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1416.何事秋風悲畫扇(65)
顧寧逸眸光陰冷地看了一眼宋醫生,吩咐管家,“旁邊的別墅收拾給宋醫生住。”
“是,”管家看向宋醫生,做了個請的姿勢。
宋醫生明白了,大約在少女痊愈前,她別想走人了,不過自己是個孤兒,住哪兒不是住,有別墅不享受,又不是傻子。
顧寧逸握緊雙拳,斂去身上暴戾陰森的氣息,才輕步走進主臥。
甄善被宋醫生哄著吃了藥,此時睡著了,可即使這樣,她依舊蜷縮著身體,想把自己隱藏起來,隔絕外界。
顧寧逸心痛了痛,坐在床邊,伸手想觸碰她,又怕驚醒她,只能無力地收回手。
善善,我該怎么樣?才能好好跟你在一起呢?
接下來的時間里,顧寧逸幾乎是寸步不離地陪在甄善的身邊,整個別墅,仿佛與世隔絕了,他們不出去,別人也進不來。
而甄善絕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不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盯著被子簾幔的花紋,就是大半天地看著窗外不移動一下眼睛。
顧寧逸坐在她身邊,不是給她念書,就是跟她說話,只是,甄善回應他的時候非常少,即使反應說話,她也是非常緩慢遲鈍,還時常話不對題。
宋醫生也有過來,相比顧寧逸,甄善似乎更喜歡她,給她的反應也多一點。
宋醫生感覺是痛并快樂著,實在是少女太漂亮了,精致得她心里一直在鵝叫,但她身邊的男人特忒嚇人,每次少女多給她一點回應,對方眼神就個刀子一樣。
她時常覺得這雇主非常想掐死自己。
宋醫生只能在心里暗罵對方有病!
她跟少女都是被惡勢力壓迫的小可憐,嚶嚶嚶
但甄善也不是一直都很平靜,她也有時候很焦躁不安,反應也很大,不是亂砸屋子里的東西,就是試圖自殘,為了阻止她,顧寧逸身上就沒一天不受傷的。
偏偏在這個時候,甄善就會非常排斥顧寧逸,他的觸碰只會加重她的病情,有次,她還把自己給撞得額頭鮮血淋漓的,好在只是皮外傷,沒什么大礙。
宋醫生時常明示暗示顧寧逸在甄善情緒不定的時候,不要出現,最好避開她。
可顧寧逸根本就不聽,他沒辦法離開她半步,否則不僅她失控,他也會瘋的。
宋醫生每天都想給這位雇主開個方子去好好吃藥。
但他是雇主,是衣食父母,他不愿意,宋醫生也沒法子,只能盡量穩住少女的病情。
為了防止甄善再傷害自己,主臥里任何尖利的東西都沒有,連支筆顧寧逸都不敢留,任何堅硬的東西都被鋪上厚厚的墊子,即使人撞上去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就是被子床幔這些,都是不能拆卸的,沒法擰起來當繩子用,就怕她做傻事。
甄善精神不好后,還特別討厭淺色一點的東西,一旦看到,就一定會砸掉,或扔出去,她唯一能容忍的只有紅色。
為此,顧寧逸讓人把房間的所有東西都換成紅色的。
然,明明是熱烈似火的顏色,所有人卻只感覺到壓抑、逼迫,幾乎喘不過氣來。
可無論怎么做,甄善還是越來越消瘦,精神也越來越差,僅僅一個月,她幾乎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每天就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
顧寧逸和宋醫生想了無數的辦法,卻都是徒勞無功,只能看著她一天天地失去生氣。
“顧先生,不如帶她去一些從前給她美好回憶的地方走走吧,看看能否讓她精神好一些,我實在沒辦法了,抱歉。”
宋醫生硬著頭皮跟顧寧逸說到。
比起一個月前,滿身戾氣的顧寧逸,此時他臉色蒼白,清瘦不少,身上隱隱縈繞著死氣,看著真的很慘。
出乎意料的,他沒為難宋醫生,只讓管家送她離開。
宋醫生嘆息一聲,只低聲說了句“何必強求”,便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顧寧逸站在主臥門口,眸中一片死寂。
許久,他猛地回過神,連忙走進臥室里,然而,她剛靠近床邊,濃郁的血腥味傳來。
顧寧逸瞳孔緊縮,身體晃了晃,慌亂地沖過去抱起蜷縮在被子里的女子。
紅色的被子,掩蓋了血的痕跡,可一觸碰,卻滿手的鮮血。
顧寧逸渾身都在顫抖,只是,意外的,他沒有發瘋,而是條理清晰地幫她壓住傷口止血,讓人趕緊叫醫生過來。
為了照顧她,顧寧逸幾乎把旁邊的別墅改造成了一個小型的醫院,也許,他心里早已清楚,這一天,或早或晚而已。
即使他再小心,但一個人若完全沒了生的念頭,他怎么阻止都是徒勞的。
這一日,管家看到了他那位運籌帷幄、似能翻云覆雨的雇主身上厚重到窒息的絕望。
這個男人擁有很多,強大如神,可他想留住的只有那么一個人,卻終究還是留不住!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1416.何事秋風悲畫扇(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