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部小鎮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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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馬廄，一個面相樸實的中年馬夫已經牽著約翰的坐騎洛克等在門前。

他們在雷姆鎮的住所雖然比不上海森賽爾家的莊園，但是也是占地面積近1.5畝的大小，這個世界的聯邦畝制算起來要比前世的公畝大十倍，大概相當于四分之一英畝，一聯邦畝約等于前世一千一百平方米，所以他們這公寓要比很多別墅連院子面積都大。

不過地廣人稀的白鷹聯邦除非是大城市或者低下有礦，不然土地是不值錢的，值錢的反而是上面的建筑。

洛克是一匹三歲的青年白色盧西亞馬，雖然肩高不算太高，但一身白毛看起來也很神駿。

家里這兩匹血脈優秀的盧西亞馬是剛到鎮上時，一位礦商送給克勞斯兩人的上任禮物，那位背后與海森賽爾家族走的比較親近，所以在兩人一到就表示了善意。

克勞斯選擇了更出色的一匹純黑色盧西亞母馬，母馬穩定性好，脾氣也不如公馬暴躁。

于是矮一頭且剛剛成年的洛克就成了約翰的坐騎。

“早安，先生！”

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人牽著洛克過來，帶著笑容尊敬的行禮道。

約翰點頭回應。

“你也早，查儂。芬妮身體怎么樣了？”

“謝謝先生關心，芬妮只是有些著涼，喝了您說的姜茶已經基本全好了！”

中年人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早上的梳洗喂馬工作由雇傭的仆人查儂完成，這是他們來到雷姆鎮后雇傭的本地農夫，是斯巴尼亞和當地土人的混血，為人老實憨厚，每天早晚過來打理，也只是做一些清理臟污的雜活罷了，而農夫的妻子則被一同雇傭負責房間衛所和衣物清洗工作。

約翰擺擺手示意沒什么大不了的，這個世界的人們早就知道了生姜的作用，那是在幾百年前從東方大陸那邊傳過來的。不過由于生姜也屬于香料，在大航海未開始的年代，香料的價格可以與黃金相提并論，也只有貴族能夠用得起，所以沒有廣泛傳播出去而已。

但是對于查儂來說，雇主的一點點恩惠對于他們家那就是救命一樣的大恩。

要知道生病對于他們這種家庭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大的負擔，甚至拖得時間久了小病變大病，更會直接拖垮一個家庭。

這個世紀的醫療條件約翰也知道，除了給貴族王室服務的高明醫生之外，民間的醫生多數跟屠夫類似，那些研究草藥藥劑的還好些，基本都有一些煉金術的基礎，往往對小病都有效果，即使沒用也吃不死人。

可大多數醫生都是采用專門給人放血的療法，有個頭疼腦熱不是放血就是灌鴉片，不光上面灌，下面也灌。一些疾病沒有治好，估計倒是能治好便秘。

另外教堂的牧師也會為人治病，但除了少數使用草藥之外，基本上就是賣一杯圣水，然后各安天命，實際上類似安慰劑。

就是這樣的治療，也要花費不菲的醫療費用。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承受的起的。

約翰雇傭查儂夫妻兩個人的收入只是一周十二森特，雖然不多但是一森特的小銀幣也能購買七八磅的小麥粉了，對于他們這種家庭來說已經是極好的額外收入。所以在為克勞斯兩人服務的時候都十分盡心。

至于約翰兩人入口的飲食和茶水都是由約翰一手負責的，沒辦法，在陌生的地方必須要保持一定的謹慎，免得不知不覺遭了算計。

約翰直接牽過韁繩親昵的撫摸了洛克一會兒，就翻身上馬離開大門，朝著鎮門口商業街位置的治安所而去。

約翰從小接受的貴族教育，騎術是最基礎的重點之一，畢竟不會騎馬怎么能當貴族騎士為上層領主作戰？

此時一身筆挺制服的約翰此時騎在高頭大馬之上頗有些白馬王子的風范。

盧西亞是斯巴尼亞的地區，而新大陸西部和南部的幾個州曾經都是斯巴尼亞帝國的殖民地，只不過隨著第一殖民帝國的衰落，這幾處殖民地都先后被布魯克帝國和后來獨立的白鷹聯邦給侵占，所以盧西亞馬在聯邦西部很常見。

而像約翰他們這兩匹那都是馬中名品，等閑商人都承受不起的那種，所以就越發引人注目。

當然在約翰的記憶里，白鷹聯邦數量最多的還是夸克馬，這種馬是布雷克殖民者從本土引進的兩個馬系的公馬與曾經殖民者留下的被原住民放養的母馬雜交而成的。

雖然夸克馬的外表沒有太出色的表現，起碼比盧西亞馬看起來頓時顯得矮矬矬的，但是卻因為價格便宜、繁殖率高、用途廣泛等優點而發展起來，無論是賽馬、牧用還是役使農耕駕車都十分得力。

