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逃走的大蛇丸

這些壽命短暫的小家伙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它們這短暫的一生中不死不休的竭力高鳴著，一聲高過一聲，宛如是在悼念著自己在這個五彩斑斕的世界中度過的短暫光陰。

蟬的壽命是短暫的。

人的壽命遠比蟬要長壽。

然而即便是如此，人類卻還是狂熱的追求著飄渺的長生。

森林的下方。

“大蛇丸！”

三代看著曾經最為寵愛的徒弟。

心中滿是茫然，究竟是從何時變了啊？曾經的那個驚才絕艷的少年什么時候變成了如此扭曲不擇手段的怪物？他卻對此一無所覺······不，不，他是察覺到了的，只不過，他選擇了忽視······

“猿飛！”

猿魔怒吼著。

看著呆呆的站在原地全然沒有動算的三代，這只老猴子氣的火冒三丈。

“猿飛老師，老猴子，還有······諸位，既然不打算動手，我就告辭了。”

大蛇丸舉起雙手，穩穩的結印。

土遁術的印式。

“猿飛，你會后悔的，現在不解決掉他，你絕對會后悔的。”猿魔的爪子在巖石地面上留下一條條深深的抓痕，沒有猿飛的許可，他沒有辦法對大蛇丸出手。

山中亥一、犬冢爪等人默默的站在門外的甬道上。

他們沉默的看著大蛇丸一點點沉入地下。

沒有三代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出手，誰都看得出來三代對于大蛇丸這個徒弟依舊狠不下心來，哪怕是大蛇丸殺害了這么多的村子里的伙伴，哪怕眼前就是一具具血淋淋的尸體。

三代始終沉默著。

沉默的看著大蛇丸逃離。

沉默的無視著猿魔不甘心的怒吼。

沉默的承受著背后那一道道意味復雜的視線。

看似漫長，實則不過是短暫的瞬間，大蛇丸使用土遁術遁地逃走了，在這么多人的眼前，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逃走了，從頭到尾沒有任何人阻攔大蛇丸逃走的行徑。

“猿飛！你絕對會為你今天的選擇后悔的！”

看著大蛇丸徹底消失在視野中，猿魔憤怒的一拳砸在了地面上，捶碎了一整塊巖石。

“或許吧！”

三代終于開口了。

那是異常之蒼老的聲音，感覺在這一瞬間像是老去了十歲，三代原本筆挺的身姿突然發現有些駝背，似乎是背負著無比沉重的負擔，閃閃發亮能洞穿人心的眸子一片渾濁。

望著這樣的三代。

猿魔也不由得閉上了嘴巴，但是胸中的郁氣無處宣泄，讓它幾乎快要氣炸了。

就在這時——

木屐清脆的撞擊聲猶如奏響了急促的鼓點，清晰的傳入到眾人耳中。

有人來了！

“老頭子！”

人未至聲先到。

下一瞬間，一股恐怖的殺氣從甬道的一側洶涌撲來。

自來也如狂風一樣席卷而來，平日里那個好色猥瑣的油膩大叔消失不見了，出現在這里的是縱橫于戰場之中，立足于無數敵人尸體之上，用鮮血鑄就赫赫兇名的蛤蟆仙人。

山中亥一和犬冢爪他們自然而然的讓開了路，敬畏的望著這位和大蛇丸平起平坐的頂尖高手。

自來也停住了腳步。

他站在門口，望著宛如屠宰場一樣的房間，以及站在前面的三代的背影。

“老頭子，大蛇丸呢？他去哪里了？”

“自來也······”三代轉過身來，張了張嘴，看著這個最為愚笨，卻憑借著不懈的努力以及一點點運氣就和大蛇丸站在同一高度的徒弟，不知道該說什么。

“自來也，大蛇丸······已經逃走了。”

還是猿魔開口回答了自來也的問題。

“老猴子······”

自來也看著猿魔，神情既哀傷又憤怒，“猿飛老師，老猴子，你們······就這么放大蛇丸走了嗎？”

“唉！！！”

猿魔垂下頭，發出了重重的嘆息。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它也不知道該將責任歸咎于誰了。

