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山頂上的交易

“你想說什么，最好趕緊的，時間寶貴！”

“知道嗎，這么多人回到一萬年后已經讓我很驚訝了，但他們都情有可原，就比如那個獸人布洛克斯，我知道他是跟著我和羅寧一起進入了時空漩渦才回到這里，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回到這個時代的？”克拉蘇斯像極了法庭上的審判官，把納薩諾斯當作罪犯一般。

“你在審問我，克拉蘇斯？我為什么要回答你這個問題？你應該祈禱現在我不是你的敵人，否則我會把你的骸骨捐給探險者協會！”

“我看你還沒明白你現在的處境，亡靈。你知不知道你在這里的一言一行很可能會改變一萬年后的世界！”

納薩諾斯大聲地笑了出來，“你以為我是那么容易被嚇到的嗎，紅龍？”

克拉蘇斯被激怒了，一向以法師自稱的他也有青筋暴露的時候。“這不是威脅，而是警告！如果你敢在這里胡作非為，我會抹殺你！”

“連龍形態都無法恢復的巨龍也敢大放厥詞！”

“什么？為什么你……”克拉蘇斯驚訝道，“是羅寧……”

“別瞎猜了，如果你要威脅我，變成巨龍形態不是更容易，而你除了語言外什么也沒做，再加上我聽布洛克斯說過，他來到這個時代時，身體非常虛弱，這足以說明你也和他一樣。”

克拉蘇斯頗有些無奈的點著頭，回到一萬年后，他就再也沒有變回巨龍時的模樣。

“更何況……有一位強大的神靈告訴過我，無論我在這里做什么，都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納薩諾斯張開雙手，向克拉蘇斯展示了自己的亡靈之軀。

“胡說！是誰告訴你的……”克拉蘇斯眼神一冷，立刻想到了什么，“是巫妖王？”

“別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是巫妖王的走狗！”納薩諾斯咬牙切齒地回應道。

“那是誰跟你說的這句話？”克拉蘇斯等待著亡靈的答案，同時他的腦子里飛快運轉，他實在想不出除了巫妖王之外，還有誰會給一個亡靈指引？

納薩諾斯想起了玄牛砮皂的偉岸身軀，他隱隱約約覺得，那位神靈的力量完全不弱于塞納留斯，只不過他無法證實自己的想法而已。

“與你無關！”

“你！！！”

紅龍法師瞪著他，就在納薩諾斯以為自己勝利時，克拉蘇斯的臉上卻也露出了同樣的微笑，讓亡靈有了不好的預感。

“破綻都是相互的，天真的亡靈！你能窺探我的秘密，我也很了解你！”

聽到最后一句話時，納薩諾斯下意識地舉起弓箭，而顯然克拉蘇斯已經有了防備，他的手中也匯聚出了一發火球。亡靈想要進攻法師的沖動來自于他知道克拉蘇斯接下來要說什么。而不出他所料，紅龍喊出了他的名字。

“納薩諾斯·瑪瑞斯！”

“你是怎么知道的？”亡靈質問道。

“你開始緊張了！”

“這不影響我一箭射穿你的腦袋！”納薩諾斯拉開弓弦，克拉蘇斯已經意識到，如果他在不做點什么，真的會和納薩諾斯發生戰斗。

“紅龍的職責就是俯瞰整個艾澤拉斯大陸的生命，自從洛丹倫成為亡靈天災的樂園后，阿萊克斯塔薩女王陛下對那里情況萬分關注，他派我監視那片土地，很巧合的是，我剛好見證了你被愛人埋葬的過程，也看到了你從瑪瑞斯農場的廢墟中爬出來的決心。”

納薩諾斯聽了后慢慢松開了手，他以為是布洛克斯出賣了自己，但是獸人沒有這么做。這番話勾起了納薩諾斯一生中最黑暗的記憶。那是一個悲劇，也是另一段征程的起點，為了躲避記憶給自己帶來的痛苦，納薩諾斯選擇將過去的自己永遠禁錮在內心的深處，為此他甚至選擇想要忘記自己的名字。他很想給自己取一個新的名字，但是找不到合適的。而現在……他的名字，加上讓他深感罪孽的姓氏都從另一個人的嘴里蹦了出來，并且很可能會成為對方威脅自己的籌碼，因為納薩諾斯不想讓世人再記住自己。

“你想做什么？”亡靈的手徹底放下。

“終于愿意好好說話了。”克拉蘇斯收回手中的魔法。“我可以不告訴其他人，尤其是你認識的人關于你還活著的消息。”

“我已經死了！”

“好吧，好吧！你已經死了，顯而易見。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亡靈把臉側向一邊，不耐煩地說：“我聽著呢！”

“不要擅自行動，從現在開始，你和那個獸人布洛克斯·薩魯法爾必須聽從我的命令！明白嗎？”

這個要求讓納薩諾斯握緊了拳頭，他真想現在就動手殺了克拉蘇斯，他有機會這么做，但是他無法向羅寧交代，如果羅寧再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他將失去所有的信任。

“我做不了主，你還得征求布洛克斯的意見。”

“這你放心！”克拉蘇斯打了一個響指，他的微笑和剛才納薩諾斯以為在這場唇槍舌戰中要勝利時露出的微笑一模一樣，當兩個人的結局卻不同。“在你我爭辯的這段時間內，瑪法里奧正在勸說那個獸人，德魯伊救了他的命，所以讓布洛克斯答應很容易，你覺得他愿意和一個亡靈合作，還是愿意和生者合作？”

納薩諾斯隱藏在裹巾后的嘴角苦澀的笑了出來，“看起來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對嗎？我真是小看你了，紅龍，不過你也要小心，你知道我的身份，這本身就是一顆綁在你身上的定時炸彈，如果有一天你違背諾言，我已經會親手干掉你！”

亡靈轉過身準備離開，他不在乎克拉蘇斯怎么想，他只要這頭龍記住他的話。

“還有一點。”

紅龍皺起了眉頭，剛才納薩諾斯威脅般的言語讓他有些生氣，而現在他似乎還有其他的要求。

“布洛克斯……和你不一樣！”

克拉蘇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著納薩諾斯走進來時的傳送門，思索著這話什么意思？

魔獸世界萬物凋零 第三十八章——山頂上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