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螟 第五百三十九節 獨斗與法身(日萬)
此次,對于師弋而言,無疑是一千載難逢的機會。
方隱川雖然是和雨妒樓在一起的,但是雨妒樓卻被另外一個不知名的神靈給纏住了。
說是兩個人,師弋所需要面對的,其實還是只有方隱川一人而已。
據師弋觀察,那不知名的神祇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甚至要比雨妒樓還要強出那么一些。
憑借其一人,最多也不過是維持一個均勢而已。
也就是說在師弋對付方隱川期間,其人是不可能插得上手的。
并且,雨妒樓因為他父親死于國戰一事,一直對方隱川心存不滿。
師弋覺得就算其人沒有被那神靈絆住,都不見得會去幫助方隱川來對付自己。
原本,師弋一直都挺擔心,在自己與方隱川爭斗之時。
就像當初天膳老人對付自己時一樣,不停有人亂入進來攪局。
而現在,有這隨機傳送所潛藏的殺機。
其他人多半和此時的雨妒樓一般,被不知名的強大神靈給纏住了手腳。
根本不可能受到方隱川運氣的影響,而在關鍵時刻進來攪局的。
而除了進入蓮池秘地的幾名高階修士之外,其他人縱然是想進都沒辦法進來。
如此一來,方隱川雖然沒有被自己,引入那特殊的環境之下。
但是,此時也不過是換了個,稍微大一些的獨斗環境罷了。
一念及此,師弋看向方隱川的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殺機。
隨著師弋的功法在體內瘋狂轉動,一只冰球不斷地在師弋的手掌之中凝聚。
當凝聚到磨盤大小的時候,師弋果斷的開始了滅日佛盒。
同時,由精血轉化而來的力量,再一次將師弋的爆發力帶到了巔峰狀態。
接著,師弋在天上將手中的冰球高舉過頭頂。
并瞄準了地面之上方隱川的位置,一把將那冰球朝著其人擲了過去。
以絕強的力量作為推動,伴隨著“嗵”的一聲巨響。
那冰球直接朝著,方隱川的方向疾速飛了過去。
此時的方隱川,也不過剛剛來到這里。
其人看到雨妒樓,正在與一個神靈戰斗,思索再三之后。
方隱川還是決定,姑且去幫幫那雨妒樓。
畢竟,雨妒樓雖然一時間無法拿下那神靈,但是也沒有什么不支的現象。
這說明其人面對這神祇,并沒有什么生命危險。
如果此時不出手幫忙,雨家與方家的仇怨只會越結越深。
這并不利于方隱川,在巧國維持霸主級別的統治地位。
一念及此,方隱川就慢慢的朝著,雨妒樓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股心血來潮一般的危機感,襲上了方隱川的心頭。
其人抬頭一看,一只巨大的冰球正在朝著他徑直飛了過來。
眼見襲擊來臨,方隱川習慣性的快速激發了運道能力。
其人想要憑借運勢,直接使得冰球偏移方向。
師弋因為在夢境之中,與方隱川對戰過了多次,已經十分熟悉對方的戰斗心理了。
一看方隱川的動作,師弋就明白了其人是打算,利用運道能力來改變冰球的行動軌跡。
猜透了方隱川的心理之后,師弋臉上不由掛起了一絲冷笑。
方隱川的想法放在普通情況之下,那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如今其人所面對的冰球,是師弋投出去的。
而師弋與其他人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師弋所使用的本命法寶,乃是用九牧之金所升煉過的。
在九牧之金的防護之下,任何形式的詛咒還有運勢牽引,都無法作用于師弋的身上。
同理,師弋所釋放的攻擊,自然也不會受到類似的外力作用,而發生行動軌跡上的變化了。
簡而言之,方隱川的運道能力。
是無法作用到冰球之上的,更無法以運道使冰球發生改變。
果然,方隱川這個時候也發現了,他的運道對于那冰球根本毫無作用。
可惜,方隱川現在才明白已經晚了。
師弋在精血轉化和滅日佛盒,雙重加持之下的爆發力,是任何人都不可小視的,哪怕是高階也不行。
即便方隱川意識到了問題,可是冰球的飛行速度何其之快。
轉瞬之間,就已經將要接近方隱川的身體了。
如今這個距離,方隱川就算是臨時想要開啟法華,也終究只能攔下一部分的冰球而已。
剩下的那一部分冰球,帶著師弋所附加的力量。
也足以將五行類修士,那相對貧弱的肉身給撕個粉碎。
最終,方隱川沒有選擇開啟法華。
在冰球與其人胸口接觸的一剎那,發出了一聲悶響。
師弋沒有眼看著方隱川,被冰球之上所附加的巨力給打飛出去。
師弋在半空之中雙眼閃動著寒光,冷冰冰的吐出了一個字:
“爆!”
