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官婿 第一百二十章 那一抹嬌羞,驚艷了整個春秋
就在賈似言受到唐大人升遷之事的同時,載著唐逸的馬車已是在溫陵郊外顛簸。
溫陵郊外的雪,素來有著踏雪尋梅的詩情畫意,亦有著北國寒梅的蕭瑟闌珊。纖塵不染,婀娜風姿,所到之處無不為小橋流水,粉黛青瓦,布衣雨巷之“濃妝淡抹總相宜”的水墨,平添上幾分惟妙惟肖之清骨神韻。
先人詩云:“雪中望羅浮,玉峰峨峨起。不知山下村,人住梅花里。”其美恍若撲逆迷離,可謂夢境才有的稀世絕美。
馬車碾過濕滑且黝黑的雪道,沿路的風景由青翠盎然變得天地一色白雪皚皚,從溫陵到達郊外的一處小西湖有著十幾里路程,這一路上過得還算熱鬧。
因為唐逸將會有一段時間不能跟小媳婦見面,于是他便決定帶著沈清柔一同到郊外游玩。
馬車里邊,姑娘們聽著唐逸講故事,講的是金老爺子的《神雕俠侶》。沈清柔跟小果兒兩人倒是興致缺缺,畢竟對于江湖故事,她們并不是特別感冒。反倒是許蠻蠻起了興趣,美眸里邊充滿了對江湖的希冀,一路上催著唐逸講故事。
至于許蠻蠻會一同游玩,算是有些突然,長腿妹子本是準備來沈府給唐逸拜年,見到唐逸等人準備到郊外游玩便也就跟著過來湊熱鬧。
當聽到尹志平玷污小龍女清白時,許蠻蠻冷眸倒豎,生氣說道:“這伊志平就該將他抓起來千刀萬剮,作為一個恪守清規戒律的道士,竟然毫不知廉恥登徒子!
他不僅對一個小龍女動了心,竟然還心動到每日每夜得寫她的名字,最后竟然還趁著小龍女被點了穴道,將她玷污了!
這該死的牛鼻子,竟然趁人之危,這樣的無恥男人就該抓起來,再狠狠的教訓他!還有那楊過……”
聽到許蠻蠻的話語,唐逸脊背涼氣直冒,不由得想起昨天夜里正在沐浴洗澡的沈清柔,現在想來自己不就是許蠻蠻口中所說的登徒子!,
許蠻蠻發現唐逸臉色不對,狐疑問道:“你怎么了?”
唐逸搖頭,說道:“沒事,這伊志平雖然可惡,不過,自從他玷污小龍女之后,就整日魂不守舍,夜不能寐飯不能食,最后甘愿為了小龍女去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死有余辜了。”
許蠻蠻撇了撇嘴,心里覺得伊志平死得太過簡單了些,太便宜他了。
唐逸看了一眼沈清柔,發現此時的她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看不出任何情緒。
在外邊白雪照應下,她的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娥眉淡掃,輕點朱唇,臉上依舊是不施粉黛,卻仍然掩蓋不住絕美的容顏。
雪白的脖頸則是帶著一串晶瑩的琉璃項鏈,愈發襯得鎖骨清冽,腕上戴著一枚白玉手鐲則是襯出如雪的肌膚。三千青絲隨寒風舞動,發出淡淡的馨香味道,美目流轉,恍若皚皚白雪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注意到唐逸正看著自己,沈清柔臉色平靜將美眸轉向窗外,只是她那雪白的脖頸逐漸變得通紅,卻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內心。
唐逸心里苦笑,只從昨夜不小心看到沈清柔洗澡之后,沈清柔似乎有意無意的在躲著他,偶爾兩人目光不小心碰見,也會急急忙忙的避開。
外邊持著馬鞭的車夫突然吆喝一聲,大聲說道:“小姐,姑爺,鯉城小西湖到啦!”
