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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苦難為刃,黃河石人

更新時間:2025-02-03  作者:辰一十一
明尊 第一百九十四章 苦難為刃,黃河石人
錢晨回到羅廟之中,在神壇上攤開一卷熟宣,拿來一盒朱砂和墨錠,在硯臺上細細化開。

“我還是小看了造化鼎和昆侖鏡!”

錢晨反省道:“不能因為它們被太一吊打,就小覷了它們。”

“鼎姐和鏡鏡還是很厲害的,這一次她們的手段便是我也瞧不出什么破綻,開辟這方世界的時候,我有意模仿太上合道的狀態,本來是準備由我親自來試探太上如今的狀態。但她們出手,卻生生利用大天魔尊號這一舊天禁忌,搞出了可以逆斬天道的刑天之道。”

“這等堂皇正道的手筆,我都比不上。”

“要是我來……”

錢晨想了想,發現自己滿腦子都是一些邪門的點子,充滿了魔道智慧。

不禁自我批評道:“錢晨啊!錢晨,你都成了什么了?一動腦子全是歪門邪道的點子,還有沒有點正道棟梁的的樣子了?”

同樣擁有圓滿級數的虛實道果,錢晨的道行就遠遜于造化鼎和昆侖鏡,不談昆侖鏡任意挪移時光,幾乎全知,穿越時空,幾乎全能的本事。

錢晨算計慕容垂還需要花費些小心思,若是有人執掌昆侖鏡,扭曲慕容垂的命運,修改他的人生和玩一樣。

便是一個練氣修士,若是擁有昆侖鏡,斬殺修成元神的真仙也只需要穿越到真仙還未出生的時候,動動手指而已。

昆侖鏡的時空道果,幾乎不受任何因果、大道、神通、法術的限制,錢晨懷疑道尊之下,都無法抵御昆侖鏡改變的時空……

而造化鼎,錢晨至今沒有摸到她的底。

但此番創世造人,還有地仙界遠古女媧神藏的傳說,造化鼎至少可以修改一個種族的天賦、神通,甚至能決定種群的壽命,稟賦,智慧等一切先天存在。

太上開辟元神之道,而造化鼎之中至少也隱藏了一個和元神之道幾乎同等的大道。

昔年五色神族洞開神藏,先天稟賦無比強大。

長生不死,智慧無盡,滴血重生,不死不滅,靠的應該就是造化鼎藏起來的這條大道。

如今妖族的先天神通,乃是萬劫不磨妖軀的傳統妖族大道,亦是走在這條路上。

“難怪妖族現在也走上了太上的元神之道,傳統的妖族大道掌握在造化鼎手中,還不如太上斬情至公至正來的安全呢!人族神藏盡毀,只怕也是從這條大道入手。”

“鼎姐和鏡鏡作為隊友,真是安心,但她們如果聯手起來對付一個人……”

錢晨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也沒信心逃得出這兩個壞東西的算計。

拋去這些顧慮,錢晨沉下心來,提筆在宣紙上揮毫。

酣暢淋漓之間,一個踏山帶風,回首顧盼間煞氣撲面而來的吊睛白額神虎,幾乎脫紙而出。

將神虎圖交給烏鴉,吩咐道:“掛在門口!”

天地間那股浩浩蕩蕩,仿佛烘干一切,讓萬物焦灼的熱風就被隔絕在了羅廟之外。

“神虎圖能擋得住女魃之威,但刑天五神陸續歸位之后,就不是區區一張神虎圖能阻擋的了!”

錢晨微微思忖:“女魃出世,第一個引來的,必然是直沽九河上游的那條龍妖,畢竟女魃、應龍相互吸引,這場大旱也必然會迎來應龍驅趕大水,漕幫和天理教攜帶龍牌龍票去尋找九河龍神,笑死,根本不用他們尋找,九河龍神已經要來了!”

“黃河河妖,我本以為是那石人,如今看來,確應該是太古瘟蝗對應的瘟蝗之災的神只,不知是以青牛現世,還是依舊以石人顯化。”

“但它攜帶的刑天之器,必然是黃河兩岸,億萬年來饑餓,瘟疫帶來的深重苦難的具象。”

念頭至此,錢晨都有些動容,黃河固然是祖水,母親河,但它帶來的苦難太深重了,在黃土地上流成了河,匯聚成了海。

這片苦海傾倒,誰又能阻攔?

