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陸伍章 血玉洇血吞悲鳴
他們說著話,就見墳已掘三尺,一人跳將下去,稍頃上來,將帕子包裹之物遞給道長,燕靛霞暗忖帕里莫不是血玉!
那道長讓范掌柜舉高油燈,他則湊近仔細打量,半晌搖頭道:“不可,還未養熟,需得再等一兩年才成氣候。”
范掌柜急了:“你前時不是說,這塊玉和高氏的那塊一起下地的麼,怎那塊熟了,這塊還不成?”
道長冷笑:“那塊是尸體養玉,這塊是畜生來養,能比麼!再等等吧,這樣的拿出去,懂行當的定會看出門道來,你我不值為此犯險!”
范掌柜道:“你知何人問我求玉麼?是東廠的沈督主。”
“他怎會曉得?”
“沈督主的寵妾和高氏有些交情,大概聽說了,就也來問我討,原是怎麼也不應的,哪想那沈督主威迫我,不給就要抓官府受杖責之罰,我頂受不了皮肉苦,恐到時把你供出來,不如就把這塊給他,差個一兩年,看不出的。”
“你就這點出息。”道長生氣道:“差一日也是差,差一兩年就是十萬八千里,這血色半深半淺,一看就未沁透。”
范掌柜說:“世間除你之外,誰能分辨的如此仔細,待這筆買賣后,拿了銀兩,我們各走異鄉,直至五年后玉熟再回,此間他們就算察覺異樣,也再尋不到你我蹤跡。”
道長沉默了會兒,嘆口氣道:“讓我想個法子。”命拿鐵鍬的黑袍人去牽之羊來,另個也走了。
燕靛霞到此已全然明白他們所干勾當。
也就三兩句話功夫,黑袍人果然牽來一只白毛肥羊,那肥羊先還乖順,哪想踏進墳堆地界,就站著抵死不前,口里咩咩不停,似哀求若嗚咽,眼底落淚、驚恐萬狀。
又過來個黑袍人拿著繩索,兩人熟練的合力將它四肢緊緊捆綁,不能動彈。
他們都沒說話,包括道長和范掌柜,很耐心地再等著甚麼,只有肥羊還在聲嘶力竭叫著,范掌柜撫著胳臂起的雞皮疙瘩:“大半夜里叫的瘆人,把它嘴堵上罷。”
道長道:“你懂甚麼,叫得越響越好,這樣它的喉管腫脹充血最適吞玉。”
一個黑袍人拎著火爐過來,一塊和田白玉被燒得滋滋作響,兩個黑袍人將羊口掰至最開,那人用鐵鉗挾起熱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送進喉口,就聽咝咝如冒煙的兩聲兒,肥羊燙燒著喉嚨,本能地一口氣咽下,熱玉便隨氣入喉,進入喉間血管密布處死死卡住,開始隨之一脹一縮吸汲血色。
羊還沒有死,血很鮮活旺騰,玉也會很艷麗。
黑袍人把羊擺進坑里,開始埋土,插根管子度進空氣,讓它慢慢地死。
道長道:“你去回沈督主的訊,十日后給他,一手交銀一手交貨。”
范掌柜低笑:“還是你最有辦法。”
燕靛霞渾身僵直,只覺那月亮都變得慘淡無光,忽聽“呱”的凄厲一聲,撲簇簇飛來一只黑烏鴉,收翅停在樹枝上。
它睜著赤紅的眼瞪著他。
那幾個欲離開的人也抬頭望來。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陸伍章 血玉洇血吞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