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前往皇城

偏離人群的李冷鳶和夏之汐，被院長于一處懸崖邊找到，俯瞅遠方，森林環繞著綠寶石一般的湖泊，有風吹拂，陽光懸浮于穹頂，粼粼艷艷的水面，煞是好看。

“院長？”小汐精神觸手于他身上失效了效果，直到他靠近才發現。

身后，跟隨著雙手抱著后腦勺，裝作若無其事的司歸，他不知道，他的羨慕與嫉妒，實在需要好好深造一下。演技，太拙劣了。

“起碼用了兩百份的魔法卷軸吧，幾十萬金幣。”院長伸出手，魔力波動形成質感的波浪紋路，“奢侈啊。”

這筆資金于皇家魔法師學院皆是豪門子弟眼中并不算什么，但對于小汐與司歸來說，無疑天文數字，院長調侃的口吻，針對是誰，不言而喻。

但很快，他就笑納了李冷鳶從空間構裝里拿出的，斑斕寶石形成大朵浪花卷裝飾的魔具座椅，給征服，他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李冷鳶流淌著荊棘花的裙裾，推動間舞動紛飛，下山路途間，他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我年輕的時候也有著建筑師的夢想啊，反正V世界頻道區域可以隨意改造，V世界的魔物反正沒有人權，圈養的頻道沒有身份證又進不去，所以能去的頻道就跟游樂場一模一樣，但女孩子似乎天生藝術細胞就豐富細膩，這樣美麗的風光，我還是第一次見呢。”院長目光在李冷鳶近在咫尺完美的蝴蝶元素精靈身上流轉，暗色調的翅膀長著細細的眼睛，鋸齒紋路與黑灰白三色相間的紋路，有浮世繪歌劇里的精致。

魔法的唯美程度與魔法師的實力成正比，不知不覺，司歸已經墊底，李冷鳶都有大魔法師實力的程度了。

“還以為院長是專程帶著你最愛的弟子過來罵我們孤僻不合群的呢，沒想到會說出這樣傷春悲秋回憶青春的話。”李冷鳶瞇著狹長的眼睛，月牙般彎彎的嫵媚笑意，輕盈步伐猶如歌劇演員的舞蹈。

“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比較不合群的，想要突破自我，內心能夠容納的事物自然需要專注雕刻才能使得盡善盡美，在魔法師的世界里，有力量的人自然會被追隨者奉上王冠，因為他們知道，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承其重。”院長笑容和熙，浮游于空氣間的魔法元素，接近于他紛紛更加明亮。

在他們歡暢的聊天，身后兩個人，一個皺眉思索著該怎么搭話，一個則是，懶得開口說話，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旁若無人目空一切。

最終，司歸按耐不住寂寞，落在院長與李冷鳶身后，與小汐并肩而行道：“社長，百合戀會被帝國處刑的。”

說完他就后悔了，這話搭的，完全是拿著尖銳的戈矛去刺別人的軟肋啊。

“百合戀？你想多了。”小汐黑著臉回道：“如果同性之間的朋友都是這樣關系的話，那是不是全天下就沒有正常戀愛了。”

“可是......你不看學院論壇的嗎？”司歸瞪大了震驚的眼睛，“同學紛紛猜測說你拒絕了所有表白的人，你不喜歡男的。”

“然后所以我就一定是喜歡女的了？”小汐冷冷嗆道。

“呃......當然不一定，可是流言蜚語太多，作為帝國之劍隊友，我也是怕哪一天這些無形的牢籠將你網進去了。”司歸摸著后腦勺，眼睛里跳躍著歡喜。

“人紅是非多，導師心里是雪亮的。”

“如果連一些導師也在談論什么你的性取向呢？”司歸擔憂道：“如果不是因為導師一樣參與其中，我不會跟你說這些的了。”

“我覺得女孩子特別容易嫉恨，大多數謠言全是從女孩子口里傳出來的，在學院大半年，見你隨手扔掉的情書不下千封了吧，雖然大多數可能是學院外面，你的緋紅后援團寄過來的。”

