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東歐紀行之六:華沙的奏鳴(2)協奏

先說波德拉謝，當葉布舒帶著兩個騎兵旅抵達后，城里的阿列克謝便喪失

了最后一絲希望，眼下只能寄希望于逃到逃到明斯克的騎兵，讓還在那里的格里戈里糾集大軍前來營救自己。

不過，就算是阿列克謝，也知道希望渺茫。

明斯克的格里戈里手下只有一萬人，新軍、長槍兵各有一半，過來也不是韃靼人的對手，而此時想要格里戈里再去俄羅斯境內調集人馬，最快也要一個月。

一個月，恐怕整個波蘭的局勢已經塵埃落定了。

眼下的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兩個方面，一個自然是瑞典人那一路，若是他們那一路能夠擊敗大夏人，讓此地的敵人也撤走，自己自然能從容逃走，另外就是依托波德拉謝城防御了，自己手下還有兩千五百近衛騎兵，城墻上還有火炮，城外的敵人雖然又來了援軍，不過都是騎兵，想要攻破此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阿列克謝想的不錯，葉布舒只帶來了兩個騎兵旅，他手下的那個唯一的步軍旅還在另一個騎兵旅的護衛下朝波德拉謝趕，照這個架勢，至少還有一周的時間才能抵達。

而在謝德爾采那里，當恰爾涅茨基將瑞典人的明斯克大軍拖住后，朱克圖派遣過來的兩個騎兵旅趕到了戰場。

這一戰，大夏人又充分施展了在后來歐洲人的史書里大肆宣揚的“東方人特有的狡猾”，朱克圖的這兩個騎兵旅也施行了強遮蔽，聯系上恰爾涅茨基后便定下了計策。

這一次，恰爾涅茨基沒有施展游擊戰術，而是帶領全部騎兵出現了，大有與瑞典人決一死戰的架勢，瑞典人明斯克軍團的統領卡爾.古斯塔夫.弗拉格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說起來，在戰術上，此時的哥薩克比波蘭人、瑞典人、俄羅斯人的正規軍都要靈活得多。

恰爾涅茨基與瑞典人接戰了，最后自然跟這幾天的態勢一模一樣，不敵逃走，這一次，弗蘭格爾肯定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就是由于恰爾涅茨基的存在，他在謝德爾采附近整整耗費了三日卻只前進了五十里！

于是，本書讀者熟悉的場景出現了，一個在跑，一個追，在路過一大片森林時，瀚海軍殺出來了，一個在頭，一個在尾，將弗拉格爾大軍包在里面。

結果是注定的，弗拉格爾大敗，手下約莫有三千多士兵陣亡，剩下的全部投降被俘。

這樣的結局是弗蘭格爾沒想到的，他手下這一萬人馬，還是步騎混合人馬，若是放在三十年戰爭中，就算敵人是華倫斯坦親領，雙方不打個十天半月是分不出勝負的，而在大夏人面前，戰斗在兩個小時內就結束了。

“時代變了”

據說在此時的瑞典，在眾多大將里聲望僅次于瑞典“炮兵之父”托爾斯滕斯的弗拉格爾被俘后說了一句頗有代表性的話。

閑話少說，回到正題。

眼下，尼堪那里，由于阿列克謝拒不投降，而步軍旅的火炮還在半路，就只能在那里對峙，于是尼堪讓葉布舒統一指揮對波德拉謝城的圍困，自己帶著神武軍來到了華沙城下。

華沙城，可是比波德拉謝大好幾倍，況且分了內外城的大城，想要輕易攻破是不可能的。

何況，此時的尼堪又得到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從立陶宛方向傳來的。

卡爾被圍之后自然也向立陶宛以及自己鎮守的利沃尼亞派出了求援的快馬，同時向同為新教國度的普魯士公國大公腓特烈.威廉派出了求援使者。

他向威廉派出使者，一個是此時波蘭沿海的港口都在威廉的控制之下，可以盡快聯系上威廉，二來普魯士公國與大夏人交好，這在整個歐洲都不是秘密，他心里隱藏著最后一絲希望——若是自己不幸被俘，希望威廉能從中斡旋，讓大夏人將自己放回去。

卡爾手下的三萬大軍都是從瑞典本土帶來的，不過在現在的利沃尼亞（拉脫維亞、愛沙尼亞），可是有另一名古斯塔夫家族的大將、揚名于三十年戰爭中的名將霍恩在擔任總督，他手里還有兩萬大軍，以前是專門針對沙俄的，不過眼下俄國的沙皇與瑞典的攝政王都陷在波蘭，霍恩若是聰明的話，肯定會與還在明斯克的格里戈里達成聯合進軍的協議的。

若是在以前，有著堅固的華沙城，如果依舊是歐洲人攻守，怎么也要耗上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加上援軍與圍城軍隊的戰斗，拖上個一兩年也不是奇事，但現在卡爾卻沒有信心了，他可是見識過韃靼人火炮厲害的，故此，眼下的他只能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如今的立陶宛首席大貴族、大蓋特曼拉齊維烏.亞努什身上。