而黃河兩岸,黎民百姓的反抗精神又太過煌煌,如火如荼,只怕真的能將天道斬下,讓眾神俯首斷頭。

“海外之妖,應該是撼地神牛,或者撐天巨鰲的象征顯化,昔年媧皇斬巨鰲四肢以撐四極,造化鼎開天之時,亦在月球之上斬去血肉母樹的主干,以撐起剛剛開辟的世界,支撐眾生。”

“后來她將那株無比邪異的血肉母樹扔入了深海,形成了深海中無數邪神的母體。”

“我本以為她是為血肉之杯母,cos克蘇魯神話體系。現在看來她分明是在完成撐天神鰲的孕育秘儀。就如同九眼火魃變旱神女魃一樣,洋船栽來的海外邪神也將蛻變為血肉母神,代表地震和海嘯的災難。”

雖然造化鼎的手筆一如既往的大,但對于血肉母神,錢晨還是不太擔心的。

“比起黃河代表的苦難和反抗,地震海嘯的災神,哪怕加上幾分克蘇魯神話的混亂和邪異,也是不夠看的啊!”

“女魃、應龍、石人、母神……”錢晨最后提筆寫下‘通神’兩個字。

“加上兵戈……這場的審判,將以我的死亡的序幕拉開。”

“刑天五神,即是對我行刑的兇器,亦是造化鼎和昆侖鏡對我重新封裝大天魔秘箓的幫助,這可比我原本準備的五大支柱更好。”

“那原本準備的支柱便可轉移到支撐這個世界本身上來。”

“知曉了大天魔尊號,力之終極……不,暴力道果的本質,那么符箓的封裝便能更加完善,我要趕緊重新修改鏡片上的大道紋路,交給昆侖鏡流片。”

“元始道祖封印大天魔尊號,已經達到了此方天地允許的極限,代表魔道的極致暴力、恐懼、怨恨等等大道對人的支配。”

“可以說僅憑我如今對于大天魔尊號的理解,便堪稱魔道有史以來最可怕的大天魔。但元始道祖雖然保留了一部分舊天的天帝業位,卻必然不希望舊天的禁忌太過影響新天……”

“不然他不會將大天魔尊號扔到地仙界,交給一群成就元神都很艱難的小魔頭。”

“地仙界那群大天魔,雖然也不乏人杰,但相較于只要力量夠強,就能支配,控制一切的大天魔尊號來說,還是太掉價了!”

錢晨翻來復去的算計了半天,最終確定大天魔尊號不能輕用。

不然那些倒在道君路上的“大天魔們”,就是自己的前車之鑒。

還沒到和元始道祖炸刺的時候。

這位可是真大佬,現在自己有些地位,全靠靈寶們給太上面子,但元始大佬是真能不給太上面子的。

若看自己不順眼,輕輕捏死,又有誰能說什么?

錢晨嚴重撥動智慧,根據造化鼎和昆侖鏡的種種布局,再次修訂了自己的計劃,雖然不清楚她們兩個最終算計著什么,但無論怎么算計,都不妨礙錢晨此次的布局。

這兩個不省心的靈寶,最多算計錢晨的小兄弟,但錢晨可是算計的,可是那冥冥莫測,運轉天道的——太上呢!

為了試探太上,錢晨連自己是否會雌墮都不顧了!

畢竟陰陽,小道而已,哪能跟關系錢晨存在本質的太上相比。

伴隨著無盡火蓮盛開在華北大地,熱風浩浩蕩蕩吹拂,枯黃了大半個北方。

夾著沙塵的風沙遮天蔽日籠罩了天地,便是京城,也能看到沙龍浩浩蕩蕩而來,天地一片昏黃。

在這末日一般的景象中。

直沽北方,京城和港口之間的無數分叉河道,湍流卻越來越急。

混黃的河水沖刷扎進河道中。

遠在數百里外的黃河大堤,卻莫名的塌陷了一角。

河堤一層層坍塌,堤中的渾濁的河水不安的涌動著。

看護河堤的村民早已經喚來了鄉親,乃至最不干人事的朝廷官府都急招護河的兵丁。

無數人推著小車,背著麻袋,裝滿碎石的柳條筐,猶如螞蟻一般朝著黃河大堤而去。

但河堤還在崩塌,越來越古老的河堤遺址慢慢暴露出來。

乾朝的青石河堤下,前朝的三合土堤,糯米土石堤,一層層的坍塌,最后的夯土堤也被河水沖刷坍塌。

夯土之中一尊巨大的石像顯露一角。

老人挑著滿是碎石,稻草編織的籮筐正要堆積在河堤下,卻看到了石像顯露的這一幕。

螞蟻一般的人群凝滯了一瞬。

卻看見石像外的夯土再次坍塌,石像頭顱屹立在黃河北岸,凝視著這片古老而苦難深重的土地。

老人指著石像,撕心裂肺的大喊道:“黃河石人……一只眼啊!”

