧峰爽快地應道。
那些小人物都已經被擊斃,至于說到加藤連營幾個大人物,就交給面的人去折騰吧。
等到楚牧峰離開后,戴隱掃視過兩人,手指敲擊著桌面冷聲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吧?牧峰是真正為國為民著想的,就算是休假出去,都能時刻留心身邊的一舉一動,不放過任何可疑人物。”
“事實證明,他在抓捕間諜面,的確是不同凡響。”
“局座所言極是!”唐敬宗笑著說道。
“是啊,局座,我也很佩服這小子。”魏師碑附聲說道。
“只是你佩服就行了嗎?我可是聽說你們行動處有很多人都是陰陽怪氣的在散播謠言,說著牧峰的怪話。”
“我說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就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厲害嗎?還敢質疑牧峰的少校夠不夠資格。”
“你說他夠不夠?他要是不夠的話,難道說你們夠嗎?”
說著說著,戴隱明顯是動怒了,聲音都透露著一股濃烈的不滿和失望。
對行動處那些無所作為人的失望。
他所想要創造的是個團結一心的軍事情報調查局,誰敢破壞掉這種團結,那就是在違背家規,必須嚴懲不貸。
“是,局座,我回去之后就會徹查這事,會告誡那些人,要時刻警醒著自己。不能眼高手低,不能起內訌,更加不能妒賢嫉能,否則他們就不配留在這里。”
魏師碑哪里還敢坐著,早就乖乖的站起身來,低著腦袋態度誠懇地說道。
“師碑,你們行動處最近辦案的效率原本就很低,要是說再不知道進取,反而是搞出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我唯你是問!”戴隱冷冰冰地喝道。
“是!”魏師碑恭聲道。
“你先出去吧!”
“是!”
等到魏師碑走出辦公室后,戴隱看著唐敬宗緩緩說出一句話。
一句讓唐敬宗聽到后頓時色變的話來。
“向日葵出事了。”
戴隱的這話瞬間就讓唐敬宗汗毛豎起。
向日葵出事了?
怎么可能!難怪從剛才就感覺戴隱情緒不太對勁。
要知道楚牧峰可是拿下了一整個間諜小組,換做是誰都該是鼓掌相慶,可戴隱盡管表現的很高興,但眉宇間還是有幾分愁容。
唐敬宗剛才就在猜測著是怎么回事,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向日葵出事了!
向日葵是誰,這個身份意味著什么,唐敬宗是心知肚明。
可以不夸張的說,哪怕是拿加藤連營,筱田坂郎和塚木黑郎三個人去交換,都是值得的。
“局座,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向日葵被抓捕了嗎?”
回過神后,唐敬宗急聲問道。
“沒有被捕,但處境也十分危險。”戴隱緩緩說道。
“沒有被捕?”
“對!”
