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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顛倒蓮花,五帝世家,黃鐘大呂

  雷珠子彈動大圣雷音琴,希夷神雷寂靜無聲卻浩然博大,生生擊碎了透過福地門戶傾軋而來的那一絲氣勢。

  但他的面色并無半點從容,反而分外凝重。

  端坐太上鎮魔石碑上,他深深凝視其中太上樓觀,鎮魔于此的八個大字,臉上神色變幻,卻被姜尚發現。

  此時姜尚正在主持先天八卦陣。

  他無法推動陣法變化,只能將大日金霞猶如催動丹爐一般灌入其中,施展‘離’卦的變化。

  道道金霞猶如火云灼燒著里面的諸多魔頭。

  “雷師兄!”

  姜尚關切的望了過去。

  天人掙扎的雷珠子微微搖頭:“沒事,內中魔頭還有幾刻煉死?”

  姜尚嘆息道:“我操縱坎離燒煉他們,這先天八卦爐果然厲害甚至能將他們的道行法力練成靈丹,但這些人越是催逼,越是借助那朵黑蓮的力量,如今人人一朵黑蓮護身,沒有七七四十九天,只怕煉不死任何一人!”

  雷珠子點了點頭:“正如我所料…”

  姜尚頓時瞪大了眼睛,道:“師兄!這些人若是闖出去,不是給我樓觀道鎮壓的那朵黑蓮提供…”

  雷珠子嘆息道:“它若真是樓觀道鎮壓的魔頭倒是簡單,奈何那朵滅世黑蓮乃是樓觀道前輩仙人模仿昔年太上斬情,斬下自身的惡念,漸漸融匯所化。”

  “所以才被封印在平湖福地中,留下業火紅蓮鎮壓…”

  “便是放它出去,亦不會殃及眾生,因為其乃是一股念頭,非得侵染業火紅蓮得了靈寶之身才能真正圓滿,流毒無窮。”

  “因此這平湖福地本就可以顛倒!”

  雷珠子隨出一朵業火紅蓮的雛形,只見赤紅的神蓮盛開的熾烈,一方平湖如鏡,被包裹在蓮花中。

  而一朵黑蓮卻倒映其中,它既是在業火紅蓮之下,又被包裹在業火紅蓮之上。

  一旦顛倒,蓮花從內部翻轉,黑蓮就包裹在外面,紅蓮和福地中的一切靈機,都被藏在其中!

  雷珠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即便我顛倒蓮花,業火紅蓮也不會頃刻就被黑蓮煉化,黑蓮撐了多少年,業火紅蓮只會撐得更久,但那些人想要奪取石碑、紅蓮,哼!先打破滅世黑蓮再說。”

  “諸位師弟師妹…”

  雷珠子朗聲道:“賊人勢大,如今始皇陵的消息已經傳出三日,趕來的諸多道統,元神真仙必然越來越多,我且將你們暫送去廣陵。”

  但這時候崔啖卻打斷他道:“雷師兄,我等逃到了廣陵,難道諸多元神便會放過我等?”

  “廣陵地竅的雷海、黃泉路比之平湖福地如何?”

  雷珠子微微沉默,崔啖繼續道:“對于諸多靈寶來說,長安到廣陵也不過是一個來回,我等挪移而走,必定有人窮追不舍。”

  雷珠子想了想道:“我欽祝師尊,請他打開通往歸墟的道路。”

  崔啖繼續道:“大師兄,通往始皇陵道路的鑰匙——那兩尊金銀童子一開始就出現在我等面前,而通往歸墟的鑰匙,那尊耳道神卻隱匿在旁,師尊的意思一開始很明顯…”

  “但始皇陵中兇險萬分,諸位師弟…”

  雷珠子剛剛開口,就看到幾人了然的目光和決心。

  這一次卻是藍玖開口笑道:“雷師兄,這般被元神靈寶堵門,我等卻并無求助師尊之心,不就是因為我等知道,這亦是一次考驗和磨礪?”

  他淡淡掃了一眼,福地中無數修士,道:“他們不是想去始皇陵嗎?那就帶他們去!”

  “到時候路開兩條,愿意去廣陵的修士,就把他們扔過去,想要跟著我們進入始皇陵,大可讓他們一起來,始皇陵并非我樓觀之物,就算死在里面,也難怪我等。”

  雷珠子長長吐出一口氣,眸中冷光一閃而過。

  “既已如此,那我需得給諸多道統的元神真仙,鎮教靈寶留一個狠的…”

  “叫他們知道,我樓觀道可不好招惹!”

