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收復康科德的前期準備

Ump45很清楚，按照原本的“歷史”，這名老兵很快就會因為對義勇兵現狀的失望，而選擇退隱，如今她會帶著一小隊義勇兵來到西北角落，也就意味著他們的編制，的確已經很難維持了。

而她給出的“建議”，基本上條條戳中了對方的軟肋，ump45并不擔心對方會拒絕。不過嘛，畢竟是以后要長期合作的伙伴，ump45也不吝嗇于和這位老兵交交心，談談人生，順便利用自己的信息優勢，給對方抖一些不為人知的黑歷史。

——說的就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學院”。

鉆石城的偵探尼克•瓦倫坦，有一個結論形容地很到位——學院，那就是聯邦廢土上的食尸鬼，基本上一有沒頭緒的壞事，人們總是會下意識地丟鍋給他們，名副其實的廢土鍋王……但這只是表面上的“惡”。

學院在面具破碎事件之后，似乎給人的印象，除了那讓無數廢土客深惡痛絕的三代合成人替換，基本上也只有派遣一代合成人來到地表上，和廢土居民搶資源，將諸多惡行“推”給學院，在很多人看來，是帶有發泄情緒的偏見。然而真實情況遠比“淳樸”的廢土居民的想象要深邃的多——真正失蹤的廢土居民，極少會是學院干的，因為如果是學院下的手，他們會準備一個形象分毫不差的合成人來頂替，別人根本不曉得曾經發生過綁架。

這些被綁架的廢土居民，大體上都被學院進行了邪惡的FEV病毒實驗……聯邦廢土上的變種人，基本都能追溯到學院頭上。

同時，學院在生命科學領域上的成就，不僅表現在合成人上。

在設定中存在，但卻于游戲發行后被刪減掉的學院追獵者的致命武器——病毒注射槍，可以說是學院科技邪惡面的集中體現。形象一點的說，就類似于紅警2中的病毒狙擊手，這種在設定中不僅有手持版本，還有安置于追獵者手臂里的暗殺版本的毀滅性生化武器，可以將致命的病毒注入受害者體內，短時間內將受害者感染侵蝕并且迅速腐爛成一堆肉泥……如果這個設定沒有被閹割過的話，那么玩家們在游戲中面對的追獵者，就應該是擁有和泥沼蟹女王類似的無法被抗性減免的“毒攻擊”，威脅度直線提升。

而在這個世界，病毒注射槍被“和諧”掉的概率微乎其微。這種作為FEV研究實驗中的副產物，極大可能就裝備于每一個追獵者的身上，ump45自己的特殊體質不擔心中招，但對于朗尼•蕭這樣的肉體凡胎而言，一旦中招幾乎沒有挽救的余地。

Ump45能想到的只有來自羅倫佐的“神秘血清”，但是想要獲取到這個玩意……ump45是更加傾向于毀滅掉這個令人不安的存在的，不過短時間凱伯一家也鬧不出什么風浪，這事以后再說也不遲。

“難以置信……學院，竟然隱藏有這么多罪惡的行徑……可是，這些機密的東西你是從哪里得知的？難道，你和學院……”

“剛才我不是提到了，學院的合成人之中，有一種名為‘追獵者’的尖兵嗎？你可以認為我就是其中一款技術驗證型——就和鉆石城里的那位偵探一樣。”

尼克•瓦倫坦……這個聲名斐然，黑白兩道通吃的大偵探，朗尼•蕭不會沒聽說過。傳說當這位有著明顯電子合成零件的合成人剛到鉆石城的時候，因為他的外表吃了很多苦頭，不過最近幾年，似乎是因為對方的表現，鉆石城居民已經承認了他具有公民的地位——不得不說，能夠以合成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獲得合法的社會地位，除非是鉆石城的人全部腦癱了，否則只能認為，尼克•瓦倫坦，的確擁有著足以折服大多數人的高尚品格。

但朗尼•蕭也有一個疑慮，尼克的名聲那么大，沒道理學院會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他們會對尼克不聞不問？

