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伍捌章 入翰林巧遇舊痛
有詞曰:抽絲剝繭云見月,天地與我同虛舟。
蕭鳶此時腦里亂成一團,她猶記前世聽過的傳聞,高氏臨產時場面十分陰森可怖。
血玉鐲子.....血玉鐲子原來是高氏的.....后來戴上她的手腕.....背脊忽然發涼,似有股子凜冬之風鉆進了袖籠,如毒蛇芯子舔舐著她的胳臂,渾身止不住地顫栗。
燕靛霞觀她面色難看,微怔問:“蕭娘子可是想起甚麼?”
蕭鳶搖頭,默了少頃開口:“這血玉乃大兇之物,高氏長久佩戴必遭其害,我們既曉真相,豈能坐視不理。”她又道:“一切古怪皆從胭脂鋪子源出,范掌柜必有蹊蹺,你去盯緊他的行蹤,他利欲熏心,定不止做高氏一家買賣。”
燕靛霞應承而去,蓉姐兒拿了片西瓜蹦跳著進房:“阿姐吃。”她把黑籽兒都摳光了。
蕭鳶一把將她抱進懷里,埋首在其衣襟前,蓉姐兒乖順不動,笑著摸摸她的頭。
蕭滽乘轎到了翰林院,已站滿新錄的庶吉士,日后要同朝為官,皆相互寒喧,客氣見禮。忽聽院內鐘鼓摐摐,朱門兩扇大開,幾個秩品六七品的官員走出,手捧冊子,喚到名字的尾隨前者跟上,共有二十八員,蕭滽落至最后一個,他也無謂,背著手跨進檻內,邊走邊四顧,兩邊大夫松蔥蘢、君子竹高直,三兩只仙鶴剔翎,風雅非常,起著從前自己可沒少禍害翰林院,令一干酸儒聞風喪膽,如今卻要置身其中受進學之苦,時矣命矣!
過了月洞門,堂西是讀講廳,眾人進廳按序入座,蕭滽坐至末排最左靠窗,見得又進來三員官兒,其中為師教習的是侍讀學士王煜,上來即是洋洋灑灑長篇大論一套誡訓,他聽得昏困,百無聊賴透過窗欞朝外望,兩棵大夫松、三竿君子竹,蟬嘶呱噪,鳥鳴啁啾,恰有官員經過,卻認得,當初進京趕考時,陸無雙所介紹,前年的狀元,現翰林院任編修的林茂,有同桌飲酒之緣。身后跟著個儒生,捧著高高書冊,只露出一張小臉來。
蕭滽眸瞳倏得緊縮,神情微變,瞧他望見了誰,竟是長樂公主,胸前莫名生出劇痛,他不禁用手捂住,唇角凌厲地抿起,真是冤家路窄,前輩子死在她手里,兜兜轉轉倒又在此相逢了,還敢女扮男裝混入翰林院......他冷笑一聲,緩緩收回視線,聽見王煜還在講:圣上選拔諸位庶吉士,旨進學勵行,工于文章以備他日這用。特優厚待遇,司禮監月給筆墨紙硯;光祿給朝、暮膳;禮部月給膏燭鈔人三錠;工部選近第宅居;且可得五日一休沐,使內臣隨之,校尉備騶從,言畢便命他們去待詔廳領取發放之物。
眾人皆欣喜不已,起身三兩往廳外走,蕭滽反其道而行,沿林茂方向快步而去,不多久緊跟追上,他提拔嗓音:“林大人!”
林茂聞聽有人喚他,頓住回轉身,愣了愣,恍然說:“原來是蕭生!”亦曉得他中庶吉士而入翰林來。
蕭滽上前見禮,又朝一邊捧書人作個揖:“在下蕭滽,敢問這位大人尊姓大名?”
那人未言語,林茂幫其介紹:“侍書張福張大人。”
“張大人!”蕭滽俯首看著她的面龐,似笑非笑地低喃。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伍捌章 入翰林巧遇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