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之余 七十六 綠色藥水
但這些寨主都是盲目而自信的,尤其是他們現在處于壓倒性的人數優勢,更不會輕易服軟。
一個豺狼樣貌的寨主叫嚷道:“無形仙靈又怎樣?難不成讓大伙兒白白幫你們干活?”
靈陽仙在樹上拍了一掌,只聽到急促的叮當聲飛快傳播過去,嗤地一聲,一根樹枝從背后刺穿了那個豺狼寨主。
人們“啊”地大叫,我更覺得吵鬧了。
靈陽仙說:“這么和你們說吧,你們這些烏合之眾,在大人面前什么都不是。大人讓你們干活,你們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他動手傷人的事實,加上這輕蔑的話語,頓時將眾寨主激怒,一瞬間,眾寨主們拔劍的拔劍,張弓的張弓,也有拉開彈弓的,還有舉起短矛的。
我悄聲說:“要窩里斗了,好機會。”
孟行海:“未必,這樣的話,主顧反而不會現身。”
靈陽仙說:“一群蠢貨,若不殺得你們服服帖帖,你們就不知聽話。”
道袍老頭笑道:“綠駒,你快動手啊,別光說不練。”
靈陽仙怒道:“我叫摘星居士,什么綠駒?”
刺瞎頭子嘆道:“你還真是頑皮,不,頑劣不堪,你明明就是無形仙靈,卻硬是以為自己是什么靈陽仙。”
玫瑰顯然吃了一驚,說:“他的陽火是假的?這么強烈的陽火,怎會有假?”
孟行海說:“可如果刺瞎頭子沒有胡說,那豈不更讓人頭疼?無形仙靈能模仿陽火,而且如此純正強大,那他的真正實力豈不遠超預料?”
我說:“刺瞎頭子可以完美模仿每一個被他殺死的人;道袍老者能將人化作巨樹;而這個摘星居士能化作如此強大的靈陽仙。這三個神通廣大的人物,居然都聽那主人的話,那主人究竟....”
孟行海噓了一聲,說:“繼續聽。”
道袍老頭說:“千年之前,你奉主人命令,進入凡世,與一個靈陽仙結為好友。那個靈陽仙死于神龍騎之手,你悲傷過度,便以為自己是那個靈陽仙,而你自己為了保護那個靈陽仙而死,從此以后,再也轉不過彎來。”
摘星居士怒道:“胡說八道!我自己還弄不清我自己嗎?我是摘星居士,為了悼念死去的仙靈好友,這才久居險境。不,綠駒一定沒死,她還活著,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孟行海臉上的表情變了,他很迷茫。我不禁想到:“他會不會也是這樣?他未必是仙靈,可也許夢海讓他發了瘋,讓他以為自己在找一個已經不存在于世的夢中情人?”
若真是如此,他一輩子也找不到,而玫瑰會不會陪他一輩子?
他們都是追尋幻影的迷路人。
道袍老頭說:“唉,和你說了多少次,你總是轉眼就忘。你也不想想,你如果是凡人,怎么會不怕中境的夢海真氣呢?早就會被侵蝕得亂七八糟了。”
摘星居士:“那是綠駒臨終前賜予我的祝福,讓我能在夢海中來去自如,她希望我去找她!”
刺瞎頭子哈哈笑道:“咱們仙靈自欺欺人的本事都是天生的,窮老,你就別白費唇舌了。”
摘星居士忽然發愣,等發愣結束,他說:“你們剛剛在吵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道袍老頭指著摘星居士,皺眉半天,放下手指,說:“罷了,你又忘了。”
寨主們喊:“快讓主顧現身!我們要許愿!不然我們就把獵物帶走!”
刺瞎頭子說:“大人不會來的,你們也不配見到大人,不過你們很快就會聽到大人的聲音。”
兇蠻們勃然大怒,喊道:“一起上啊,把這三個斬成肉醬!”霎時,呼喊聲如海呼山鳴,震耳欲聾。兇蠻們將弓箭、石塊、飛矛一齊朝三人飛去。
靈陽仙說:“我來吧。”他袖袍一拂,面前出現個金色的漁網,將所有箭矢彈藥全收羅在網中,毫無遺漏。兇蠻們又扔了一輪,依舊無效。
寨主們開始朝樹下跳,打算近身搏斗,不得不承認他們的體能很強,在樹木之間縱跳如飛,兇悍異常。
道袍老頭說:“別讓他們打擾了大人的功法,浪費了藥物。”他比劃了幾個手勢,樹枝從上方垂落,朝四面八方的寨主們發射樹葉,這一輪齊射,當真密如暴雨,強勝狂風,寨主們吃了苦頭后,嚇得半死,不敢再貿然沖鋒。
刺瞎頭子說:“那得來點兒真功夫了。”他脫胎換骨,血肉劇變,一下子變成了個六米長的大黃蜂。那黃蜂渾身上下全是尖刺,騰空而起,飛向眾兇蠻,所過之處,全是腥風血雨,斷臂殘肢。
玫瑰說:“好厲害!”死的是些兇蠻,她很是幸災樂禍。
孟行海說:“是機會,先將俘虜放跑再說。”
藏沛急道:“可斷翼鶴訣呢?先等來那主顧吧。”
孟行海說:“不,不能等,來不及....”