而且相比東部聯邦核心地區的紳士夫人們，出門就是乘坐馬車，在西部，馬匹才是西部地區人們出行的最佳工具。

尤其治安所還要負責巡邏鎮上與礦場，以及大小案件偵辦，要是沒有馬匹那豈不是要跑斷腿？

……

白鷹聯邦是屬于共和制的聯邦國家，標榜著自由與民主，所以內部要比王權國家松散的多，但又比邦聯的聯盟國家嚴謹一些，各州政府自由度很高，只有外交與戰爭時才會受聯邦政府轄制，因此每一州都有自己的軍隊與警察，而州內各市郡也是如此，互相之間并不直屬。

治安所就是每一個村鎮所必備的治安單位，是聯邦最初級的武力部門。并且治安所只受所在村鎮的議會或者公所任命，而不受上級市郡指揮。

雷姆鎮的治安所同樣是鎮議會出資建立，警長和警員都是由鎮上出資聘請，維護的只是雷姆鎮的利益，不對上面的市郡負責，而克勞斯和約翰這兩位正副治安官作為上等人，自然也在鎮議會有兩個席位。

所以約翰明白自己兩人空降下來，實際上是阻礙了某些人的路。因此才被當成眼中釘。

約翰也明白治安官的薪水只有每月十二個金鎊，一金鎊可是能購買一噸左右的精制小麥粉，按照購買力水平對比十二金鎊大概相當于他前世的月入數萬元，對平民來說算是十分可觀的薪資了，但是對某些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他們在乎的是治安官的地位。

畢竟一個地區除了鎮長、法官和稅務官，剩下的在官職權力上最高的也就是治安官了，尤其是野蠻與危險尚存的西部地區，治安官的權力又比相對安全的聯邦東部更加放大了。

再者就是作為治安官，跟其他官員一樣，鎮上的一應私下的交易買賣都會有他們的一份抽成，單份來說并不算多，但架不住以量取勝，每月的收入何止薪水的十倍？

“要知道聯邦大法官一個月的明面上收入也不過五十金鎊呀！”

約翰有些感嘆的咂咂嘴。

“果然資本主義國家就是油水多！”

這些油水才是讓人真正眼紅的收益，如果有條件有資本的話也可以在這些生意里插一腳，光是帶出來的泥水就比每個月的抽成還要多出數倍，幾乎比一個剛剛加入中等規模門檻的商人忙活一年到頭所有產業所獲的純利。

“幾百鎊可不是幾百塊，聽起來不多，但是確確實實屬于這個世界的富人階層啊！不能用前世的金錢觀念來看，要知道一金磅價值就相當于清帝國的幾十兩庫平銀，而清朝中早期平民一年能有幾兩銀子結余就已經算是富裕家庭，從中就能大致了解幾百金磅的購買力了。”

約翰在心中對比了一下，幾百金磅足夠他在西部第一大城市金沙港中產街區購買一棟小公寓，就相當于前世洛杉磯或北上廣中等價位的房產。單價怎么也得七八萬一平米吧？

“這么說我每個月收入豈不是能換一套燕京四環的小戶型房子？那可是至少幾百萬吶……”

約翰下意思的將克勞斯那份也算在其內了，畢竟家中經濟一直是他來掌控的。

當然他也知道世界不同，很多東西不能通用。

不過海森賽爾家族給克勞斯和他安排的這兩個職位的用意應該就是如此。

盡管是被家族變相的流放，但怎么也是家族嫡系成員，無論出于感情還是面子關系，都不能安排的太過于不堪。

要知道雷姆鎮可以說是西部地區小鎮排名前三的富裕地方，不但本身有著豐富的礦藏和森林資源的固定收益，附近的林區和礦區里還有著某些昂貴的特產，因此背地里更是聯邦東西部走私鏈條上的一個關鍵位置，從就算是海森賽爾這樣聯邦西部排行前三，整個聯邦能排列前十的富豪家族都忍不住參與其中，其中的利益之大，就可想而知了。

約翰未覺醒胎中之迷前，從正式入駐雷姆鎮治安所之后的這兩個月就一直緊繃著一根弦，兢兢業業的維護自家的利益和威嚴，畢竟相比起家族分配的那些股份和不動產，治安官的抽成才是他和克勞斯兩人日常生活的最大依靠。

兩個多月過去也不敢放松，但還是被人抓住了機會，制造了昨夜的變故。

不過現在覺醒了前世記憶之后，反而心里放松了下來。

因為這些世俗的財富權力在眼界不同的約翰心中已經不值一提，雖然還沒找到獲取超自然力量的門路，但是前世作為一位玄門修行愛好者，有著諸多道友的交流心得和修行知識在身，想必在這真正具備靈氣和超凡力量的世界趟出一條路來不是問題。

……蒸汽時代的旁門劍仙 第二章 西部小鎮雷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