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的敘事詩 第二十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關于冬木市最近爆炸性的最新新聞,大概會成為這些天占據榜首的時事熱點,理所當然的自然就是——
未遠川入海口附近,靠近西側岸邊的冬木海濱公園,在昨天晚上因為瓦斯泄露并且發生爆炸的緣故,已經被完全摧毀了,只留下了一片仿佛臺風過境后的廢墟。
而且由于當時動靜太過巨大,很多占據地利與距離優勢的市民們,還親眼看見了瓦斯爆炸帶來的可怕破壞現象。
包括那接地連天的云柱……
肉眼可見的巨大風暴螺旋……
無窮無盡如同雨點一般的落雷……
雖然持續的時間并不算太長。
wtf?你他喵的在逗我?
這種恐怖的現象,竟然說是區區天然氣爆炸能夠做到的事情?你們咋不上天呢?!
而且不是說西側的深山町是舊城區嗎?公共設施老化,居住環境不好,發展開發落后,與東側的新都,什么都有的高度現代化的新城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是怎么感覺事實上,深山町完全就是已經用上了黑科技啊!
你說是因為核電站出現故障泄漏,或許都可能有人相信,但是天然氣爆炸……是不是過于魔幻了一些?
敷衍都要認真一下啊,你們這樣和把冬木市市民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有什么區別?
冬木市市民們對此都是一臉問號,雖然這一次的天災完全沒有造成任何的一個人員傷亡,單純就從結果而論,的確是一件值得大吹特吹的事情。
然而,問題根本就不是這個啊!
只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的時代眼下還是1994年,不說魔術與神秘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哪怕是科技的發展都還非常的落后。
譬如說根本就沒有后世那么多的智能手機,人手一臺,隨時都能夠拍下看見的東西放上油管什么的——甚至嚴格來說,就是在今年,第一款的智能手機才剛剛上市,而且功能非常簡陋。
也沒有后市那么發達的各種媒體與網絡,所以說一千道一萬,真正看到了昨天晚上的現象,或者是打電話去咨詢投訴的人,終歸還是少數。
因為絕大多數人并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夠靠道聽途說來了解,而他們不一定要相信知曉真相的人,同樣也會覺得這些說法不合理,所以有理有據的進行懷疑。
什么?你說昨天晚上,簡直好似是雷神降世,風暴雷霆直接摧毀了海濱公園?
嗯,抱歉,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說得太假了,我很難不去懷疑。
什么?你說昨天晚上,自己打電話去質問的時候,對面的人都說摧毀了整座海濱公園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智障的瓦斯泄露所導致的,然后把一座連接著港灣的大型海濱公園直接炸上了天?
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主要是你的說法太侮辱我的智商了,我很難不去懷疑,畢竟上面的人可能真的在隱瞞什么,但是也不應該用這么智障的理由來敷衍我們啊!
況且我又沒有打電話卻問過,只有你自己說你打了電話,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更加沒法子證明得到的答復就是這樣的說法,自然說什么都是隨你了,反正我不相信這么弱智的謠言……
——嗯,大概就是這么一個樣子。
“真理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上”與“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么兩種近乎截然不同、矛盾對立的理念,在冬木市市民的群體中理所當然的兩極分化,愈演愈烈。
好吧,其實也不能夠說是兩極分化,因為既然是少數人就肯定是無法對抗多數人的,所以真相自然很快就被淹沒在濤濤浪潮之中,千夫所指,百口莫辯。
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眾說紛紜的謠言,或者說合情合理的猜想——
因為冬木市海濱公園的確在一夜之間化為廢墟的確切事實,以及在當天晚上,雖然絕大多數市民都沒有親眼目睹,卻都聽到了狂暴的雷聲、毀滅萬物的悶響。
在沒有一個足以說服所有人,一錘定音的說法之前,自然就是大家都覺得好奇,開始了腦補、遐想、陰謀論……然后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說法。
大家都有自己的觀點與想法,有人認為是違禁武器試驗,有人覺得是外星人飛碟迫降地球,有人相信是……
反正就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都有,甚至于當教會準備彌補昨天晚上的錯漏的時候,才愕然的發現,其實根本就不用他們傷腦筋,群眾自己就能夠爭論起來,把水攪渾。
真相在其中根本就毫不起眼,也沒有誰會相信,就算是不去處理也沒有關系。
什么鬼?冬木市市民的心理素質以及三觀都這么強大的嗎?
