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紀年 第二百三十一章 問題
聽到沈浪再一次發出了自己的承諾,眾人相視一笑。
從沈浪開口的語氣之中,大家不難聽出他的堅決,而從他現在臉上的那副表情中,我們同樣不難看出,在春亭的幫助下,沈浪已經解開了自己的心結,不再為了剛才的事情而備受困擾。
我們有理由相信,從今開始,我們會逐漸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沈浪,他會漸漸成熟,漸漸成長,同我們更好的探索這條未知的道路。
雖然我們差點就因為他的魯莽而遭受到巨大的傷害,但是看到他如今的模樣,眾人心中還是滿意的。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毫無疑問,我們以后要走的路還有很長,既然今天的事情能夠讓沈浪得到成長,那么我們剛才就沒有白白因為他而擔驚受怕。
姑且不談眾人的反應,春亭在聽到沈浪的承諾后同樣滿意的笑了笑,笑容中滿是欣慰。
不過就在眾人露出同樣的表情時,春亭的笑容卻轉瞬即逝。
在眾人的注視中,只見春亭猛的轉過了身,將那雙如罌粟一般銳利的目光望向了沉默許久的男子,似乎想要直接用他的目光看破眼前之人的內心。
“既然沈浪的問題解決了,那么現在就該談到你的問題了。”
不知為何,春亭如今與這名男子交談的語氣,可以說與剛才交手前完全不同。
雖然春亭與這名男子分屬敵對,但是在交手之前,二人語氣間流露出的都滿是對于對方的尊敬,雖然注定要分個勝負,不過所有人都不難感受到,他們二人實際上是惺惺相惜的。
可是到了現在,在二人經過剛才那番僵持之后,春亭的語氣與先前完全不同,我們不難發現,此時此刻春亭的語氣非但沒有尊敬,反而滿滿的透露出了一股質問之意,極其明顯絲毫不加掩飾。
“我只有一個問題,那便是你的修為為何會與我如此相近,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絲毫不差,甚至就連你所使用的功法都與我完全相同,毫不夸張的說,你就如同第二個我自己一般?”
聽到春亭的質問,眾人這才明白他的語氣為何如此。
就算是換作我們,遇到一個與自己修為完全相同的人,我們也一定會發出這樣的疑問。
按照常理來說,修為高低都是正常的現象,可若是修為完全相同,那便是一件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毫無疑問,修煉不是考試,修為無法同分數一樣具體的量化,自然也不可能同考試一般出現相同的分數。
這是因為每個人的天資本就不同,后天的機遇更是不同,每個人所能習到的功法髕骨不會完全一致,每個人的努力程度同樣無法完全復制,在這之中的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讓修者的修為有著巨大的差距。
而且,眾所周知修者最為講究法侶財地,這四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同天資機遇功法努力一樣,法侶財地中的每一種都會對修者的修為產生巨大的影響。
姑且不談虛無縹緲的天資與機遇,單單法侶財地四樣,就注定了春亭與那名男子不可能擁有同樣的修為。
我們就算那名男子的確與春亭修習了同樣的功法,而且與春亭付出了同樣的努力,可是這也僅僅是法之一字罷了。
由于春亭與那名男子都并非常人,所以我們也可以姑且不去思考那世俗中人修道路上所需要的錢財,財之一字也勉強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剩下的侶和地,二者絕不可能會有任何相同之處。
在修煉之道上,侶之一字所指的并不是大多數人以為的道侶,此侶不分男女,單單指修者在修煉之路上志同道合的道友。
在修煉初期,對侶的要求其實并不是很高,只需自己努力便可,而等到略有小成時,就需要找一些同道眾人,彼此相互印證,相互交流,防止自己對于功法的理解出現錯誤。
而等到瓶頸之時,侶的作用便被無限制的放大了,因為在修為到了瓶頸的時候,修者往往會選擇入定,這時便需要有一名道侶在旁守護,防止有人打擾。
這個人極其重要,他的修為要比你更加高深,他要清楚入定中的你到了什么樣的境界,知道什么時候應該把你叫醒,防止你走火入魔,什么時候又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幫助你沖破瓶頸。
而所謂的地,所指的便是修煉之地。
剛剛便已經說過,道侶是在修者到了瓶頸時顯得極為重要,而修煉之地則恰恰相反,在剛剛踏上修煉之路時,修煉之地無疑是最為重要的,直到稍有成就以后,它的作用才會逐步下降。
其中原因有二。
第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在剛開始踏上這條路時,修者往往意氣不伏,心不能靜,念不能止,極易受外物影響,這時就需要一個好的地方,讓自己能夠排除雜念,更好的踏上修行之路。
等到修為漸長后,修者的神氣慢慢開始相融,心中可以有所定,念有所止,那時天下之大便皆可視作自己的道場,修煉之地就已經顯得無足輕重了。
而第二個原因,便是因為天地間的靈氣。
修者修行自然離不開靈氣,但是如今的這方天地早已不同于神話時代,神話時期天地靈氣極其充足,可是我們如今所處的末法時代靈氣早已貧瘠,所以略有殘留,但是卻往往隱藏極深,世俗間難尋蹤跡。
正因如此,所以在自古流傳的各種傳說中,那些修者往往都要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然后將其當做自己的道場,所謂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正是先人們所找到的修煉之地。
一個好的修煉之地自然有著充足的靈氣,與靈氣貧瘠的外界相比,這樣的地方無疑可以讓人修為更快的提升,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先人才會說在修行初期,找到一個好的修煉之地才是最為重要的。
可是毋庸置疑,無論是侶還是地,在春亭與那名男子的身上,我們都絕對不可能找到半分相同之處。
關山紀年 第二百三十一章 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