隨著師弋的一聲輕語,撞在方隱川胸口的冰球,猛然之間整個爆開。
尖利的冰刺爆發而出,將以方隱川為中心的百步范圍,全部變成了一片冰晶的世界。
如此景象出現在這炎熱的沙漠環境之下,實在可以說是難得一見了。
師弋緩緩地降落在了這附近,并時刻戒備著敵人的蹤跡。
如此兇狠且凌厲的偷襲,對付其他修士或許夠用。
可是,在以高階修士為對手的前提之下,很明顯還差了點意思。
如果能夠這么輕易將方隱川給解決掉,師弋也不用費心費力準備如此之久了。
果然,一陣鞋子踩在冰面上,所發出的咯吱咯吱聲不斷傳來。
方隱川很快就出現在了師弋的面前,其人除了接近胸口位置的衣衫,破了一個大洞以外,基本上處于毫發無損的狀態。
方隱川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師弋一眼,然后笑著開口說道:
“呵呵,我說今天的運勢,怎么一直在妨礙我來到蓮池秘地。
并且,在進入此地之后運氣變的出奇的好,原來是有人打算對我不利啊。”
“方隱川你就不好奇,我對你出手的原因么。”師弋看著方隱川沉聲問道。
“嗤,即便不問我也能大致猜到,無非是報仇而已。
或為自己或為他人,像你這樣的家伙我見得多了。
反正最終都要死在我的手上,我也懶得多問。”方隱川聞言嗤笑一聲,開口回道。
“這么看來,遷怒無辜的事情你倒是沒少做。
既然如此,我也就可以放心將你除掉了。”師弋一臉平靜的開口說道。
“哈哈,想要殺我?
我這一生所遇到過的仇家,多如繁星一般。
可是,事實證明與我作對的人終將自取滅亡,最后隕落的都是我的那些敵人而已。
還有,你不過區區一介胎光境修士,誰給你的勇氣來與我作對的。”方隱川聞言不禁大笑一聲,隨后其人一臉猙獰的對師弋問道。
很顯然,剛剛那一記攻擊雖然很強。
但是冰道能力的強弱,還是將師弋的修為,暴露在了方隱川的視線之下。
在方隱川的話音落下之后,一道無形的神識沖擊以其人為中心,向著周圍擴散開來。
方隱川這是打算利用神識沖擊,直接將師弋秒殺。
可惜,其人并不知道。
師弋花費重金在嬋國購得的識神墜,正是為了應對如今這種局面的。
神識沖擊如同水波一般,四散著向周圍輻射開來。
在接觸到師弋的身體之后,師弋身體之上的識神墜,突然只見閃亮了一下。
直接將朝向這里的神識沖擊,全部擋了下來。
眼見方隱川率先發動了攻擊,師弋也在捏碎了手上的步虛符之后,朝著方隱川沖了過去。
之前,師弋陪著方隱川說了那么多的廢話,也不過是在拖延黎民能力的生效時間而已。
如今,既然戰斗已經開始,師弋自然是要取得攻擊的主動權。
雖然,師弋的戰斗計劃是拖延時間,一直拖延到黎民能力將方隱川搞廢為止。
但是,拖延也是要分主動與被動的。
那種被敵人追著打,顯然不是師弋的性格。
并且,如果不給予方隱川施加壓力的話。
任由其人好整以暇的攻擊自己,那樣的危險性會更大。
所以,師弋的拖延戰術也是以攻擊性為主。
以絕強的攻擊手段,打的方隱川不得不防御。
如此一來,其人沒有了攻擊的時間,自己當然也就安全了。
捏碎步虛符之后,配合上肉身強度,師弋的速度再次暴漲了一大截。
師弋的身形由靜轉動,直接帶起來了一道殘影。
在那殘影尚未消散之時,師弋的本體已然出現在了方隱川的身前。
方一站定,師弋便舉起拳頭朝著方隱川的面門打了過去。
就在這時,方隱川直接升起了法華。
師弋這一拳沒能直接擊中方隱川本人,而是直接被那法華擋了下來。
法華源于法身,它可以免疫掉幾乎所有的五行之力,
甚至就連報身能力,這種帶有流派特性的能力都無法傷其分毫。
并且,法華不止有免疫五行之力的效果,其本身的防御能力也相當不俗。
師弋這足可開山裂石的一擊,打在那法華之上,也不過使其晃動了一番而已。
不過,對于師弋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只要自己的攻擊,能夠在這法華之上產生作用。
而不是直接被免疫掉,師弋就有能力將之擊碎。
一念及此,師弋控制著背部的肌肉。
就像探手取物一般,四肢強有力的手臂撕碎了上半身的衣衫,從師弋的背后探了出來。
在額外四只手臂的共同配合之下,師弋的攻擊如同狂風一般。
持續不斷的猛擊在,方隱川身體外側的法華之上。
在有節奏的錘擊之下,方隱川身上的法華,被師弋打得如同顫抖的肥肉一般晃動不停。
不過片刻功夫,在師弋的暴力轟擊之下。
方隱川體表的法華,就如同破碎的雞蛋殼一樣,其上布滿了裂紋。
隨著一記重拳猛擊,師弋打穿了方隱川的法華。
在這一瞬間,方隱川的法華嘭的一下碎裂消失。
師弋直接一拳打在了方隱川的身上,將其人再次轟飛了出去。
果然,雖然同為高階,但是胎神境和圓覺境,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差異的。
至少,師弋在黍珠內迎戰魏交虎時。
除了有一次用犬噬咬穿了對方的法華之外,至今師弋一次也沒有徒手擊穿過對方的法華。
