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之余 二十二 婚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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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料到久楠會出現在面具的店里,而且她還沒給我好臉色看。
她正在吞云吐霧,白煙讓她的臉模糊不清。
面具說:“這位長官要見你。”
久楠說:“你這混蛋。”
她怎能跑到我的地盤罵我?我也算是有身份的人,她有什么資格?她最多算是我的岳母....
我握住她的手,親吻她的手背,說道:“長官,您身體還好嗎?”
久楠說:“別來這一套!”
我豁出去了,索性起身去親吻她起皺的臉,這讓我憎恨自己,仿佛我成了那些賣笑的。
久楠一腳把我踢開,笑道:“去你媽的。”
她的笑證明她心情好轉了。
她在笑,卻不知我覺得自己很臟,我問:“您來這兒有什么事嗎?”
久楠打開一罐啤酒,吮光泡沫,說:“你為什么挖走廢鐘和索萊絲?”
我喊道:“他們也退役了?”
久楠說:“你明白規矩,我不許他們退役,他們是走不了的。我只是來問問你,這是你的意思嗎?”
我不料他們兩人如此沖動,我正在籌備第二次去號泣村的遠行,這不是給我添亂嗎?
我把心一橫,說:“我的確希望他們來幫我。”
久楠把煙蒂扔進未喝完的啤酒里,這啤酒可不便宜,我見狀一陣心疼。
久楠說:“你是執政官那里的紅人,你是我們游騎兵中的名人,你是黑棺的傳奇故事主角,你還是血族中的寵兒,但別忘了,你曾是我部下,你也娶了我的養女。”
我答道:“我絕不會忘,長官,我和拉米亞一直很感激你,尊敬你。”
久楠的笑容很詭異,她說:“我可以把那兩個人還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她看著我的臉,可目光在我身上游移,我霎時明白她要什么了,可我該不該給她?如果真演變成那樣,我該如何面對拉米亞?清純如我還有何面目活在這世上?我又如何能喂飽這胃口極大的大媽?
人要有氣節,要有尊嚴,在此艱難的抉擇時刻,我只想念一首詩:“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久楠說:“我的條件就是....你給我兩千萬信用額,我同意他們退伍。”
我臉色劇變,問:“可不可以肉償?”
久楠說:“不可以,你的肉不值錢。”
我不禁大怒,可想要爭辯,卻無語凝噎。
我寫了張支票給她,久楠愜意地將支票彈了彈,搖頭說:“贊美這張小紙片吧,上頭寫的是人類的福音。”隨后收進了口袋。
我心中罵聲不絕。
她摸了摸我的臉,說:“拉米亞和你最近關系不錯吧。”
我答道:“托您的福,我們很好。我們正打算要個孩子。”
久楠霎時愣住,她說:“你知道的,拉米亞是改造人,她沒有器官,怎能....”
我奇道:“不是您替她做的手術嗎?她現在那方面已經健了,我們都很感謝您的妙手。”
久楠搖頭道:“我從沒做過那種手術,瓦爾基里聯隊是生產戰士的,絕不會植入與戰斗無關的器官。”
這讓我腦子亂了,我說:“可我明明已經和拉米亞....這么說,不是您動的手術?”
久楠說:“不管是誰,瓦爾基里聯隊也肯定沒類似的手術品種。”
那與我共度每一個愉快夜晚的妻子到底是怎么來的?她擅自到外頭動的刀嗎?
突然間,我聽乏加說:“她在裝傻,這種改造是聯隊的機密,不便外傳。”
我恍然大悟,心領神會,說:“是,長官,既然您這么說了,我自然懂。”
久楠眨了眨眼,斜著嘴一笑,說:“我倒是越來越不懂了。”她把手伸進口袋,攥了攥支票,發出歡快的笑聲,走出了門。
我和面具像是挨了重重的一刀,卻又僥幸逃過一劫,心中雖然不甘,可又感到釋然。
我問:“采購的物資了嗎?我得快點出發,以免紀元帝國從中作梗。”
面具領我到街另一側的倉庫,里面的貨物堆積如山,我幾乎以為面具快把黑棺搬空了。他說:“到時會有工人把貨物搬到車上去。”
我立即說:“我這就去聯絡。”
經過打聽,邁克爾正在長老院,我抵達那一層,在長老院建筑外的大草地上看見了勒鋼、邁克爾與天才二人組——納爾雷與索薩,另有一個很漂亮的男孩——我記得他叫貝特,是當年活尸科洛夫謀殺案的幸存者,已故游騎兵麗塔的弟弟,對,他也被邁克爾收養了。
他們正在與駝鹿玩耍,這些駝鹿現在已長得很健壯,很高大,勒鋼像是神話中的德魯伊般,擁有與動物溝通,促進動物生長的奇跡之手。
納爾雷似乎還未成為血族,他已經受封為男爵,但邁克爾決定稍稍延后變化的儀式。
邁克爾也看見了我,喊道:“孩子們,看哪,游騎兵中的大人物來了!”
