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是工具人 117
村瀨因為身材肥胖的關系,不太喜歡四處走動的樣子。他悠然地拿出雪茄盒。
“其實啊,我想介紹一位女性給你認識。”
束手無策之下,鳴海端出了敦子這張王牌,這下可讓原本不動如山的貝雷帽男人興趣大起,他滿臉笑容地問道:“是美女嗎?”
“是位絕世美女喔。我跟她約好要在附近的咖啡廳會合,我希望也能讓她聽聽你說的話。”
“那走吧,我……我最喜歡女人了。”他起身的同時,突出的肚子還推了桌子一下,他輕輕地拍了拍里拉子的背。
“我下次再來。”
“咦,兩位要回去啦?”
里拉子與配音員用讓鳴海稍微皺眉的親熱態度互相道別后,挑逗地熱吻了一番。
“這位客人,歡迎再來喔。”里拉子向滿臉通紅的鳴海微微一笑。肥胖的男人一手開門,另一只手給了女人一個飛吻。
“黑色天鵝”前的小路排滿了酒吧與餐廳,各式霓虹燈將這條路照得多彩絢麗。村瀨走出店門,顫巍巍地往相反的方向走。
“往這走比較近。”
“不,我、車子放在那里。”
他打了個嗝后回答道。鳴海想扶他時,他強硬地搖頭,仍堅持要自己踉踉蹌蹌地走,差點就要撞上兩名拿著吉他與手風琴的歌手。
“村瀨先生,你今天心情不錯啊。”
“你說什么鬼話,我才沒喝酒。”
配音員暴怒地大吼。或許是因為他平常小費給得很慷慨吧,兩名走唱藝人哈哈大笑了幾聲,就很快地離開了。
走出小路后,就看到有一臺車停在路口。鳴海對汽車沒有興趣,所以這輛車是哪個廠牌、價格多少,他完全不知道。不過看到村瀨這樣開著汽車,周游銀座的酒吧大口喝酒,還不用擔心錢包剩多少錢,他覺得配音員實在是個光輝亮麗的職業。
“來,上車吧。要去哪里?”
“有樂町的車站旁。”
“那只要開一分鐘就可以到了。”
“你可以開車嗎?”鳴海猶豫地說道,他想起了酒醉駕車所造成的許多交通事故。
“你不用擔心啦,很快就可以到了不是嗎。我可沒醉喔。”
沒辦法。鳴海現在一心只想快點知道村瀨到底想說什么,而且要是在這邊磨蹭太久,被灰原看到自己的話麻煩了。
“那就拜托你了,你車要開好一點。”
“不用擔心啦。”他一坐上駕駛座時,整臺車子傾向一邊。
車子馬上就開動了,也很快地開到了尾張町的十字路口,綠燈這時轉為紅燈,站在人行道上的人們開始過馬路。
這時候,村瀨的車自然應該踩下煞車停下來才對,但事實上完全相反,他就像是一般醉漢會做的一樣,想踩下煞車時卻誤踩了油門。正在過馬路的人們發出慘叫散了開來,村瀨的圓臉像是酒吞童子1似地漲紅,他忘我地抓著方向盤。
1日本傳說中的妖怪,另有酒顛童子等別稱。常為戲劇、傳奇、游戲中的題材。據室町時代一三三八一五七三年的故事集御伽草子所載,酒吞童子有著一張紅臉,頭上長了五根大角和十五只眼睛。
車子一口氣沖過了十字路口,在一次劇烈的搖晃后,車輪嘰了一聲,就上了人行道。女人發出尖叫,但這叫聲又突然離他們遠去。正當紅色的郵筒看起來像要往鳴海沖來的同時,車子撞了上去,在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后瞬間停了下來。
配音員發出慘叫,一頭撞上了擋風玻璃。紅色的鮮血噴濺,弄濕了車體,并滴落在人行道的鋪路石上,很快就流成一攤小池子。鳴海被彈出車外,頭部撞到鋪路石后,就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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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由鬼貫警部接手調查此案,并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受到高度肯定,只是因為他剛好手上沒案子罷了。在搜查本部的調查陷入膠著時,警方高層提出了一想法:要不要找其他人用另一個角度重新調查整個案子呢?當案件與指揮搜查本部的萱主任警部性質不合時,警視廳經常會使用這種方式。
