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夢世界 15 過度卷 (十五)萊斯
萊斯尤其擅長腦電波領域,以操縱、改變腦電波的頻段治療精神類疾病而著稱,已成為業界的標桿人物。
但是近二十年來,萊斯徹底消失在公眾的視野中,不少人都以為他過世了。
其實,萊斯一直住在共濟會的隱藏基地,潛心研究著他的項目。
一般有才能的人都有一副與之匹配的古怪脾氣,這樣才能突顯自身的與眾不同,超凡脫俗。
萊斯也是如此,由于年輕時的坎坷經歷,性格陰晴不定,整天陰沉個臉,像是全世界都欠他八萬賬似的。
別說陌生人,就是熟人見了他也要退避三分,不然的話,會莫名其妙地得罪他,承受無端的的指責和怒火。
說實在的,共濟會的成員都不是一般人,要不是看到他對組織的重要性,早有看他不爽的人暗地里收拾他了。
萊斯在組織內樹敵頗多,幾乎沒有深交的朋友,當然,他也不屑做這件事,總覺得自己和那些愚蠢的人沒什么共同語言。
因此,即便萊斯的醫術高超,有許多值得學習的理念,但是上門找他看病和學習的人幾乎為零。腦袋被門掩了也不能和這種人打交道。
偏偏入會沒兩年的茉莉和他關系保持得不錯。
在扣門的時候,萊斯表現出極度的不耐煩,“誰啊,沒事給我滾遠點兒!”
“是我,有一件事要請先生幫忙。”
茉莉的聲音傳了過去。
萊斯聽出了來人,立馬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哦,原來是茉莉小丫頭,有事進來說吧。”
得到了主人的準許,幾個人才走了進去。
一進門,看到的不是想象中寬敞的大廳,昂貴的家具,奢華的裝飾,而是一排排桌子,上面擺放著瓶瓶罐罐的實驗試劑,而頭發花白的萊斯正忙于其中,活脫一位科學狂人的形象。
萊斯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你們幾個隨便找地方坐吧。”
這樣的待客之道,極不禮貌,可對于萊斯來說,沒現場翻臉就已算是高規格了。
徐攸之在路上聽另外幾人說起過萊斯的事跡,對他的品性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自然沒什么意見。
來之前,茉莉千叮嚀萬囑咐,無論萊斯說了什么刻薄的話,自己一定要學會忍耐,萬不可與其發生沖突,不然就沒人治自己的病了。
這點自制力徐攸之還是有的,無非就是一個陰陽怪氣的老頭,不理會他就好了。
何況茉莉好心幫助自己,萬萬不能拆了她的臺。
徐攸之環顧四周,除了實驗器材,就是桌椅標本,以及架子上數不清的醫學類書籍。哪里有就坐的地方?
知道你是一位醫學家,但是沒必要這么做作吧。這棟大房子好幾層,我就不信裝不下一個實驗室,非得布置到一樓的大廳,讓其他人一進門就看見。
徐攸之腹誹。事實上,他真想錯了,并非萊斯有意將實驗室搬到了一樓,而是實在是沒空間了,整個樓房都被他布置成了各種功能的實驗室,包括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萊斯充分利用了建筑面積,他留給自己的臥室也只勉強放得進一張床,真實的一進門就是床的房間。
這是后來徐攸之才知道的事,不得不佩服他對醫學的執念,與精益求精、數十年如一日一絲不茍的態度。
與此同時,地球平行世界。
這個世界比徐攸之所在的地球時間流速快了一百多年,已是公元2250年,偉大的二十一世紀中界點。
許多人慶幸生活在這個時代,享受著高端科技為人類帶來的福祉便利。但看似繁華多彩的世界總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就好像世界缺少了什么。但真正缺失了什么,沒有人說得清。
