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恨死玄幻了 100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修未明轉身背向星魔堡,長身而立:“我這一生,最不愿欠人恩惠,更何況是這種連身份都不肯告知的門派。”
熊毅“嗨”了一聲,上前拍了拍他:“你這又是何必,這機緣千載難逢,而且人家已經心魔起誓,沒有壞心思。”
修未明搖搖頭:“他們幫你渡劫,你就要幫著尋找玉璧。我呢,想必也安排好了吧,是要幫著殺人?還是吐露什么秘密?”
“都不需要。”杜荒木接口,“我只要和你談一個時辰,問幾句話即可。而且說不說在你,決不強求。”
“聽到了吧,未明。”熊毅繼續勸說,“何必這么執著?化劫到仙體是一道坎,過了就是一片坦途,你不是就志在攀登更高境界嗎?”
“話雖如此,但是這種重要關口要靠他人之力庇護來通過,我今后豈還能有磨礪自己之心?”
“未明,你聽我一句勸好不好?”菀青也湊上前來,“我們都很關心你,山主更是讓你入‘時光窟’修行,這難道不算恩惠?你拒絕星魔堡,但換成極品靈器祭在頭上,難道就不是‘靠外力庇護’?”
馬清塵看到菀青關心修未明,心里很不愉快。他是最好修未明頑固到底,最后自己去渡劫,然后被天雷劈死。
但是明面上當然不能這樣講,于是他也開口勸道:“是啊,未明,你看你來了不到百年,境界已經遠超我等。山主為了這大機緣,甚至連鮑融的事都放下了。你好好過了這坎,副山主的位置還逃得了嗎?”
“老馬你都胡扯些什么!”菀青馬上責怪。
“我不會在萬仞山久留的,山主的恩情我自會銘記。”修未明面無表情的回復。
馬清塵聽到前半句,心下立刻暗爽。
“這樣吧。”修未明看向杜荒木,“有什么話我們先談,如果這其中的利害我可以承受,那么我會考慮借你星魔堡渡劫。否則,我今天就離開萬仞山。”
這話一出,菀青和馬清塵頓時都受到了極大刺激。
“荒木掌門,請一定盡全力幫助他。”菀青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我……我們都會接受。”
馬清塵本來為修未明或許今天就能滾出視線而激動,但聽了菀青的話,頓時如一盆冷水澆到頭上:“看這女人神情,那小子就算要走,恐怕也會跟著吧,真特么日了狗,看起來鮑融死不死根本不重要。”
此刻倒是熊毅最為淡定,兩手負在身后,只顧繞著星魔堡踱步打量。
杜荒木和修未明飛到了主峰的某座山丘上,時光早已在此布置好了帳篷和沙發。
“我們就在這里談吧。”杜荒木示意入座。
“甚好,不過荒木掌門連個隔音禁制都不下嗎?”
這擊中了杜荒木軟肋——我特么要是會能不下嗎——但此時,他只能擺出一副“我根本無所謂”的高人態度。
“那我下一個吧,安全第一。”修未明隨手在帳篷外布下了一個隔音禁制。
“致遠王子,別來無恙。”杜荒木直接點破身份。
南宮致遠哼了一聲:“你既然知我身份,還說不是我父王派來的?”
“派?”杜荒木呵呵一笑,“以我的身份,錦康王還使喚不動。不過我確實和他見過,也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萬仞山中。”
“你究竟是誰?”南宮致遠不禁皺眉,“即便是我師元初,也不敢這樣說話。”
杜荒木卻不置可否:“我的身份會讓你大吃一驚,我也保證在聊天結束前一定告訴你。但是此刻,我想先和你說一件與你父王、你哥哥還有你弟弟都切身相關的事。”
“我有弟弟了?”
杜荒木點點頭,跟著把過去一段時間圍繞錦康王、太子以及青麒王子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有關“憶娃”和清陽派密謀刺殺的情節就略過不提。
南宮致遠聽完后,一直淡漠的表情上終于也寫上了驚異:“這么說,你來萬仞山是身負兩項任務,找我,也找青麒?”
“錯,我只是找你。我能確定,青麒不在此間。”
“想找我回去嗎?我早已申明對王位和權斗毫無興趣。父王雖然因青麒失蹤而懷疑思源,但畢竟沒有證據,念在骨肉親情不會把他如何。再退一步說,既然青麒都失蹤了,再對思源不利,莫非是準備把王位傳給流嵐?”
杜荒木冷笑:“你也提到了骨肉親情。我告訴你,七天之后,錦康城可能大亂,你父王和太子也許會兵刃相向,你是唯一有能力讓他們平和下來的人。”
“平和又如何?我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那里做和事佬。”
“聽你這口氣,似乎他們中無論哪一方送了命,對你也不是大事?”
“送命?”南宮致遠淡淡一笑,“國王、太子的命就要重一些,普通人的命就輕賤,倘若是獸族更加不值一提,荒木掌門是不是這樣認為的呢?”
“錯,我判斷價值不是看地位,而是看親情。如果我是一匹馬或者一頭牛,那么我就會把身邊牛馬的重要性看得比管理它們的人類更重要。”
“你有點意思。”南宮致遠點了點頭,“那你知道云瀾派的鎮妖塔是怎么回事嗎?”