“妖異!”巡河營的把總大喊道:“妖異啊!快給老子填上那河堤,快上!”

老人顫顫巍巍,抱起草框,大吼一聲,踉踉蹌蹌沖上了河堤向著湍急的渾濁河水中一頭栽下。

河堤的崩塌還在繼續,滿頭白發的老人們,猶如螞蟻再次蠕動了起來。

“填河堤啊!”

“修河苦啊!”

“黃河石人……一只眼啊!”

不斷有人抱著土包,背著石頭跳下了河堤,渾濁的河水中飄起幾縷嫣紅,顯露大部分的石像下,顯露出無數尸骨手抓著手,環抱著腰,以白骨黃泥堆積成的——一條河堤!

石人打碎了河堤,滔滔大河頃刻決口。

滾滾黃流終于掙脫了河道的束縛,向著一望無際的平原大地,肆虐而去。

趙天理看著面前這些跟他擺譜的漕幫宿老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沖動,便是運起單刀,將面前這群老頭子統統活劈了!

念頭轉動,他干脆冷笑一聲,單掌虛虛下劈,地表一層浮土飄起,在地上印下一個虛浮的掌印。

漕幫的長老們見狀只是眉目流露一絲譏諷之色,依舊在那里拉扯著祖師規矩:“龍票乃是我們漕幫安身立命的重寶,運河溝通南北,數百萬漕幫弟子,從川渝到京城,大大小小百十舵,全靠通草海底,龍旗票憑,轉運漕糧,貨物!”

“如何能交給一個外人?”

老頭子吹胡子瞪眼,還有人在那里不住的用拐杖擊打地面。

但咔嚓一聲,拐杖直接插入了地磚中,還未等漕幫長老們回過神來,一種沉混的震動從地底深處迸發。

磚石和泥土傳遞著一種恐怖的力量。

以整座宅子為中心,數十丈方圓的地面上猛然整齊下陷,一個巨大的掌印囊括了整棟宅邸,而漕幫長老們,就在那掌印的中心。

“好膽!”

漕幫大長老眼中厲色一閃,手中的龍頭棍狠狠地撐在了地面上:“軟的不行來硬的,真當我們漕幫是泥捏的啊!”

幾位漕幫長老手搭著肩膀,排成一行人字陣法。

原本干瘦的身軀猶如海綿體一般膨脹起來,滿是皺紋,顫顫巍巍的身軀下面,肌肉猶如毒蛇一般游走,在體表皮膚下形成一圈圈猶如群蛇游動般的鼓起。

每一個干瘦的老頭子都膨脹成了魔鬼筋肉人,而這些恐怖的肌肉又隨著他們的手臂,朝著前面人的肩膀蠕動。

粗壯的手臂就好像大象的鼻子一般,下面密密麻麻的肌肉猶如活物,游到了前面人的背后,在他的背上用肌肉拼出一個巨大,猙獰的蛟面。

漕幫八位長老的恐怖肌肉,不過兩個呼吸,全數匯聚在大長老的身上。

八個魔鬼肌肉人的筋肉量堆積在一起,活活堆出一個一個完全沒有人形的‘惡蛟’,八個骨肉如柴,仿佛被風一吹就倒的骨頭架子鑲嵌在惡蛟的背后,仿佛起伏的龍脊。

一群真武第四境的老頭子,不知憑借什么合擊手段,居然將自己的肌肉如功力一般灌輸出去,匯聚成一個活活的惡蛟,武道第六境,肌肉堆砌的異人。

如果是通神老道在這里,必然會驚呼一聲:“漕幫也是多維度修行!”

