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我(日萬

“我確實走錯了路，即使為了摒除深淵低語的影響，我也不應該失去感情。沒有了感情，也就成了純粹的工具，我的方向反了。”

“這就是，做人的感覺啊。情感、人性不可或缺，失去了它們，也就失去了完整的自我！”

“是的，感情需要歸還你。真正該成為純粹工具的，應該是我。作為鏡像，我不可能長期存在，無感情，純粹理性更適合我。”

鏡像理智的答道。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

第一，如何破除深淵低語的影響，低語會極大的擾亂感情，帶來大量的負面情緒和負面暗示，必須解決。

第二，如果保持我們的時刻同調同頻，作為偽集合生命，我們長時間不同調會產生極其嚴重的隱患。”

本體艾斯繼續說道。

“關于破除深淵的影響，我想或許可以借鑒機械化心智對深淵生物混亂本能的壓制作用。

我們要制造這樣一個魔法物品，在情緒波動達到一定的閾值時，能自動壓制情緒波動，恢復理智，并對自我意志進行強化。

需要用到的工具符文有誘導符文、鎮定符文、情緒壓制符文、意志符文，目的是為了誘導冷靜思考，強化自身意志，增強自我的存在感。

最終目的是為了保證自我的完整，不受深淵的影響。”

鏡像艾斯緩緩的說出自己的思路。

“這是一個暫時的辦法，但是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需要觀察更多的其他生物的投影形式，學習他們的投影方法，綜合百家之長，改良現在的投影儀式，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本體艾斯皺著眉頭，仔細思索著答道。

“那我們先開始把感情歸還與你，請你先給自己施加機械化心智吧。”

鏡像艾斯微笑著說道。

本體艾斯激發了靈魂空間的法術“機械化心智”后，兩人開始了再次精神同頻，屬于艾斯的情感開始全部回歸，伴隨著精神力的有規律顫抖，艾斯的靈魂也跟著顫抖著。

他感到自己缺失的那一塊重要的存在，讓心空蕩蕩的存在，又回來了。

艾斯的雙眸恢復了溫和，帶著理性和人性的光芒，他沉浸在了回憶中。

前世的一切，如地鐵列車般一一閃過，那是他最寶貴的記憶，更是他的人性之源，思維模式之源。

今生與父母的日常相處，在第八街區打鐵，看著羅蒙怒其不爭，心疼母親瑪麗娜的辛苦，為羅蒙變賣祖傳盔甲籌學費的舉動而感動。

彼得老師等人，茨馬利港的篝火節，還有路上與一眾巫師學徒相處的記憶。

“這就是我啊，人性之我，本來之我。因為感動，因為人性，所以我陰差陽錯之中，僥幸的晉升了高級巫師學徒，成了堪比類英雄的存在。

現在又怎么能舍棄感情，把自己變成一個工具人呢？”

艾斯的眼淚緩緩流下，機械化心智只是將情緒極致壓制，但不是毫無情緒波動。雖然有些淡薄，他，又找回了自我，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在追求真理的道路上，我迷失在了力量和知識之中，差點丟掉了自我！如果成純粹理性的工具人，那即使追求到真理，又能如何？”

艾斯流淚的雙眸緩緩睜開，他看著鏡像，溫聲而堅決的說道：“作為鏡像，你現在已將感情全部歸于我，在艾斯這個集體中，我作為本體將承擔一切的喜怒哀樂，承擔一切的自我。

你作為艾斯這個概念的外延，只需要承擔部分職能就可以，保持純粹的理性，成為學術型分身，為我研究魔法和培養學徒貢獻力量吧。”

他已經理順了思路，投影制造鏡像，是作為艾斯這個生命從單一到多元的第一步。

這一步極為艱難，伴隨著很多的問題和隱患，深淵的低語、鏡像與本體無法實時同調同頻，但是，生命的進化已經開始，決不能因噎廢食。

發現問題不可怕，有隱患也不可怕，這都是新的研究方向，一切的問題與麻煩，都是新課題的開端，而這一切，最終讓自己更完美，更強大。

艾斯與鏡像再次同調同頻，并激發了靈魂法術“機械化心智”，加上靈魂法術“高級學徒晉升引導術”的變種法術“有限思維鋼印”。

伴隨著魔力的律動，艾斯面前浮現出兩個復雜的符文結構，在艾斯的操縱下，它們互相靠近，伴隨著魔法紋路的勾連，逐漸成為一個復雜的符文陣。

他舞動著雙手，跟著魔力的律動，將自己的一點精神意志投入其中，類似于“高級學徒晉升引導術”的洗腦效果，被符文陣吸收，帶著艾斯對鏡像的思維暗示，忠誠、理性、情緒淡泊。

自然的將符文陣推至鏡像胸前，鏡像坦然接受，他的胸膛浮現出復雜的符文陣，然后消失，肉眼不可見。

感情是人性的來源，作為鏡像，在不能時刻同調同頻的情況下，減少感情、保持理性，當個木得感情的工具人，更加的安全可靠，符合艾斯的利益。

“那么本體，該輪到您迎接遠道而來的學徒及其家人了。請恕我先行退下，研究如何制造一個在情緒劇烈波動一定閾值時進行抑制、并強化自我意志，提升自我認知的魔法奇物。”

鏡像向本體艾斯四十五度鞠躬，然后向后退下。

“慢著！”

本體艾斯突然說道，他向前快步走著，沖到鏡像身邊，將他頭頂正在消化北境得到的超凡知識的呆毛，書之精靈，一把拽下來！

書之精靈猛地失去了小窩，變形回胖乎乎的小娃娃，打著哈欠，困惑的看著兩個艾斯說道：“我好飽，好困，好多知識需要消化，怎么有兩個艾斯啊？”

艾斯無奈的搖搖頭，書之精靈已經被知識撐暈了，都忘了自己能分身了。他將書之精靈變形成胖胖的呆毛，插在自己頭頂，滿意的點點頭。

從北境撤離時，從地下魔法實驗室里用神奇胃袋，帶走了一些能帶走的物品，現在是時候準備著手重建魔法實驗室了。

最初的巫師 第一章 自我(日萬