  長安城中,錢晨一臉此子類我的欣慰神情。

  寧青宸卻疑惑道:“師兄,你為何還不肯出手?”

  “始皇陵固然是你拋出去的餌,但道塵珠之下,護住他們卻是不難。”

  “騙他們進去也就罷了,那些孩子卻是日后光大樓觀的關鍵,就這么被一股腦的扔入始皇陵,你就不怕…”

  錢晨笑道:“提前讓他們感受一下被全天下的元神真仙,鎮教靈寶追殺的感覺。”

  “以免以后我在天界鬧出事來,你們在地仙界被針對的太慘。其他地方不說,至少始皇陵,天庭是不敢貿然闖進去的,而且距離終南山那么近。”

  “所謂終南山上,活死人墓!”

  “平日無事端坐終南,有事躲入陵墓,乃是我道門傳統,不可不嘗…”

  寧青宸若有所思,道:“看來師兄對局勢的判斷,竟比我還要悲觀。”

  錢晨微微沉默,良久才嘆息道:“這背后命運的影子若隱若現,我實在難以不按最壞的情況打算…”

  “刷刷刷”

  破空之響不絕于耳,一道道遁光落在長安左近。

  卻是始皇陵出世的消息走漏后第一批修士趕到,除了洛陽的律宗金塔,白馬寺祭起一株菩提樹趕來。

  就是一尊道袍老者,身佩天師印,兩袖空空而來…

  其余皆無元神和靈寶,乃是一群陰神陽神,趕赴機緣,伺機而動。

  崔浩點了點頭:“白骨魔城和萬靈五毒教都參與了渭水伏殺玄微之舉,他們應該早有謀算,故而在始皇陵消息出世后的第一時間便趕來;”

  “贏氏雖然并非始皇嫡系,但亦是公族,掌握仙秦直道的一部分權柄,第二時間趕來倒也正常;”

  “然后便是洛陽的一眾元神,律宗、白馬寺…”

  “天師!”拓跋老太后微微起身,對著寇天師行了半禮。

  寇天師亦是微微回禮,道:“前日南晉在長江之上的樓船艦隊有所異動,臣自往洛陽鎮壓大局,突聞始皇陵出世,便知關中當有大事發生,未得詔而返,還望太后恕罪。”

  拓跋太后笑道:“天師言重了!”

  寇天師歸來,長安的元神陡然增加到五尊。

  雖然不知道密宗的雪山大法師為何一直沒有動靜,考慮到金銀童子最早乃是被他鎮壓,還有那尊神秘的耳道神,一早就來到青龍寺繪制壁畫。

  看到那尊神秘的耳道神,請來祝融一指…

  拓跋老太后不得不考慮,雪山大法師是否已經衰了?還是知道了什么隱秘,早早就潛入了始皇陵?

  五尊元神加上數件靈寶鎮壓長安,讓曹家、拓跋家都松了一口氣。

  如此最壞的情況下,諸多元神也攻不下長安,甚至因為長安掌握關中大陣的樞紐,他們傾力而為,亦能給那些人一個厲害瞧瞧。

  拓跋太后只眉間淡淡怒色,道:“贏氏也就罷了,畢竟仙秦直道繞過關中大陣也是自然。”

  “但魔道都能第一時間破開關中大陣…真是…”

  寇天師淡淡道:“自是西邊的大散關和蕭關出了問題,朝廷人心不正,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和魔道有勾結,放入胡人大軍他們不敢,但放入魔道的靈寶和元神…”

  “昔年仙秦如此強盛,二世之時,除了樓觀道,道門諸多道統的靈寶不許入關中,但魔道的靈寶和元神天魔,不照樣在咸陽群魔亂舞?”

  這時候,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

  虛空如沸水翻騰,便是長安宛若金湯的護城大陣,都在顫抖。

  勾連關中地脈,密密麻麻的古老禁制遍布山河。

  昔年的中昆侖,日后以仙秦國號為名的秦嶺,乃是橫絕南北,護佑關中的神州祖脈,其中神祇羅列,玉皇、太白、首陽、終南、太華、少華、五臺、翠華、云臺…

  數十尊遠古大神鎮壓這條祖脈,乃是真正的中州祖龍!

