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自以為是

兩人一陣膩膩歪歪，可把旁邊的三個單身狗刺激的夠嗆。特別是亞瑟，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兄長還有這么浪漫的一面。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個兄長是一個翻版的烏瑟，唯一的差別，那就是凱更和藹一點，除此之外，這倆人真的很像，固執，無趣，霸道，意志堅定。

終于莫甘娜想起了房間里還有別人，才尷尬的收起了小鳥依人的姿態，將凱拉到了餐桌上，一邊吃飯一邊說正事。

幫凱整理好了晚餐，亞瑟、凱、莫甘娜三人就開始吃晚餐。吃了沒一會兒，莫甘娜就在亞瑟的連連示意下，率先打破了無聲的溫馨時間。

“凱，你今天……是不是趕走了一個叫蘭斯洛特的孩子？能跟我說說為什么嗎？”莫甘娜放下刀叉，喝了一口酒，然后裝作隨意的問道，就像平常拉家常一樣。

凱沒有急著回話，而是慢條斯理的將最后一口牛小排吃下肚子里。不得不說，王宮的廚師手藝相當不錯，凱也會做飯，畢竟自從父母相繼患病去世后，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所以常常自己做飯，對這個他的天賦真的不錯，這導致他常常自我陶醉，哪天他不做警察了，做廚子開飯館也能活的很好。

但他只會做中餐，對西餐他不怎么在行。比如這種牛小排，就做不到王宮廚師的味道，在這種調味料極度缺乏的時代，這個廚師居然能把牛小排做成這樣軟嫩可口，的確需要功夫。

吃完了牛小排，凱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才微笑的看著莫甘娜。這是凱上輩子帶來的習慣，他不喜歡嘴里有東西和人說話，因為那不禮貌，他必須把面前的東西吃完，然后放好餐具才說話。

“既然你這么問了，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你不是亞瑟，不會那么笨，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來找我的。”這一點，莫甘娜的確比亞瑟強，當然在凱看來，莫甘娜其實也強的有限，當然這不是說莫甘娜不聰明，相反莫甘娜很聰明，只是缺少歷練而已，和凱這個老江湖自然不比。說白了，就是烏瑟王對他們的保護太好了，有點溫室花朵的意思。

亞瑟聽到凱這么說，立刻瞪大了眼睛，凱雖然從小就說他是笨蛋，但亞瑟不這么認為，他一直覺得自己很聰明。只不過，這次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給騙了而已，想到這里，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梅林。

莫甘娜聽說了蘭斯洛特的情況，并且她認為蘭斯洛特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值得一個騎士爵位。所以她并不準備放棄，這也是溫室花朵的通病，他們很容易相信人，說白了，就是太自信，他們覺得他們對別人好，別人一定不會對不起他。就像現在亞瑟一樣，雖然他知道梅林騙了他。

可在梅林解釋了原因之后，他依然再次選擇了相信梅林。因為他依然相信，梅林對他不會有壞心。

“我知道，蘭斯洛特的行為非常不妥，但那是有原因的！他的家鄉被北方蠻人摧毀，家鄉所有的人都死了，所以他才想要成為騎士。而且蘭斯洛特本身的才能已經足夠，我們不能因為他的出身而去否定他，這對他不公平！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至少，讓他試一試。凱！”

莫甘娜拉著凱的手，聲音略帶一點甜意的說道。有點像撒嬌。

凱輕輕的揉捏著莫甘娜的小手，沒有回應她，而是看向了梅林和溫格。

“梅林，蘭斯洛特的貴族證明是你偽造的吧？”

梅林早就知道凱會這么問，原本他打算的很好，一旦凱問起，他就站出來承認，并將一切責任抗在自己的身上。可真面對凱，他的勇氣就和太陽下的雪花一樣，飛快的消融。雖然不至于推卸責任，可也做不到理直氣壯了。只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凱上輩子審訊過的人沒有五百也有三百，所以身上總有一種可以把所有人都變成犯罪分子詢問的氣質。

“還有你，溫格小姐，你在其中也起到了作用吧，否者莫甘娜就算再不曉事，也不會這么快就答應勸說我。”梅林才認識莫甘娜幾天，最多也就幾個月而已，而且認識幾個月之中，他們還沒什么太多接觸。要是就這么容易答應梅林的請托，這得有多缺心眼啊。

這個請托，起碼違反了三項卡梅洛特的法令！

“我……”溫格也有點不知所措。

凱依舊沒有抓著不放，而是扭頭看向亞瑟。“接下來是你了，王子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當然知道！”亞瑟的心理素質比那倆強多了，至少他敢于為自己辯解。“我只是……覺得蘭斯洛特是一個人才，就這么趕走他，實在太可惜了，我覺得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反正有那么多貴族都沒有半點才能，讓他們成為騎士，才是卡梅洛特的恥辱，那為什么我們不試試蘭斯洛特呢？出身不能代表一切！”

原本亞瑟都做好了，被訓斥甚至被揍一頓的準備了。可沒想到，凱卻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的點了點頭。

“GODD，你能這么想，非常好。”

凱作為一位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青年，自然對那些什么階級區分嗤之以鼻，人的能力永遠是最重要的，至于出身反倒是其次。當然，凱也不會天真的去完全否定出身帶來的優勢。畢竟有些東西很現實的。