在唐敬宗的疑惑眼神中,戴隱慢慢解釋道:“我昨晚收到向日葵發過來的秘密電報,說的是他很有可能已經暴露,因為島國那邊開始對他進行監控。”
“他擔心會隨時被逮捕,至于說到逃離,他說會相機行事,但能逃走的機會很渺茫。”
“那是昨晚的事,眼下又過去十來個小時,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我擔心他沒準已經被特高課逮捕了。”
“局座,如果向日葵真的被逮捕了,我相信他是絕對不會背叛黨國的!”唐敬宗肅聲說道,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要是對向日葵沒這點信心,當初就不會將他派往偽滿洲國,而且還付出那么大代價謀劃他的升遷。
“是啊,我也相信他不會背叛黨國不會背叛咱們,而他又是我非常器重的人才,也斷然不容有失。”
“因此我的想法是,立即安排人過去將他接應回來。要是說他沒有被捕的話,就聽他的命令行事,看如何撤退。”
“要是說不幸被捕,就要想辦法營救。”戴隱緩緩說道。
“局座,那您看安排誰過去處理這事好?”唐敬宗跟著問道。
“你覺得牧峰怎么樣?”戴隱瞇縫著雙眼問道。
“我沒意見。”
唐敬宗沉聲說道:“這種事不能隨便安排人過去,因為只要出現一次失誤,對方就有可能更加嚴密的戒備,甚至有可能將向日葵殺掉以絕后患。”
“所以派去接應或者營救向日葵的人,必須是慎之又慎的,在局里面,我覺得牧峰是最佳人選。”
“第一他做事嚴謹,考慮周全,不會犯下低級錯誤;第二他畢竟剛去過東三省,雖然說這次去的不是奉天城,但也是東三省,算的是熟門熟路。”
“第三就是向日葵的檔案畢竟是他摸索出來的,他去最合適,其余人不適合知道的太多。”
“至于第四點,就是我覺得吧,牧峰這個小子身有股氣運,他想做的事似乎還沒有沒做成的,尤其是在對付島國間諜這事,他的運氣一向都很旺盛。”
戴隱也頗為贊同地點點頭。
“你說的和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這事交給別人去做不放心,交給牧峰去做是最合適的。這樣,我會和向日葵那邊繼續聯系,看看情況,你那邊也和楚牧峰抓緊時間談談這事。”
“要是說我這邊確定的話,他就可以立刻動身趕赴東三省了。”戴隱斷然說道。
“是,局座!”
“記住,這次不是鋤奸不是暗殺,而是營救,讓他要注意分寸,畢竟救人和殺人是不同的,救人更難。”戴隱特別囑咐道。
“明白!”
唐敬宗說完就轉身離開,等到他回辦公室的時,就看到了正在和秘書談笑風生的楚牧峰,看到他回來后,楚牧峰就立即站起身來。
“處座!”
“嗯,跟我進來吧!”唐敬宗頷頷首。
辦公室中。
楚牧峰將隨身帶來的兩個皮箱放到桌,笑著說道:“處座,這次逮捕風間間諜小組有點意外收獲。”
“這個皮箱中是您的,那個是給局座準備的。”
對此唐敬宗自然不會拒絕,笑著將皮箱收起來后說道:“牧峰,你這次的事辦得很漂亮,魏師碑行動處的那群人是更加沒脾氣了,以后再沒誰敢就你提拔的事發牢騷了。”
“處座,我也不怕他們說,有能耐他們也提拔好了。”楚牧峰無所謂地說道。
“對,讓這幫孫子紅眼去!”
說完這件事后,唐敬宗眼珠一轉,跟著沉聲說道:“對了,剛才局座給我說了個任務,我考慮之后,向局座舉薦了你!”
“處座,有什么任務您盡管吩咐,卑職必當盡力而為。”
楚牧峰恭敬地回答道,心里面想的卻是,你都已經舉薦了我,而且是向戴隱舉薦的,我還有能拒絕的可能嗎?
或許這就是棋子的悲哀。
不管所在位置有多高,只要不是下棋的,就永遠都會被人提著線當木偶。
即便唐敬宗對自己是真的很欣賞,那又怎么樣?
棋子就是棋子。
所以只有不斷強大,才能有資格成為下棋之人。
“嗯,情況是這樣的……”
唐敬宗說完之后,語氣低沉地說道:“牧峰,說實話,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我不放心,局座也不放心。”
“是是,卑職明白!”楚牧峰點了點頭。
“最重要的是,向日葵的事不宜被外人知道太多,而你就不同了。你是知道和研究過向日葵履歷的人,可以說是對他的基本情況比較清楚。”
“況且東三省那邊你也算是熟悉,你不是說有身份掩飾嗎?那正好可以借著掩飾的身份去做這事。”
想要馬兒跑得快,自然要給馬兒吃夜草。
這個道理唐敬宗自然懂得,跟著滿口承諾道:“牧峰,有需要什么就直說,無論是經費裝備,還是人員物資,隨你開口,局里面會無條件支持,當你的堅強后盾。”
原來是這事。
“怎么,你看去好像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唐敬宗看著一臉淡然的楚牧峰,忍不住問道。
楚牧峰抿抿嘴,平靜說道:“處座,其實我從奉天城回來的時候,就感覺向日葵很有可能會暴露了。”
“畢竟島國那邊也不是吃干飯的,您說是吧?人家都已經將資料整理的那么齊全,還能讓人輕易逃掉嗎?不太可能!”