  但此刻,就連中州祖龍都在微微顫抖…

  一柄五色玉斧驟然劈開虛空,緊跟著就是兩口虛幻的大鼎。

  鎮壓九州虛空的九州鼎就像是沒看見一樣,任由那柄玉斧來去。

  而那兩口虛幻的大鼎更是兩尊元神的大道玄法凝聚而成,鎮壓虛空,散發出讓人心悸的波動。

  撞入關中大陣,將那一道道有形無形的禁制,陣紋鎮壓。

  立鼎之處,無形的陣紋鋪開,便是那里的神祇土地亦被排斥,大魏的皇朝龍氣都缺了一塊,被其從中脫離。

  拓跋老太后的臉耷拉得跟簾子一樣,咬牙道:“中州夏后氏的禹皇開山斧!”

  還未等眾人心情平復。

  仿佛是為了不讓夏后氏為先,伴隨著丹鳳之聲鳴于岐山,一道鐘聲持大道之中,轟然震響。

  其聲在大道之上泛起微波。

  所到之處一切大道法則秩序井然,五行平順,陰陽和諧。

  禹皇開山斧破開的虛空亦完全平復,四時順而斗極明。

  上至天星運轉,下至山河總理,無不平復有序…

  一切扭曲大道的神通法術都驟然潰散,一切妖魔鬼物都被掃蕩,原本冰井臺泄露,扭曲關中氣象的一絲不協,迅速平復。

  就連埋在白骨魔城城墻中的老魔,都手忙腳亂的將自己刨了出來,躲入古城之中。

  萬靈五毒教的女子更是尖叫一聲,護住了手中的蠆盆萬毒甕。

  但鐘聲掃過,這尊靈寶依舊靈光顫動,內中孕養的毒蟲死傷無數。這一次連內中的法則交織,象征蠱之大道顯化的道痕都被磨滅。

  雖然一切與天道不協之處,都遭到掃蕩,魔道更是被死死壓制。

  但曹皇叔臉上卻連一絲喜色都沒有,比先前夏后氏的霸道壓迫,更加難看。

  “黃鐘!”

  “宗周姬氏也來了…”

  宗周治禮樂以順天道。

  所謂黃鐘便是一切度量衡的原點,由黃鐘為本,而有五音以順五行,十二律以分地支。

  黃鐘為斗,以此盛放糧食,便是最初的容積單位,故而量具之中有鐘之一物。

  度量衡的根源可追溯至黃鐘之律。

  其中,“度”起源于黃鐘之管,“量”則源于黃鐘之龠,而“衡”則以黃鐘之重為基礎。

  中州之度量衡,以天周禮樂,黃鐘定音,而其管為度,其容為量,其重為衡。

  自一至九,九九八十一而黃鐘之數起焉。

  故而黃鐘為萬事之本!

  看到那口不大不小的銅鐘浮現,宗周姬氏的大人物,乘著一只墨玉麒麟,踏著神霞而來。

  十幾位穿戴天周冠冕的姬氏子弟踏著神霞,跟隨在后。

  麒麟乃是神獸,同真龍一般都是太古五皇的后裔,便是昔年先秦諸子遇到了麒麟,亦要下車參拜。

  這只墨玉麒麟雖然不是純血,但身份亦是貴重無比。

  能騎著麒麟而來,非宗周姬氏的嫡系不可。

  便是在天庭都能位列上賓,相比起來,什么西極教玉家,只配做他們的家仆下人。

  故而連拓跋太后都降下了屏風,飛下城樓,雙腳著地。

  因為宗周姬氏都行于地面,誰敢高他們一頭?

  錢晨卻拉著寧師妹站在城墻之上觀看。

  他的眼睛只看著那黃鐘,對身邊的師妹道:“還好是天周自己鑄造的那口黃鐘。”

  “若是黃帝留下的,那枚以昆侖神竹所制,度量天下權衡的黃鐘律管,連我都要下去!”

  “伏羲琴乃執掌音之大道,論起來還不如黃鐘律管的律之大道。”

  “其圓滿后天度量衡道果,先天律呂大道,在神道人道的地位都不遜于我。”

  “要我說元始道祖,就應該選昔年執掌黃鐘的姬旦為天帝,其秉承太古人族五帝之黃鐘禮樂正統,又傳承羲皇之八卦大道,遺澤后啟發的百家諸子,乃是圣人一流。”

  “可惜他執人道牛耳,若是其為天帝,人道必勝于神道,為元始所不取…”

  僅僅是仿制周公手中黃鐘律管的靈寶,便隱隱壓了禹皇開山斧一頭。

  畢竟禹皇靈寶太多,開山斧不似河圖,承載大禹圣德道果,僅得了一枚未圓滿的開辟道果。

  自然被黃鐘的禮法道果壓了一頭!

