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名

艾斯說的很客氣，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可以不隨時侍奉，但要有調遣時候，必須準時來。

艾爾索丁、艾爾索思、艾爾索普三兄弟也知道艾斯的意思，四腳有翼獸艾爾索丁往前一步，恭敬的說道：“既然選擇侍奉真神，一定會聽從您的調遣，但有所命，我兄弟三人會立刻趕到。”

計算之神托特拍拍手朗聲道：“既然夢境三子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快點去覲見偉大的泰坦主神，神王攝政，夜之女士阿爾忒冕下吧。”

艾斯點點頭，跟著托特的指引，一步步走向卡亞神山一處夜幕籠罩的所在，那是黑夜的歸宿，是卡亞神山最大的地理之一。

卡亞神山是以創世神卡亞的頭顱為基石，十二位泰坦主神的類位面融合而成，冥界是前泰坦長兄所化，后海洋之主加納反叛，類位面脫離神山，神后黎娜斯背刺神王，放棄神后冠冕，帶著自己的類位面脫離，整個卡亞神山就只有十個類位面。

好在創世神頭顱似乎有特殊加持，即使大源沉睡，兩世界融合，神王仍然借助卡亞神山保留了部分神王特權。

這特權雖不能與過去相比，但也好過沒有，至少巨樹世界諸神的目標沒有完全達成。

不過在神后背刺之戰后，神王冕下就神隱了，祂受了極其嚴重的傷勢，對毀滅最強的攻擊就是新生，祂隱匿于卡亞神山神秘所在，將神王冠冕委托給了皎月女神。

艾斯和托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漸漸了解了很多世界頂層博弈的信息。

當聽到托特講述神王的這段經歷時，艾斯感受到濃厚陰謀味道，并不是祂多疑，而是命運的預兆在提示祂，艾斯擁有半神級寶具命運泥板，雖然這泥板在卡亞世界不具備降墮諸神的能力，但相關的命運隱秘還是能感知的。

這中間，可能有很多命運的編織，每一位真神都或多或少涉及了命運領域，而夜之女士更是精通此道……

想到這里，艾斯心中一凜，已經到了永恒黑夜的帷幕，祂收斂了心神，與計算之神托特一起恭恭敬敬的走進夜之女士的神國，永恒黑夜。

平日放蕩不羈的托特也將自己的袍子理好，把自己坦露的胸膛用白袍遮蓋，還變出一條紫色綢帶，披在雙肩。

一位容貌清麗，面無表情的少女飄了過來，對艾斯和托特二神微微鞠躬后說道：“兩位冕下請跟我來，女士已經在主殿等候。”

托特輕聲說道：“這是母神的神侍，永夜一族，這一族幾乎全是半神，可以說是最強的眷族。”

所謂眷族，就是真神才有的獨特下屬族群。

當一位真神真正的掌握一個領域法則，成為該法則化身時，祂就擁有了創造眷族的偉大權能，可以創造出符合自己法則的眷族。

如果能同時掌握復數位法則，眷族更會非常強大。

艾斯和托特跟著那永夜少女進了皎月宮殿，這是一座神奇的宮殿，實體化的月華與黑夜凝結而出，看上去燦爛而神秘。

踩著光滑如鏡面的階梯，艾斯與托特一步一步走到了泰坦主神阿爾忒冕下的主殿，祂們沒有躍遷空間，一是類位面的法則封鎖，二是這樣太不禮貌。

新神覲見泰坦主神，還是需要遵守相應的儀軌。

在有些繁瑣的月之儀軌歡迎下，艾斯和托特沐浴著月華和鮮花，在眷族們簇擁下進入了主殿之中，這里別有洞天，整個主殿好似無垠的黑夜，似乎有著無盡的空間。

在無垠黑夜的正中，有一輪皎月高懸，一道月華天路從皎月蔓延到艾斯和托特身前，二神披著月華寶綬，緩緩而莊嚴的走上天路。

托特低聲道：“這是僅次于歡迎泰坦主神的高級別儀軌，母神對你非常重視，好好表現。”