華夏黃海,歷經十幾年先進技術的建設,一個魔幻的現代化大都市奇跡般地屹立在了這處古老悠久的神州海域,它擁有一個象征意義的名字——海心市。的確,城市的四周沒有陸地,是看似無窮無盡的海洋,晨起日落,唯有呼嘯的波濤與海天相接處滑翔而過的飛鳥與人相伴,身處其內的每個人都會有一種置身于海洋中心的錯覺。每當承載過客的飛機從上方的領空途徑時,俯視的人總會心生憂天的念頭:茫茫蔚藍的包裹之中,海心市這座現代文明引以為傲的城市卻如同一葉扁舟般渺小孤零零地漂泊在海洋之上,似乎隨時便要被洶涌澎湃的浪花所吞噬,這不免令人擔心。不過,這只是一種很小的概率,因為當初的設計者曾信誓旦旦地向世人保證,海心市將是一顆永遠鑲嵌在大海之中的明珠,會隨著海平面的變化而升降,不存在任何被海水淹沒的可能性。至于如此難以置信的手段是怎樣做到的,對于世人來說,這是個足以勾起好奇心的秘密。又或許除了那位天才的設計師外,就再無人知曉了。
海心市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他處所不具備的迥異風光,發展一日千里,數之不盡的海輪在此往復,隱隱有成為世界中心的跡象。
萬千文化的交匯將海心市打造成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都市。在這里,奇形怪狀的建筑觸目皆是,既不同于東方的傳統風格,也不具備西方的鮮明特色。就好像一個完全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外星城堡。
清晨,火紅色的太陽從海平線的方向冉冉升起,環境所致,海心市的日出總要比其它的地方大上一圈。
一座環形的十層立交橋下,一位穿著短衫的青年從地上爬了起來,涼爽的晨風讓他忍不住抱了抱肩膀,“媽的,幸虧是夏天,要不這么睡一晚上,得凍成冰棍了。”抱怨了幾句后,青年拎起了放在身邊的行李箱,仰望了一下前方不遠處的摩天大廈,感慨道:“哎,找個工作真不容易啊。”
幾十年間,科技發展飛速,作為海洋明珠的海心市更是不遑多讓地走在了世界前列。然而這并不代表著所有的人都能夠幸福無憂的享受先進文明,即便是今天,一部分人也要憑借著頑強奮斗才能保證基本的生存。畢竟無論時代怎樣發展,所謂的平衡都不會真正的出現。
轉眼間,大半天的時光過去了。這期間,青年應聘了七八家公司,無一例外,皆被拒絕。電話號碼倒是留了一大串,可這不過是人家的敷衍之詞,有什么用呢?
寬敞的六行街道上,青年無精打采地走著,他本是一個樂觀的人,可幾天來多逢不順,心中還是有些氣餒的。原以為來到海心市,憑借的他的能力,可以打出一片天地,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是有那么一點天真了。
臨近海邊的廣場,徐徐地晚風吹拂,戀人們成雙結對的出入,勾起了一處浪漫的景致。青年來到這里,尋到偏僻的角落,然后從行李中掏出一個畫板,擺起了素描肖像的生意。沒辦法,這里的消費太高,他帶來的錢早就花光了,只能靠這個臨時賺點飯錢。好在青年的畫技一流,加之擁有一種常人不具備的能力,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將人像惟妙惟肖地躍然紙上。還別說,這里的人出手闊綽,短短十分鐘就賺了幾百塊,足夠今天的晚餐了。
青年心里打著算盤,大都市不乏賺錢的門路,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在這里畫畫也是個挺不錯的選擇……而且看起來還不少賺的樣子。
“喂,給我畫一張。”
一位帶著爵士帽、身著性感的女人挪移著步子,坐在了青年面前的折疊椅上,漫不經心地道。
“喏,美女。”
青年頭也不抬地將畫紙遞了過去。
“嗯?”
女人滿目疑惑。
“我畫好了。”
青年做出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畫完啦?這……怎么可能呢!”