亞瑟簡直狂喜，凱和很多傳統家庭的家長一樣，他們很少夸自己的孩子。所以亞瑟很少被凱這么夸獎。

“那你同意了？那太好……”

亞瑟話還沒說完，就被凱直接打斷。“我同意什么了？”

“你不是說……”

“你的想法沒錯，可這和那個蘭斯洛特有什么關系？”凱的態度變得冷淡起來。“我剛剛還夸你聰明，怎么現在又變蠢了！”

亞瑟覺得凱的翻臉比翻書還快，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剛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那個蘭斯洛特想要機會？可以啊，這有什么不可以的，他完全可以照實說。是的，騎士必須要是貴族出身。但從來沒人說，他不可以成為貴族吧？”

凱爾特人諸國雖然階級很固化，但也不是真的一點上升機會都沒有，只是比較難而已。

“的確，那很難，但如果他直接說，然后在你的幫襯之下，只要能力足夠，立下一些功勞很難嗎？又有誰會去阻止？”平民晉升成為貴族的確很難，但要是蘭斯洛特真的有本事，亞瑟又支持他，這個難度就可以直線下降，雖然依然很難，但對比別人的幾率已經很大了。

烏瑟王的確很死板，但他再怎么死板，也不會在不違反律法的情況對自己的兒子都不近人情吧？再說了，蘭斯洛特真有那么好，難道凱就真的會袖手旁觀？

怎么可能！

一旦積累一定功勞，再加上亞瑟和凱的游說，蘭斯洛特成為一個勛爵是很有可能的。

烏瑟王也是一個愛才的人。

“可蘭斯洛特是怎么做的？他卻利用欺騙！他選擇了不勞而獲的捷徑！他在愚弄卡梅洛特的法律！而你呢？你是卡梅洛特的繼承人，是法律的受益者，也是法律天然的維護者，可你居然去為一個明晃晃的欺詐犯求情而去破壞你統治的基礎？你在拆你父親的臺知道嗎？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石頭嗎？”

“還有你，梅林！你偽造了貴族身份證明，然后欺騙了你的王子，又欺騙你的君主。現在被發現了，你居然一點不知道悔改，反而繼續攛掇著亞瑟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年輕無知，所以我之前沒有打算追究，可現在看來我需要改變我的看法了。你不適合呆在亞瑟的身邊了，衛兵！”

說著凱拍案而起，并高聲呼叫衛兵。

這時梅林也緩過神來了，他叫道：“我只是覺得不公平，蘭斯洛特……”

凱這時非常的失望，他原本以為傳說中的梅林是一個智者，可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毛孩子！

“公平？你覺得不公平？那你的欺騙呢？那就是公平？你想要讓蘭斯洛特得到機會，可以啊，你光明正大的說就是了！只要他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他就有機會！但你是怎么做的？你偽造了證明文件，欺騙了亞瑟。你把亞瑟當什么？可以利用的對象？這對亞瑟公平嗎？這對那些同樣想要競爭騎士爵位的其他人公平嗎？而且，你以為你的欺騙可以瞞的過去嗎？”

“不說我，大學士就知道這個家族的詳情，你到時候打算怎么辦？讓大學士不去履行自己的職責？阻止大學士告訴國王真相？好，我就算你能說服大學士，那洛桑比亞勛爵怎么辦？洛桑比亞勛爵的家族可沒有死絕！要是他們聽說了，你要怎么辦？難道你讓別人生生的認下這個不存在的第五個兒子？”

“你拿著一個根本站不住腳的理由跑到我面前叫囂著不公平？那么你告訴我，你的公平在哪里？更可怕的是，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亞瑟，在事情暴露之后，你不知悔改的再次蠱惑亞瑟為你所謂的公平出力，而且在是破壞他的利益的前提下……這讓我怎么相信你！你完全把你的想法，置于亞瑟之上！你甚至從未想過會給亞瑟帶來什么影響，要是一切如你所愿進行了，那最后暴露了，亞瑟怎么辦？就這樣，你能給亞瑟帶來什么好的影響？”

這時候衛兵也敲門進來了。

“把他丟進地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來。”說完凱就讓衛兵把失魂落魄的梅林給帶走了。亞瑟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他倒是想要阻止，可他清楚凱的個性，和烏瑟王一模一樣！你這個時候要是阻止，只會更糟。這一點凱比烏瑟王更強硬，烏瑟王還會顧忌亞瑟是他的兒子，會心軟，可凱不會！

搞不好，凱真的會直接拔劍砍掉梅林的腦袋！

“好了，亞瑟現在告訴我，那個蘭斯洛特在哪里？”

亞瑟這時候也被凱的一頓說教，弄的心神不定。

“他……他走了，我和梅林挽留過，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留下，所以他走了……原本我們還想說服你之后再去追回他……”

“哼！還算有點羞恥心，要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我的長劍！”凱這時候心情才算好點。就在剛剛，凱真的打算干掉蘭斯洛特。因為凱終于想起來這個名字在哪聽過。

這個蘭斯洛特正是送給亞瑟王原諒帽的那位！

（我看梅林傳說的時候，總是蛋疼梅林老是作死，雖然每次都是好意，但每次都能把事情搞砸，所以這里這么處理完全處于作者本人的怨念）美劇大世界里的騎士 第三十章: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