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龍傲嬌 0575 蜜餞是護身符
其實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都是有解決方法的,只是看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讓每個人都滿意十分困難,所以做主選擇出一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結果就十分的重要。
亂世,要盡可能的利用資源保全大部分人,就必然會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這是無法逃避的。
妖可不算人。
世界上有很多的君子,但是真君子很少,所以朱儒釋站出來背負罵名正合了一些正道人士的心愿,他們一邊在心里覺得朱儒釋做的好,一邊對其口誅筆伐。
朱儒釋非君子,他是小人,所以自私的也心安理得。
段千川覺得人這一輩子如果在任何一個階段都是問心無愧的……就可以稱得上是完美的人生。
比如他的父親。
段千川認為父親是完美的人,相對的他那個逃婚了母親就不是完美的人,那個女人定然是對父親心懷愧疚的。
說來也奇怪,段千川和朱儒釋的性格不說處在兩極,卻也說不上是互補,可偏偏就看對了眼……一見如故,情投意合也不過如此了。
“我與練紅的關系并不好。”朱儒釋說道。
“殿下如此的厭惡半妖,與公子的關系能好才是奇事。”段千川說道。
“其實我是可以讓他看不出來我不喜歡他的……但果然還是忍不住。”朱儒釋手絹擦手。
段千川想了想,輕聲道:“該是殿下覺得不公平。”
“此話怎講。”朱儒釋一怔,抬頭盯著段千川。
“公子也是半妖,可他作為尊上的兒子……卻可以在法令之外逍遙,這本身就是很不公平的事情。”段千川說著,嘆息道:“這世界上本來也沒有什么公平可言。”
“是沒有什么公平。”朱儒釋贊嘆道:“練紅得父蔭蔽,將他的平安當做是對尊上功勞的回報……這樣看也就好了。”
“尊上的福蔭?我也這么覺得。”段千川點點頭,旋即說道:“殿下與公子這般關系,打起來可不好看。”
“練紅也不是小孩子了。”朱儒釋心想白景天的城府深著呢,一手御下的本事玩的出神入化。
“就因為公子不是小孩子,所以才容易打起來。”段千川輕輕嘆息,他說道:“殿下忙于國事,疏于修煉。公子則恰恰相反……真要打起來,殿下可不是公子的對手。”
“仙長的意思是,都知道他的脾氣不好,所以他即便是看我不順眼動手了,也情有可原?”朱儒釋眨眨眼。
“我只能說不意外,再說即使殿下真吃了虧,也不會報復吧。”段千川心想,在他看來朱儒釋這次單獨來找白景天……簡直就是送上門找打的。
“報復他?我可沒有那閑心。”朱儒釋抬頭看了一眼西方的天空,傾聽傳來的雨聲,意有所指的說道:“如果挨這一頓打能讓淮竹高興,我還真的不介意。”
段千川:“……”
他這才想起,朱儒釋還戀慕著淮竹姑娘。
“殿下,有時候希望渺茫,早些放棄也是一件好事。”段千川說道。
“仙長有喜歡的姑娘嗎?”朱儒釋問。
段千川摸了摸自己面上疤痕,他說道:“外貌也是很重要的。”
“就是有了。”朱儒釋輕輕一笑,他說道:“我覺得ꓹ能夠有一個如此喜歡的人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我不明白。”段千川腦海中閃過了杜七的面容ꓹ他低下頭沉思著什么。
朱儒釋安靜的站了一會兒,等到太陽照出的樹影落在他的腳下時,他才開口說道:“仙長安心就是了ꓹ平日里我也不在乎會不會與練紅動手ꓹ不過今日不會打起來的。”
他若是受傷了ꓹ妹妹會心疼。
段千川努力將杜七的身影藏在腦海中,這才說道:“殿下哪里來的自信?公子的性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因為我送了禮。”朱儒釋笑著拿著手上的蜜餞,旋即取出一個繡著南離天家徽記的金絲袋將蜜餞裝了進去,拿在手上金燦燦的,看起來上了不少的檔次。
“這樣看起來像樣不少。”段千川盯著朱儒釋手上華麗如覆蓋了一層金色鱗片的金絲袋ꓹ無奈說道:“盡管這樣包裝……里面仍然是普通蜜餞。”
“是街角連姑娘的蜜餞ꓹ所以不普通。”朱儒釋可惜說道:“我派人去的晚了,今日柳姑娘的包子鋪沒有開門,不然這包子加上蜜餞ꓹ才能算是完美。”
“……”段千川更奇怪了:“殿下還會關注這些姑娘。”
“包子很好吃,蜜餞……我妹妹喜歡。”朱儒釋說著搖搖頭,好奇的說道:“我先前在馬車上見到柳姑娘去抓藥ꓹ腳步沉重,好像十分憤怒……仙長可知曉是發生什么了?”