聞聲掀開簾幕的幾人,探出頭來望向遠處,只見前方白雪皚皚,一座巨大的湖泊屹立于風雪當中,而在湖泊的河畔一邊坐落著一處小村莊。
趕了十幾里路的唐逸,終于放下心中的石頭,畢竟路途如此遙遠,而且山路蜿蜒險峻,又始終找不到村子落腳,尋問幾次車夫回答都是懵懵懂懂,現在看到小西湖之后,心里便繃著的弦,終于是松了一些。
鯉城小西湖,乃是一個位于村子里邊的湖泊,夏日時節小西湖繁花錦簇,波光瀲滟,與清源山自然接壤,清源山秀麗翠綠的山色與西湖浮光蕩漾的美景相得益彰,湖光山色渾然一體,極具園林之美!
馬車緩緩進入鯉城村,此時天色臨近傍晚時分,隨著馬車走進鯉城的街頭,宛如步入一幅淡妝濃抹的畫卷。
雪花繽紛,抹成一幀重彩的油畫;鵝毛大雪,染成一方雅致的水墨。
與溫陵相比的話,鯉城不僅多了些人煙喧嘩,更增添了些詩情畫意,馬車路過幾處白雪覆蓋的小橋,總能聽到前來游玩的書生、才子們大展詩才。
許蠻蠻也跟著跑了出來,車夫見姑爺跟許蠻蠻似乎是第一次來鯉城,便耐心的跟他們講地方的風景,許蠻蠻聽得津津有味。
唐逸目光向著四處游移,忽然他臉色愣住,就在天地雪花紛飛之間,他看到遠處正有一處露天的戲臺子。
“酒香新坊,弄堂街巷,汴京煙柳風光;戲臺聲高,簪粉胭淡,又訴舊事心殤;鐘鼓樓喧,說書巷口,兀自晚秋花盞;春光難盡卻不言,多少離殤復斷腸。”
此時戲臺上邊那位名伶這唱著動聽的小曲。不知為何,唐逸腦海中忽而閃過習羽翎的面容,很快便又消逝不見。
沈清柔素來敏感,發現唐宇臉色有些不對,問道:“怎么了?”
唐宇眼神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遠處,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看了一會兒風景,馬車繼續向著客棧方向而去。因為還有一段距離,許蠻蠻便又催著唐逸繼續講故事。
唐逸想了想,便開始講起《梁祝》。
梁祝的故事算是唐逸為數不多,極其喜歡的故事了。尤其是《梁祝》細膩地呈現一段唯美徹骨、驚天動地的愛情。
出身富裕人家的祝英臺反抗傳統觀念對女子的不平等待遇和束縛,爭取到與男孩子一同讀書受教育的機會。繼而挑戰長久以來“門當戶對”的觀念,與同窗三年的平民子弟梁山伯相戀,為自己爭取婚姻自由。然而,保守的年代卻棒打鴛鴦兩分離。但梁、祝的情,終究感天動地!二人化成彩蝶翩翩飛舞,溶入多彩、自由的天空,所經之處,花兒漫天開放。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唐逸還挺像將這個故事撰寫陳話本小說,然后在大乾進行銷售。
違背世俗觀念、挑戰論理道德、充滿了階層等級……這故事若是王陽明聽到話,定是拍案叫絕!
“少爺,這梁山伯也未免太榆木疙瘩了吧!這十八里相送,祝英臺都已經不斷借物撫意,如此暗示,那梁山伯竟然還不不解其故。真的傻。”
小果兒故事聽得津津有味,未曾想,這故事里的梁山伯性格會如此忠厚純樸。這也就算了,竟然如此不知女人心思,所以替祝英臺憤憤不平。
“就是就是,梁山伯真的太沒眼力勁了。太沒意思了。”許蠻蠻跟著附和說道。
唐逸瞪著眼睛,撇了撇嘴角,說道:“不講了,不講了!這講故事講故事,講得就是胡編亂造。姑爺我是見此番路途如此遙遠,所以講個故事讓你們解解乏,沒想到你們竟然不喜歡。那就不講了!”
