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壹貳章 蕭滽傷體出詔獄
翌日,蕭鳶一早站在門前望眼欲穿,蓉姐兒蹲她腳邊,捏一條小魚逗弄肥貓。
陽光刺破曙色,走來個剃頭匠,手里擊打鐵片,一肩扛兩張椅凳,一肩挑擔。
擔前籠里置炭爐燒水,鋦上擺個掉漆紅瓷盆,后擔設木柜,一層層扁抽屜,里放梳子、抿篦、剃刀、刨花、棉巾件件擺整齊。
他在街對面放下擔子,擺好椅凳,已有個須斑白老者走近坐下,張婆領著自個小孫子邊等邊曬日陽兒,后又6續來幾人。
剃頭匠不常來,來了就忙忙碌碌。
也就這時,一輛馬車停在門前,福安及兩強壯仆子跳下,蕭鳶認得福安,忙上前問:“滽哥兒回麼?”
福安稱是,一個仆子打簾,一個仆子背起蕭滽直朝房里走,至床榻前趴俯擱置,又進來個拎醫箱的官兒,福安道是宮里太醫,三爺請來給蕭滽診療,但見那太醫坐榻前,指頭按在左脈上聽息數,再換右手聽了,仆子揭衣褪褲讓他看傷痕,這般量過才起身到外間坐,蕭鳶連忙遞茶倒水送紙筆,太醫斟酌著寫下方子,怎麼煎藥,怎麼清洗傷口,怎麼包扎都細細講一遍。一個仆子拿過方子急出門抓藥。
太醫拎起藥箱要走,邁出檻聞到廚房飄來濃雞湯的味兒,皺起眉斥:“傷后不宜立刻吃喝生火之物。”
一個仆子拎來食盒,福安朝蕭鳶笑道:“這里是燉好的冰糖燕窩粥,可給滽哥兒食。還有一大包燕窩和冰糖擱在堂屋桌上,吃完告訴一聲,我再送來。”
語畢即送太醫坐轎離去,抓藥仆子很快回來,利落的搬出白皮爐子升火準備煎藥。
福安急著要走,指向煎藥伙計,跟蕭鳶交待道:“諸事已穩當,我先行一步,若有不明處,蕭姨娘同他講便妥。”
拱手作揖乘馬車風風火火走了。
蕭鳶上樓看蓉姐兒正和蕭滽說話,她揭開食盒蓋子,端出一碗燕窩,調羹劃著熱氣,湊近榻沿喂蕭滽,側目打量他,在詔獄那暗無天日處到底受了罪,頭蓬亂,臉色陰白,掀起袖口或衣擺,顯露傷痕累累。
忍不得鼻子酸:“那日我探后,可還有被他們施刑過?”
蕭滽搖頭,他其實還好,能有命出來已覺萬幸,這點傷痛又算甚麼。
嘴里清甜,入喉柔潤,他怔笑道:“阿姐破費,這燕窩可是價昂之物,非尋常百姓可享用。”又看向蓉姐兒:“小妹體弱,給她吃罷!我這些傷無謂。”
蕭鳶深以為然,她今在旁看著,全被福安事無巨細的做了,才驚覺背靠沈岐山這棵大樹委實不錯:“你盡管吃就是,廚房還有一大包。”
蕭滽眸光微爍,欲要開口詢問,忽見個仆子捧著碗熱騰騰黑糊糊的湯藥過來,聽他嘴里道:“蕭姨娘,湯藥燉好喛!”
心底不由一沉,就曉得有蹊蹺,他咬牙問:“蕭姨娘,他怎這般稱呼阿姐?”又喝道:“你是誰府上的?”
蕭鳶接過藥碗,讓仆子回去,再看向蕭滽,微抿起唇角:“你先把藥喝了,我再詳告你!”
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貳壹貳章 蕭滽傷體出詔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