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4章 艱難推進

沒有人愿意自己手上的權力處處受限，七塔更是如此。

不過，珍娜對夏多提出的那種前景還是有些期待的，如果那樣的情景真能實現，或許耐色瑞爾會變得更好也說不定。

“夏多領主，關于你的這個意見，我會將其轉告七塔的，但七塔是否會答應我就沒法給你保證了。”

“在我的家鄉有句話叫做‘受國之垢，是謂社稷主，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夏多先用漢語念了一句圣賢語，然后在珍娜迷惑的目光中解釋道：“這句話的大概意思是說，能夠承擔一切不利因素的人，才有資格稱為王者。

“七塔過去的執政地位由來是因為他們作為先驅，為這個國家的誕生做出巨大的貢獻，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

“但近百年來的保守風氣、魔法發展停滯不前，說明了七塔并沒有很好的做好這份由所有人賦予他們的神圣職責。

“作為王者，他們是不合格的！”

夏多這話說得比較重，實際也是他的心里話，珍娜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夏多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而是緊接著繼續說道：

“此次事件的經過緣由，想必珍娜會長也已經了解了，雖然到現在還沒吵出個確定的結果，但憑心而論，七塔的做法真的好嗎？

“那三個次位面的開拓者后代就該永生永世都待在那么小一片土地上？

“七塔為什么要提出重訂塞汶頓盟約，還不是因為他們此前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舊盟約的諸多原則！而這已經實質上危及到他們執政地位的合法性了！

“所以他們才提出了這么個方案，想要將過去完全翻篇，甚至還要趁機統合整個耐色瑞爾，如果不趁著現在對他們的權力進行限制，難道還要等到下一次甜水三位面事件出現？

“只是下一次事件出現時，受難的主角就未必不會是你我了！”

夏多說完，就不在言語了，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珍娜如果能聽得進去，就應該在接下來七塔和其他大奧術師的磋商中支持對七塔權力進行限制。

如他所說，現在是做這事最好的機會，直接將相關內容寫進塞汶頓盟約里面，否則等七塔回過味來，必然可以從容地合縱連橫，對類似的動議橫加阻攔。

珍娜離開后，夏多也沒有坐著干等伊奧勒姆回來，而是積極聯絡其他大奧術師，試探他們對七塔方案的看法。

總得來算，幾乎所有人都對七塔的讓步表示滿意，對七塔執政地位的保留也更多是持無所謂的態度。

畢竟根據過去的經驗來，七塔就算保留了執政地位能夠做的也不多，言語間對未來形勢的發展全無預料。

但當夏多提出那兩個關于七塔權力與領主權力界限劃分原則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表現出了不一般的興趣。

就算是暫時沒有領地、寄居在學生領地的維德，也對夏多的提議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認可，甚至他還說準備在新盟約簽訂后去當個開拓者。

唯一對此持保留意見的是克利夫，不過信仰原因嘛，夏多能夠理解，但他還是希望克利夫能夠擺脫信仰的束縛，認識到超越秩序之上的意義所在。

接下來的幾天里，七塔結束了與伊奧勒姆的私下磋商，并且開始了和其他大奧術師的磋商，后者其實已經是在討論具體的七塔方案了。

七塔過來和夏多磋商的代表不出預料的是霍恩，其實夏多還有些期待七塔讓斯庫姆過來呢，這樣他反而能夠無所顧忌地開口。

但霍恩的話，兩人多少有些交情在，雖然不多，但確實有，這就讓夏多在開口時多了幾分謹慎。

而這一階段的磋商比起伊奧勒姆單獨磋商時麻煩太多，雖然是七塔分開來談的，但實際上還是諸多大奧術師的意見區最大公約數。

夏多對七塔方案除了七塔權力和領主權力界限劃分存在異議外，其他方面也有不少需要商榷的地方，推進極為困難。

他和七塔確定的問題，放到另一個大奧術師那邊，就未必答應了，而相應地，其他大奧術師也有自己獨特的訴求，放到夏多這邊也不一定能夠答應。

這種情況下本應該夏多和那位大奧術師進行磋商，但七塔卻并不告知其他人的訴求，這樣的信息優勢自然能給七塔的談判帶來難以言喻的優勢。

所以這第二輪磋商只進行四五天就進行不下去了，所有人一致同意重啟大奧術師聯席會議，大家坐在一起討論，不讓七塔占便宜了。

只不過不在繼續之前的議題了，而是逐條討論七塔方案。

這一次會議上夏多有生以來參加過最費神的會議，吵吵鬧鬧大半個月也沒能將所有問題都達成一致，偏偏這些問題關系到每一個人的利益，不只是現在還有更長遠的未來。

新盟約訂下后肯定不可能隨便修改，像最近那版舊盟約，幾百年沒變過了，這次新盟約更完善，哪怕未來發展很快，也不至于隔幾年就動一下吧。

就這樣，會議停停開開，不知不覺時間就來到了耐色歷839年的七月中旬，一個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的消息突然打亂了夏多等人的正常會議進程——

葉爾蘭大使援引塞汶頓盟約相關內容，要求在關于新塞汶頓盟約的討論議程中加入葉爾蘭代表。

這就很讓人頭疼了，法理上葉爾蘭精靈的確是在塞汶頓議會擁有單獨的席位，這比耐色瑞爾自己的大奧術師待遇還好。

可現實就是，耐色瑞爾自己家的事關起門來自己討論，為什么要讓葉爾蘭摻和？現在已經不是過去耐色瑞爾無力反抗葉爾蘭的時代了！

現在的耐色瑞爾完全有底氣對葉爾蘭說——滾，去你媽的！

但盟約就擺在那里，甚至葉爾蘭大使還帶來了葉爾蘭當年保存的盟約副本，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還是應該做一做的！

可就這么讓葉爾蘭摻和進來，誰也不甘心，無論是七塔，還是包括夏多在內的其他大奧術師。

(本章完)

奧術之主 第2494章 艱難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