“你如果見過尼克•瓦倫坦，你就知道，它是早期的合成人技術驗證型，那個時候學院在合成人技術上還沒有大的突破，形象上很明顯留存著非人的特征，很多后來的新技術還沒誕生，也就意味著尼克除了他的‘記憶’，并沒有任何值得學院擔心外泄的情報。而‘記憶’這個東西，學院想要對其進行刪減，是非常容易的，哪怕是現在的三代合成人也一樣。”

Ump45必須向朗尼•蕭強調學院的隱性威脅。

因為在原作中，不算鐵路這個歡快的組織，義勇兵和兄貴會，都有學院安排進去的“臥底”——一個是輻射4版本的“瑟拉娜”，擁有隨從中最高人氣的國民伴侶丹斯同學；另外一個就是義勇兵⑤元老之一，可以用扳手造出分子傳送機但是沒法修好庇護山莊墻壁的大技霸司特吉……由此可見，學院對于廢土的各大勢力，其實早有滲透，鉆石城的市長也慘遭毒手，如果不小心戒備，朗尼•蕭在發展義勇兵的根據地的時候，有很大可能遭到暗害被人頂替。

“我和尼克不一樣，我在記憶模塊被刪改前，自己修改了‘宕機密碼’。”ump45毫不臉紅地滿嘴跑火車，有模有樣地訴說著根本不存在的事，“有一說一，我認為學院在對待合成人的態度上很蠢，一方面將合成人完全當做奴隸來使，另一方面卻又神經兮兮地給他們安置了自主思考的能力——我作為三代合成人的技術驗證型，被賦予的自由相當高。”

“所以你選擇了叛逃？拒絕服從學院的奴役？”

“嘛，如果學院真的能夠帶領廢土人民，重建文明和秩序，那也就罷了。但這個組織的構成……嗯，我這么形容吧，在大洋對岸的那個國家，有一句俗語——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學院的實際權力掌握在一群充滿了‘舊知識分子’酸腐味的科學家手里，他們不僅沒有合格的政治格局，更要命的是，他們也失去了對科學和生命該有的敬畏之心。嘛，你可以設身處地地想象一下，如果你的造物主，是一群卑鄙、狂妄、愚蠢的瘋子，你會對他們，以及所屬的組織，產生哪怕一丁點的歸屬感嗎？”

朗尼•蕭被ump45繪聲繪色所描繪的景象給嚇住了。

縱然她也算是個廢土老江湖，但畢竟戰后世界的人，在想象力上，和ump45這種來自于20中期就誕生了晶體管的世界的人，中間隔著大約是鐵管槍和煽動高斯那么大的差距。

“自從學院搗鼓出了三代合成人這種東西，叛逃一直都沒停過，我只是其中一個掌握的信息稍稍有那么一點多的個體，不過要說區別，那也是有的，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打算徹底毀滅掉學院……或者說，代表著‘舊學院’的那一批頑固派。朗尼，我知道今天你接收到了這么多的信息，一時間頭有些大，但我必須再次警告你——但凡任何懷揣著想要復興這片土地的人，都要做好和一頭盤踞在聯邦地下的惡獸作殊死搏斗的準備。它一直在為重返地表世界在養精蓄銳，積蓄力量，而它的立場，比起英克雷都要極端扭曲！”

英克雷只是將自己作為精英階層，作為天生的統治者，除了少數諸如伊登總統這種，腦子短路想要投毒“凈化”首都廢土的家伙……但學院不同了，他們自己比肩為神明，妄想著“重新定義人類”，用合成人替換掉所有廢土居民。雖然游戲中學院勢力能和義勇兵共存，但那是老冰棍執掌下的學院，理應有所收斂，但即使這樣學院的權力依舊集中在各大董事手中——所以ump45根本不打算將希望寄托在走學院線的老冰棍身上，按照她的想法，學院那些無害的民用科技以及尖端的傳送技術可以搶救，尚有良知的科學家可以挽回，至于那些死不悔改的頑固分子，就應該和邪惡的科技，一起埋葬在地下，埋葬在他們自行挖好的“墓穴”中。