但面對漕幫大長老,輕易可以撕開遠洋巨輪的恐怖肉體,趙天理只是提起右掌,宅子外面,天理教主排列成陣。

教徒們排成八卦,腳下步走八門,隨著呼哈之聲,圍繞宅邸,面對漕幫九老,背對無數包圍他們漕幫弟子的天理教徒八卦輪轉。

天地氣機冥冥朝著八卦的中心加持。

伴隨著凝聚成白色氣云的空氣震動,壓縮,整個宅邸崩碎成拇指大小。

一個巨大的人影在壓縮成白色的空氣中急速顫動,渾身上下恐怖的肌肉一寸一寸的崩斷,背后虬結的筋骨生生劈出八個渾身寸碟的瘦小人形。

漕幫大長老大如拳頭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經被一個干瘦,不起眼的手掌覆蓋。

強橫無匹的震動一瞬間籠罩了他,微微擴散出去的一縷震動,便將整座宅邸粉碎,將大片的空氣爆成一朵活生生的震爆云。

“震……驚……百……里!”

大長老一字一句道:“你是……拳匪震字壇的壇主!”

“義和拳的震、離兩壇已經沒了!”趙天理一撩長衫下擺跨過宅邸殘存的門檻,頭也不回道:“現在留下的是天理教!我趙天理的天理教!”

不過半個時辰,漕幫衛潞兩舵的舵主就滿面笑容,帶著紅布覆蓋的禮盤來到趙天理下榻的所在。

衛舵主掀開紅布,露出一張保存的極好,依舊能看到印刷的十分清晰的龍紋的一張銀票大小的龍票。

“趙教主有所不知,漕幫有三寶,龍旗、龍票、龍棍,在下身為舵主,也不過執掌龍旗,能夠指揮率領弟兄們轉運漕糧而已。這三寶來歷不凡,實乃漕幫上下的命根子,大長老有所顧忌,也是難免。當然趙教主英雄一世,想要尋找九河龍王,這借出龍票,兄弟我是絕無二話,拱手奉上的!”

趙天理拿起那兩張龍票,看過背面的滄海卷龍紋和下河走龍圖,翻過正面,卻是乾朝官府頒發的一張憑證。

趙天理瞳孔微縮,冷哼出聲。

兩位舵主才苦笑的解釋道:“教主莫急,這龍票說起來玄乎,實際上,他就是朝廷頒發給我們,承認我們轉運漕糧資格的一張票憑!”

“天下漕幫,沒有這張票憑便不能運送朝廷的官物,故而實乃本幫的命脈所在,一向為幫中公里保管。”

“漕幫三寶,龍票乃是朝廷的憑據,龍旗乃是各幫約定,指揮幫中弟子,船上交流旗語所用,龍棍則是江湖門道,幫中長老執掌,上打舵主,下責弟子,乃是懲戒幫眾,維護幫規所用。也不知什么時候,江湖里就有傳言,這漕幫三寶就和九河龍王扯上關系。”

潞舵幫主苦笑著攤手道:“這龍票明明是朝廷賜下,說和什么九河龍王有關,不是扯淡嗎?”

趙天理拿著兩張龍票,仔細觀看,突然拂袖掃倒了旁邊的茶杯,茶水澆透了兩張龍票。

還不等兩位舵主焦急的站起身來:“哎呦!趙教主這可是本舵的命根子……你干嘛呀!”

趙天理將兩張濕透的龍票對準了燈光,貼合在一起。

衛潞二漕龍票背后的滄海卷龍紋和下河走龍圖重合在一起。

伴隨著昏黃的燈光透過來,龍身上的墨線重合,幾人對于直沽周圍的山河地理實在太熟,分明看出那些墨線隱隱勾勒出一副古老的堪輿圖。

衛舵幫主倒吸一口涼氣:“漕幫的龍票背后,藏著河圖?”

潞舵幫主凝重道:“此圖代表的河道極為古老,是運河尚未開辟時的水經河圖,只怕就是當年海河九河的河圖,你看,從北運河順流而上……”

趙天理也看到了龍票龍目重合的那一點。

天理教,漕幫點齊人馬,順著北云河逆流而上,不消多時便來到了一條分叉河口,趙天理眉頭一皺問:“這兩條河是哪?”

衛舵幫主看了看形勢:“這里到武清了,兩條河是龍河和鳳河,在此相匯。”

趙天理篤定道:“就是這了!”

明尊 第一百九十四章 苦難為刃,黃河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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