見小汐不再說話，司歸心里蕩漾開的高興勁很快與她的沉默里冷卻下去。司歸喜歡她的事情，被稱之為移動圖書館的魔法師們，說不聰明，只能是井底之蛙的狂妄，精神力強大的他們，從古至今就一直是行走于凡間的智者，當代亦是如此，哪怕基于魔導構裝有些人工塑造的痕跡，到了正式魔法師層次，即便是人工，也超凡脫俗脫胎換骨了。

司歸的話點醒了小汐，她才發現，這個世界不是小破球，身邊的人們，你不去關注他們，并不代表他們不存在，他們有情緒有智慧，有獨屬于各自的能力，擁有的精神力足夠他們探查周遭的情緒變化，就算小汐精神力強大足以對著周遭元素精靈發號施令，架不住你被推置高高的舞臺中央，聚光燈打在你身上，一丁點細微變化統統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無限放大。

和前世的明星，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明星，是你實力提升到一定程次，自然而然的關注，精神力徜徉在無形而廣闊的宇宙里，難免不與其他人的精神頻率交疊，魔法師們的情緒，很難保密。

精神力驅使的元素精靈，和小破球的狗仔隊有異曲同工之妙，防不勝防，除非，你強大到可以毀天滅地，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

“可惜我是校長不能單獨帶學生，不然你這么可愛的學生，我一定要搶過來才行。”前方坐在李冷鳶魔具椅子上的鳳宣鳴，哈哈笑道。

“我敢肯定，院長年輕時和嘉謙有得一比，你去過殘陽社公館嗎？”司歸沉默了一會兒，按耐不住想要和夏之汐聊天的沖動，再次搭話道：“殘陽社招收女學員和男學員不同，只要漂亮就行，簡直禽獸啊。”

遠方，蝙蝠群一般的貓頭鷹隨魔法搭建出的彩虹橋直入云端，風系魔法卷起重建好的所有泥土與灰塵還有沒有收拾干凈的尸體，貓頭鷹便在半空中將那些尸體分食，尖喙啜動堅硬肉塊發出的響動，因為密集而轟隆隆的，司歸似乎換位思考，想到了自己被那些貓頭鷹分食的下場，打了個寒顫。

“學員們的效率真是快啊，可能我們已經創下了一個記錄，修復V世界一座城市的記錄，現在就差新居民了，下一個任務會是捕捉大量的偽獸填充這座城市，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私下里提前告訴你們。”院長微笑。

貓頭鷹群在學員們集體配合的精神力海浪般驅使下，忽而上升，忽而下沉，翅膀煽動的響動震耳欲聾，猛地從中分散成數支細流，穿越過林立的居民樓房，隨著一浪一浪的精神輻射來回檢查，最終確認完工，該收拾的收拾了，需要建立的也建立了。城市的中央，一座黑色的祭壇燃起黑色的火焰，紙片人般的黑色精靈跳躍著詭異的步伐，不詳的魔力重新籠罩，開始蓄力醞釀新的魔物，學員們于此時收回精神力，彌漫的魔力，相對填充。

回到現實世界，院長少見的邀請三人，脫下院服換上時尚的生活裝，走出學院去逛街。司歸受寵若驚，一副即將天降大任的興奮之態，領導帶頭出去玩，接下來按照一貫的套路，絕對會有重大任務吧。李冷鳶已經激動的歡呼，抱著院長的手跳了起來，但現實里院長拒絕了那舒服的老年輪椅了，站起身如標槍一般挺拔的他，雖然，起身有些戀戀不舍，顯然坐在上面身后又有李冷鳶這等級別的佳人服侍著，絕對是頂級享受。

“與眾不同的一隊啊，無論走在哪里都會迎來高回頭率，你們為什么那么坦然，我卻覺得是你們的陪襯？不是我才應該是主角嗎？”司歸悲憤嘀咕。

前一段時間，小汐偷偷離開學院，還會戴魔法斗篷，生怕別人認出來，但是最近，已經無所畏懼了........實力的提升會導致心境的變化，課堂上導師的話，誠不欺人。

很快三人發現，好像真的是純粹的逛街，就像古老貴族家里的長輩爺爺帶著三個小輩出來體驗香火，會這么想實在是四人氣質不一，就算是司歸，于皇家魔法師學院大半年的進修，放進人群里已是鶴立雞群，奪目璀璨。