怪猿飛心慈手軟嗎？可是看著猿飛那一下子就老去了十歲的模樣，它無法再將責怪的語言說出口；怪大蛇丸走上邪路嗎？那又有什么用？在這里詛咒大蛇丸沒有任何的用處。

“三代大人沒有出手嗎······果然大蛇丸前輩才是三代大人最鐘愛的徒弟······自來也老師呢？自來也老師是什么反應？”

“自來也大人去追大蛇丸了。”

“······這可真有自來也老師的風格！”水門搖頭苦笑。

幸好他通知了自來也老師。

要是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自來也老師，事后還不知道會被怎么樣埋怨呢！

“止水呢？”

“止水已經跟上去了，您盡可以放心。”

“三代大人呢？”

“三代大人直接回家了，已經安排人時刻關注著，不過如果三代大人有什么動作，安排的眼線不一定能發現。”山中銀鈴回答道。

“嗯，盡力就好，三代大人早就不是熱血沖動的年紀了······比起這個，銀鈴，盡快把大蛇丸的通緝令貼出去······聯系國境守備部隊，千萬不要被大蛇丸給哄騙了······不過，也順便告誡他們，不要愚蠢到和大蛇丸發生正面沖突······我不希望看見一大堆新的傷亡報告堆在我的桌子上面。”

“是。”

山中銀鈴應道。

他稍等了片刻，確定沒有了其他的命令，便踏著無聲無息的腳步離開了房間。

水門一人枯坐在辦公室中。

他蹙著眉頭。

心情很是沉重。

先是龍樹，接著又是大蛇丸······村子里的兩根頂梁柱先后成為了叛忍，這對于村子來說無疑是重大的打擊，他不得不慶幸第三次忍界大戰已經結束了，周邊的強敵基本上都在戰爭中遭受了重創，不然要是被敵人抓住這個機會發起攻擊，那可就真的變成超級大麻煩了。

“不行啊······這樣子下去可不行啊！村子需要更多的優秀人才。”

水門喃喃自語。

人才，這是保證一個村子順利發展的必要條件。

“卡卡西。”

他喊了一聲。

“火影大人，有什么吩咐？”

戴著暗部面具的旗木卡卡西應聲而現。

因為得知了父親自殺真相而大受打擊的少年在家自閉了一個多月，之后便被帶土強行從家中抓了出來，在好友喋喋不休的安慰下，卡卡西多少恢復了點精神，不過到底是比以前更要沉默了，還專門打了個報告，希望調遣到暗部。

接到來自于弟子的申請。

水門考慮了一下，允了。

或許，換個環境能幫助卡卡西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

于是，他安排卡卡西進入了暗部。

“走，和我去大蛇丸的家中。”

“是。”

卡卡西死板的回答道，就像是一個真正的暗部忍者一樣。

水門站了起來，繞到辦公桌的前方，伸手抓住了卡卡西的肩膀，發動飛雷神之術，兩人消失在辦公室的空間，下一瞬間出現在了大蛇丸宅邸外的一根電線桿下面。

卡卡西望著被大群忍者包圍的宅邸，沉默的像是塊花崗巖。

看著越來越寡言少語的徒弟，水門心中隱隱生出一抹后悔，將卡卡西調入暗部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嗎？

這時包圍著大蛇丸宅邸，進行搜查工作的忍者也注意到了突然到來的火影大人，立刻就引起了一陣騷動，然后穿著長長風衣，被豎起的領子遮住了大半張臉，戴著墨鏡遮住了剩下小半張臉，奉行神秘主義的油女志微走了過來。

“火影大人。”

油女志微微微頜首問候。

“志微，搜查的怎么樣了？”水門整理好了思緒，暫時將卡卡西的事情壓在心底，詢問起了正事。

“還在繼續。”

“有什么發現嗎？”

“地面上的房子已經搜查結束了，沒什么發現，不過房子的地下有很大的空間，而且里面布置了許多結界和陷阱，全部拆除掉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說完，油女志微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都是很強力的結界，破除起來相當費時間。”

水門理解的頜首，大蛇丸的地盤當然不是那么簡單的，不過他還是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聽到結界，水門心中一動。