“我聽說里面關著不少妖獸。”
“請說‘獸族’,不要隨便貶低他們。”南宮致遠予以了糾正,“除此以外呢,你還知道什么?”
“有人說這是在向獸族示威。”
南宮致遠輕哼了一聲:“那么關于瀾宮,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璇宇’以及地下的靈脈礦。”
南宮致遠神色一動:“你去現場看過?”
杜荒木搖頭。
“那你知道‘璇宇’是如何運作的嗎?”
杜荒木搖頭。
南宮致遠忽然站起身來盯住杜荒木:“你真的突破到了仙體期?”
杜荒木緊張了一秒,但馬上強力鎮定自己:“王子為何總是充滿不安?”
“不是不安,而是懷疑——我雖然閉關近百年,但想來這些年至多也僅有清陽、云瀾的個別上代長老有可能到達仙體境。你自稱非四大派人物,叫我怎能相信這是事實?為今之計,你要么自證身份,要么自證實力,否則我不會再相信你一個字。”
杜荒木內心叫了一聲“厲害”,但馬上也明白,此時萬萬不能進入對方的話語邏輯,否則就會亦步亦趨的陷入被動。
解決的方法只有一條:弱者服從邏輯,而強者創造邏輯。
他也一下站了起來,看著南宮致遠,哼哼冷笑了幾聲。
“你不要以為,我是肩負著勸你回去的使命。”他開始踱方步,“說的難聽些,錦康國在七日后全部死絕,和我也沒有關系。”
“我來這里主要是為了熊毅而不是你。我幫他渡劫,他幫我尋找玉璧,就這么簡單。”
“至于你,在別人看來是絕世武癡,但在我看來只是井底之蛙而已。”杜荒木轉過頭盯住南宮致遠,“你不要以為去過什么‘增重階梯’‘時光窟’就了不起,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世界有多大。”
這套話果然暫時壓制了南宮致遠的氣焰,杜荒木馬上趁熱打鐵:“到這里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實力強大又不屬于四大派,這是因為我們根本不是錦康大陸的人。”
“這是什么意思?”南宮致遠顯然一時懵了。
“我們來自你們所說的‘空籠’之外——其他的平行大陸。”
“這怎么可能!”南宮致遠終于驚叫起來。
“哼,所以我才說你是井底之蛙。”杜荒木轉頭不再理他,“你自以為堅強,傲然斬斷一切親情、友情、愛情來苦修。但如果沒有機緣,可能修到成為枯骨仍然無法突破仙體境。但是在其他更強的大陸,地仙一禮堂,仙靈一走廊,仙體滿操場,而且都非常年輕。把你放在那里,你能直接慚愧而死。”
“不——”南宮致遠叫了起來,“你胡扯,什么其它大陸,根本不存在的。”
就在此時,帳篷外忽然響起了一記驚雷,跟著傳來陣陣驚呼,南宮致遠也神色大變。
“不用慌張,只是熊毅在渡劫而已。”杜荒木淡淡走到帳篷門口拉開了一截拉鏈。
南宮致遠順著豁口往外張望,只見此刻天色已經通體變成紫黑色,一道巨大的氣旋正在星魔堡上空集結,其中不時閃過亮紫色的電芒。
熊毅正盤腿坐在星魔堡下方,雙目緊閉,但顯然沒有使用任何靈器抵擋。
星魔堡上空,仍然站著那個塊頭極大的“巨石”,他似乎特別喜歡在雷電中沐浴。
“不用多看了,小場面而已,稍后就可以自己體驗。”杜荒木一下拉上了拉鏈,“告訴我,你有沒有去過‘空籠’?”
南宮致遠木然點頭。
“那你有沒有看到過‘空籠’外的景色?”
仍然是點頭。
“所以你就沒想過外面會是什么?”杜荒木哼哼冷笑,“我告訴你吧,這個世界其實大得很,但是它被人用‘空籠’分割成了九塊,你們錦康大陸只是其中一塊而已。”
“我們一行人來自‘蔚藍大陸’,目標是尋找我被綁架的兒子。”杜荒木套路起來已經無比流利,“我們一路已經走過多塊大陸,本來并不想在此過多停留,但是青麒王子被人綁架一事吸引了我,因為我懷疑可能是同一批人所為。”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是誰布置了‘空籠’?你們又是靠什么辦法在各大陸之間穿梭?”
杜荒木心中一定,終于初步把他說服了:“前一個問題我也在尋找答案,雖然還沒有結果,但必然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存在。”
“至于后一點,很簡單。”他拿出了半塊絕境玉璧,“每片大陸都有一個隱蔽的穿梭門,只要找到兩塊這樣的玉璧拼合在一起,就能感應到門的位置。”
“難怪你們要熊毅幫著找。”南宮致遠摩挲著玉璧,心里又相信了一層,“估計你們在錦康國也做了同樣的事吧。”
杜荒木點點頭。
“好,只要你能用心魔發誓以上并非謊言,我可以答應合作。”
“你的合作包括哪些內容?”杜荒木并不立即答應。
“渡劫、跟你返回錦康城、一起尋找玉璧,還會告訴你一些你并不知情的內幕。”
“你為什么要幫我尋找玉璧?”杜荒木莞爾一笑。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此時,帳篷外炸響了第六道驚雷,震蕩的能量,一直傳到了兩人的腳下。
我真的恨死玄幻了 100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