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補習班 第三二二章 ?心黑手狠不要臉
援助?
松贊干布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還沒開口就已經被敲詐了不知多少好處,誰還敢要你的援助。
“那個……,援助就不用了吧,畢竟是我們吐蕃內部的事情,怎么好意思麻煩您。”
“怎么,看不起我!”李昊翻臉比翻書還快,臉一沉:“威脅老子的是你們,求老子的也是你們,合著你們是來耍老子的是吧?”
“沒有沒有,這怎么敢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論科爾連連擺手:“李侍讀公務繁忙,我們這點小事就不麻煩您了。”
李昊撇撇嘴:“不就是你們那個什么父王三臣和母后三臣的香雄、工布、塔布、娘布幾個部落么,土雞瓦狗一樣的東西,說他們是麻煩有點太抬舉他們了。”
不是說大唐的消息閉塞,對吐蕃一無所知么?
這家伙怎么對我們內部的情況了解的這么清楚,連父王三臣、母后三臣都知道,該不會是這次叛亂的幕后黑手吧?
松贊干布與論科爾對視一眼,再次望向李昊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善。
沉默片刻,論科爾主動開口試探道:“李侍讀,為何你對我吐蕃如此了解?”
“你就當我是做夢夢見的好了,這種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作為一個品學兼優的軍校高材生,他對吐蕃的了解并不比對大唐的了解少,問題是這種了解他沒辦法解釋,說是書上看的,對方也得信才行。
做夢夢見的是什么鬼,你這也太敷衍了,論科爾嘴角抽了抽,無奈道:“李侍讀,這個理由似乎并不能讓人相信。”
“信不信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打算讓你們信。”這一次李昊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擺擺手說道:“關鍵問題還在援助上面,如果你們不接受,那就把我的好處都拿來,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以前的事情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那怎么行。”松贊干布急了。
李昊這分明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拿錢不辦事,若真是照他說的去做,買命錢送到之后,平叛什么的也就跟松贊干布沒啥關系了。
論科爾也知道自己一方沒得選,苦笑一聲道:“李侍讀,還是說說你們能給我們什么援助吧,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贊普能夠奪回王位,吐蕃一定會成為大唐最忠誠的屬國。”
“聰明的選擇。”李昊打了個響指,目光掃過略顯稚嫩松贊干布,意思很明顯,小子跟你叔叔多學著點:“不過,忠誠不忠誠也就那么回事,你那么一說,我也就那么一聽。畢竟有句俗話說的好,國家與國家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對吧。”
“呃……”論科爾咧了咧嘴,要不要這么直接,這家伙到底會不會談判。
尷尬的氣氛中,占了主場優勢的李昊繼續說道:“既然親王已經做出了選擇,贊普也沒反對,那么我就說一下援助的事情。做為鄰國,直接出兵幫你們平定叛亂這是不可能的,別急著打斷我,你們就算著急也要尊重客觀事實,我們大唐的兵在高原上的確沒辦法正常作戰。
不過,我們雖然不能出兵,但你們的兵卻可以后撤到黑石山休整,畢竟那里眼下已經算是我們大唐的領土了,相信叛軍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攻過來。
另外,我們可以幫助你們訓練撤到黑石山修整的軍隊,并且為他們提供武器和軍備,相信用不了半年,就能把他們的戰斗力提高一倍,這樣的援助親王可還滿意?”
黑石山明明就是我們的,松贊干布心有不甘的想著。
“滿意,只是不知我們又需要付出什么?”論科爾想了想,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經過幾次的接觸,他很清楚李昊這人雖然表面上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事實上這家伙并不輸那些大唐朝堂上那些老狐貍半分,甚至還有過之。
那些老狐貍做事或許還講究個臉面,而面前這位,心黑手狠不要臉,逮住蛤蟆攥出尿,羊毛可著一只薅,想讓他無條件幫忙根本不可能。
李昊并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里已經被打上了不要臉的標簽,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嘛,呵呵一笑道:“呵呵……,論科爾親王是明白人。其實說起來經過之前的事情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之間不應該再談好處。”
我信你就是個錘子,論科爾暗暗翻了個白眼。
不過話說回來,李昊剛剛說的那些對他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就算拋開收容潰兵,訓練軍隊這兩項,單單提供武器和軍備這一點就讓他無比滿意。
在吐蕃工匠那都是極度匱乏的高技術人才,正因如此在吐蕃如果一支軍隊能夠全部裝備鐵制的刀劍,那就能算上絕對的精銳,至于鎧甲……那是什么?
衡量再三,論科爾覺得哪怕李昊的條件過份一些,為了武器和軍備咬咬牙也要答應
“李侍讀有什么困難還請明言,吐蕃人不會讓朋友為難的。”
“叔叔……”見論科爾如此大包大攬,松贊干布大急。
他現在是怎么看李昊都不順眼,想到馬上又要被敲詐,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么?贊普有話要說?”李昊的目光轉到松贊干布身上,不無威脅的問道。
“沒有。”論科爾敢緊把話接過來,同時對著松贊干布搖搖頭:“贊普,李侍讀是我們的朋友,他是真心在幫我們。”
見松贊干布重新閉上了嘴巴,李昊聳聳肩膀嘆道:“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幫助別人,畢竟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更不要說我們還是朋友。只不過……。”
就知道這貨不會有那么好心。
聽到‘只不過’三字,論科爾心中剛剛對李昊生出的一絲絲好感頓時煙消云散。
“只不過親王應該知道,我大唐松州糧食產量有限,就算在正常的情況下都需要從其它州府調運糧食過去,更不要說接下來還要接收大批貴國的潰兵,我們總不能接收了他們再讓他們都餓死吧?”
