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1446.此恨綿綿無絕期(1)
這是看她苦一次還不夠,非要再讓她嘗嘗錐心的滋味嗎?
到底跟她是多大的血海深仇,還需要做到這地步?
甄善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怒火和暴躁。
不就是再看一次自己當年有多蠢多傻嗎?
看就看!
看完了,完成這什么狗任務,解除沒了性命威脅,以后她也好離那個男人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
甄善看著面前的破舊屋子,簡單的幾樣家具,還老舊發霉,床上的被子全是補丁,還有一股難聞的酸腐味道,頭上蓋著稻草的屋頂,有些地方還稀稀疏疏的全是小洞,根本不擋風,要是下起雨,就更慘了,房間里到處都漏水。
該有多窮,才住這樣的破房子?
甄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窮?
正一品大員,帝王的心腹,銀月王朝權勢滔天的宰相嫡女,當年原該出身高貴,長于錦繡鄉的她就在這樣的屋子里住了三年。
她的身世故事其實很老套。
她的母親原是太后母族的嫡長女,高門貴女看上了窮酸書生,要死要活地下嫁,傾盡一切地扶持,把她父親從一個窮秀才變成了朝廷新貴。
然而,當今圣上跟太后并非親母子,生前強勢的太后一直把控著朝政,皇帝處處受制,當得十分憋屈。
一朝太后逝世,帝王沒了壓制,揚眉吐氣,自然要拼命地清洗從前太后的勢力,而她的母族就是第一個要被料理的存在。
原本,甄善的外祖家也不簡單,想跟帝王周旋,保住家族也不是沒可能,偏偏,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誰知道,他們扶持起來的寒門女婿,竟然是帝王的爪牙,一封通敵叛國的信從他手上呈給帝王,一個謀反罪下來,偌大的家族一夕間崩塌。
甄善的母親也被那無情男人貶妻為妾,受不住打擊的女人自縊身亡,只留下一個八歲女孩,面對一群豺狼虎豹。
而他的生父甄望大義滅親,維護皇權有功,步步高升,還娶了帝王的妹妹長公主為妻。
那位長公主蠻橫善妒,怎么可能容得下甄望前妻的女兒?
一個藐視嫡母,不尊公主的罪名下來,甄善就被送到了這個旮旯山溝里。
如果這個地方的人淳樸善良還好,偏偏,這兒封閉又愚昧,那些村民就跟吸血鬼一樣,欺軟怕硬,他們最是在行。
那三年,甄善究竟是怎么在這個地方活下來的?
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只知道她最餓的時候,連地上的螞蟻都吃,三年里,她身上就沒一塊好肉,天天被村里的一群小畜生打。
甄善笑了笑,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好的凳子,也是一段挺有趣的往事呢。
吖吱!
破舊的木門發出一聲牙酸的聲響,晃了晃,幾乎都快倒下去了。
一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小女童艱難地扶著同樣瘦弱的中年女人走進來。
她看不到甄善,只咬著牙,把衣衫襤褸的中年女人給扶到床上去,然后蹬蹬蹬地跑出去,打了一盆水,晃晃悠悠地走進來。
她爬上床,用沾了水的布輕輕地幫女人擦拭身體,那上面的污濁和痕跡,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女人剛才遭遇了什么。
小女童咬著牙,眼眶紅得厲害,卻怎么都不愿意掉一顆眼淚。
中年女人忽然睜開眼,只是她眼中卻沒有驚恐和痛苦,麻木過后,對小女童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
“小姐,嬤嬤沒事的,別哭好不好?”
小女童忍住抽泣地沖動,雙肩顫抖著,“我、我沒哭!”
“好,小姐沒哭,小姐,嬤嬤身上臟,嬤嬤自己來猜就行,不能臟了您的手。”
中年女人扶著床要坐起來,但小女童按住了她,“嬤嬤,我幫你!”
“小姐……”
“我幫你!”
中年女人無奈,“小姐,您還生著病呢,別沾水。”
小女童搖搖頭,“我沒事了,嬤嬤,我真的沒事了!”
女人想摸摸小女童的頭,又覺得自己手太臟了,不敢碰她,只從袖子里拿出幾十個銅板,笑著道:“待會嬤嬤收拾一下,就可以去給小姐買藥了,小姐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小女童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抱著女人的脖子哭得很悲傷,“嬤嬤,我不生病了,我不生病了,你別去買藥了!”
也別再用自己的身體去給那些畜生糟蹋了,就為了換幾個銅板可以給她買藥。
女人有些無措地撫著小女童的后背,“小姐,嬤嬤沒事的,別哭了啊。”
甄善看著眼前記憶里那張慈愛的面孔,眸光顫了顫。
嬤嬤。
在她被丟到這里來時,從前圍繞著她的那些仆從早就跑得遠遠的了,除了她的奶嬤嬤。
嬤嬤是她母親以前的侍女,后來嫁給了一個府里的管事,但好景不長,在管事帶她的兒子去鄉下探親的時候遇到了馬賊,父子沒能再回來。
她母親可憐嬤嬤的遭遇,將她接到了女兒身邊,讓她做女兒的奶嬤嬤,也讓她能有點念想。
失去一切的嬤嬤也確實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的疼愛,而作為母親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去受苦?
可甄善有時卻會想,如果嬤嬤當年沒跟她過來這個魔窟,就好了。
這個地方的人全是惡魔,根本不是她們勤奮點就能活下去的,她們身上任何值錢的東西全被搶一空,嬤嬤種點菜,想著可以給她吃。
可一成熟,不是被偷摘個精光,就是被毀掉。
嬤嬤沒法只能上山挖點東西吃,然而,一下山,就被搶走。
這里的魔鬼,就是要活活整死他們。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1446.此恨綿綿無絕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