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韓瘋子 006 困惑的團令
大鍋飯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哪怕是炊事班老王的廚藝過人,吃到嘴巴里也只剩下了勉強下咽的味道,可好歹還是滿口的干貨。
今日的伙食卻還不如平日里難以下咽的大鍋飯,棒子面里攙著不知名的苦澀野菜,在這完全不用憶苦思甜的歲月里,別提多難吃了。
只是韓烽向四周看去時才發現,戰士們吃的滿足開心極了,一個個將窯子里自己燒制的幾乎沒有上釉的陶瓷粗碗扒拉的嘩嘩作響,若是不知道的人士在此,只怕還以為他們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呢!
“三愣子,你怎么不吃?”許敬友和韓烽打到了飯菜,炊事班的同志們知道他們是新兵的緣故,還故意給多盛了些湯水。許敬友的碗里已經快要見底,一抬頭,卻看到韓烽端著碗發愣,似乎沒有一點要動口的意思,他的嘴巴里開始流起意猶未盡的口水……
回過神的韓烽回想起李云龍的好笑性格,沖著許敬友瞪眼道:“你小子,三愣子也是你叫的?小心老子揍你!”
“那我叫你什么?”許敬友本就個子矮小,自知打不過韓烽,縮了縮腦袋問道。
“叫我三哥。”
“可我今年都十九了。”
“那又怎樣?我今年剛好二十。”
許敬友一怔,道:“行,你比我大,那我叫你哥,三哥!”
“你小子挺上道,咋樣,沒吃飽吧?給,我的這碗也給你吃。”韓烽把自己的飯碗塞到許敬友手中。
許敬友吞咽著口水道:“那怎么行?三哥你還沒有吃飯呢!我們每人可是只有這一份飯菜的。”
“吃吧,三哥不是白讓你叫的。”韓烽擺擺手,倒不是他吃不進去這難以下咽的飯菜,而是真沒有胃口,這幾日他雖然算是“初來乍到”,可是所見所聞不由得他不感慨。
這支大部分時間活躍在敵占區隱秘位置堅持抗日的艱辛隊伍,只有親身參與經歷其中,你才曉得他們有多么偉大,就是眼前的區區一頓飯,便可以一葉知秋。
韓烽有些怔怔,多少年了,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熱血在澎湃。
許敬友大概是真的沒有吃飽,韓烽堅持之后,他也不再推辭,端著碗繼續狼吞虎咽起來,這一幕落在周圍目睹方才一切的幾個戰士眼中,無不露出羨慕的神情。
一個戰士賊頭賊腦的探過頭來望著韓烽,語氣纏綿,拉長了聲調道:“三哥——”
“滾!”
韓烽瞪眼,戰士們頓時一片哄笑。
要說八路軍戰士們還真是可愛,韓烽一碗飯居然就收買了許敬友的友情,接著吃完飯返回時,許敬友便跟屁蟲一般跟在韓烽的身后。
韓烽:“老子也不是鐵打的,可不能每頓飯都喝西北風!”
許敬友尷尬的摸了摸腦袋道:“三哥,我沒想再吃你的飯。”
“那你老跟著我干什么?”
許敬友嬉笑道:“我就是好奇,三哥,你最近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我感覺你和以前太不一樣了。”
“廢話,誰都發現我和以前不一樣了。”
“嘿嘿,對了三哥,你瞧見班長沒?他中飯沒來吃飯。”
“沒有,我又不是他的保姆,怎么了?”韓烽疑惑道。
許敬友瞅了瞅四周,“我今天早上看到班長往團部去了,聽說咱新團長把全團的班長都喊過去開會了呢!”
韓烽一怔,心道這是李云龍要開始整頓新一團了?
“然后呢?”
“剛才我看到班長了,和其他班的幾個班長一塊兒說話呢!不過他們的樣子看著似乎都挺郁悶的,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兒了,三哥,你說咱新團長到底是個啥樣的人兒啊?”
“李云龍?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樣的人。”韓烽搖搖頭,不打算告訴許敬友事實,更何況耳聽為虛,誰知道這真實版有血有肉的李云龍又是個什么性子呢!
“噓!”許敬友似乎嚇了一跳,“三哥,可不敢這么直接叫咱團長的名字,上次有個戰士就是直接喊了一句李云龍,結果團長二話不說,上去就揍了他一頓,臨走時候罵道:他娘的,沒大沒小,老子沒揍虧你,你要是不服,我李云龍就住在團部,你小子隨時來找我單挑。”
韓烽聽得有意思,心道這還真是亮劍里李云龍的性格,他問道:“那后來呢?”
許敬友笑道:“后來啊!那戰士哪里敢說什么,再也不敢直接喊團長的名字,后來見了團長,他比誰都恭敬。”
哈哈哈——
“真是個沒種的家伙,他就沒說去找團長干一架?”
“不行,先不說那是咱團長,官兒比咱大,就是打架他也壓根兒不是新團長的對手,聽說新團長從小習武,可是個武林高手,一般人可真不是他的對手。”
韓烽擺擺手道:“你小子,怎么到處聽說?小道消息還真挺多,走吧,咱們去找班長問問,團長他都給班長說啥了。”
大大咧咧的韓烽和許敬友闖進班長劉正的屋子里時,屋子里已經有一堆人在,都是三班的同志們,貌似是班長劉正要和大家伙兒說些什么。
這是一家老鄉閑置的庫房,后來被大家給收拾了出來,專門用來各個班的班長給戰士們開會。
徐豐收見韓烽兩人進來,黑著臉道:“快點兒過來,就差你倆小子了。”
韓烽一屁股在屋子里最后的一張竹板凳上坐下,望著劉正道:“班長,開會呢?”
“嗯,團長之前找我們所有班長開了個會,我這回來準備給大家說說,算是傳達團長的會議內容,之前叫人的時候你倆也不在,現在人齊了,我們就開會吧!”劉正招呼好大家,會議便算是開始。
會議一開始,劉正似乎有些猶豫道:“要說這次會議,還是咱團長第一次給咱開,會上其實也沒說啥,可是又似乎說了些啥,我腦子笨,也整不明白,我現在給大家伙說說,同志們也幫著合計合計,看是個什么意思。”
李海舔著干裂的嘴唇道:“班長,您別繞圈子了,說吧!”
“行,團長說了:我不管咱新一團之前是什么樣子,有啥傳統,我來了之后一切的規矩都按照我說的辦。凡事要多上報,可是不許凈拿些屁事兒來煩老子,比如哪個班的戰士挨了揍,哪個班丟了槍,這種都是屁事兒,有能耐自己找回場子,誰要是來找我告狀講理?哼哼,門兒都沒有,在咱們新一團,拳頭大就是道理,這個兒理對鬼子更是如此,啥時候再打鬼子,有能耐的班你就吃肉喝湯,沒能耐的,也別舔著老臉兒吃人家的繳獲,有本事,自己到鬼子手里搶去,否則凍著餓著,那你可誰也別埋怨,怪誰?怪你自己沒本事啊!”
劉正苦笑道:“這就是會議上團上大致說的話了,同志們你們說,團長開這會,到底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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