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影別動隊 163. 推心置腹
彭若飛激動得熱淚盈眶,一把握住謝繼濤的手,隨后與之緊緊擁抱:“同志,終于等到你了。“
一聲“同志“令謝繼濤也激動萬分,熱淚從眼眸里滾落下來。
稍稍平靜之后,彭若飛向謝繼濤進行自我介紹:“我是上海區委組織成員,我真名叫彭若飛,四一二政變之后,我和其他同志都分頭轉移了,我和家人被敵人追殺,逃到云霧山,幸虧這兒的大當家冷勁秋出手相救,寄居此地,我曾下山去找盧懷安同志接頭,可惜他已被捕入獄,魏金根同志為了掩護我,也與敵人同歸于盡了。”
謝繼濤沒想到眼前的凌先生竟然是寄居此地的上海地下黨黨組成員,一位久經考驗的共產黨人,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老魏生前向我轉達了中央的精神,一是讓所有黨員轉為地下斗爭,潛伏下來,保存實力,二是爭取發展屬于我們自己的武裝力量,我目前打算把云霧山上的這些兄弟發展成為我黨的武裝力量。”彭若飛把當時魏金根向他轉達的中央精神和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謝繼濤。
“這太好了,江西省委派我上山就是為了策反冷面虎,沒想到你早就在做這個工作了。”謝繼濤聽完彭若飛的匯報之后,很是驚喜:“現在看來,你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現在來投奔冷面虎的村民是越來越多了。”
“是啊,經過這兩次入戶打劫之后,冷面虎聲名遠揚,大伙都把他當作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深得周邊村民的擁戴,現在山上已經有五六百名兄弟,而且隊伍的規模還在不斷擴大,我現在所做的就是通過軍事訓練讓這支隊伍向正規軍靠攏,通過文化教育讓這些弟兄們能提高自身素養,懂得一些革命道理,通過思想工作能讓他們團結一致,同仇敵愾。
來這兒落草為寇的兄弟大多是窮苦的農民,被地主惡霸逼得走投無路了,不得不奮起反抗,所以我覺得他們的這種境遇和訴求與我們組織的宗旨是一致的。若是策反的話,底下的這些兄弟應該沒有問題。”彭若飛將他這些日子在云霧山上所開展的工作以及對這些底層兄弟的評估向謝繼濤進行了匯報。
謝繼濤邊聽邊頻頻點頭:“不錯,群眾基礎是有了,那你覺得冷勁秋這人怎樣?他能不能下這個決心,跟我們走?”
“據我對冷勁秋這個人的觀察,他是個嫉惡如仇,俠肝義膽的人,對共產黨也很是同情,其實我的共黨身份他已經清楚了,但他并未前去官府報案,而是對我委以重任,所以我覺得策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彭若飛簡單地向謝繼濤介紹了冷勁秋及他對冷勁秋的判斷。
“這樣最好,你看我們什么時候跟冷勁秋攤牌?”
“我想知道一下,如果我們策反了冷勁秋,那我們要把這支隊伍帶到哪兒去?”這是彭若飛最想了解的事情,他想要給冷勁秋一個明確的投奔方向。
“前些日子我們進行了南昌起義,打響了武裝奪取政權的第一槍,這個意義是非凡的,但是敵人進行了反撲,敵我雙方兵力懸殊,我們才兩萬三千人左右,但敵人卻五倍于我們,所以起義軍目前已撤離南昌,向廣東方向轉移,上山之前,省委囑托我,若是能將冷面虎策反了,把他的隊伍帶往廣東一帶,與南昌起義的起義軍余部會和。”謝繼濤將江西省委的意見向彭若飛轉達。
“嗯,我明白了,我想這樣吧,我先去廣東聯系一下,最好那里有人安排接應一下,這樣云霧山的兄弟們也能有的放矢地直接找到那里的隊伍。”彭若飛提出自己的意見,他擔心這五六百人一旦沒找到起義軍,那很有可能被當地的國民黨軍隊給剿滅了。
“嗯,我同意,這樣更穩妥一點。”謝繼濤覺得彭若飛辦事還是很穩扎穩打的。
“那這樣,謝繼濤同志,你等我的消息,這幾天,你先按兵不動,等我回來再一起說服冷勁秋。”彭若飛怕自己不在云霧山,謝繼濤獨自去做冷勁秋的工作,會適得其反,畢竟他目前已經贏得了冷勁秋的信任,由他來說服冷勁秋更有把握一些。
“好的,我等你回來,要不是這兒的山規,不許私自下山,我就替你跑一趟廣東了。”謝繼濤笑著拍了拍彭若飛的肩頭。
“你目前下山確實不方便,你若是私自下山,會引起冷勁秋的疑心,而我能找到合適的借口,冷勁秋不會不放我下山,況且我在廣州有熟識,所以我去廣東比你更合適一些。”彭若飛向謝繼濤坦陳自己的想法。
“若飛同志,那就有勞你走這一趟了。”
“責無旁貸。“彭若飛鄭重地點了點頭:”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往回走吧!”
“快回去吧,出來這么久了,不知會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謝繼濤有些擔心。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你我是失散多年的表兄弟,多年未見,竟在此相遇,自然要促膝長談了,你覺得這個借口如何?”彭若飛給謝繼濤支招。
“對對對,親人團聚嘛!”謝繼濤會意地開懷大笑起來。
回到屋里之后,彭若飛興奮地把與謝繼濤見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薛瑩梅,薛瑩梅聽后也興奮不已:“這么說,我們終于找到組織了?”
“是啊,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我們重歸組織了。瑩梅,謝繼濤想策反冷勁秋,若策反成功,省委的意思是把云霧山的兄弟們帶往廣東,與南昌起義的余部會和。所以我想先去廣東一次,把事情先安排妥當之后,再回來策反冷勁秋。”
“你要去廣東?”
“對,我想去找康鈞儒。據我的判斷,他目前應該在廣州,跟南昌起義的余部有聯系。”
“你是說你在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的同學康鈞儒?”
“對,他不僅是我留蘇時的同學,回國后,我們還曾經一起在上海和江蘇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后來他被黨組織派往廣東主持工作。”
“那你找個什么理由離開云霧山呢?冷勁秋頒布的山規不是說不能私自下山嗎?”
“我想送麟兒去廣州上學,這個要求我想冷勁秋應該不會不準。”彭若飛很有把握地說道。
“你要送麟兒去廣州上學?”薛瑩梅有些驚訝,作為母親,她已經與女兒失散了,女兒是生是死她都渾然不知,所以她不想讓兒子也離開自己身邊,但她也清楚,若是沒有云麟去廣州求學這個借口,彭若飛也就沒有合適的借口離開云霧山去廣州了。一想到這兒,瑩梅不禁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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