話沒說完,俘虜們所在的地面開始往外滲出綠水,俘虜們被綠水浸泡著,發出驚恐的叫聲,想要逃跑,可腳麻了無法站起。
那綠水是什么?
玫瑰更不猶豫,當先朝下急沖,孟行海緊隨其后,即使玫瑰動作極快,可他始終離她不遠。
藏沛拿出兵刃,說:“我們也去幫忙!”
我說:“別逞強,你才六彌左右的實力,就如同沙塵暴中的一只小螞蟻一樣。”
藏沛聞言不快,說:“六彌是什么?”
我仔細想了想,由于彌爾塞現在已經是十三個彌爾塞了,那么彌這個單位是不是要順應時代做相應的修改?不,還不用,彌就是彌,是一個常量而不是變量。
我說:“就是獨自對付六個紅炎惡魔的力量。”
藏沛說:“沒空聽你胡說!”他將天地圖高舉著,其余龍國年輕人護著他,從亂糟糟的戰況中殺出一條路。我無可奈何,只能跟著跑。
玫瑰跑到半路,地上的樹枝突然瘋長,纏住她的腳,玫瑰哼了一聲,將樹枝震斷,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被樹枝包圍,樹枝朝她發出茫茫樹葉,每一片都利如飛刀。
玫瑰皺眉喝道:“很煩人哪!”剎那間,她身上披上了那金碧輝煌的鎧甲,變得刀槍不入,樹葉全被彈開。隨后,玫瑰斬出紫色劍氣,將樹枝粉碎。
而孟行海這邊,他手上長劍連點,說來奇怪,被他的劍一碰,那些樹枝就往回縮,再構不成威脅。他和玫瑰同時喊道:“你小心防備,我在你身邊。”說完,兩人眼神一觸,玫瑰低頭微笑,似乎如此,世上就再無可懼之事。
我的牙又開始酸的疼了。
藏沛說:“護著我,只要天地圖打中仙靈一炮,仙靈也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一張金色大網朝我們罩下,正是那個摘星居士的手段。龍國眾人急忙揮動武器,想要用劍氣將大網破洞,但沒用。
我雙手持劍,斬出雷電與念刃,大網破開個口子,剛好沒罩住我們,我現在的硬實力已經達到了四十五彌左右,這很好,至少不比海努加差了。
龍國人喜道:“多謝。”
我說:“你這天地圖到底有沒有用?”
藏沛忙道:“有用的,護住我,我給那仙靈一招,準行。”我不想多說什么。
玫瑰與孟行海相隔不遠,可已經分別對上了敵人。玫瑰與那個摘星居士打得不可開交,而孟行海則對付道袍老頭。
摘星居士的戰斗方法剛柔并濟,他右手拿著金色的網,左手發出威力不凡的光,而且招式精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玫瑰實力比他強,可在敵人靈活多變的打發面前,一時半會兒無法取勝。
摘星居士喊道:“是你們!你們就是窮老和刺頭說的搗亂者!”
玫瑰厲聲說:“為什么害人?那些綠水是什么東西?”
摘星居士:“不,怎么會是害人?大人是為了這乾坤世界好。那綠水我也不隱瞞,乃是一種病菌。”
病菌?
玫瑰刺出數劍,摘星居士靈巧地躲開,玫瑰怒道:“你讓他們染病做什么?”
摘星居士說:“你誤會了,這病并無害處,反而有極大的好處,這些染病者也不會死。主人他想要救得不是人,而是外界那乾坤世道。”
玫瑰問:“用病拯救?你可知道當年一場亂毒癥,幾乎害死世上所有生物!夢海中的病,對凡世而言莫不是一場大災大難!”
摘星居士所:“我不可多說,但也不能讓你泄露此事!”說罷,他袖袍圈轉,數十張網堵住了玫瑰,防止她前進后退。玫瑰劍芒縱橫,將網全數劈開,自己從網口鉆過,可不料前方有更多的網。
孟行海與那道袍老者交手,在后者千奇百怪的樹枝攻勢面前,全無還手之力。畢竟孟行海只是個身上敏捷、力氣不小的凡人,可令人不解的是,他屢屢被道袍老者所傷,可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保住性命。
而且那傷勢好的很快。
道袍老頭說:“你真是個怪人,什么時候學會了仙靈的本領?”
孟行海說:“如果夢海真氣運用得當,也能治愈傷勢,在夢海里,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道袍老頭傲然道:“你不過是一凡夫俗子,有何資格談論夢海的種種好處?”
孟行海:“連說都不讓么?”驟然間,他避開老頭重重封阻,一拳打在道袍老頭臉上,可道袍老頭身形變虛,孟行海像是打中了一層煙霧。
燃燼之余 七十六 綠色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