小果兒跟許蠻蠻兩人一聽,連忙搖頭,她們兩個人雖然覺得這故事有些不對,但這里邊的相愛的故事兩個人都是很喜歡聽的。
小果連忙說道:“少爺,我們錯了,都怪果兒不好,笨死了!少爺你繼續講,我們會安靜的聽,保證不吵鬧,這個愛情故事還是很有意思的。”
許蠻蠻連忙點頭,跟著笑道:“對!對!對!都怪我,都怪我!前輩您別生氣,繼續講吧。”
唐逸眼皮抽了抽,心道,這兩個人是從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友好,唐逸可是記得小果兒跟許蠻蠻關系并不是特別親密,果然女孩之間的友誼充滿了神秘感。
唐逸嘴角露出一個弧度,笑道:“其實這《梁祝》的故事,后邊的內容才是重頭戲!非常精彩哦!保證你們兩個聽完這個美好的愛情故事,高興不已!”
小果兒跟許蠻蠻兩眼發光,期待地點了點頭。
唐逸立馬露出壞笑……
半個時辰以后。
“……二人樓臺相會,淚眼相向,凄然而別。臨別時,彼此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梁山伯被皇朝沼為鄞縣令。然山伯憂郁成疾,不久身亡。遺命葬鄮城九龍墟。英臺聞山伯噩耗,誓以身殉。就在英臺被迫出嫁時,繞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臺哀慟感應下,風雨雷電大作,墳墓爆裂,英臺翩然躍入墳中……當真是嗚呼哀哉啊!”
唐逸眼里露出一抹憂傷:“雖然這只是一個故事,但它卻向我們詮釋了……愛情就是如此的充滿戲劇性。”
小果兒沒想到這故事后面會如此虐心,一想到祝英臺與梁山伯兩人如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忍不住“哇”一聲哭得梨花帶雨。
許蠻蠻擦了擦眼睛的淚滴,柳眉倒豎,說道:“太氣人了!這馬文才此時若是在我面前,定要狠狠的教訓他!!!”
唐逸眨了眨眼睛,看到小果兒哭得這么傷心,竟不由得哭笑不得。
唐逸轉身掀開馬車里邊的簾子,沈清柔嚇了一跳,連忙將頭轉向一邊,不敢跟唐逸對視。雖然她動作很快,但唐逸還是注意到娘子的眼眶有些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唐逸問道:“娘子。你怎么了?”
沈清柔低頭沉默,沒有回話。她方才聽到唐逸說的故事,竟忍不住也是被梁山伯跟祝英臺的故事所感動,但聽著故事卻流了淚,沈清柔自然是不好意思讓唐逸知悉。
唐逸還想再追問,卻見沈清柔背著身,似乎不想跟他講話。唐逸摸了摸腦袋,心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從早晨到現在就一直小媳婦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避開她。
難不成是因為昨天晚上不小心看到她洗澡的緣故?
馬車終于是來到小西湖的河畔邊,唐逸扶著沈清柔下了馬車,許蠻蠻跟小果兒緊隨其后,幾人剛剛來到湖畔邊,便被美麗的風景所吸引。
天和湖,薄霧彌漫。
山和川,白雪皚皚。
水天交接,天地茫茫,白湖飄著悠悠的白霧,一股凌冽的寒風從遠處的山邊自上而下吹拂,隱覓于薄霧當中的凝露庭,輪廓緩緩浮現,隱約之間,能夠看到庭階里邊有著兩三粒細小的人影來回走動,如此畫面,猶如一副動人的山川水墨畫。
而在湖畔的遠處,坐落著一處亭子,上邊寫著“凝湖庭”。
要知道,在此之前從未有人會在冬季出現于凝湖庭,也沒有人會使用凝湖庭里邊的紅泥小酒爐,無論盛夏晚冬紅泥小酒爐猶如被歲月突然摁住,永遠的靜靜的靠在那凝湖庭的角落。
不過,今天凝露庭突然迎來了一波熱鬧的客人。
小果兒的倩影在凝湖庭里忙前忙后,此時,凝露庭的正中間,放著的是一個紅泥小酒爐,酒爐底下竹炭熒熒燃燒,酒爐里蒸蒸翻滾冒出白氣,里邊的清酒已經燒得滾沸騰騰,小果兒忙往酒爐里丟入幾枚甘甜青果、香梅花瓣、然后再杵出一捧拳頭大小的潔凈白雪丟入紅泥小酒爐里,頓時香甜沁脾的酒香和著冬日寒意慢慢在庭里彌漫開來。
小果兒這才對著庭里的兩人行了一禮,轉身慢慢離開,跟許蠻蠻在遠處游玩。
山間天光不亮陰云厚厚,幾縷和煦的暖光透著云隙幽幽的落在凝湖庭里邊,也落在唐逸白皙干凈的臉頰,陽光微弱但也刺眼,他感覺不舒服地眨了眨眼睛。
“相公,妾身跟你換個位置。”
沈清柔一襲白色紗衣,外邊則是披著一件雪白毛絨的斗篷,注意到唐逸眼睛的動作,她關心問道。就像過去無數個相處的日夜,沈清柔只要唐逸覺得哪里不舒服她總會習慣性的去關心他。
唐逸搖頭笑道:“多曬曬陽光挺好,促進血液循環。”
“促進血液循環?”