這半年來他一直都在努力研習漩渦一族留下來的封印術和結界術，有了不少的心得和體會，只不過他現在是火影，半年來基本上就沒有離開過村子，自然也談不上在實戰中試驗新掌握的技巧。

不過大蛇丸留下來的結界······或許能幫他印證一下自己的封印術和結界術的水準。

“當然可以，不過還請您小心一點，大蛇丸留下來的東西······很危險。”

“放心，我有飛雷神之術，真遇到了危險第一時間就能離開。”

油女志微沒有再多說什么。

他也只是盡自己的責任提醒一句罷了，真要說起來，他自己掛掉，火影大人都不一定會受傷。

水門帶著卡卡西進入了宅邸中。

油女志微在前頭帶路，來到了一座臥室，壁櫥打開著，一條向下的樓梯就這么出現在三人的眼中，下方有暗淡的火光閃動，應該是探索人員在下面留下來照明用的。

樓梯的質量很好。

水門踩踏上去，并沒有像是一般的恐怖小說中那樣發出吱呀的聲音。

“火影大人。”

來自于結界班的忍者看見下來的火影大人，紛紛行禮問候。

“嗯，情況怎么樣？”

水門直接問道。

“比較困難，大蛇丸大人······不，那個，大蛇丸在這里布置的結界應該是經過個人的改造的，雖然我們掌握著結界的原型，但現在還沒有確定大蛇丸做了哪方面的改變，我們正在嘗試解讀······”

為首的一位披著白色風衣的忍者謹慎的回答著水門的問題。

傾聽著匯報的同時，水門也緩步來到了被結界所籠罩的房間前，在被畫出來的白線前停住了腳。

他謹慎的釋放出來些許查克拉，緩緩觸及到了隱形不可見的結界，一瞬間，他感知到了將整個房間籠罩的結界的大概形態，像是一層雞蛋殼，保護著一片相當大的空間。

至于結界本身。

水門沉默的翻閱著儲藏在大腦中的知識，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對應的答案。

“午酉戌寅丑未······”

水門開始結印。

結印的速度很慢，一共二十八個印式，花費了半分鐘的時間方才完成結印，最后右手食指猛地刺向前方，低聲喝道：“解！”

剎那間——

以水門右手食指為起始點，淡綠色的結界顯現在眾人的眼前，并且以極快的速速無聲無息的崩潰瓦解。

結界被破除掉了。

地下的空氣有點壓抑。

“火影大人，沒想到您還掌握著這么厲害的結界術造詣······實在是······對不起，我太驚訝了······”之前的那位穿著白色風衣來自于的結界班的高手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他們一隊人研究了半天沒有任何成果。

火影大人來這里不到一分鐘就解除了讓他們陷入苦戰的結界······

正如他所說，他太驚訝了，驚訝到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取巧而已。”

水門擺了擺手，臉上沒有任何得意之色。

他用的是來自于漩渦一族開發出來的一種專門用來破除結界術的術，是漩渦家千年來智慧的結晶，起碼忍界中大部分的結界術都可以被破開，僅有一小部分極為高階或者全新的結界能防御住漩渦一族的智慧結晶。

“里面有什么危險嗎？”

看著面前緊閉的木門，水門沒有貿然推門而入，他看向了站在一邊隸屬于結界班一員的日向家的族人。

鑒于白眼出色的洞察力，日向家的族人大量充斥在結界班之中，即便本身不精通結界術，但也可以使用白眼給予其他人不小的幫助。

“里面很空······”日向家的族人打開了白眼，透過木門和石壁，觀察著背后的情況，“是座訓練場，現在只有一個小孩子在里面，不過·····是個很特殊的孩子······”

日向家的這位族人皺緊了眉頭。

水門微微挑眉，沒有問有什么特殊之處，只要確認沒有不可控的危險，一個小孩子，不管有多么的特殊，他都有時間去查清楚。

“卡卡西。”

卡卡西拔出了白牙短刀，慢慢靠近木門，只聽見“砰”的一聲響，他用刀柄撞開了木門，同時雙腳有電光微微閃爍，就在木門打開的一瞬間如同出膛的子彈猛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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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之赤月 第十二章 逃走的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