僅就法華這一項而言,圓覺境修士的法華,就比胎神境修士高出一個量級來。
雖然將方隱川的法華擊穿,并一擊將對方給打飛了出去。
但是,師弋卻不敢有任何的輕視。
方隱川的運道能力固然對自己無效,不過其人作為胎神境修士,最強大的一張底牌,可是還沒有動用呢。
另一邊,方隱川從地上爬了起來,其人看著遠處的師弋,心中的怒火完全無法抑制。
畢竟,兩度被一中階修士給打飛了出去。
即便有報身能力保護,其人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可是,這種灰頭土臉的結果,都是方隱川所不能容忍的。
“你成功的將我給惹惱了,如果是之前的話,我或許還能留你一具全尸,至于現在……”方隱川看著師弋,陰冷得開口說道。
隨著方隱川開口,一道藍色的與方隱川本人極其相像的虛影,從其人的頭頂慢慢浮現。
接著,這道虛影緩緩降下,最終與方隱川本人完全重合。
師弋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一凌,沒錯,這就是胎神境修士最令人忌憚的法身了。
當法身附體完成之后,一道神識沖擊,從方隱川的身上被被釋放而出。
法身狀態之下的高階修士,那簡直就是一門人間大炮。
隨著神識沖擊不斷擴散,一個個凸起的沙丘如同被人,以無形的鐮刀削去一截一般。
原本呈尖頂狀的沙丘,直接變成了平的。
沒錯,法身狀態之下的神識沖擊,不再是局限于,傷害他人的神識了。
這個狀態之下的神識,就如同無形而有質的刀刃一般,任何實體都能夠完成切割。
師弋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連忙開啟了寒天報身。
可惜,寒天報身的極寒,對于神識沖擊是無效的。
在寒天報身之下,師弋依然被那無形的神識沖擊打中了身體。
頓時,師弋的胸前多出了一道,幾乎能夠將胸口一分為二的傷痕。
不過,那傷口之內所露出來的并非血肉,而是如同冰晶一般的物質。
這還是師弋第一次,在報身狀態之下受傷。
好在報身能力擁有不死性,無論多么嚴重的傷勢。
只要能在報身能力結束之前恢復原狀,那么一切都不是問題。
一念及此,師弋用手輕輕在胸前那道傷口上一抹,原先的傷勢就直接消失無蹤了。
雖然傷勢已經復原,但是師弋的臉色依舊很凝重。
法身狀態之下的高階修士,動用神識沖擊幾乎沒有間隔時間。
并且,延伸而出的神識。
就如同其人無形的手腳一般,相當難以的對付。
師弋正想到這里,另一邊的方隱川對著師弋的方向直接一個虛握。
那釋放而出的神識,就如同繩子一般一下將師弋困了個結實,并不停地朝著方隱川的那個方向拖拽。
神識是沒有力量強弱這一概念的,雖然師弋的肉身是方隱川的許多倍,但是師弋的神識卻遠弱于方隱川。
所以,在這被拖拽的過程中,師弋使用力量根本無法進行抗拒。
就這樣,師弋一下子被方隱川,那觸手一般的神識拖拽到了其人的面前。
方隱川自以為得逞,準備對師弋施展攻擊之時。
師弋的腳下向前邁出了一步,接著唰的一下,師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方隱川愣住的剎那,師弋再一次顯出了身形。
方一出現,師弋的六條手臂就如同滾動的車輪一般。
帶著呼呼之聲,劈頭蓋臉的朝著方隱川砸了過去。
不過,接下來師弋的每一記攻擊,都被那無形的神識觸手給擋了下來,沒有傷到方隱川分毫。
在神識的世界里,只有神識強度才是唯一。
只要神識強度足夠高,秒殺其他人都屬于正常現象。
這在當初師弋以伏氣期修為秒殺胎息境修士時,就已經體現的非常明顯了。
而在法身狀態之下,以神識為唯一衡量標準的特點依舊沒有改變。
也就是說,師弋想要將那些無形的神識觸手給打散。
唯一的方法就是,以更強的神識攻擊對方。
否則,單單只是力量強大,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另一邊,方隱川看著師弋,不禁露出了一絲獰笑。
神識無形無質,乃是人之精神最本源的體現。
說神識是與天地元氣并列的,這個世界的第二種本源力量,也絲毫不為過。
在正常環境之下,其他人根本看不見別人的神識。
只有方隱川自己能夠看見,師弋的周圍被他布下,密密麻麻的幾十條神識觸手。
只要他方隱川心念一動,這些觸手就可以一擁而上,將對方牢牢的抓住。
就算對方力量再怎么強,只要神識強度不及他,也休想掙脫神識觸手的束縛。
至于報身能力,在法身的面前也不過是擺設而已。
介時,只需要用神識觸手抓住對方的各個部位硬拉,都能夠將對方五馬分尸。
就算依靠報身的不死性,那也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畢竟,報身能力是存在持續時間的……
洞螟 第五百三十九節 獨斗與法身(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