“就是活絡經血的意思。”
沈清柔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習慣了唐逸偶爾說出的一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唐逸的手指正輕輕的磨砂著座位上的墊子,這墊子毛絨絨的磨砂起來很舒服。坐的石凳上鋪著一張白色的雪貂墊子,人坐上去可以隔絕石凳上的寒意,柔軟暖和。
他的眼神則是落在沈清柔美麗的臉龐,即使兩人已經相處半年,但當唐逸每次眼神接觸到沈清柔有些冷意的眼神和看到她那冷艷的美貌時,總會有一種恍惚感讓他忍不住心里問道——這便是他的妻子。
沈清柔纖纖素手拿起角落的一個木勺,從木桶里邊幺起一些潔凈的白雪,輕輕地倒入小酒爐,騰騰白氣驟然減少,待里邊的梅花酒再次滾沸,她取出酒吊倒出一些梅花酒在杯子里,然后擺放在唐逸的面前。
“這里郊區的梅花已經盛開,方才果兒過去賞花并捎帶了一些回來。這梅花酒清香甘甜,不容易喝醉,相公可以試試看。”
唐逸舉起石桌之上的酒杯,稍稍猶豫了下,將杯子里邊的梅花酒一飲而盡,酒香醇甜,爽口芬芳。
“好酒!”
當杯子里的梅花酒再次飲盡的時候,唐逸覺得頭有些暈乎。見沈清柔準備幫他倒酒,唐逸終于學乖,將杯子拿在手上,他看向沈清柔笑道:“娘子,喝酒之前,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沈清柔如柳葉般的繡眉微皺,點了點頭。然后,她將已經沸騰的酒壺放在桌子的一邊,讓它慢慢降溫,再煮下去梅花酒的香味跟甜味就會變淡了。
這時候,唐逸開始講道:“傳說在北方的極地之區,那里因為天寒地凍,人們一開口說話就結成冰雪,聽不見彼此說的話,只好回家慢慢地將這些話語烤來聽。所以,當人們遇到談情說愛的時候,就要先將情詩情詞裁冰,把它切成細細的碎片,然后不是用火烤,而是加上一點清酒來煮,這樣,這些煮出來的話便能使人感到微醉。”
聽到唐逸的故事,沈清柔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故事挺神奇的。
唐逸忽然問道:“娘子,你知道當他們彼此相愛忍不住想要聽到對方的聲音時候,會怎么做嗎?”
沈清柔疑惑,搖了搖頭。
唐逸忽然從石凳站起來,將石桌上的酒壺迅速拿在手上,在沈清柔驚訝的目光中,唐逸仰頭大灌,然后露出白皙燦爛笑容道:“冰雪未溶,他們為了聽到彼此的聲音,就會放一把火把雪都燒了,燒成另一個春天!”