艾斯其實已經與托特平起平坐，但托特畢竟庇護過艾斯和整個高塔巫師，又是艾斯加入夜之陣營的引路人，祂們的關系在這一刻其實變得很密切，是陣營內的天然同盟。

艾斯表情嚴肅的點點頭，沒有多說話，時間緩緩流逝，祂們終于進入了那輪皎月之中，在白玉雕琢的恢弘宮殿主殿見到了皎月女神阿爾忒冕下。

阿爾忒在高高的主位月之座上正襟危坐，穿著一身華麗而繁瑣的服飾，殿內兩排神座，麾下的真神已經盡數到期，托特和艾斯走進大殿的一刻，那引路永夜少女用清冷的語調喊道：“新晉真神與其引路人覲見泰坦主神、神王攝政阿爾忒冕下。”

兩排坐著的眾神紛紛起立，艾斯則跟著節奏與托特一起向主座的女神四十五度鞠躬行禮。

皎月女神緩緩站了起來，向艾斯和托特微微鞠躬回禮。

艾斯抬起頭，正視皎月女神，端莊而絕美的容顏、完美的身姿、華麗的服飾、逼人的神威，如同一輪明月懸于心間，讓人不禁肅穆。

阿爾忒的聲音直接艾斯的心中響起，聲音如同母親的擁抱。

“歡迎你的到來，艾斯冕下，我等你很久了。”

艾斯正視著阿爾忒，明亮的眼眸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意味，半神寶具命運石板更是莫名震動，似乎在預示著什么。

阿爾忒緩緩走向艾斯，手中的月華升騰，伸出潔白的右手。

“握住我的手。”

在夜之陣營眾神的注視下，艾斯握住了皎月女神伸出的右手，嗡！

祂感覺自己瞬間如魚兒躍出河流，升騰而起，四周光輝閃爍，眾神、宮殿消散不見，只有阿爾忒在引領著祂。

兩位神靈已經消失在大殿，只有點點月華閃爍。

一位夜之陣營的真神羨慕的說道：“母神竟帶領祂前往神之秘境，簡直太厚愛了，令人艷羨。”

“是啊，母神還從來沒引領過我進入神之秘境呢，我又一直不得其門而入，哎。”

“這新神可很不一樣，人家成就真神的瞬間就進入了神之秘境，成為法則化身，女士當然青睞。”

計算之神托特聽著眾神的羨慕和酸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培養出這樣一個優秀的真神，祂與有榮焉。

托特不禁想道：“關于巫師最新成果的學習也必須加快，這與我之領域大有裨益。”

四維秘境，艾斯再次感受到從書本跳進現實的感覺，在卡亞世界這個四維“原子”之中，阿爾忒冕下的信息流與艾斯交互，讓艾斯對夢境有了更深的理解。

不僅如此，祂的半神寶具命運石板在這一刻震動，化作無數信息流環繞艾斯。

“你想要窺視命運的奧秘嗎？我助你一程。”

阿爾忒的聲音似乎出現在艾斯的心里，緊接著祂感覺自己仿佛被推了一下，不可控制的“撞”向卡亞世界的四維本體“原子”。

如同打開了某個秘門，艾斯闖進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大量的五級符文在此漂浮，祂的命運石板瘋狂的震動，自動吸取著某些符文。

如同在真理的海洋中暢游，身帶特殊的磁鐵，吸引著各種“金屬”，這就是命運的符文或者說命運法則的碎片，祂漸漸明悟，猶如做一個拼圖一般。

“時間是有限的。”

感受著若有若無的推力，艾斯加快了進度，祂開始有意識的選擇碎片，拒絕那些暫時無法拼接的碎片，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剎那也可能是很久，祂終于將一幅拼圖拼接完畢，巨大的推力將祂驅逐，天旋地轉間，一雙手似乎抓住了艾斯，帶著祂穿越了維度，回歸了三維的卡亞世界之中。

“此法名為‘追尋’，乃是一種窺探神之秘境奧秘的獨特秘法。

你雖然輕松貫穿夢境法則，成為法則化身，但要想更進一步，不會這種方法可能數萬年都無寸進。

無論你想尋找命運，還是想要深入挖掘夢境，亦或者追尋其他，都要向卡亞本形探索。希望你好好記住這次經歷，我可不會帶你來第二次。”

女神的聲音溫潤如玉，卻又飽含威嚴，在艾斯的心田響起。

艾斯用信息流回答道：“您能帶我體驗這種秘法，已是天大恩賜，不敢奢求更多，唯有忠心陣營之事，我的主神。”