教會都因此感到有些凌亂,不過這顯然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他們需要面臨的壓力大大減輕了,不再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去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于是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之后在圣杯戰爭期間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說是天然氣爆炸的問題吧。
反正要是針對每次截然不同的破壞與損失,來仔細構思合情合理的理由,本身也是一件麻煩的工作,現在能夠直接放棄掉這一部分,自然沒有誰不樂意的。
比起一下子輕松不少的教會,圣杯戰爭的參與者們,卻是各自都有不同的煩惱。
譬如說御三家之一的遠坂家,那奢華的洋館里,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各種打砸爆炸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遠坂時臣也是一臉菜色,感覺到肉痛不已。
不單是魔力消耗有些大,更是因為他抽卡抽出來了一個爹,裝備似乎很強力,就是人本身不咋樣,拖累影響了裝備的性能發揮——
明明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在最后關頭,使用珍貴的令咒將爹從九死一生的局面之中救了回來,但是爹一點兒都不感激他,反而還癲狂的在洋館里開始打砸,破口大罵了起來。
大概是對于自己一整晚上受到的憋屈、羞辱,不但沒有能夠宣泄出去,轉化為轟轟烈烈擊殺敵人的王者之怒,反而還差點兒死在對方手里的這件事,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暴怒吧。
偏偏金皮卡還無能為力,但怒火總是要發泄出來的——要是真的在被拉回去之后,什么表現都沒有,只是安安靜靜的接受事實,冷靜而且睿智的總結問題、思考對策,然后再接再厲……
那他也就不是金閃閃了。
遠坂時臣的家自然就遭殃了,偏偏他還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夠苦巴巴的在高貴的最古之王者破壞之后,到處跑去救火,或者是修補魔術結界什么的。
心好累啊,感覺再也不會愛了……本來就覺得自己召喚出這么一個爹的性格有問題,現在遠坂時臣更是開始懷疑,這么心智不成熟的人真的能夠算是一位王者嗎?
他一向都是尊崇高貴的人,但是這一位……真的很遺憾,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高貴的要素,反而既暴躁又粗鄙,恨不得滿世界去宣揚自己的血統有多么高貴,對任何人動輒都是直言“雜種”……
遠坂時臣是一個真正的上流人士,他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都告訴他,真正有涵養有修養有素質的人,并不會刻意的去炫耀自己的財富地位什么的,只有暴發戶才會有那樣的嘴臉。
而金先生貌似就是這樣,除了那莫名其妙不講道理的寶具之外,他全身上下真的看不出任何的高貴王者風范。如果撇開他的裝備,把他扔到那些街頭巷尾經常刷新,騎著機車染著頭發打著鼻環,手持劣質香煙,嘴里罵罵咧咧的小混混里面去……
還真是沒有什么區別,別人也分不出來。
不過還能夠怎么辦呢?自己約的炮,跪著也要打完……優雅的魔術師看著手背上的兩枚令咒,神色很是復雜,嚴格來說,他其實只剩下最后一次的令咒使用權了。
因為雖然大圣杯賦予御主三劃令咒,但是也就是說最多只能用三次。用盡令咒雖然不會終止御主與從者間的契約,卻也意味著御主再也無法強制英靈執行命令。
而無法控制力量強大的從者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甚至有被從者叛變殺害的可能,所以實際上使用次數一般為兩次。
所以,他突然發現,自己即使是做了這么多的事情——
包括通過祖父的老友言峰璃正與作為監督者的圣堂教會結盟,從而得知各個aster的資料和動向,由此在情報上占得先機。
通過教會作為中介人,干涉第四次圣杯戰爭的進程。
還有就是在隱藏了言峰綺禮已得到圣痕的前提下,安排言峰綺禮成為自己的弟子。然后準備安排分道揚鑣的戲碼,假意讓被消滅的暗殺者在暗中收集情報,暗殺其他人。
明明在圣杯戰爭前非常早期的階段就開始準備,若是理論上一切順利,就能夠迅速結束圣杯戰爭,贏得勝利……卻因為他千方百計從兩河流域得到上古時代第一條蛇的蛻皮,借此成功召喚出吉爾伽美什的緣故。
似乎一切都要被搞砸了?
而且暗殺者昨天晚上死在地圖炮里面了,再加上金皮卡昨天晚上那展露出來的不講道理的無數寶具,除了那個不知來歷的caster之外,肯定也是會被針對集火的目標……
這么一想的話,遠坂時臣就覺得頭更痛了。
遠坂時臣無疑是不幸的,相比起他面臨的各種外憂內患,焦頭爛額的巨大壓力,其他的參賽者目前只需要考慮外憂的問題,也就是怎么對付目前出現的規格外對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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