和煦的晨光透過灰色厚重的云層,就像是撐開了一匹無際的藍色綢緞,光芒灑落在結著冰層的薄薄湖面上,留下點點金色的光斑。
光斑落在湖面閃爍,波光粼粼璀璨極了,一些光芒有些調皮的落在少女白皙的臉蛋上,增添了些許動人的美意,少女目光顫顫,心里竟是有些被故事里的情意所感動,雙頰漸漸泛起一抹動人的朝霞。
這時,來自山間的一縷寒風從遠處呼地吹起,少女那一頭烏黑光滑柔順猶如黑色的錦緞的秀發瞬間紛飛揚揚,如此美景令人目眩神迷。
沈清柔眉宇之間依然是有著淡淡的冷意,但如果仔細觀看,會發現不經意間她那如柳葉般的繡眉微微輕皺,當她抬頭看到唐逸的時候,心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緊張了。
尤其是當兩人的眼神相互接觸時,她總會連忙躲閃,因為沈清柔從未有過如此的慌張,她的心里有種想要藏進斗篷帽子里的沖動,可是,她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件白色斗蓬是沒有帽子的,頓時她猶如一只驚慌失措可憐的小白貓,尋不到可以藏覓起來的地方,無奈只能害羞的將頭緊緊低下。
這是唐逸第二次見到沈清柔如此害羞猶如小女人一般的樣子。
第一次便是昨天晚上沐浴的時候,可惜當時煙霧朦朧,唐逸看得不是很清晰。能夠清楚的看到沈清柔如此可愛的一面,令唐逸的心有些顫動了。
一個人心顫動有很多種情況,例如,萌動、悸動、感動等等,從種種的情緒表現中唐逸可以肯定的感覺到,自己是……心動了。
沈清柔如此可愛的一面令唐逸心里一笑,他想起前世流行的很美的一句話——最是你低頭的那一抹嬌羞,驚艷了整個春秋!
現在反倒是唐逸開始變得有些緊張了,他的目光里都是沈清柔。
唐逸忽然發現,沈清柔的眼睛很美。
猶如天都六月份清澈的晴空,那雙眸子雖然淡淡,卻令人覺得很舒服。
沈清柔的出現完全滿足唐逸對于古代美女的所有幻想,溫柔、賢惠、優雅、端莊。
然后,唐逸目光認真的看著沈清柔,帶著有些干澀聲音問道。
“我能否為娘子你燒出另外一個春天?”
或許是梅花酒的緣故,或許是喝醉的緣故,亦或許是佳人在前,總之,唐逸的眼神開始有了變化,目光看向沈清柔的時候似乎變得有些特別了。
唐逸將紅泥小酒壺放到了石桌,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在沈清柔還處于害羞的狀態下,唐逸輕輕地將她抱住。
唐逸低頭靠近沈清柔的耳旁,輕聲說道:“娘子,我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冷。這樣抱著你會感覺很暖和。”
“……嗯。”
沈清柔縮了縮玉頸,隨著唐逸的靠近,她一直試圖平靜下來的心,開始迅速的跳動,神色驚慌,就連自己這一聲答應都變得有些輕顫。
溫暖的余韻在彼此間,慢慢蔓延,唐逸能夠聞到沈清柔身上特有的蘭花香味,,沁人心脾令人心醉。
一開始沈清柔還有些輕微的掙扎,但最后發現自己越是掙扎唐逸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的重于是就放棄了。
唐逸這一次說什么也不會讓眼前的姑娘逃開了,唐逸輕輕刮了下小媳婦的瓊鼻,然后將她的有些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的身體慢慢的轉到自己面前,這時候,兩人終于是面對面的抱在了一起。
似乎是心有察覺,唐逸低頭剛好看到沈清柔溫柔的目光正看著自己,兩人目光對望,能夠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如同這山間里嗚嗚的寒風般此起彼伏,然后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清晰。
唐逸的眼神落在沈清柔朱唇,她的嘴唇很美,就像兩片淡紅的、正在開放的花瓣。
花瓣是什么味道?
唐逸向著沈清柔的臉頰靠近,當沈清柔還沒來得反應的時候,兩個人雙唇已經近貼在了一起。
沈清柔帶著冷意的眼眸閃過一絲慌亂,而后慢慢的變得有些害羞,出于自然反應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竟是將唐逸用力的推開,“呯”的一下,唐逸的身體往后退開,撞倒了石桌上的放著的紅泥小酒爐。
酒爐里邊的梅花酒立馬灑了一地,撲鼻的酒香在空氣中蔓延。
原來花瓣的味道比梅花酒甜,唐逸心里想到。
沈清柔的發絲有些散亂,就連一襲白衣都顯得褶皺,見到唐逸站在原地,沈清柔緊張地問道:“相公,你沒事吧?”