“李侍讀的意思是?”
李昊嘿嘿一笑,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道:“我的意思是修一條長安到黑石山的官道,用來保證糧食的供應,想來親王殿下總不會讓我大唐出人手來修這條路吧?”
論科爾:“……”
你是魔鬼么?修一條從長安到黑石山的官道,你把我們吐蕃人當什么了!
想著,論科爾為難的說道:“李侍讀,您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修一條從黑石山到長安的官道,沒有數十萬人根本無法完成,我吐蕃就算想要出力,這人手也不夠啊。”
“這個親王不必擔心,我們有新工藝,修路完全不用那么多的人手。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長安城東門外看看,那里正在有官道在施工。”李昊好心的提醒了論科爾一句。
如果不是他還要進宮跟李二匯報這次勒索……談判的結果,他真的很想帶著吐蕃這對君臣去東門那邊看看,水泥路呢,修好之后再往松州運糧可就方便多了,不光省時間,運量還大,就算把十六衛調過去一半駐扎,大唐這邊也能養得起。
當然,這只是舉個例子,畢竟誰也不知道吐蕃的潰兵有多少,而且大唐又是愛好和平的國家,自然不可能往鄰國邊境調那么多兵,又不是想要打仗,弄那么多兵放在松州干什么。
東宮,御書房,在李二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李承乾與李昊兩個臭味相投的家伙終于出現了。
一番見禮之后,偉大的皇帝陛下不動聲色的問道:“怎么樣,可知道那些吐蕃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對視一眼,李承乾上前一步:“父皇,吐蕃贊普打算獻上戰馬五千匹,奴隸一萬人,外加黑石山一帶的領土來感謝您的庇護。”
“什么?”李二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昨天之前那些吐蕃人還囂張的威脅要兵臨長安,怎么一轉眼就慫成這個樣子了:“你們兩個臭小子,該不會騙朕吧?”
李承乾很滿意老頭子的驚訝表情,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卻誠惶誠恐“父皇,兒臣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騙您啊,那吐蕃贊普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并為自己囂張的行為向您至以最誠摯的歉意。哦對了,此番他主動留下當人質,在答應的東西沒送到長安之前,絕不擅自離開。”
聽著兒子的匯報,李二總覺得怪怪的,心中一動問道:“你們兩個該不會是玩了手屈打成招吧?否則那吐蕃贊普怎么可能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李承乾道:“父皇您想到哪里去了,兒臣和德謇真的沒動他們一根汗毛。就是承諾庇護他們和那些潰兵,順便給他們提供武器裝備以及幫他們訓練士兵。”
李二:“……”
你們兩個是豬腦子么?這特么還不如屈打成招好不好!
屈打成招最多是被下面那些‘不明是非’的御史言官彈劾一下,可庇護吐蕃贊普外加他手下的潰兵,還提供武器和裝備,這算什么,養虎為患么?
越想越氣,剛剛收獲五千戰馬,一萬奴隸及黑石山領土的喜悅瞬間化為怒火:“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跟朕商量一下就私做決定,你們……”
眼瞅著李二就要發飆,李昊忙拉了李承乾一把,過話頭道:“陛下,臣有話說。”
李二把眼一瞪:“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這么長時間,怎么就不知道長進,讓朕省點心。”
“陛下,您一定是在擔心養虎為患吧?”李昊摸摸鼻子,面對李二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細數華夏歷史上五百五十九位皇帝,李二絕對是能排進前十的存在,忽悠他可比忽悠松贊干布困難多了。
李二哼了一聲:“看來你還沒有真的傻到是非不分,但你既然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為何還要明知故犯。”
“陛下,說到養虎為患,吐蕃殘部在我大唐境內駐扎,糧食卻由我們供應,一旦發現他們有二心,只要我們斷了他們的糧草供應,立刻就讓他們變成病虎,所謂虎落平陽被……被……。”李昊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向李二。
“被什么?”李二臉黑的跟鍋底似的:“混帳東西,怎么不說了,到底被什么!”
李承乾見勢不對,連忙救場:“父皇,德謇不是那個意思,他的意思是龍游淺灘……”
誒?!這好像跟剛剛沒啥區別哦。
李承乾尷尬的撓撓頭,主動閉上了嘴巴。
李昊:(′_`)
李二:(`Δ′)!
“你們兩個不學無術的東西,想氣死朕不成……吧啦吧啦……噼里啪啦……!”
李承乾與李昊對視一眼,彎腰,低頭,縮脖子。
這節骨眼上多說多錯,越描越黑,還不如什么都不說,等李二氣消了也就好了。
半個時辰之后,李二終于罵累了,接過林喜遞上來的茶:“接著說,怎么回事。”
“呃……是。”李昊不敢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跳過斷糧那一段說道:“臣是這樣想的,留下吐蕃殘部對我們來說好處是可以更好的了解吐蕃人是如何作戰的。另外,我們還可以驅虎吞狼,迫使吐蕃與吐谷渾惡交。最后,如果操作得當,我們或許可以得到一支吐蕃騎兵也說不定。”
李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異想天開,你當吐蕃人都是傻子,任你擺布不成。”
“事在人為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李承乾見老頭子已經消氣了,往前湊了湊:“再說吐蕃人也不是白在我們的地盤上駐扎,他們還要負責修一條從黑石山到長安的水泥路呢,所以就算他們不聽咱們擺弄,咱也不虧對不對。”
李二無語,這都什么跟什么,是朕老了還是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路子太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