兩者的身影在月華宮殿再次出現，女神似乎有些疲憊，輕聲說道：“吾夜之女士阿爾忒作為庇護者和見證者，引領艾斯加入卡亞眾神殿，并代神王賜予其神名。”

話音落下，腳下的場景突變，所有的神靈出現在一座恢弘的宮殿之中。

這里古樸大氣，似乎有無數規則在此彌散交互，大廳的穹頂中央，有一團旋轉的星云，中心是一片空洞。

穹頂之下，乃是數千尊華麗的神座，大部分神座都沒有神坐著，夜之陣營眾神到達此處后，忽就消失，稀落落出現在神座上。

艾斯感覺到一種吸引和誘惑力，很快就接近了一尊神座，它的位置處于眾神座中排，夢境的迷霧繚繞，似乎隱約還有命運絲線。

艾斯快步走了過去，緩緩坐下，嗡！

恍惚間進入了某種神秘狀態，而且很是熟悉，似乎曾經見過。

“巫師世界潛意識海？不對，應該說是真神意志海！原來此處就是真神意志匯集之地，卡亞眾神殿。”

艾斯心中了然，抬起頭，看到最前排正對著其他座位的高大神座，一共十三尊。

其中三尊已經石化灰敗，剩下的十尊金光閃爍，其中一尊端坐著一位美麗的女神，正是皎月女神阿爾忒冕下。

祂將手伸向穹頂方向，那星云中心的黑洞，降落一尊偉岸冠冕，正正落在阿爾忒頭頂。

阿爾忒戴上冠冕，忽然華光大盛，各種長著翅膀的小天使到處飛舞，宏大而神圣的音樂響起。

“吾神王攝政阿爾忒，今日冊封新晉真神艾斯真名，請卡亞眾神觀禮。”

穹頂的星云緩緩轉動，一道道光輝降臨，空蕩蕩的眾神殿漸漸有了神氣，艾斯環顧四周，發現降臨的多是神靈投影，偶爾還見到了幾個熟人，薩利亞半島的優雅女神和大力神。

優雅女神美狄亞對艾斯得體微笑，大力神諾頓則裂開大嘴嘿嘿一笑，都對艾斯表達了善意。

曾經高不可攀的神靈，曾經被神裔們追殺的窘境，在這一刻都如鏡般破碎。

當你的實力抵達了某種高度，那些高不可攀的存在自然會正視你。

臺上主座之上，幾道光輝伴著圣樂降臨，那是泰坦主神的投影，每一尊都有著真神的實力，神靈是繁忙的，能真身抵達眾神殿的，除了同一陣營，只有一些想表達善意和尊重的真神了。

戴著神王冠冕的阿爾忒見該來的已經到來，潔白的右臂一揮動，眾神殿的大門轟然關上，小精靈們也消失不見，祂欠身對兩旁的泰坦主神投影致意，與其他泰坦主神商量幾句后，站了起來。

“艾斯冕下，請上前來。”

艾斯聽言，迅速起身走了上去，向九位泰坦主神鞠躬，神王克諾安斯并沒有來，祂自從受了重傷，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阿爾忒將右手高舉，一尊小巧的橄欖枝神冠出現。

“艾斯冕下，你可愿加入卡亞神系，成為卡亞眾神的一份子，并向父的顱骨，卡亞神山誓約，忠誠于卡亞眾神，與卡亞眾神一體，服從泰坦主神的領導？”

成百上千的神靈目光匯集到艾斯身上，臺上的幾位泰坦主神投影或善意或審視或中立，有幾位神靈似乎在思考，這誓約似乎不同，忠誠神王神后變成了忠誠卡亞眾神，其中意味，耐人尋味。

艾斯沒有猶豫，此時此刻在卡亞總要加入某個勢力，卡亞神山雖然遭遇兩次背叛，但依舊是正統勢力，依舊是最強的勢力。

祂恭敬鞠躬道：“我艾斯很榮幸成為卡亞眾神的一份子，忠誠于卡亞眾神，與卡亞眾神一體，服從泰坦主神的領導。”

阿爾忒將手中的橄欖枝神冠雙手高舉，戴到艾斯頭頂，高聲喊道：“眾神見證，吾神王攝政阿爾忒，賜予新晉真神艾斯神名：夢境之神。”

最初的巫師 第十四章 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