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人性和輿論求月底

凱甩出一份報紙，上面的頭版頭條正是她們三人。

“你們出名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全美國都知道你們了。開心嗎？”

三個人對報紙的態度截然不同，凱利是雙眼發光，要不是凱在一邊虎視眈眈，說不得這姑娘就拿著報紙好好的欣賞一下自己的英姿了。戴安娜則傲嬌的哼了一聲，表面上看起來不在意，可實際上內心還是充滿了成就感。只有凱瑟琳對此沒有半點反應，她習慣隱藏在暗處，對這種事不太熱心，她會跟著胡鬧，完全是因為無聊。

看到三人到現在依然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凱也有點無語。

“你們覺得這是好事？”

凱利看了凱一眼，發現凱現在的表情已經不像剛剛那樣生氣于是大著膽子說道：“難道不是嗎？我們就是在做好事。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凱利將她們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他們在卡洛斯一伙的老巢里看到了人間地獄，幾十名被從南美地區偷運到芝加哥的偷渡者，被藏在一個集裝箱中，因為不通風，有兩個年級比較小的孩子因為缺氧死去，集裝箱內，汗臭、排泄物的丑聞、死人的臭味混在一起，讓里面的每一個人都奄奄一息。

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都被那些蛇頭挑了出來，強迫她們簽訂所謂的工作合同，而她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被強迫和那些雜碎發生關系，而且還是不收錢的。

有一些打算反抗的女孩子的遭遇更慘，她們被毆打，被強行侵犯，甚至等待凱利她們趕到的時候，有兩個姑娘因為承受不住折磨而死去！

“那些混蛋根本沒有一點點人性！”

凱沒有說話，其實他能想到。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凱最厭惡，一種是毒販，另外一種則是人販子。前者是沒人性，后者則是滅絕人性。凱上輩子也辦理過幾件人販子的案子，可那些案子對凱來說也是一種挑戰，考驗自己理智極致的挑戰。

每次看到那些因為失去孩子而瀕臨崩潰的家庭，看到那些被拯救回來，卻再也不復童真的孩子，這還算好的，還有更可惡的，凱曾經和鄰省兄弟單位進行過一次聯合行動，解救一群被殘害的孩子，那些孩子被弄成殘疾然后去乞討……

人心有時候真的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狠毒。

總之，看到那副場面之后，那些經驗豐富見慣生死的老刑警都沒辦法看下去。

真恨不能動手將那些家伙千刀萬剮。

所以凱本身對凱利她們的做法并不生氣。

“我們沒說你們做錯了，我說的是你們應該做的更干凈！”

一群人販子而已，殺了就殺了。但事情卻不是這么辦的，那場面弄的那么大干嘛？

“干凈一點？”凱利沒聽明白。

“沒錯！沒有尸體，就沒有案件，沒有血跡，就沒有證據，沒有槍聲，就沒有報案！殺人而已，不用搞的那么血腥吧？以你們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何必弄的盡人皆知？更關鍵的是，你們這樣做，會引起那些不懷好意的勢力的關注，一旦被他們盯上，那你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凱真心不反對他們行俠仗義，畢竟這是科幻類小說，不是修真流，有能力自然可以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反正也不能像修真小說那樣，茍出一個長生不老出來。

但問題是，沒必要搞的那么大。

但凱利她們三個凱的勸告有點不以為然。

“可我們是在做好事！再說了，他們來就來，我們不怕他們！”凱利比較年輕氣盛，壓根不覺的那些什么神秘機構有什么厲害的。

恰恰凱就怕她們這么想。

“好事？真的嗎？或許現在報紙報道你們是超級英雄，還使勁的歌頌你們，但可以后呢？你們在殺人！而且肆無忌憚！你們知道嗎，就在今天白天，特蕾莎就找到了我，警局上層對你們的所作所為非常惱火。已經下了命令，想要將你們捉拿歸案。這只是開始，或許你們會想，這只是那些權力人士才會這么做，普通民眾會支持你們。”

“難道不是嗎？”這一次發問的是戴安娜。她覺得她們是在做好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那些普通人，他們應該會和她們站在一邊。

“呵呵，你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你會喜歡一個殺人狂嗎？”

“可我們殺的是壞人！”戴安娜對凱稱呼她們為殺人狂非常不滿。

“那又怎么樣？你以為會有多少人在乎？現在他們或許會對你們殺死那些人販子而感到高興，會對你們頂禮膜拜，可之后呢？你們繼續殺人，他們會怎么想？”

美國社會，甚至是整個西方社會，都中了一種毒，一種對所謂‘人權’無限制的維護和保護。社會上多少有多少社會團體在為那些最有應得的罪人辯護吶喊，他們呼吁放棄死刑，并強調要提高那些罪犯的待遇，甚至還有國家認為罪犯越獄不應該增加刑期，也不能加重量刑，因為向往‘自由’是人類的天性……

其實凱是真的不太理解這種做法，法律中規定死刑，不是為了滿足某些人的殺戮欲望，恰恰是為了保護更多人的生命安全，那是一種震懾。就像前世，中國始終沒有廢除死刑，于是一些西方媒體，就開始圍繞這個作文章，甚至想要混淆是非，指責我們國家沒有人權。還有一幫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的二缺，跟著外國人咋咋呼呼，莫名其妙的覺得中國不廢除死刑是落后的體現，廢除死刑才是文明的標志……

都哪來的邏輯？

只想著保障這些壞人的人權，那些好公民的人權誰來保障呢？

扯遠了，回到這件事上。現階段，事情才剛剛開始發酵，媒體為了吸引民眾的關注，自然會先抑后揚，因為這樣才能引起爭論，有了爭論了，自然就有了關注度。

事實上，這件事已經在網上出現了另外一種說法。

他們就像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智者，他們告訴其他人，那些罪犯按照量刑來說，罪不至死，什么這是踐踏人權巴拉巴拉之類的。