“我不清楚。”段千川心想他先前還幫著連姑娘搬酒壇子,連姑娘都沒事,柳姑娘能出什么事兒?
“我可不想與殿下聊姑娘家。”段千川說道。
“回見。”朱儒釋說道:“也不能讓練紅等太久。”
沁河醫館前,穿著整齊的白景天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眉似蹙非蹙,他一只手捧著醫書,瞧著手部的幾個穴道。
這兒只有他一人,其它所有的侍衛全部都離開了。
是他的要求。
白景天等呀等,等呀等……頭上的鳥兒都過去四五只了,還沒有朱儒釋的影子。
他便站不住了,覺得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朱儒釋人呢?
時間徐徐地流逝,因為還想著要幫先生準備點心和魚湯,所以這個等待的時間過得似乎放慢了十倍。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景天的氣質逐漸變得狂躁,整齊的頭發也彈起了一些,他的五官出現了幾分猙獰之色,赤紅眼眸深邃的可怕。
“呸。”
朱儒釋還真把自己當做個人物了,敢讓小爺等這么久?
若不是父親的強烈要求,他……早就關上門回去了。
深吸一口氣,白景天抓著醫書,看著上面杜七給他留下的注解,面色逐漸變得柔和。
白景天輕輕合上書,他看了一眼處在陰雨中的遠方,心想讓先生嘗嘗自己準備的新菜……然后借助這個理由去見慶功的先生。
這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理由。
白景天自認為這個理由完美,可問題是,除了暖身子的魚湯,他還沒有準備所謂的“新甜品”呢。
他學會的那些點心每一樣都給先生吃過許多次了,本想著借助下午的空想一些新奇的點心出來,結果卻要在朱儒釋身上浪費時間。
“……”白景天赤紅色的眸子閃閃發光。
他本想著見了朱儒釋,簡單打發他走也就是了,反正無非就是過來問他姐姐的下落。
但是現在白景天改主意了。
不打這太子殿下一頓,他真不能解氣。
反正他就是心性不穩的半妖,傳出去了也不礙事,本身名聲也差到了極點……朱儒釋找上門來正“巧”撞上了他心性不穩,是他活該。
而且若是真的傳出去,也能勸退一些大年來拜訪他的客人。
兩全其美。
至于動手的理由……
白景天簡單思考后便決定了,為了不耽擱時間,所以這理由要在門外就找好,自然就是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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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朱儒釋的禮物不滿意,到時候父親問起來,他就說認為自己被侮辱了……
反正白龍的意思是只要他見了朱儒釋就放他自由幾天……至于說見了之后,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嗯,就這樣。
打一頓就回去做飯,他可沒有陪朱儒釋吃吃點心瓜果、閑聊的心情。
白景天呵呵一笑,依靠在門框處,靜靜等待著喜歡找不自在的人上門。
不久后,白景天目光游移閃爍了一下,立刻起了身,只聽得一陣均勻的腳步聲后,朱儒釋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
他氣息均勻,只是鬢角卻被汗水浸濕。
朱儒釋摸出淺色的帕子拭了拭汗,又整了整衣袍,這才徑直走到沁河醫館前,笑著對白景天伸出手說道:“練紅,有些時辰沒見了。”
“見過殿下。”白景天“恭恭敬敬”地對著朱儒釋作揖行禮,他目光掠過朱儒釋手上的金絲袋,心中嗤笑。
他抓住了朱儒釋的左手,片刻后松開說道:“殿下該是與其他人有不少的事宜要商談,怎么有空來找我了?還特意讓“他”與我說。”
“什么叫他……那是尊上,是你的父親。”朱儒釋無奈說道。
“這也不用殿下提醒我。”白景天赤紅色的眸子幽深了許多,他蹙眉說道:“要是沒事,殿下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也有事兒要忙。”
朱儒釋聞言,無奈之色加重了幾分,他說道:“我這不是閑下來了?既然沒有了應酬……來找賢弟你消遣消遣時間……也不過分吧。”
“我覺得挺過分的。”白景天說道。
“你這話可真是太傷人了。”朱儒釋嘆息道。
白景天問道:“我們的關系很好?”
