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第242章 ?母后以為,你贏了?
尉遲死死盯著南寶衣,聲音晦澀:“在妹妹眼里,我便是這種小人?”
南寶衣只是哭。
她連月以來強撐了太久,與世家為敵,與寒門作對,以細作身份徘徊在坤寧宮,苦心孤詣對所有人隱瞞身孕,如今生完孩子,整個人像是垮了下來,一點點小事就足以令她崩潰。
更何況,出事的還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她松開尉遲的衣袖,踉蹌著回到床榻,伏在被子里哭泣不止。
尉遲注視著她。
淚水沾濕了她的鴉青鬢發,她細弱的雙肩顫抖著,細白小手死死揪著衣襟,用凄厲的哭聲宣泄著她所有的委屈。
燈火幽微。
乳娘見勢不對,抱著孩子悄悄退了下去。
尉遲緩步上前,欲要伸手搭在少女的肩頭,指尖觸碰的剎那,卻又慢慢收了回來。
他笑著,眼圈卻泛了紅:“當年去長安城,一眼便喜歡上了妹妹……知道妹妹有心愛的郎君,起初的難過之后,我便沒有繼續強求。如今姨娘死在了舊年的年尾,我在意的人,只剩妹妹一個。
“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想過一定要置蕭道衍于死地。我與他立下約定,要堂堂正正地在戰場上對決,要堂堂正正地爭奪妹妹的心……”
尉遲把參湯放在床頭。
上半張臉隱在昏暗里,他彎起嘴角自嘲:“如今看來,不必再上戰場,我也知道結果了。我一早就知道的,我一早就知道強求的結果……”
淡金色的火焰在他眼睛里跳躍,卻照不亮那深沉晦暗的瞳孔。
少女的啼哭聲仍在繼續,長夜里聽來肝腸寸斷。
尉遲抬手揉了揉額角,被這哭聲弄得頭疼欲裂。
他敗了,敗給了蕭道衍。
一敗涂地,連一點點贏的機會都沒有。
他在榻邊坐了,輕聲:“究竟要我如何,妹妹才肯不哭?”
南寶衣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哽咽不能語,眼神卻格外倔強:“你出賣了他……我要你發誓,發誓今后不會傷他性命……發誓護他周全……”
尉遲默了片刻,低聲道:“妹妹明知我是尉遲家族的兒子,卻還是對我提出這種要求……可是妹妹從未對我任性撒野過,我怎能不奉陪到底?
“妹妹放心,我想辦法救他就是。如果將來我尉遲北辰有幸執掌江南,我承諾江南的士族高門將對他俯首稱臣,江南的軍隊,將永不逾越江北半步。”
他說完唇齒間一片苦澀。
許是想要散去那股子苦味兒,他從果盤里抓起一把糖。
是他前陣子送來的酸青梅糖給南寶衣解孕吐用的。
他一把一把地塞進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著,淚水涌出眼睛紅得厲害卻溫柔笑道:“真甜……”
水牢。
蕭弈手腳被鐵鏈綁縛關押在水牢最底層。
渾濁的污水淹沒了他的腰身他垂著頭,胸膛上遍布新鮮鞭痕。
燭火被來自地底深處的風吹拂跳躍掛在房梁上的鐵鏈相撞發出細微聲響,墻面上刑具黑影斑駁,亙古的寂靜里格外滲人。
他闔著眉眼。
耳畔隱隱傳來心腹幕僚的爭執聲:
“太冒險了!既然南姑娘不會有事,陛下又何必親自走一趟江南?不過是生孩子而已,您去也不能幫她生呀!”
“您是天子,天子御駕親征就已經足夠冒險,更何況深入敵人腹部!”
“您絕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亂了分寸!”
私語聲里,忽然有人道:
“想去就去吧。”
光影從軍帳外照了進來。
說話的中年男人坐在角落,刺繡松鶴的雪白錦衣襯得他玉樹臨風,只是長期惡疾纏身,看起來病弱蒼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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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著,信手在面前棋盤上落了一子:“時間快到了,她的毒即將開始發作……如果被抓,阿衍可以拿解藥當做脫身的籌碼……尉遲長恭愛她入骨,作為交換,他會放你走。”
私語聲逐漸遠去。
小姑娘的哭聲突然響起。
帳中彌漫著血腥味兒,南嬌嬌蒼白著小臉,哭哭啼啼地罵他混賬,拼盡性命為他生了個小公主……
“二哥哥……”
她脆弱地啼哭,一聲聲哥哥,刺痛了他的心。
蕭弈終于睜開眼。
他慢慢抬起頭。
掩映在凌亂黑發后的丹鳳眼漆黑深沉,卻仿佛被那一聲聲哥哥驚醒,迸發出異樣的光。
他聽見靴履聲由遠而近。
涌進來的火把照亮了整座水牢,為首的女人紫裙金釵,哪怕是奪權失利逃走的敗寇,也依舊不減當年雍容華貴。
她欣賞著蕭弈的落魄,慵懶振袖,在侍從搬來的圈椅上坐了,微笑:“好久不見,阿衍。昔日成王是你,敗寇是本宮,如今卻是顛倒過來了。今日前來探視,便是想回報阿衍,當初金雀臺上的那一筆恩仇。”
蕭弈注視著她。
帶著血痂的薄唇,揚起一個邪氣的笑容。
他嗓音溫柔:“母后以為,你贏了?”
沈姜挑眉:“難道不是嗎?三日之后,尉遲府設宴,江左所有世家都會前來觀看阿衍的落魄,都會知道原來尊貴的天下之主,其實與喪家之犬,也沒有區別。”
她低頭飲了一口熱茶,姿態閑適而高高在上。
蕭弈絲毫沒有淪為階下囚的落魄感。
他站在水牢里,笑容仍舊肆意張揚:“母后舍棄了皇兄和青陽他們,也舍棄了父皇。”
沈姜譏諷:“蕭煜他不過是本宮養的一條狗,算什么舍棄?”
“這次御駕親征,父皇也來了。”蕭弈沉聲,“他還告訴了我,昔年母后在江南的一段往事。那時你被尉遲卿歡擒獲,尉遲卿歡喜愛折磨美人,他給你喂下了沒有解藥的蠱毒,每個月圓之夜,你將飽嘗噬心之痛,痛入骨髓,痛不欲生。可是自打你回到長安,蠱毒就再也沒有發作過。母后就不奇怪,是誰在養著你的身體?”
沈姜臉色冰冷。
昔年,她確實被尉遲卿歡那個狗雜種喂下了蠱毒……
腦海中掠過蕭煜蒼白的臉,和他年年衰弱的身體。
傳聞蕭家皇血可解百毒,難道這些年……
天子每逢月圓都會去皇后宮中,而她事后常常飲用一盞避子湯,細細想來,那湯里似乎摻著些血腥味兒。
沈姜戴著金色鏤花甲套的手,不自然地微微收緊,天青色茶盞湊到唇邊,卻也忘記飲用。
今天從昆明到大理,只寫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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