在這種情況下,鬼貫警部的工作完全是非公開的。為了給新上任的萱主任警部留點面子,就算鬼貫的調查成功了,這個功績仍不屬于他。但就算如此,鬼貫的心中也不會有任何的不愉快,因為他本來就是一個把這方面的事看得很淡的人。或許也可以說,高層就是因為看上他這一點,才挑上了他。
鬼貫警部是在六月二十五日,也就是第一起案件時間發生將屆滿月的時候,開始他的調查。他只挑丹那在他身邊做助手,指派其他刑警支援去別的辦公室后,就坐到桌邊,開始慢慢地審閱案發至今的調查報告,把為數眾多的報告書從頭到尾熟讀一次,在重要的地方打勾作記號,調查不夠充分的地方或嫌犯可疑的行動,則精簡地記在筆記上。比如說,西之幡夫人雖然腳不方便,無法殺夫,但她也有可能委托他人下手。鬼貫覺得在這一點上,至今的調查查得還不夠徹底,于是他馬上派遣丹那前往橙木縣黑磯的鄉下調查,并要他提出若竹母女二人相關的詳細報告。出差那天雖然很不巧地下著雨,但丹那還是走遍鄉下泥土路四處訪查,搞得渾身泥巴后,才終于掌握到死去的若竹田鶴子,是個除了家鄉與東京玉川外,沒有去過其他地方的純樸女性。同時也拿回若竹久子的戶籍謄本,證明西之幡豪輔并沒有讓她認祖歸宗。確定那個小女孩未入籍西之幡家的同時,未亡人的嫌疑也跟著洗清了。
當然,各嫌犯在社長與知多被殺害時的不在場證明,也必須實際訪查每位證人后加以厘清,舉例來說,鬼貫派遣丹那到大阪的宮原調車場宿舍,拜訪沒有排班、正在休息中的“日本海”乘務車長,重新確認戀之洼等人的不在場證明。
接下來,鬼貫的調查更加地巨細靡遺了雖然不管怎么想,戀之洼與鳴海都沒有殺害知多半平的動機,但鬼貫還是追查他們兩人十四號的不在場證明,當確定兩人在犯案時間還坐在上越線的列車上時,他才終于露出滿意的表情。
經過八天來的檢討與調查,留在鬼貫的篩子上的,只剩下以下的兩個問題了。
一、村瀨俊夫到底察覺到什么?他說他的發現重要到可以動搖西之幡案的根本。
二、西之幡豪輔前后去了兩次出租金庫,究竟做了什么?
“丹那,你對這兩個問題有什么想法?把這案件中出現的謎團徹底分析后,可以濃縮成這兩個問題。”
鬼貫警部把手上的鉛筆放在一旁,向勤于工作的矮個子刑警丹那問道。對方則從攤在桌上的報紙中抬起了他黝黑的臉。這八天來的調查行動,讓本來皮膚就黑的丹那被太陽曬得更黑了。
“您問我嗎?我從剛才就很在意村瀨所說的話,所以正在翻舊報紙。”
村瀨在銀座四丁目發生車禍后,被趕來的救護車送到筑地的醫院入院治療。他頸部的動脈被切成兩半,可說是危及生命的重傷,因此無法在病床旁對他進行偵訊。
警方從同車的鳴海口中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發覺村瀨與西之幡案有所關聯。丹那聽到這個報告后,就想以自己的力量找出村瀨發現到的事。
“我打電話到那位配音員的家中,請他們告訴我平常訂的是哪家報紙。他說過他是在電臺看報紙殺時間的時候,掌握到可以解開謎團的重要提示。所以我排除他在家里看的報紙,把他可能在電臺看的報紙全看一遍。但我怎么想還是不知道他到底從新聞報導中發現了什么。”丹那說道。
“是啊,希望他能早日康復,回答我們的問題。”
“只是他獲救的希望不大。最近的車子應該都有裝強化玻璃了,但人有時候就是會一時沖動,做出錯誤的決定。”
丹那眼光黯淡地說。
“既然現在沒辦法期待配音員醒轉,那我們也只好從別的方向來追查了。不過有關第二個問題,也就是西之幡社長為什么需要去兩次出租金庫,我想有必要更徹底調查這一點。”
鬼貫警部等丹那點頭同意后,才繼續說:“搜查本部在這一點上的看法很單純。西之幡社長的確前前后后去了兩次金庫,但一口暥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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