凱相信，這么下去，按照現在一貫政治正確的尿性，輿論很快就會翻轉。到時候……現在的超級英雄很快就變成人人喊打的局面。

“我們做事是為了正義！根本不是為了得到其他人的贊揚！”

戴安娜不服輸的說道。

凱利則看了戴安娜一眼，然后有點心虛的挺了挺她驕傲的胸膛。

凱瑟琳則撇了撇嘴，她是真不在乎，她原本就是一件武器，你見過武器會在乎別人的評價嗎？可戴安娜和凱利就不一樣了，凱利還好說，是真的單純虛榮心，可戴安娜……這個女人就是一個口不對心的傲嬌碧池！

別看她現在說什么她不在意別人的評價，可實際上，她在意的很。

剛剛還一個勁的朝報紙上瞄。

“是嗎？”凱不置可否。“好，就當你們不在意好了。那你們的朋友，家人也不在乎？不要以為你們隱藏的很好。到底是哪個白癡告訴你們，戴個面具就能讓人認不出你們？”

當然是超級英雄漫畫！

比如超人，別人戴個眼鏡就讓所有人認不出來了……

凱利很心虛。

“以現在的刑偵手段，想要確認一個人的真實身份，手段實在太多了，指紋、DNA就不說了，電視劇上都演爛了。聲紋、圖像、語音、語調、習慣動作，現場微小痕跡，甚至你們不經意間掉落的一點點身體組織，比如皮屑、頭發等等，要是有人愿意投入大量資源，甚至可以從你們身上的這些‘奇裝異服’上的纖維組織上查出你們這些衣服從哪定做的！”

凱就是做刑偵的，自然知道查一個人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無非就是投入問題。真要花個幾千萬，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照不出來的人。現實中那些失蹤的人，其實并不是沒辦法找，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有人說了，人命觀天，救人還講成本？

這話當然對，可問題是現實問題也要考慮啊！就拿凱以前分局來說，財政撥款就那么多，別說一個案子花幾千萬了，就是一個案子花幾十萬，都扛不住。沒辦法，資源有限，你不能光顧著一個，把正片森林都放棄吧？警察的最終目的是維護社會秩序，可問題是做什么不要錢呢？

但放到這件事上，就不一樣了。有的是機構愿意花幾千萬，甚至幾億來找凱利她們的真實身份。

凱的話讓幾個人不說話了，當然最主要是凱利，她還有個老媽呢！

戴安娜倒是在人類社會沒什么親人，可問題是她也不是無牽無掛啊。她也有社交，也有自己的朋友。倒是凱瑟琳，那才是真的無牽無掛，但架不住，她喜歡現代社會啊，她可不想失去買買買的興趣愛好。

“人不可能活在真空當中，你們如果還想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么就必須注意自己的行為！”凱有點嚴厲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我們要對那些罪惡視而不見？”

“當然不是！”凱可不會阻止她們行俠仗義，前文一直說，凱是一個唯結果論者，唯結果論者可不會在乎程序是否合法，而結果才是一切。因此在他們眼里，只要是犯罪無疑就應該受制裁，而程序只是工具而非目的，不應該因為程序的非法就否定結果，反而應該讓程序為結果服務。

凱從來不覺得這是絕對正確，這個世界就沒什么是一定的。可這樣卻是最符合人性的。所以他不怎么在乎她們的行俠仗義。畢竟那么做的確是在懲治罪犯，其正面意義根本無法否定。

凱在乎的是，方式方法。同樣的結果，用不同的手法，帶來的影響卻完全不一樣。

“你們可以更加靈活更加聰明！”

凱利立刻感興趣了：“那該怎么做？”

“你們必須對你們了解的罪犯進行分級。不要亂殺一通，那除了讓民眾反感之外，好處并不多。比如一些情節輕一點的，你們完全可以揍一頓，哪怕留下點殘疾也可以。比如扭斷手指，打斷胳膊什么的，再重一點，打斷四肢，而且這兩類人，如果可以就丟給警察，讓他們漲漲記性，既挨揍又要坐牢。還有些罪大惡極的，你們當然可以讓他們人間蒸發，但要做的干凈點，悄無聲息的做。”

戴安娜考慮了下，才忍不住反駁：“那不就震懾不了其他人了？”

“嘖……你當那些罪犯真的那么傻？大活人消失了，他們不會想想？難道他們還會天真認為那些消失的人是去旅游了？”

像那種在街頭喋血的罪犯，他們的消息渠道和敏感程度其實比警察強多了，警察什么事都要講證據，他們又不用，自由心證這種事他們拿手的多。一旦這種事多了，他們自然就該明白了。

戴安娜當然不會理解那些黑幫分子。

“還有……你不是來找阿瑞斯的雕像的嗎？為什么要跟著凱利胡鬧？”說著說著，凱想起來了，戴安娜不是為了雕像才來美國的嗎？怎么這么長時間了，她對這件事一點不著急？“對了，還有你！凱瑟琳！”

戴安娜原本還在想凱的話，結果突然被這樣問，她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而凱利則無比的委屈，什么叫做跟著我瞎胡鬧，最積極的就是戴安娜好吧！凱利很委屈，但又不敢說，戴安娜是她師傅來著……

凱瑟琳依然不怎么在意：“我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來找您，至于雕像……哎呀，反正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

凱瑟琳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天塌下來了，有高個頂著，到時候再說！

很咸魚的心態。

戴安娜雖然沒那么咸魚，可心里大概也是這么想的。

美劇大世界里的騎士 第四百三十九章:人性和輿論求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