“可局座并沒有想要召回向日葵的意思,我當時也不好多說。現在他會暴露,在我的預想之內。”
“牧峰,你不知道,不是不想要召回,而是向日葵的身份很敏感,要是說能留在那邊的話,自然是繼續留著。”
“畢竟為了能夠扶植他位,我們也是做出過很多事。要是僅僅因為懷疑,就這么輕易召回,實在不甘心啊!”唐敬宗搖搖頭說道。
“處座,向日葵的身份到底有多敏感?”楚牧峰忍不住問道。
“那,這里是向日葵的資料,你拿去看看吧,記在腦子里,然后抓緊準備,隨時等待出發通知吧!”
唐敬宗遞過來一個文件袋后肅聲說道。
“是!”
楚牧峰拿著檔案袋回到特殊情報科。
等到他將里面的檔案全都看完后,才明白戴隱和唐敬宗為什么會這么重視向日葵。
換成是自己的話,也肯定會做出這個決定。
誰讓向日葵的身份的確太敏感了。
這個位置掌握的權柄雖然不是最大的,甚至嚴格說位置都不算多高,但真的很要害。
因為他竟然是偽滿洲國偽滿洲軍軍政部總長的秘書。
向日葵叫姜國儲。
軍政部總長叫俞無疆。
根據資料顯示,俞無疆對姜國儲是非常信任和滿意的,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姜國儲都能被島國的特高課盯。
要知道島國特高課對華夏其余城市是在布局,對偽滿洲國的監控同樣是很嚴苛,畢竟這里是他們的地盤。
誰敢在他們的地盤中摻沙子都該被抓捕!誅殺!
“特高課那邊應該只是懷疑,目前還沒有將姜國儲正式抓捕,畢竟那個位置有些敏感不說,俞無疆對姜國儲的支持力度也很大。
有這樣的顧慮在,特高課那邊除非是掌握了確鑿證據,不然也沒有道理隨便逮捕審訊。
不是說不能,而是沒這個必要。”
楚牧峰將文件合起來后就直接燒了。
閱后即焚。
這是唐敬宗吩咐的,看著一張張紙就這樣燒為灰燼,楚牧峰眼神變得越發堅定起來。
這次前去偽滿洲國的任務是拯救,要是說姜國儲真的暴露了,那就沒有什么好說的,必須全力以赴營救。
要是他還沒有暴露的話,就得想想辦法,爭取轉移特高課的注意力,讓他的嫌疑被洗刷干凈,最好還能繼續潛伏下去。
“咚咚。”
就在楚牧峰將所有資料都燒完后,東方槐敲門進來。
聞到了屋里的燒焦味道,他識趣地沒有多問,而是笑著說道:“科長,晚有空不?”
“怎么?有事?”
楚牧峰隨口問道。
“嗨,這次能順利抓捕那幫間諜,大家伙都很高興,所以想請您吃頓飯。”
當然要請。
要知道這次從加藤連營那里搞來的外快,楚牧峰可是拿出來很豐厚的一筆分發下去的,每個出任務的隊員最少都分了三百法幣。
三百法幣啊!
他們一個月才能掙多少錢,一下就得到這么多外快,誰不興高采烈?誰不對楚牧峰格外尊重和愛戴呢?
楚牧峰微微一笑說道:“行啊,不過吃飯還是我來吧,你去跟弟兄們都說聲,今晚我請大家吃飯。”
“哈哈,那我就代大伙謝謝科長啦!”
東方槐咧嘴笑道。
月底了,求點推薦,
獵諜 471、向日葵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