“皇宮！我還沒有進去逛過呢！京都最神秘的地方！”李冷鳶膽大無畏的話語，頓時吸引了整條街人的注意。

皇宮那是一般人能夠去的嗎？沒有陛下的詔書，任你背景非凡，爵位再尊貴，也要老老實實侯在外面，私自進入唯一下場，就是被里面無窮無盡的魔偶兵器與絞肉機一般的魔法陣亂刀砍死，末了還會丟上一份沖撞天威的罪名戴腦袋上遺臭萬年。

當然這已經是兩百年前的陳舊規矩了，現在人想要進皇宮參觀，并非不可以，除了內閣行政官辦公的地方，還有皇室私生活區域，其他地方已經成為了公園一樣的區域。

小汐作為穿越者不知道啊.........并不知道整條街望來的目光大半原因是因為兩個女孩太過漂亮，和她好聽的聲音。

“皇宮嗎？可以啊！”院長大方點頭同意，猶如是他后花園。

見院長同意，小汐收回了目光。旁邊司歸一臉興奮，臉都漲紅了，真是一個情緒寫在臉上的人，小汐不禁莞爾。

“想去參觀皇宮兩百年前專門為召喚轉生者修建的祭壇嗎？你們作為皇家魔法師學院的明信片，以后是要成為夏國頂梁柱的人，不妨順便跟我一路去看看吧。”院長點擊手臂終端，一輛亞龍拖動的古老馬車，很快趕來停在四人旁邊。

京都魔法禁止，所以飛行器流行，而皇宮，連飛行器亦禁止，而能夠進入皇宮的代步道具，便是這由皇宮司禮監親自飼養的亞龍馬車。

三人隨院長彎腰進入馬車，從外面看上去狹小的馬車，內部別有天地，掀開帷幕的剎那，寬敞的空間霍然開朗，長條沙發，桌椅，一排一排葡萄酒與精致的點心，除了這些還有空余的書架上擺滿了精致的玩偶手辦，其中一個，居然是小汐的樣子，出自某同人漫畫，緋紅色的構裝，裙裾如地獄之花燃燒，手持一把燃燒著的長劍，身后旋轉著象征現在過去未來三界時光的旋轉齒輪。

“哇！小汐的手辦！”李冷鳶當先看見，將其抱在懷里，喜愛的樣子可愛得像才吃下一顆幸福死的糖果。

“小汐哥哥已經跨越次元成為了漫畫里面的人物了啊！”李冷鳶假裝不知道，故作驚訝。

小汐閉著眼睛，不知道該怎么搭腔。

冒著腰進入的司歸湊近書架，義憤填膺點評道：“比現實里的社長差遠了，差評！”

“打趣也要有個限度吧。”小汐寒著臉說道。

說話間馬車已經行駛了起來，比想象中要平穩，馬蹄的響動并不隔音的踐踏在地板上，腳下的車輪子，還有街上喧囂的人流。

院長坐在了前頭，控制著亞龍的方向，旁邊一輛方向一致的亞龍馬車，向著院長打了個禮貌的招呼，于是院長沒時間顧及馬車內的喧鬧。

李冷鳶已經完全沉浸在小汐手辦上了，書架上還有關于小汐的同人小說，早早成為了李冷鳶手里的戰利品，一副到她手里有借無還的強橫姿態。

“社長？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司歸注意到了小汐的目光，隱隱熟悉的墨色旋轉，那是她克制自己情緒失控的前兆。

“我勸你不要去看關于我的同人小說，不然你以后就不要再和我說話。”小汐寒意十足的威脅道。

司歸打了個寒顫，連忙小雞啄米般點頭，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我言出必行，我絕對聽你的話，馬首是瞻，叫我往東部往西，叫我打鳥不打雞！”

然后他發現小汐出乎意料的，沒有像往常一樣，臉色更難看了。她望著窗外，慢慢靠近的，古老皇城，像是由鮮血涂染澆灌而成的皇城墻壁，她漆黑的瞳孔漸漸渙散，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慢慢變得空洞。

該怎么形容呢？好像突然在她身體里多出了一個人，兩個人在互相對話，通過眼睛刀光斧影，使一直偷偷關注她的司歸，敏銳察覺到了。

魔法少女之逐漸黑化物語 第三十一章前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