我嘆道:“很遺憾,是前游騎兵。”
邁克爾與勒鋼分別與我擁抱,那三個孩子遵循貴族的禮儀,向我躬身問候。
納爾雷說:“朗基努斯先生,您的身手的確名不虛傳,只一擊就打敗了阿姆·狄樂,她據說是目前惡魔實驗體中最強的。”
看來這小子倒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說:“孩子們,你們還有很多要學呢。”
邁克爾、勒鋼與我走到一旁,我說:“我擔心紀元帝國會派兵攻打卡戎重工,我們得事先布防。”
邁克爾說:“你怎么不早點通知我?你認為什么時候該動身?”
我說:“只要尤涅有空,帶上兩百噸的建材,一百噸的食物,我們立刻就走。”
邁克爾點頭:“我會命人加快準備余燼的進度。”
勒鋼說:“拉米亞已經從拓荒返回,她執意與你同行。”
我嘆道:“她如果這么想,那可是萬萬阻止不了的。”不過我和她還沒有試過在尤涅里辦事,以她的性格,只怕會想嘗嘗滋味....
邁克爾問:“你臉紅什么?”
我說:“你們血族是不懂的。”
邁克爾笑道:“多半沒好事,快滾吧,別污染了我這些純凈的孩子。”
我說:“純凈就是用來被污染的,我不介意用我骯臟的心靈給予他們人生寶貴的第一課。孩子們,快到叔叔這兒來吧......”
結果邁克爾與勒鋼一同追殺我,把我趕走。
我和拉米亞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可惜時間緊迫,于是她決定用另外的法子代替交談,一切盡在不言中。
至晨間,我和她握著手,在鎮上看著面具指揮裝卸貨物,我把關于號泣村的美好未來灌輸給她,她說:“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我會向久楠申請去卡戎重工常駐。”
我說:“我已經挖走了她不少人,她絕對舍不得你。”
拉米亞倔強地抬起臉龐,說:“哪怕她降我的級,我也不愿與你長久分居。”
我心情激動,緊擁著她,說:“你千萬不能降級,不然萬一我買賣翻船,可得靠你養活。”
拉米亞抿嘴輕笑,說:“你就知道錢,沒有錢我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我過得像狗一樣都無所謂,但我不能忍受拉米亞陪我一起受苦。
一條孤獨的狗走向親密的我們,不,是我看錯了,是面具。他眼神哀怨,說:“車子準備好了。”
我喊道:“那么,各就各位,準備出發!”
拉米亞問:“車由誰來開?”
我說:“司機。”
拉米亞問:“司機是誰?”
我望向面具,面具望向某個臨時工,那個臨時工歇工回家了。
我慘聲道:“糟了,我忘記找司機!”尤涅與朱諾截然不同,我開得了朱諾,開不了巨獸尤涅。
拉米亞嘆道:“他們說尤涅是詛咒之車,已經死過兩任司機,沒人愿意接手。”
我說:“難道他們還能違抗游騎兵的軍令?”
拉米亞說:“即使有軍令,現在找一位來不及了。”
面具說道:“我可以開車,實不相瞞,我有過多年駕駛經驗。”
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偵探社只能暫停營業,畢竟卡戎重工才是重中之重。
出了城,我們一路朝南開,我一開始就畫好了路線圖,暫時很順利。
夜間,駕駛艙的門被推開,我一回頭,是索萊絲和一個高大的國字臉游騎兵。
他朝拉米亞和我行軍禮,說:“兩位長官!”
索萊絲笑道:“他是瞻禮斯,我向你提到過的。”
他就是勾走索萊絲的那個混賬東西?
拉米亞說:“你好,少尉。”
我從鼻子里發出哼地一聲,想著該如何刁難這混球,瞻禮斯握住我的手,激動萬分,說:“長官,我是你的書迷,我一直想著能見你一面。”
情商極高的我,知道巴掌不打笑臉人,我說:“在這兒坐一會兒吧,喝杯啤酒。”
他坐下了,開了一罐啤酒,我問:“你有房子了嗎?在第幾層?有多大?你拿得出一百萬信用額的禮金嗎?”
瞻禮斯嗆了酒,連連咳嗽,索萊絲紅著臉說:“朗基,你又不是我父親,問這些做什么?”
我瞪著瞻禮斯,對索萊絲說:“怎么不是?別忘了是我收養了你!”
索萊絲扭頭說:“我現在不想談論這種問題。”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但廢鐘出現在車廂內,說:“在貨物中發現了兩具棺材,非常厚重,不知是什么時候搬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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