唐逸心里苦笑,有些尷尬的站著,沒想到娘子力氣還挺大的,自己竟然被推開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吻得太入神的緣故吧,所以才會被推開。
沈清柔見到唐逸臉上窘迫的樣子,忍不住“撲哧”笑了,猶如銀鈴響起在凝湖庭輕輕傳響。
遠處湖面上朦朧的白霧逐漸消逝,天邊微弱的曦光愈加的明亮了。
看到沈清柔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頓時唐逸的心神一陣顫動,旋即又將沈清柔輕輕得拉回到自己的懷抱當中,這一次唐逸手上稍微加大了一些力度,防止沈清柔再次逃開,然后,在沈清柔又羞又驚的目光下中,唐逸靠近她,說道:“有事,娘子剛才推開的力氣太大,我被撞到石桌上感覺很疼,我現在很不開心,你得好好照顧我才行。”
沈清柔何曾被人如此親密的對待過,耳根紅得燙得不能再燙。
她心緒繚亂,抬頭見到唐逸的溫柔的目光,最后一絲絲的心壁終于土崩瓦解,心里微微嘆息,罷了,自己到底是他的未婚妻。
想到這,沈清柔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唐逸,,她的玉手緊拽著白色斗篷的衣角,聲音微顫地問道:“妾身應當如何照顧?”
沈清柔的想說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句話,閉著的眼睛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她的臉靠的很近,唐逸可以看到沈清柔臉細致的絨毛,聞到她身淡淡的香氣,此時此刻所有的語言已是多余的了。唐逸抬起沈清柔的小臉,親吻她的額頭,眼睛,鼻尖。
最后,唐逸借著酒意吻沈向清柔柔軟的嘴唇。
云霧消散,水光接天。
冬日的霞光透過散開的云層間隙,千絲萬縷的光影灑落山間冰川,頓時平添了幾分生氣,那是一種嫵媚而煽情的美,令人萌生無限的遐想。
水面邊結著薄薄的冰層倒映著凝湖庭里邊的兩道模糊的身影。
久久過后。
因為有些呼吸苦難而掙脫男孩的懷抱,眼神含羞,呼吸急促,秀發微散,看去就像是跌落的仙子沾染到人間的氣息般。
沈清柔緊張地看向四周,發現小果兒跟許蠻蠻此時不知跑到哪里,這讓她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松了一口氣。旋即,她美顏微慍,白了唐逸一眼,心想幸虧沒被人瞧見,自己跟相公竟然做出怎么羞人的事情。
唐逸見沈清柔表情緊張,那樣子仿佛此刻他們兩人就像是在偷情,心里一陣好笑。
“親吻自己的未婚妻,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何人敢有閑話?”
唐逸淡淡微笑,方才輕吻香甜的余韻讓他有些意猶未盡,作勢準備將佳人又抱進懷里。
沈清柔蓮步連忙后退,繡眉微蹙瞪了唐逸一眼,讓唐逸輕吻自己,已經是花了沈清柔很大的勇氣,她心想若是再讓唐逸得寸進尺,不知會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唐逸雙手尷尬僵在半空,干笑一聲只能老實的將雙手放下。
唐逸認真解釋道:“娘子,其實親吻是有很多好處的,我在醫書見過,比如心跳加速這樣不就可以活絡經血,再比如我們輕吻的時候臉的三十八塊塊肌肉都被調動起來,這樣就起到了美容的效果。”然后唐逸傷心道:“我如此用心良苦想讓娘子變得越來越漂亮,難道你體會不到嗎?”
“沒個正形,也不知你是跟誰學的這些油腔滑調的話語。”沈清柔心里羞又覺得好笑,明明是歪理,偏偏還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這可不是油腔滑調,娘子你要相信醫書記載的內容。
還有,我們方才互相擁抱也是有一些好處的,比如,在這寒冬可以感受彼此的溫暖,雙方心靈進行交流,讓腦袋放松……為了娘子的健康,我們再來互相擁抱。”
沈清柔驚呼,轉身連忙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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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歲官婿 第一百二十章 那一抹嬌羞,驚艷了整個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