他說著,握住了腰間一柄翠綠色的匕首,看著朱儒釋仿若看到了獵物,緩緩說道:“我今個心情不是很好,沒有心情與你說廢話。”
“做事要沉得住氣才是。”朱儒釋搖搖頭:“不請為兄進去坐坐?其實我是有一事相求于賢弟。”
“我看起來有那么閑?”白景天不明白自己都已經表現出敵意了,對方怎么還這么冷靜。
“事情也分輕重緩急,對我而言……長禾的事兒就是大事。”朱儒釋說著,將手中的袋子遞給白景天,他笑著說道:“禮我也準備了,你先看看,若是不喜歡……我陪你鬧上一鬧,解解悶也行。”
朱儒釋說完,取出手帕擦了擦左手,旋即放在自己的劍柄上。
“嘖。”白景天心道朱儒釋可不是他的對手,不知道他被自己一腳從巷子里踢出去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這副讓人討厭的淡定模樣?
他接過金絲帶,打開看了一眼,接著一愣。
只見豪華金絲袋中放著一紙包的蜜餞,嗅著香氣,是連韻家的蜜餞。
“蜜餞?”白景天不解說道:“就這?”
“賢弟不喜歡?”朱儒釋反問。
“我不常吃甜的。”白景天點頭。
“我問的是喜不喜歡。賢弟卻說吃不吃甜的?”朱儒釋眨眼,笑著說道:“有人喜歡就行。這禮還滿意?”
“滿意。”白景天咬牙,終于是放棄了將朱儒釋教訓一頓轟出去的念頭,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殿下倒是好算計。”
看在他先生最喜歡的蜜餞的份上,他哪里能說出不滿意幾個字?
倘若他不讓朱儒釋進門,興許當天就會傳出練紅公子因為嫌棄蜜餞而發怒的消息。
要知道……杜七最喜歡連韻的蜜餞了,他可不敢惹自家先生不高興。
事實上,白景天想錯了。
朱儒釋可沒有這么幼稚,不過某種意義上他也達成了自己目的,便沒有解釋什么。
“說不上是算計。”朱儒釋驚訝的看著白景天,心想果然一牽扯到杜七事情就變的簡單了,他沒有打算和白景天撕破臉皮,笑著說道:“賢弟不如猜猜……我這蜜餞是什么意思。”
“還能有什么意思?我先生喜歡吃蜜餞的事在春風城也不是什么秘密。”白景天深吸一口氣,將匕首重新插回腰間,仿佛那個差點動手的人不是他。
“殿下這蜜餞是想告訴我……要說的事情和先生有關?”白景天認真說道。
“自然。”朱儒釋點頭:“倘若和七姑娘無關,我該是進不了醫館的門。”
“我還以為你要問我姐的事。”白景天說道。
“你愿意說我會很高興。”朱儒釋眨眨眼。
“你自己去找她,我懶得摻和你們的事兒。”白景天皺眉,想了想杜七的近況,不明白杜七又出什么事情了,值得這個人找上門來?
但是這個太子殿下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既然和先生有關,他就聽聽他說什么好了。
“賢弟該請我進去坐坐了。”朱儒釋看向沁河醫館中。
“請吧。”白景天哼了一聲,穿過醫館得漆木門。
說先生的事情,自然要鄭重一些,在門前成何體統。
朱儒釋笑了笑,抬腳跨過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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