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柒捌章 瓜洲渡口等船渡
卯時破曉,蕭鳶三個用過早飯,乘馬車直往瓜洲渡口而去。
官船還在停錨休憩,已有數十渡船客攜箱籠在等候,夾岸生大片荷花紅的旖旎,一個船家采了許多蓮蓬擱艙里在賣,蕭滽買了兩枝給蓉姐兒。
蓉姐兒坐在石墩上認真剝蓮子吃。
太陽從翻滾的云霧里透出光芒,渡口的風很烈,或從人的衣頸竄入,鉆至背脊和兩條袖管,吹得鼓鼓囊囊松展,或卷地撩開女子的裙擺,露出鮮紅的繡鞋面,放眼望去,十有七八皆在撫袖管捊裙擺。蕭滽忽然看見了燕靛霞,背袱持劍,站得挺直,前兩次相遇皆在昏沉的夜晚,如今白日清晨細量他,五官竟比他看去還柔細,眼睛烏黑發亮,似察覺誰在瞧他,忽得側首瞪來,卻是認得的,便走過來作揖,微笑問:“蕭兄這是要往哪里去?”
蕭滽答:“前往京城參加科考。”
燕靛霞頜首:“原來同路。”又問:“記得在滄浪府相遇時,你不止一人。”
蕭滽笑道:“還有長姐及小妹隨京。”
“既隨有女眷,我不便叨擾。”燕靛霞簡單寒喧兩句,逕回原處站著。
蕭鳶手牽蓉姐兒過來,問與他說話的是誰。
蕭滽接過小妹遞給的蓮子往嘴里丟,回話道:“就是那位在滄浪府里、身懷異能的俠客,名喚燕靛霞,要去京城。”
蕭鳶望去只見個背影,也不太在意,一瞟眼發現早飯攤前,沈岐山和顧佐做尋常百姓打扮,正吃著豆腐腦,顯見也為渡船而來。
這真是:非是朋友難相守,不是冤家不聚頭。
官船放下踏板引客入艙,先上的是個甚麼官兒,帶著女眷和侍衛家丁,浩浩蕩蕩頗有聲勢。
其間個女子穿著海棠紅軟絹衣裳,面覆薄紗,由丫鬟攙扶上踏板,那身段裊裊娜娜煞是動人,蕭鳶聽得一聲脆喝:“妖孽,回頭是岸!”
她隨音望去,還是那燕靛霞,恰瞟到面龐,好個清雋又英氣的少年,旁邊幾個商賈取笑道:“甚麼回頭是岸,那邊老和尚都沒開口,你倒苦海無邊起來了!”
女子的蒙紗微晃,腳步卻未停,徑自入船里去了,待官戶走的無影,其他客一擁而上往里擠,頓時人潮涌動,混亂不堪。
蕭鳶猝不及防,腳步趔趄著要撲倒,被蕭滽一把扶住,她急喊:“蓉姐兒呢?”
蓉姐兒一把抱住沈岐山的大腿:“沈老爺。”
沈岐山察覺腿足有負重,低首蹙眉,這毒婦搞甚麼幺蛾,蕭蓉可是她妹子,怎老是陰魂不散纏著他。
也不及多想,俯身將她扛起坐在半肩,蓉姐兒看著一眾黑壓壓的頭頂,覺得新奇又好玩,一面招手,一面大聲地喊:“姐姐!哥哥!在這里。”
蕭鳶仰頸才看見她,朝蕭滽道:“你提箱籠不便,盡管先往艙里走,我去抱蓉姐兒。”遂擠靠向沈岐山這邊來。
這些個渡船客魚龍混雜,有正人君子亦有狐鼠之徒,見她俊俏嫵媚頓起邪心,趁亂使壞。
蕭鳶覺得腰間被誰掐了一下,咬牙兒罵:“臟心爛肺的狗東西,膽敢再碰老娘一手指試試。”
我家長姐兇且媚 第柒捌章 瓜洲渡口等船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