女人不信,對方都沒仔細的打量過她,又怎能這么快就繪好了肖像。心想若是畫技太差敷衍的話,當好好的教訓一番。但端詳了一下手中的素描后,有點呆了。畫中人仿佛就是一個比例縮小的自己,神似度百分之九十九,就連被帽檐遮擋住的眼睛也被賦予了一樣的神采。女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可以嘛。”
青年謙虛地道:“一般般而已,見笑了。”
女人不言,摸著下巴在考慮著什么。
青年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還想說點什么,因為直到現在對方都沒有付錢的意思。
“你好,我是一個畫展的策劃,交個朋友吧。”
女人伸出了一只白皙粉嫩的手,晚霞的余輝掃過俏麗的臉龐,金燦燦的,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美麗的人。
“哦。”
青年心里犯嘀咕,不好拒絕熱情,碰了她的手一下就馬上放開。
“你是最近才來海心市的嗎?”
“額。”
“還沒工作?”
“對的。”
“這樣吧,我是一個畫展的策劃人,看你素描的功底深厚,到我們那里做個畫師如何?也許有一天你的畫也能被搬上正廳展覽哦。”
女人臉上掛著溫暖的笑遞給青年一張名片,“如果有興趣的話,明天可以來光明T大廈,有了這個你就可以暢通無阻了。期待你的加入。”
青年面色遲疑地接過,“這個,我真的能成為一名畫師嗎?這么說我有工作了?”
“當然,要相信自己。”
女人撂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女士,等一下。”
青年急忙叫住了她。
“還有什么事嗎?”
“你還沒給錢呢。”
“喔,對不起,忘記了。”
女人從包里取出幾張鈔票付了錢。
青年按著胸脯,舒了口氣。心中這才坦然了許多,之前一直惦記著呢。
望著女人離去的方向,青年在思考對方言語的可信度,他總覺得餡餅來的太突然了。
“算了,收工吧,明天去碰碰運氣也是好的,反正又不會損失什么。”
青年計定,收起了畫板。天不早了,他準備撤離了。青年摸著比往常鼓起的腰包,臉上浮現了喜色,今天收成不錯,晚上終于可以不用睡天橋了。
走著走著,不知何時街上的人變稀少了,最后只剩下了他一個。
轟隆隆!
剛才晴朗的天空忽然聚起了云層,大雨剎那而至。這不由得讓人感慨海心市變化無常的天氣,簡直堪比川劇的變臉了。
青年苦笑一聲,他得趕緊找個地方躲雨。
轉身時,突然間發現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一張臉被死死地裹住,只有兩只眼睛閃爍著炯炯的光彩,乍一看好像從地獄而來的幽靈。
青年吃驚,不知道這個人是何時出現的。但他也沒攀談的意思,身子扭了個角度,企圖繞行。
然而對方卻并不打算讓他如愿,身形鬼魅般地閃在了前面。
“這位大叔,請問有事嗎?”
青年鎮定的道。
“哦?我的斗篷將臉裹的嚴嚴實實,可你還是看到了對嗎?”
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從斗篷中傳出。
青年一愣,有些驚訝斗篷人的判斷力,“呵呵,您想多了,我就是瞎猜的。”
“呵呵,別要不承認,我沒有惡意,你的這種能力我很欣賞,想與你做個交易。”
斗篷人笑呵呵的道。不過他的笑容真的很難聽,十分刺耳,讓人感到極為的不舒服。
冰涼的雨水傾盆而下,嘩嘩作響。青年的衣服完全浸透,透心的涼意由內至外,但他仍沒一絲急迫感,淡淡地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也沒興趣和你做什么交易。”直覺告訴他,對方不是什么好人,敬而遠之當為上計。
青年從斗篷人的身邊繞了過去。意外的是,后者這次并未阻止,在身后冷冷地道:“我不勉強,只是想告訴你,僅憑你是在這個城市生存不下去的。”
“呵呵,我和你無親無故,就不勞費心了。”
“看來你還挺自負的,我就喜歡這樣有上進心的人。”
黑影閃過,下一刻,斗篷人距離青年已不足一個指尖的距離了。兩人面對面,似乎可以將彼此看的更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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