  五帝世家…

  不同于昔日歸墟道路打開,去的多是海外道統。

  這一次中土神州始皇陵出世,卻真正驚動了這些隱世世家。

  夏后氏,宗周氏,全是做過天帝的世家,僅傳承下來的靈寶,便足以鎮壓一方。

  姬氏如今還是天庭直系血裔,地位尊貴無比,莫說是如今逾越稱大的曹氏司馬氏,便是真正的人皇之尊,他們都能與之抗衡。

  當然,始皇帝他們是不敢的,必須低調,畢竟始皇帝真能把他們殺光。

  又有一青銅戈揮舞而來,其戈上銘刻鬼面,帶著古樸巫道的氣息,裂開九幽,無數魔神的身影閃過。

  帝商氏低調的來到了贏氏的戰車旁邊。

  一位祭司打扮的元神天魔,領著十多位魔氣滔天的存在降臨。

  帝商氏祭司看著夏后氏那邊的開山斧和姬氏的黃鐘,微微一笑,道:“中州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看來嬴政的陵墓出世,的確震動了太多古老道統。”

  “五帝世家之中,就差神農姜氏和太昊風氏了!”

  寧青宸在錢晨耳邊小聲問道:“原來五帝世家是這五家,夏后、宗周、帝商的確是三大神朝的嫡系,成為帝系世家未嘗不可,但姜氏和風氏為何能居于五帝世家?”

  錢晨解釋道:“五帝世家并非指的是三代神朝的帝裔!”

  “而是因為他們是五帝世家,才開辟了三代神朝。”

  “五帝世家指的是人族五色神庭之時,那五位大帝的后代,姬氏是黃帝之后,姜氏是炎帝之后,風氏是青帝之后,夏后氏是黑帝之后,帝商是白帝之后。”

  “而天周神朝算是姜氏和姬氏的聯盟,風氏則是因為…”

  錢晨左右看看,小聲飛快道:“青帝乃是一位身份大的可怕的人物,轉世為昔年羲皇的后代,風氏太昊。這里面水太深,只能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能多說。”他指了指頭頂,縮了縮脖子。

  “伏羲,羲皇則可能是太上的某一世。”

  “風氏背景太硬,雖然天夏、天商一直遭到打壓,但大家也不敢不承認他們亦是五帝世家。”

  很快,兩件靈寶姍姍來遲。

  一件乃是銘刻八尊神祇的古老石碑,其名天齊石主碑,乃是一件石晷。

  上面刻畫的八尊古老神祇,有的人首龍身,有的眼含大日,有的巍峨浩蕩,還有的面目模糊,兵戈戾氣滔天。

  錢晨感嘆道:“此乃太昊一脈的神道至寶,原本是青帝立于五色神庭外的石晷,記錄日月變化,星辰運轉,四時之序,風雨之表。”

  “由太昊親自銘刻八位神祇的真身,用其神道法則梳理天地,鎮壓八方。”

  “后來五色神庭被破,石碑落入齊地,成為了東夷和齊人崇拜的八位神主,是為天主、地主、兵主、陰主、陽主、日主、月主、四時主。”

  “天主太昊自不用多說,乃是神庭青帝,亦可能是太古五帝中最強的一位。”

  “地主便是如今的泰山府君,主宰幽冥的帝君,地位僅差天帝一頭,在天庭和道門地位都非常尊貴。”

  “兵主蚩尤,九黎神族之主,炎帝之后。”

  “至于陰陽日月四時,陰主為西王母,陽主為東王公,日月主為望舒羲和兩位女神,四時主為燭龍!”

  “這件靈寶雖無道果,但其銘刻八主,承載其神道,并不遜于開山斧和黃鐘。”

  錢晨臉色奇異,看著那兩件破空而來的靈寶。

  除了天齊石主碑,另一件靈寶卻是一枚石鼓,銘刻無數雷紋。

  錢晨不禁笑道:“天齊石主碑和雷澤石鼓…我都搞不清楚哪件是姜氏,哪件是風氏了!”

  天齊石主碑乃是風氏始祖太昊所立,但姜氏長期執掌齊地,八主為其所封。

  雷澤石鼓乃是上古雷澤大神的靈寶。

  但雷澤乃是五色神庭的地位極尊的大神,與太昊、禹皇、堯皇關系不淺,其靈寶落在誰手里都很正常。

  調整作息,起的太晚了!

  但還好趕出來了…寫的有點匆忙,要調整一下分段和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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