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1206.早知如此絆人心(完)
陸仲在牢獄里瘋了一年,被領導人放了出來,他說:“讓這片國土繁花似錦,是小甄的心愿。”
陸仲出來了,成了新國最偉大的企業家,在飛速發展的世界經濟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是他不允許國家或是任何組織給他頒發什么獎項,記他的功勛,他余生只有罪,贖不清的罪!
時光飛逝,三十九年后,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連續的梅雨天氣讓整個世界似乎是陰沉的,綿綿細雨中,城市深巷里一處泥瓦屋中,陸仲躺在一張老舊的搖椅上,屋檐漏著水,把他的衣服都打濕了,房中只一處干燥的地方,放置著一個木箱,箱子有些舊,但極為干凈,顯然有人每天都細心地擦拭。
陸仲已不復當年的年輕俊美,時光在他臉上、身體刻下厚重的痕跡,他干瘦的手伸了伸,好似想去觸碰那個木箱,但終究如當年的她,無論他怎么努力,都再也追逐不到。
他扯了扯唇瓣,悲涼自嘲,帶著深深的無措。
突然腳步聲傳來,孫蜘蛛一身黑衣,撐著雨傘走進泥瓦屋,走到搖椅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些年翻手云雨的男人此時如普通遲暮的老人,無力,生死不由己。
只是陸仲沒有半點對死亡的恐懼,他不安的是,他能不能再見到她,不求她的原諒,只要能看她一眼,即使下十八層地獄他亦心甘情愿。
怕就怕,黃泉路上,她早已不再,而他再尋不到她半分了!
陸仲沙啞著聲音,“我把所有的財產都捐獻出去了,以她的名義。”
孫蜘蛛眸光微晃,沉默不語。
陸仲也不需要她的回應,他繼續說:“我跟他們說,我只有一個遺愿,那就是和她葬在一起。”
孫蜘蛛臉色倏而一冷,只是她還沒發怒,陸仲閉上眼,痛苦的呢喃聲消散在冰冷的雨水中,而同時男人也再沒睜開過眼。
孫蜘蛛面無表情,可握著雨傘的手卻在發顫,她冷冷地睥著男人遺體許久,轉過身,步入雨中。
“可是我知道,她不愿的,這一次,我不會再強迫她了,善善,再不會了。”
孫蜘蛛突然腳步頓住,淚水決堤!
那個害死她最愛兩個親人的兇手終于死了,在絕望和孤寂中死去,他沒有親人,也不會有人為他悲傷,一生叱咤風云,掌控無數人的生死又如何?還不是依舊一條命,拼不過時間,贏不了宿命,死得無聲無息,狼狽不堪!
可……
他死了又如何?他一生報應又怎么樣?他們都回不來了。
孫蜘蛛手上的傘垂下,冷冷的雨水落在臉上,冰涼刺骨,凍得血液凝固。
只剩她一人了!
傳奇的企業家陸仲病逝在一間破舊的泥瓦房里,世人不明白那樣富可敵國的大人物為什么會選擇在那種地方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也不明白為什么他的葬禮那么簡單,連報導都只是一句話,沒有無數鮮花,也沒有長街相送……好似只是個普通再普通的老人逝世。
可普通的老者去世,還有親人扶棺,好友吊唁相送,陸仲卻什么都沒有,他活得濃墨重彩,死得卻蒼白寂寥!
而在他死前,早已立下遺囑,把所有財富捐獻給國家,人人都在稱頌他的品德高尚,極少有人知道,他只是在為自己贖罪,為他畢生所愛卻求而不得的女子積福,祈求一絲來世重逢的奢望。
也換來他的墓修建在她墓后面的要求!
知情的人,包括孫蜘蛛都以為他是真的悔過,只有那人心里明白,他是懺悔沒錯,但他當初之所以會退讓,讓她的墓修在李文熠對面,是因為如此,兩人就永遠相隔,再不可能靠近一步,即使轉世,李文熠也別想能跟她再續前緣。
而他在她后面,永生永世都能追逐她,祈求她的原諒!
這很迷信,如果是當初自信驕傲的陸仲,肯定會嗤之以鼻,但在他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后,他就信命了,不管真假,只要能讓他們在一起,他都會去做。
這般算計,卑劣也卑微,可笑也可憐。
但陸仲這個男人,到了最后,也沒人能看清他,或許沒有甄善的話,他可能會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梟雄,立于云端,將世人都踩在腳下。
而如今,當代是有很多人記得他,稱頌他,可上層的人卻在有意無意地抹掉他的痕跡,不是卸磨殺驢,而是陸仲其人,太過復雜了,功過無法評價。
況且,他曾是白軍的頭目之一,世界最恐怖情報局頭子,手上血腥無數,這樣的人,說句罪大惡極也不為過,可他對和平和國家重建的巨大貢獻也不可忽視……
他太矛盾,又承他自己的遺愿,上層的人最后還是決定淡化了他的存在。
只是當年平山還活著的許多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翻手就能攪動風云的男人如何愛戀一個女子,瘋魔到令人害怕,也嘆惋不已。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不知道他可曾有后悔遇到他痛苦一輩子的女子?
也無人知,那個男人曾經有怎樣悲慘的童年,沒有人的壞是天生的,只是是非因果,一切悲劇的源頭,已經難以去追尋了。
不過,直到他死,都沒人能揭開他珍而重之幾十年的木箱里到底藏的是什么。
孫蜘蛛那時心緒波動太大,沒有去注意,而等到收斂他遺體的人趕來,木箱已經不見了,上面的人一度很緊張,就怕里面藏著什么重大機密,被敵國獲取,對他們國家造成沉重的打擊。
然而,他們防備了一年又一年,依舊什么都沒發生,漸漸的,他們也以為是那個男人在他死前,親手藏起或是毀掉了箱子。
快穿之娘娘又跑了 1206.早知如此絆人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