這次他給亞努什派去的使者申明了兩個條件。

“親愛的亞努什，這一次你若是能將我救出去，等我當上瑞典國王后，立即與立陶宛結成同盟，而不是讓你們臣服于瑞典王國，此其一，其二，你將成為立陶宛公國的大公，其三，若是能擊敗大夏人，并將他們逐出波蘭，里加地區的一半劃給立陶宛！”

里加地區，就是后世的拉脫維亞，此時的利沃尼亞的一部分。

這便是如今的立陶宛大蓋特曼、維爾紐斯省高官拉齊維烏.亞努什接到的求援信。

亞努什，一個近四十歲的立陶宛人，有著一頭棕褐色的長發，扎成一個馬尾放在腦后，此時，正坐在自己的壁爐邊，卡爾的那封信他已經看了好幾遍了。

卡爾的承諾他沒有理由不相信，瑞典現任國王是女王，其早就向外界表明了不貪戀王位的心思，并在前年將繼承人定為卡爾，并昭告天下，與此同時，她還將卡爾封為攝政王，實際上這幾年瑞典王國的軍隊全部掌握在卡爾手里。

“瑞典，那可是如今歐洲最強大的國家啊”

由不得亞努什這么想，所謂三十年戰爭，最主要的戰爭都是代表新教的瑞典人與代表天主教的華倫斯坦打的，最后也證明了瑞典人的戰力最強。

亞努什的一旁還坐著一人，年歲比亞努什小一些，面目卻有些相似，正是亞努什的堂弟，拉齊維烏家族排名第二的大貴族，博古斯瓦夫，明斯克省高官，實際上就是他兄弟倆控制了整個立陶宛。

“大夏人有如此厲害？”

亞努什將信遞給博古斯瓦夫，一邊喃喃自語著。

“那就不能營救了”，博古斯瓦夫說道，“我們干脆靜觀其變，無論是瑞典人，還是波蘭人，都在這場戰爭中大大削弱了，我們干脆交好大夏獨立建國，他們不是扶持成立了羅馬尼亞嘛”

“不”，亞努什搖搖頭，“你仔細看信，卡爾還向威廉發出了求援信，威廉與大夏關系很好，若是由他出面作為調停人，最后各方大臣和解，立陶宛在其中若是沒有作為的話不是又成了各方的籌碼？”

“何況”，亞努什眼里閃過一絲無奈，“在我們的北邊是霍恩，那可是一個經過三十年戰爭淬火的悍將，秉性又兇殘暴虐，若是將他惹惱了，立陶宛也沒有好果子吃”

“那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先將立陶宛境內的翼騎兵和雇傭軍集結，然后等候霍恩，對了，我們下面有多少翼騎兵？”

亞努什問這話也是有原因的，一直以來，亞努什雖然是以立陶宛大蓋特曼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的，實際上軍隊都掌握在堂弟手里，而他則作為立陶宛實際上的首相在處理大小政事。

“還有接近五千，雇傭兵也是這個數，若是將農夫集結起來，還能抽調兩萬人”

亞努什白了博古斯瓦夫一眼，“農夫？卡爾的軍隊都不是對手，派農夫去又有什么用？趕緊集結這一萬人，再去催催霍恩，俄羅斯人不是也在波蘭嗎？也不知他們那里戰況如何，唉，立陶宛還是太弱小了，否則也不會任憑那可惡的羅斯人在明斯克肆虐！”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與俄羅斯人聯合？”

“聯合個屁！他們將整個明斯克禍害成了白地，我的城堡都損失了二十多個，莊園損失了幾百個，損失的人口就不用說了，博古斯瓦夫，我告訴你，就算要聯合瑞典人，也不要與那萬惡的羅斯野人聯合!”

“可若是霍恩與俄羅斯人聯合起來了？”

“……，有可能嗎？瑞典人剛失去了圣彼得堡，算了，不管了，記住，我們一定要有所動作，不過，當軍力集結后，跟隨大軍行動就是了，能避戰就避戰，打不過就趕緊跑，這五千翼騎兵可是拉齊維烏家族最后一點力量了，若是損失了，莫說波蘭人了，瑞典人、羅斯人都能將立陶宛吞了！”

“但如果毫無動作，我們在立陶宛的聲望也會一落千丈，立陶宛、明斯克、烏克蘭三地，還有五六家與拉齊維烏家族差不多的家族，都在盯著我們，隨時準備頂上我倆的位置，可得醒目點！”

“何況，若是毫無動作，大夏、波蘭、瑞典人、俄羅斯人在華沙又弄出一個不利于我們的協議那就糟了，為了立陶宛，這兵是一定要出的，這一次，我親自領兵！”

1625冰封帝國 第四十章 中東歐紀行之六:華沙的奏鳴(2)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