輻射世界下的科技，總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天生的原罪，但這是因為這個世界太多的科學家喪失了良知。反過來，就如同81號避難所里，慘遭監督者出賣被幽閉的三位科學家，即使這個避難所原本的設計充滿了邪惡和陰謀，他們最終也在這片本該盛開惡之花的土壤上，孕育出了人性的果實——一臺被冠以科學史上偉大女性名字的巧手機器人，繼承了他們的靈魂，并取得了一個200年前的政客們或許從沒想過能落實的成果。

正因為有著鮮明的對比，ump45對于學院的作風尤為厭惡，哪怕對方和自己沒有交集，都一定會想辦法干掉他們，更不用說，她的目標是重建聯邦廢土的文明和秩序，那么學院必然是一塊擋在前路上的絆腳石。

“我選擇西北地區作為初始的根據地，也是因為這里學院的影響力較低，我們有充分的時間去迎接未來的挑戰。”

“……我還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呢？”

朗尼•蕭在出發前，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次為義勇兵尋求未來出來的嘗試，結果她最后驚愕地發現，自己一腳踏進了聯邦廢土最深的一個泥潭之中。但就和她說的那樣，已經沒有選擇了——ump45將學院的威脅，完完整整地展現在了她面前，對于任何一個渴望著光明未來的廢土人而言，這都是必須正視的邪惡。

“現在進軍康科德還為時尚早……我已經查清楚了，康科德的地下水路里，是泥沼蟹的繁殖地不說，還有死亡爪活動的痕跡。貿然前去，我擔心你們的結局，和此前無數試圖在這座城市落腳的掠奪者一樣。”

“方案構思是你提出的，有解決的方法嗎？”

“我建議你們先在紅火箭修理站這邊安營扎寨，這里能同時兼顧到庇護山莊和阿帕納西農場，而且設施齊全，能夠很方便地進行武器和防具的整備改造。”

朗尼•蕭對此沒有異議。

如果只是小股部隊，對紅火箭修理站周邊進行一些清理拓展，完全可以以此為中心，建立防線和營寨，將其打造成一個嚴實的哨所。何況，作為一個戰前的修理站，雖說物資被洗劫的差不多了，但很多工作設施都保留完好，的確適合進行一些武器裝備的整修維護。

“奧利維亞衛星站剛被我清理過，最好你現在就讓人過去……等到以后人手足夠了，那邊也可以作為一處現成的哨所，但現在先將那邊的戰前軍備搜刮過來就行。條件允許的話，衛星站靠西北的方向還有一個機器人廢棄場，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比較罕見的零件。”

Ump45的想法很簡單，就和游戲中一樣，動員眼下的人力，盡可能將周邊區域的物資集中到紅火箭來，之前她和卡茲沃爾清理了地下的鼴鼠洞穴，除了安全的考量，也是為了現在能存放更多的物資。

“現在我也發不出什么工資，但至少，為出去‘拾荒’的戰士每人每天免費提供一瓶純凈水，還是做得到的。當然，為了保證這個福利在人員隊伍擴充后也能維持，一些重要的零件材料，乃至于緊缺的資金，都需要優先供給給庇護山莊，建造更多的凈水器——只要那邊的產能增長穩定，我們征召人員的效率也會很高；而義勇兵建制擴大，附近的治安問題就容易解決，那樣也能吸引更多的商人前來尋找商機……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當義勇兵人手增長擴大后，就能夠將先前棄置的一些區域占領，比如衛星站這個天然哨所，還有灌木叢采石場等等具有重要價值的地區。朗尼•蕭帶著人馬前來庇護山莊，是尋求發展機會而不是來找刺激的，所以ump45和她都不容有失。

這樣，當她們營造出一個基本盤后，哪怕第一次收復康科德的嘗試失敗了，也不會傷筋動骨，很快就能重整旗鼓。

Ump45不喜歡冒險。

她要的，是穩扎穩打的運營——只要運營得好，剩下來的，就是框一起A過去了。戰術人形的廢土工坊 第八章 收復康科德的前期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